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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兒媳婦》26晉江獨家首發

這幾天,京城裏的茶館酒樓可是熱鬧極了。

大家都在議論最近家的大事兒,不是倒霉的太夫人,而是被秦太后懿旨賜婚的二小姐,說起來真是津津有味。

「知道嗎?」有人道:「那二小姐原本就上吊一回,太后懿旨下來,聽說又病了一場,下不的床,只怕又吊了一回不敢說罷了。」

「嘖嘖,真是可惜啊。」

「哎,那可是咱們京城數一數二的大人兒。」

有人曖昧笑道:「要不說端王殿下有福氣呢?先娶了理國公家的姑娘做賢妻,再納一個家姑娘做妾,左擁右抱,人生不能更快活了。」

「哈哈,是啊,是啊。」眾人都附和笑了起來。

樓上雅間里,坐著一個明紫錦繡長袍的年輕男子,面若冠玉、目似點漆,像是華璀璨的夜明珠一般,閃耀著爍爍華。而此刻,他正面鐵青一拳砸在桌子上,心中滋味兒複雜難言。

六哥啊,六哥,你真是太卑鄙了!

蕭湛恨恨不已,自己千方百計求娶正妻都求不到手,他居然……,恬不知恥的演一出「英雄救」戲碼!弄得不生不死,不上不下,害了一輩子!

早知如此,自己也該厚無恥一點兒。

娶了,做王妃,難道不比去端王府做側妃強一百倍?想起那個宛若明珠玉一般的清澈的目,明的容,就這麼被人踐踏實在太痛惜了。

蕭湛的眼眸冰涼好似凝冰,閃著冷芒。

阿鸞,你要是早知今日,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有嫁給我?心中複雜糾結,一會兒希不甘辱狠心去了,免得便宜哥哥!下一會兒,又希好死不如賴活著,別白白去死,從此香消玉殞再也不得相見。

相見?下次見面就自己的小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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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心裏一陣揪得慌。

可是太后懿旨已下,別說自己,就算父皇也不能去跟太后拆臺,還能如何?只能端起酒盞一杯又一杯的倒,獨自喝悶酒,試圖借酒澆愁罷了。

而在家,星抱月閣又是另外一種氛圍。

鸞並沒有像外面傳說的那樣,氣得要死,病得在床上下不了榻,而是坐在窗枱邊輕輕一個黑長盒子。很簡單樸素的黑漆盒子,只有幾條簡單條紋,然後配了一把古樸的鎖,看起來有種低調的莊重。

「阿鸞。」甄氏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一連串的問道:「要到手了?他給了?你到底要了什麼,上房那位糾結許久。」

鸞將盒子推了過去,淺笑道:「給了。」領著一把有些年份的小鑰匙,在手裏輕輕搖晃,「母親自己打開看看罷。」

甄氏也不客氣,在人榻的另外一頭坐了。

「啪」的一聲,開了鎖,然後輕巧的打開了黑盒子,----就算是,也不出驚詫之。裏面全是紙,當然不是普通的紙,而是地契、房契、銀票,厚厚一摞,價值高的令人瞠目結舌!

「這……」甄氏深吸了一口氣,嘆道:「就算將來分家,整個二房也分不了這麼多東西罷?銀票是多,我數數,五、十、二十……」估算了下,一沓是一百張,一張一千兩,一摞銀票就是十萬兩。

掏出來的銀票一共有三摞,一摞十萬兩,三摞合在一起就是三十萬兩!

甄氏心裏是清楚,像奉國公府這種公卿世族人家,最最珍貴的是門第和權勢,以及和各大家族的人脈。單就財富而論,並非石崇、王愷之流,甚至可能比不上一些鉅賈富戶。即便有值錢的,一般也是房產、田產、珍奇古畫等,要說現銀,能一下子拿出三十萬兩,絕對是大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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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把家都給掏空了罷?」笑道。

鸞也笑,「雖不至於掏空,但是剩下的現銀也不會太多。」

畢竟世族還得維護名聲,即便有錢,一般都置辦了妥當的不產,而不是囤個金山、銀山在家,看著像暴發戶不說,更會惹得皇帝猜疑不滿。

甄氏好笑道:「便是端王妃當年嫁得熱鬧,撐死不過二、三萬兩銀子罷了。」又拿起幾張商鋪的房契細看,「都是好出息的頂尖店鋪,這些可是錢生錢的好東西,往後幾十年,只用坐等著收銀子便是了。」

有些發愁,「這麼多,又是幾十萬兩銀票,又是一堆房產、商鋪、田產,要是全寫在你的嫁妝裏面,別人見了豈不眼紅?除了這些,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堆呢。」

鸞笑了,「母親這是說傻話了。」道:「旁人知道的,不過是某某姑娘陪嫁有五、六房產,三兩個店鋪,銀子若干,難道還要我的嫁妝單子細看?便是端王妃,也沒有去窺探側妃嫁妝的道理。」

甄氏頷首道:「沒錯。」

「當然了,除了那三十萬兩銀票,我的其他嫁妝是在蕭鐸跟前過明路的。」鸞悠閑的撥著茶盞,淺聲笑道:「他的那條路至還要走十年,多是缺銀子的時候,知道我是一座金山、銀山,不得要多添幾分溫了。」

