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時心,留了這個禍害,讓他丟儘皇家臉麵!”
瑤妃半垂著眼瞼,遮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再抬眼時,滿臉關切:“皇上消消氣,彆氣壞了子。”
“讓朕如何不氣?你不知道,那個畜生到底乾了些什麼事兒!朕一直以為他隻是風.流花心了些,誰想他竟然草菅人命,以待殘殺人取樂,朕怎的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瑤妃麵驚訝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元梟他,怎的變這般模樣?”
皇帝冷哼一聲:“怕是本就是如此,不過是有了自己的府邸,便無法無天起來。”
瑤妃輕輕歎了口氣,似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才輕聲問道:“皇上待如何置元梟呢?”
“這等孽子,留著就是個禍害!”
雖然皇帝這麼說,瑤妃卻知道他說的是氣話,道:“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元梟到底是皇上的親子,總不能當真決了他。”
皇帝猶自:“他犯下此等大罪,罪無可恕!”
“皇上!”
皇帝頓了頓,道:“誰他不知死活,竟然敢招惹雲兒,寧昶砍了他的手出氣,相爺卻不滿意,否則,又何至於落到這一步?到如今,不殺他難平眾怒,難堵悠悠之口!”
“可那畢竟是皇上的骨,皇上怎忍心下得去手?”
皇帝長歎一聲:“妃,到如今,也隻有你會諒朕的心了。他們都恨不得朕冷無、大義滅親!”
瑤妃聲道:“我倒是有個想法,隻是不知合不合適。”
“妃但講無妨,朕何時與你計較過?”
瑤妃便道:“皇上若是想平人心,可先將元梟量刑關押,再好生安被害姑娘們的家裡。待眼下風頭過去,您再尋個由頭把人放出來。就比如兩年後,便是太後八十大壽,元梟這個嫡親的孫兒,自是要到場賀壽的。”
皇帝聽完,掌大笑:“妃此法甚好。”
“其實也是元梟運氣好,再過些時日,便是寧昶和雲兒大婚,屆時,皇上想法子讓百姓議論起他們的婚事便是了。雖說眼下滿城皆怒罵,但畢竟事不關己,酒後茶餘閒話幾句便罷了,有更新鮮的事說起來,自然就會忘了元梟這一茬兒。”
皇上認真聽完,歎道:“朕何德何能,竟能得妃長伴!”
瑤妃垂首而笑,明明早已過而立之年,卻仍風韻猶存,勾人心。
是夜,皇帝又思量了一番,覺得此舉可行。第二日早朝,皇帝命大理寺卿將七皇子收押,按律量刑,收押進刑部大牢。
文武百是一驚,而後又慢慢回過神來,七皇子犯下的罪行,便是判斬立決也不為過,可眼下卻隻是關進刑部大牢,雖說也要吃點苦頭,可到底保住了命,待風頭過去,皇上消了氣,總能尋到出來的機會。
思及此,眾臣不由看向相爺,似乎想從那張氣定神閒的臉上看出他心裡是否滿意。
皇帝下了旨,七皇子的罪行又是鐵板釘釘,大理寺卿也明白皇帝不願意再讓這醜聞繼續為百姓口裡的談資,審案定案判刑下獄,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將七皇子押進了刑部大牢。、
隨後,皇帝又下令,命太醫給七皇子後院傷殘的姑娘們心調養,那些被殘害至死的,也都一一厚葬,而後,還不忘給姑娘們及家人重金補償。
訊息傳出,大快人心,百姓口稱讚。
……
“是你告訴蘇相,七皇子府邸的形吧?”
六皇子頷首:“是”
瑤妃蹙了眉,冷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得知的?”
“去年三皇子府邸的滿月宴上,他看雲兒的眼神不對,我便命人去查他,前陣子纔得到回覆。”
瑤妃輕輕舒了口氣:“所以你才命人砍了他的手?”
六皇子道:“難道你以為我一早就知道他本,卻視而不見,隻等這次機會一舉將他扳倒?”
被說中心事,瑤妃目閃了閃,強勢道:“好了,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你就快大婚了,不要多生事端。”
六皇子也不惱,道:“我本也冇打算要他的命。”
瑤妃看他一眼,眼裡是滿滿的不信。
“我若要他的命,那晚他就不隻是斷臂了。”
瑤妃道:“我信你了。”
六皇子接著道:“他壞事做絕,這般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瑤妃:“……”
氣呼呼瞪了六皇子半晌,瑤妃決定不搭理他了,命元寶請言明來詢問:“寧昶的子,婚那日,能拜堂行禮嗎?”
言明看了眼床鋪那邊。
瑤妃見了,立即道:“言大夫不用管他,與我說實話便是。”
言明忍下笑意,道:“我有一粒大補丸,能在短期提起人的氣神,大約是能讓六皇子順利拜堂親的,隻是之後,得在床上多躺兩天。”
瑤妃沉片刻,問道:“這大補丸可傷子?”
“不傷,就是藥效過後,會全虛弱無力,手都提不起勁兒那種。”
瑤妃道:“那便用!”
六皇子:“藥效多久。”
言明微笑:“大約五個時辰吧。”
六皇子:“……”
瑤妃暗自默了默,五個時辰,大約剛好夠禮畢房,隻是,房就暈倒,不知雲兒見了,會是何想。
……
“雖說冇能判斬立決,但也算是罪有應得了,畢竟是皇子。他斷了手臂,又被關在刑部大牢,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蘇婉若說這話的時候,蘇靜雲剛剛練了一上午的禮儀,腦子有點暈,過了一會兒才明白蘇婉若說的什麼,頓時一驚。
“皇上將七皇子打下牢獄了?”
蘇婉若點頭道:“是,若無特赦,就得牢底坐穿。”
說完,許久冇等到回覆,蘇婉若抬頭,就見蘇靜雲呆愣地坐在那裡,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滾,頓時變了臉:“你怎麼了?難道那晚他對你做了什麼?”
蘇靜雲搖搖頭,泣不聲。
蘇婉若忙起,將蘇靜雲攬進懷裡,任由哭了個痛快。
蘇靜雲冇有想到,七皇子居然就這樣輕易的被六皇子和相爺扳倒了,雖然冇有判死刑,但刑部大牢那是好進的麼?即便隻是坐上一兩年,也足夠讓七皇子罪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上一世所的諸多委屈磨難,在這一世,都由最孺慕最敬佩的人,替討了回來。
蘇靜雲哭了許久,才止住了淚,隻覺得心中多年的鬱氣一掃而空,從此以後,可以安安心心嫁給六皇子,安安穩穩過好日子,再也不必提心吊膽,唯恐哪天又落七皇子的魔掌。
“姐姐,我冇事,讓你擔心了。”
蘇婉若不放心:“當真冇事?好端端的怎哭得那般傷心?”
蘇靜雲輕聲道:“就是突然想起了我的世,若非你們不嫌棄,依舊當我是親人,我恐怕真會被他擄到府裡去,想想有些後怕。”
蘇婉若輕輕拍了一下:“說什麼胡話呢!怎麼可能讓你被他擄走。”
蘇靜雲忙道:“是我一時魔障了,想這些有的冇的,姐姐擔心了。”
“都說我快要親了,心思重,你啊,比我心思還要重!”
正月二十三,府監帶來了製的嫁及冠,讓蘇靜雲試裝,看是否合,是否和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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