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和袁瑞的第一次接吻，鄭秋還真是有話要說。

那時候他和袁瑞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見過幾次，知道袁瑞對他有好，也對袁瑞表明過自己是筆直筆直的直男。

有一天晚上，他爸的正室又到他媽那裡大鬧，一場飛狗跳之後，他從家裡出來，在酒吧鬱悶的喝酒，有妹子來勾搭他，他也沒什麼心，偏那妹子好似釣不到他絕不罷手，正磨嘰時，轉頭看到袁瑞也在那家酒吧玩。

袁瑞當時還沒現在這麼紅，在夜店裡也沒人認得出，一個人坐在那裡，托著下一副呆樣，小口的喝著啤酒。

鄭秋正被妹子纏得心煩，腦袋一熱，對說自己是gay，一臉不信，他指了指袁瑞說那是他男朋友。

妹子表古怪的說：「那你過去吻他。」

他走到袁瑞旁，袁瑞抬頭看他，有些張的站起來，口中道：「這麼巧……」

他著袁瑞的下就親了過去，因為太驚訝，袁瑞張開了，他本能的加深了這個吻。

但他立刻就有點後悔。

袁瑞的特別，到不可思議，得有些純。

以他的經驗來說，純的人最不能沾。

圍觀的客人們開始起鬨鼓掌歡呼，在這個搞基即時尚的年代，年輕人對此的接度高得驚人。

本來在猶豫的鄭秋便有些騎虎難下，不繼續的話下不來臺，可是繼續親的話，過後怎麼對袁瑞解釋呢？其實袁瑞脾氣那麼好，應該也不會生氣。

他一邊親袁瑞，一邊天馬行空的想著七八糟的事。

那個妹子走了嗎？應該走了吧？

他媽收拾好家裡了沒有？大老婆把相框也砸了，不知道相片有沒有壞了，那是他媽年輕時候的照片，可能就那一張了，要是壞了還得拿去修補。

袁瑞喝的是什麼啤酒？為什麼有點甜？雖然蠢兮兮的，長得倒是好看，做模特都得這麼瘦嗎？這腰有沒有二尺？

壞了，這人好像缺氧了。

……不會是初吻吧？

現在放開他，會不會被甩一耳？他好像也沒那麼娘……大概會直接踢？

旁邊閃燈亮了一下。

鄭秋猛然記起來袁瑞是個藝人，最近還正在逐漸走紅。他立刻中止親吻，按著袁瑞的腦袋在自己的肩上。

那個剛才想釣他的孩舉著手機站在一旁，興道：「別那麼小氣啊！都沒拍到你家小的臉！」

鄭秋：「……」

袁瑞趴在他肩上大氣，熱氣過襯傳到他的上，令他有些尷尬。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同有過這樣親的接，即使是他爸爸，在他年以後，父子兩人最近的距離也幾乎沒有於一米。

他拉著袁瑞離開了酒吧。

路燈下的街邊相較酒吧要明亮得多，袁瑞的臉頰通紅，低頭看著鞋尖，小聲道：「你，你，你幹什麼親我呀？」

鄭秋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親著玩兒。」

袁瑞沉默了片刻，頭更低了，道：「哦。」

鄭秋故作輕鬆道：「時間還早呢，去其他地方再喝兩杯？」

袁瑞道：「我不去了。」

鄭秋道：「這麼早回去幹什麼？」

袁瑞道：「我，我回去洗服。」

鄭秋：「……」

如果袁瑞真的踹他兩腳或者罵他幾句，他可能也就嘻嘻哈哈過去了，但袁瑞偏偏這樣。他想了想，說：「袁瑞，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哪兒？」

袁瑞道：「不用了，我坐地鐵，很方便的。再見啊。」

鄭秋：「……」

袁瑞轉走了兩步，又轉過來，看看鄭秋，極力掩飾尷尬的說：「你也別開車了，酒駕違法的。」

鄭秋：「……好。」

他獨自站在路燈下，看著袁瑞進了幾百米外的地鐵站，有點想笑，這人真是太好玩了，不但好玩，而且還很好親。

那時候他不會想到不久的將來，他會真的心，想要和這個好玩又好親的人在一起。

他逗袁瑞的次數太多，以至於後來表白，袁瑞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袁瑞單過很多人，卻始終沒有談過一次。他不明白是為什麼，一直覺得是自己不夠好，長得太高、皮不白、格不好、也不會撒，總之他覺得終於有人會喜歡他，簡直是太幸運了。

但是鄭秋知道並不是這樣。

袁瑞是很單純的人，喜歡誰就會表現出來，非常努力的去討好。他又是個外貌協會，喜歡上的人都很帥，不管是直男還是gay，帥哥們接收到的好意太多了，袁瑞毫不掩飾的喜和討好對他們來說，有些廉價。

就像鄭秋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和袁瑞有個共同的好朋友方士清，他也許本沒有機會去了解到，袁瑞除了好玩好親，還有那麼多的好。

「你說袁瑞的初吻？」方士清詫異道，「我沒聽他說過啊。」

鄭秋懷疑的看他，問道：「他真沒說過初吻是跟誰嗎？」

方士清道：「我以為是跟你，不是你？那會是誰？」

鄭秋盯著他看。

方士清大驚道：「不是我啊！」

他還是單的時候，追求過袁瑞。

鄭秋還是盯著他看。

他再次大驚道：「也不是王齊！王齊只親過我！」

他沒追上袁瑞的原因，是袁瑞當時單王齊。

鄭秋抓狂道：「我為什麼還跟你們兩口子是朋友啊！想起來以前這七八糟的關係就想燒死你們倆！」

方士清訕訕道：「年輕人誰沒犯過點錯，你以前是個小直男的時候，還追過我姐呢。」

鄭秋：「……」

方士清道：「要不我幫你套套袁瑞的話，問問他初吻是跟誰？」

鄭秋罵道：「滾蛋，你這個大，整天就傳八卦。」

方士清憤然道：「你什麼態度？是你來問我的！我是傳八卦沒錯，可是我有底線的，比方說你整天他這事，我就跟誰都沒說……快憋死了好嗎！」

鄭秋：「……什麼鬼？」

方士清道：「他說你老他，懷疑你彎得不徹底，我說你這是老病，忍一忍習慣了就好，你看我多夠哥們兒，沒落井下石還幫你說話。」

鄭秋怒道：「老病？你這還不落井下石？我要是袁小瑞就難過死了。」

方士清道：「他沒那麼多心思，不在乎你以前什麼樣，只要你以後對他好就行了。你以為他像你，還糾結初吻是跟誰，你煩不煩啊？一個大老爺們那麼林黛玉。」

鄭秋：「……」

他站起來就走，方士清這個八卦在後面道：「哎！如果你知道他初吻是跟誰，記得跟我說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