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邀約失敗以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聯繫，說實話，珍妮聽到戴夫的聲音，還是鬆了口氣的。雖然現在有了切薩雷，但他是那樣的格不說，而且簽了珍妮以後就一直在外地，之前在歐洲，911后飛回國，一直在協調他手上幾個大客戶出國拍攝的事——現在國公民是人人自危，許多劇組都對國外拍攝非常反，珍妮聽莉莉安說，切薩雷很可能要陪著他手上的一線小生克里斯托弗.漢克斯去以列拍攝外景。

雖然他明顯沒忘記珍妮，還是給安排了《芝加哥》的試鏡，但短期兩人應該是沒什麼見面的機會，珍妮也不指他坐下來和說些荷里活的規矩。至於吉姆，他雖然有點切薩雷助理的意思，但歸到底也是個經紀人，手裏簽了幾個電視明星，平時也不是那麼有空的。再說在他和戴夫之間，珍妮肯定還是更親近戴夫。

總之，現在剛圈，邊能有戴夫這麼個朋友，珍妮是很開心的。對於『很多人給林奇打電話』倒是不興趣，更關心的是戴夫在紐約的親人朋友，「你的家人朋友在之前的事故里都沒事吧？我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

「都沒問題，你知道我爸媽住在科羅拉多，距離紐約十萬八千里，」戴夫說，「朋友們也都好——我們真的很幸運。」

珍妮認識的所有人也都沒什麼社會關係在紐約，只有莉莉安一個拐著彎的親戚當天在雙子塔里，不過也逃出來了。但這件事對於國的影響之大，只有其中才能覺得到，前世的這個時候，911對於陳貞來說就是一條新聞而已，頂多關係到老公家的一部分生意。現在生活在國，就能覺得到911對於國民緒甚至是國民經濟的全方位影響。

聊了幾句911以後的業界態，珍妮又發出邀請，「說真的，我們應該找時間吃個飯，戴夫，你明天有空嗎？」

「沒問題，我明晚有約，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飯。」戴夫爽快地說。

「午飯？」珍妮一怔：看來，戴夫這麼快找，應該也是找到新的約會對象了，心理上有了支撐。

當然只有高興的份，這樣一來，兩人就真的能做回朋友了。「沒問題，那我們約在哪裏？」

這一次戴夫找的地點，檔次距離『吃干抹凈』就有段距離了，是間中檔的意大利飯店，很多上班族都在這裏吃商業午餐的那種。珍妮在街對面找到停車位，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而且因為座位就在窗邊的關係，一落座，戴夫就指了指窗外的豪車，誇張地揚了揚眉。

「這是維傑里借給我開的。」珍妮說，「他現在人在外地，再加上我又是他的奴才，所以就直接把車借給我了。」

在杉磯，沒車是很見的，當地公眾通不發達，沒有車去哪裏都不方便。但原主珍妮之前的經濟狀況不適合買車，正好工作地點距離住又近，沒車的不便之也不多，真正的珍妮一直想在收到第一個面試通知的時候給自己買一輛車作為禮，但……一年多了連一個面試通知都沒收到。

這一點戴夫也是了解的，他笑著說，「沒事，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就會開著屬於自己的豪車了。」

「借你吉言吧，現在來看我還是在爭取配角的階段。」珍妮說。

「那是因為電視劇昨天才上，」戴夫寬，他對珍妮的未來倒是比自己還有信心，「真的，相信我，你騰飛的日子就在不遠的將來了。能在你當招待的時候認識你，是我的幸運。」

「不，能在我當招待的時候認識你，是我的幸運。」珍妮糾正他，「以後我當大明星的話，別人採訪我問我怎麼行，我會說因為我夠幸運，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戴夫.簡森，沒他的話，我到現在都還是個招待。」

「珍妮。」戴夫出之，他開了個玩笑，「那我就要和我將來的孫子說：聽著，你們別不相信，當珍妮弗.傑弗森還是招待的時候，我們甚至還試著約會過幾次！」

兩人都笑了起來。

這一次見面很愉快，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的，他們兩人就順利地轉了朋友的相模式，戴夫和說了一些《芝加哥》導演羅伯.馬歇爾的傳聞，「我和他見過好幾面，你知道，這是他的第一部電影，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戲劇界混，偶爾也幫著電視劇做些舞蹈設計編導的工作。我在百老匯有好幾個朋友，他算是朋友的朋友。羅伯是個舞蹈狂人，他對於彩影的學把握，在業界是數一數二的。不過我很好奇，他居然會接你進試鏡，要知道他畢竟是百老匯出，我還以為這部戲的配角會大量採用百老匯的面孔，那些演員可都是能唱能跳，又能演戲。」

他又補充了一句，「呃，當然，我不是說你不能——」

「沒事。」珍妮說，「我明白我和百老匯常駐演員的差距。」

這是真話，對這個角，珍妮並不是那麼有把握。雖然最後羅伯選擇的劉玉玲也不是專業音樂劇演員，但畢竟有名氣也有演技，這不像是華妮塔，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一集客串，本不會有第二個有力的競爭者。

「我聽說劉玉玲（LucyLiu）也進了面試。」主說明，「所以對這一次的試鏡，我沒抱太大希。」

「哦，那也是個大。」戴夫想了想，「不要，珍妮，我不會騙你說你一定能拿到這個角，在荷里活，任何一個好角都會有很激烈的競爭。即使是天後級演員也都會有想要卻得不到的角，但我能告訴你，在荷里活，好機會也永遠都不止一個，即使你得不到這個角，只要你在試鏡里讓試鏡印象足夠深刻，說不定還會有更好的機會等著你。」