找侍妾要嫁妝用,蕭鐸肯定丟不起這個臉,但若是侍妾被他哄得高興,「主」為夫君解難,想必他還是會「勉為其難」接的。

為了帝位,蕭鐸可是什麼段都放得下的。

有時候想想,太子、肅王、王他們最後失敗,說不準,敗就敗在沒有蕭鐸的臉皮那麼厚,什麼紆尊降貴,什麼折節下,什麼禮賢下士,甚至於籠絡王府姬妾,他做起來都是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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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心中一聲譏笑。

繼而收回心思,將幾張房契挑了出來,「母親你看。」指道:「這是桂香坊的,這是興隆街路口的,這是貓兒衚衕的,都是環境清幽地段好的上等房產,這幾是我特意給你要的。」

「給我?」甄氏詫異道。

「母親忘了。」鸞悠悠道:「祖母過世,奉國公府很快就會面臨分家,二房分家以後就得搬出去住。我想你是不願意見到父親、龔姨娘的,讓他們去住分到的房子,你就在這幾挑一個住,其他的當做別院好了。」

甄氏畔的笑容漸漸綻開,點了點頭,「這個倒是不錯。」

----兒大了,知道自己了。

鸞又道:「我已經跟大伯父敲定好,這幾房產,在分家之前,就會私下追在母親的陪嫁裏面。」對父親同樣是不放心的,「這樣旁人就不了了。」

甄氏挑不出一不妥,讚許道:「你想的很周全。」

鸞笑道:「這一次,長房那位估計要心痛痛許久了。」

「是割了。」甄氏也是好笑,又問:「他居然答應下來,捨得給你。」

鸞眸中閃過一道凌厲線,冷聲道:「他想讓我籠絡住蕭鐸,保家幾十年以後的榮華富貴,總得讓我歡歡喜喜的出門吧?不然我過去賭氣拌的,沒幾天就惹得蕭鐸厭煩,不是白送過去了。」

此時不讓大伯父出一大碗,更待何時?

他蕭鐸可以收羅死忠,培養人脈和勢力,買消息,自己同樣可以!只是這一切都離不開銀子打點,三十萬兩,再加上那些好出息的店鋪,足夠自己開銷了。

「至於我的陪嫁。」鸞一步步規劃,說道:「份例肯定不能超過端王妃,但也不用遮遮擋擋,就和嘉出閣一樣,到時候大辦一百零八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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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掌一笑,「很對。」道:「小心翼翼謹慎一輩子憋屈的慌,能驕狂,為什麼不狂?只管自己過舒服了,讓別人去生氣,才有趣呢。」

鸞笑了笑,沒言語。

自己是清楚端王妃子的,溫婉、大方,沉得住氣,絕對是一個聰明的人,而端王府的后宅太小,容不下兩個聰明在一起。

那麼,自己就扮天真蠻不懂事好了。

******

家算是暫時平靜下來。

而在京城的另外一宦府邸,門口掛了兩個燈籠,寫著大大的「蔣」字,這裏是蔣恭嬪的娘家,此刻蔣府裏面氣氛一片張。

「怎麼辦?」蔣夫人急了,「咱們兒才得十三歲,原說過兩年送進端王府請個側妃的,現在要被搶先了。」連連跺腳,「那家姑娘年輕貌,家世好,要是再生個兒子,必定是盛寵風不二。將來兒進門,豈不是先看端王妃的臉,還要再看側妃的臉?哪裏還有立足之地!」

「那你說怎麼辦?」蔣老爺也是焦急,忽地靈一閃,「不如……,咱們也趕兒送進端王府,搶先是不能了,但是可以雙喜臨門啊。」

「這……」蔣夫人遲疑了。

但是沒有遲疑太久,很快,便回屋換了誥命服,進宮求見恭嬪娘娘。然後姑嫂二人找到太后,一番言辭懇切,說什麼「雙喜臨門」,「年輕姑娘做個伴兒」,甚至誇張到,「我們兒早就聽說二姑娘盛名,盼著一見,兩人要是一起進府,以後相必定更加和睦了。」

秦太后樂得看蔣家和家相爭,更樂得看家的大笑話,----嫡做了側妃,蔣家還對著拆臺,要送兒和一同端王府做妾,真是想想都要笑死了。

因此沒二話,又給蔣家姑娘下了一道賜親懿旨。

消息傳到家以後,甄氏不免大怒,「太后這是老糊塗了嗎?蔣家這是兒急著嫁不出了嗎?合著伙兒來給我們添堵!」

鸞倒是沒有母親那麼生氣。

端王府里,前世就是有蔣側妃這個人的,現如今,蔣氏不過是提早進府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好自己對前世難產有許多疑,總覺得和不了干係,呵呵……,還要找解解呢。

早點見到,那就早點面、手好了。

今生雖然被人大伯父算計,但就實際況來說,還是比前世好不,不僅趕在家沒有倒臺前出嫁,還有個側妃名分。而大伯父早有準備,家很快退出場,自然不會和前世一樣被牽連了。

眼下自己的這一手牌,不算太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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