「是的，放心吧戴夫，我不會被嚇倒的。」珍妮也笑了起來，「目前只是一個三號而已，這就嚇跑的話，一號怎麼辦？」

戴夫沖舉起杯子，「為了這句話，今天中午我來買單。」

「沒有這句話也準備賴你買單，」珍妮和他了杯子，「CBS的支票還沒寄來，維傑里沒回來，也沒結工資給我，我現在比當招待的時候還要窮困。」

兩人轉而談論切薩雷.維傑里。

「業界很有人不知道他，」戴夫說，「不是說他的業務有好到那麼瘋狂，但是他實在長得太帥了。坊間瘋傳珍妮弗.貝爾之所以和他『分手』，就是因為男友終於不了的經紀人比自己更英俊。當然，他的業務也並不差，很多人把他做CAA的王太子，據說他是CAA下任CEO的有力候選人。等到伊諾.馬丁無心再戰江湖的時候，就會把缽到他上。所以你能被他簽下是很難得的，除了珍妮弗.貝爾以外，他手上的藝人起碼都在C-list里有一席之地。」

荷里活的超A-list和A-list人數十分稀，而且其中有很多是擁有自己的經紀公司，像是珍妮弗.貝爾，之前都是B-list藝人，要不是去年連續主演了兩部大製作，也不會升級到A-list，但因為《珍珠港》在票房上的鐵盧，的A咖位置也是岌岌可危，有跌落回B咖的可能。當然，電影圈的B咖在普通人里也是超級大富豪了。

「維傑里一手發掘了貝爾，當時還是個大學生，他讓在五年為A-list，」戴夫鄭重地對珍妮說，「當時他自己也只是個在郵件收發室打工的實習生，連大學都沒畢業。在比弗利山莊，這曾經是一段佳話，他挖掘了，也就了他，讓他在五年就扶搖直上為了CAA的資深經紀人。他們的分手一度讓業界以為維傑里在CAA的地位將會岌岌可危。現在他又簽下了籍籍無名的你，而且你又恰好也珍妮弗……所以這一切應該讓你知道，在你和貝爾見面的時候，你要小心再小心。」

戴夫從來都不憚警告荷里活的黑暗之，也許曾經有嚇阻往演藝界發展的意思，但現在就純粹是對朋友的關心了，珍妮猜想，這是因為他知道無法回頭也不會回頭。「是的，吉姆也和我說了一些貝爾的事，不過我想我們見面的機會應該不是很多，聽說貝爾下個月就要去英國拍片了。」

「唔。」戴夫對於切薩雷的消息也就知道這些了，他又提起了《芝加哥》。「羅伯是第一次當電影導演，這部片子陣容也很強大，投資也不低，我想他在片場的話語權不會那麼高，在面試的時候你要注意，除了導演以外，製片人也是你需要征服的對象——哦，不過我這是白擔心，我想維傑里既然會破例簽下你，肯定會對你的未來有全盤打算的。起碼你不需要害怕別人走製片人路線，把你給頂下去。」

珍妮忍不住扮了個鬼臉，「說實話，我該信任他的專業水平，不過……」

想到切薩雷.維傑里那冷淡的表和公事公辦的態度，珍妮苦笑著總結了一句，「也許信任的建立是需要時間的。」

#

「你怎麼會在這裏？」

切薩雷對的第一句話顯然對於建立兩人的信任關係毫無幫助。

「你的第二句話是不是我的車鑰匙怎麼在你手裏？」珍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維傑里先生，你聘了我來你們家遛狗，還記得嗎？」

在課程的間隙中，還是每天來溜華盛頓兩次，今天下午沒課，剛好和戴夫吃完飯，時間也差不多，便回來遛狗。結果一進門就發現切薩雷赤著上從地下室上來——地下層是健房所在地——金髮微，而且不能不讓人注意到他的材超級好……好到用幾千字來形容都不足夠。還有，他的也是淡金的——

然後他看到就來了這麼一句話。

也許該謝他起碼還記得，珍妮帶了幾分自嘲地想。

「哦，對，華盛頓。」切薩雷翻過手腕看了看錶，「那麼你遲到了，華盛頓每天溜兩次，中午這一次應該在十五分鐘前出發。」

「堵車。」珍妮沒好氣地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要去履行職責了，大人（MyLord）。」

去自己房裏拿了防曬和防曬傘，牽了華盛頓在社區溜達了半個多小時，在加州的烈日下也是一大汗，遛狗回來以後，發現莉莉安的車停在車道上，便從後門進去，把華盛頓關好，自己從小樓梯回了二樓的客房，洗過澡換了服，這才走到起居室看電視。

「你怎麼還在這裏？」

半個小時后，切薩雷出現在起居室里，他看起來——很可疑的——也是剛洗過澡，考慮到他健完畢已經是一個來小時以前的事了……

陳貞其實也不是故意關心這些的，但對這些事幾乎是本能地留心，也算是夫人生活留下的後癥。

「我住在這裏。」揮開無謂的推理，「你又忘了嗎？一開始是我的公寓空調系統檢修，後來說從這邊去上課方便，遛狗也方便，再加上一個人住寂寞，然後說你——」

看著切薩雷的表，「算了，沒事，我今晚遛完狗就搬回去。」

切薩雷寒冰般的面容鬆懈了一點，「很好。」

他在小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在看什麼？」

「探索發現頻道。」珍妮說，「你知道鯨魚實際上可以憋氣好幾天嗎？」

「不知道。」切薩雷的語調禮貌地表示他不知道，也並無興趣知道如此乏味的知識。

他們誰也沒說話，默默地看了十幾分鐘電視，然後切薩雷說，「傑弗森，相信你明白，我不希你住在這裏，是因為我不願意把私生活和工作混為一談，公私之間要界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