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數以的加減法而已，袁瑞小升初的時候，是帶著奧數金獎免試進的人大附中，一直學霸到高中，他媽因病去世，對他的打擊太大，高考沒過重本線，他繼父才把他送出了國，誤打誤撞做了模特。

在初中之前，他只有四年級那一年，數學績欠佳，總被王老師擰耳朵。

剛上四年級的一天早上，他爸告訴他今天要去和他媽離婚然後就帶他走，他想像著以後沒有媽媽，還要落后媽魔掌的悲慘生活，在家裏哭了一天沒有去上學，剛好錯過了十進位計數的那堂課。之後半個學期，數學績一落千丈，一直到期末考前，被整整擰了四個月耳朵，他才終於弄明白為什麼末尾兩個數字相加，會在前面多出一個1來。

後來，他會變一個特別喜歡1的0，說不定就是那時候埋下的伏筆。

鄭秋停好車進來，在門口巧遇到一個以前往過的朋友，是個文藝青年，說是畫家，其實就是靠爹媽和男友養著，自己也很玩，換男朋友像換服一樣快。

他的前友多數都是這種類型，彼此不需要負責，也都沒想過負責，各取所需，省心省力。

前友說：「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最近好嗎？」

鄭秋道：「好的，你等人？」

點點頭，道：「等我男朋友，你呢？」

鄭秋指了指裏面，「我約了個朋友一起吃飯。不打擾你了，別讓你男朋友看見再多心。」

前友笑道：「好啊，等會兒我找個離你遠點的位子。」

他進餐廳，找到坐在角落裏的袁瑞，菜還沒上。

袁瑞正用手機打字，抬頭見他過來，打字的手更快。

鄭秋坐下前探頭看了一眼，道：「又回復留言呢？」

袁瑞說：「我最後再回復一個，馬上就好了。」

鄭秋道：「每天上萬條評論，也就你還認真回復。」

袁瑞發出去最後一條，把網絡關了，說：「可們給我留言的時候就是很認真的啊。」

鄭秋看看他倒扣在桌上的手機，笑了笑沒再說話。

在和袁瑞還沒有為人的時候，他就發現袁瑞從不在和別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玩手機。

有一次方士清請客，除了他倆之外，還邀請了三四位其他朋友，幾個人圍坐在桌邊，時不時就會有人拿起手機擺弄一會，他也好，方士清也好，那幾位朋友也好，大家都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袁瑞，他從始至終沒有把手機拿出來過，一直在認真的聽每個人說話。

後來他們在一起了，他問過袁瑞一次，袁瑞說：「有人在說話，大家卻都低頭看手機，說話那個人一定會不開心啊。」

鄭秋覺得他有點傻，說話那個人又未必是和他說話。

不過鄭秋並沒有這樣說出來，之後他和袁瑞一起吃飯，無論在家還是在外面，他也不再玩手機，不只是因為擔心袁瑞不開心，更因為袁瑞真的比手機要有趣多了。

鮮多的肋眼牛排送了上來，了一天的袁瑞拿起刀叉迅速開了。

鄭秋還好，慢吞吞的切，慢吞吞的吃，時不時看看袁瑞，覺得他角的醬都十分可。

一個孩猝不及防的來到他們桌邊，驚喜萬分道：「秋，真的是你啊，真是太巧了！」

鄭秋：「……」

說好要離他遠一點的前友簡直演技滿分，「我遠遠看著背影很像你，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鄭秋只得道：「巧巧巧，你也在這兒吃飯？快回去吃吧。」

孩卻看著袁瑞，說：「你是袁瑞嗎？」

袁瑞急忙咽下還沒嚼的一塊，飛快的了角，道：「你好。」

他卸了裝，還戴了黑框眼鏡，這家餐廳的燈也不是十分明亮，本來以為除了近距離接的服務生之外不會有人認出來。

孩道：「我是你的啊！特別喜歡你！你看！」從包里拿出一個保噴霧來，「這是你剛代言的那個日本牌子的新產品，因為是你代言，我把我之前的全套護品都換了！」

袁瑞第一次遇到狂熱，寵若驚道：「謝謝你，謝謝你。」

他們的位子是沙發卡座，孩直接挨著坐在他旁邊，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嚇得他急忙往裏邊了。

孩說：「你本人好帥啊，比電視上還帥，皮也好，孔都看不到的。啊，我給你看看這個。」

又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裏面全是袁瑞的人像畫，足有十幾張，有素描有油畫。

袁瑞一邊害一邊興，天啊他都有技型腦殘了！

孩更害，「我其實是個畫家。」

鄭秋忍不住道：「你差不多點行了，畫什麼家，一年都畫不了幾幅畫。」

孩瞥他一眼，對袁瑞道：「他說的對，今年我就只畫你了！」

袁瑞這會才反應過來，道：「你和鄭秋……是朋友啊？」

孩大概是覺得鄭秋會抖落出來，索大方道：「我們以前談過，後來分了手。他能跟你做朋友，人肯定也是好的，不過你應該知道，他花心的，我不了就甩了他。」

鄭秋：「……」

袁瑞：「……」

孩臉紅道：「不過分手還是能做朋友……我能和你們坐一起嗎？」

鄭秋：「……」

袁瑞：「……」

孩抬起手：「服務生！這邊點餐，再加一套餐，謝謝！」

袁瑞：「……」

鄭秋：「……你不是說跟你男朋友一起來的嗎？」

孩一臉茫然：「男朋友？我現在沒有男朋友啊。」

然後轉頭般的問：「袁瑞啊，你其實喜歡什麼類型的孩子呢？」

吃完飯以後，好不容易才擺掉這個孩，兩人都疲倦到了極點。

鄭秋拉開副駕的車門，道：「走，回家吧。」

袁瑞默默上車，等鄭秋也上來，他才說：「其實可的。」

鄭秋：「……」

袁瑞道：「漂亮活潑，還會畫畫。」

鄭秋吸了口氣，試圖開玩笑道：「你要是喜歡，我就把電話號碼給你。」

袁瑞看他一眼，小心的問：「你還存著電話號碼？你們還有聯繫嗎？」

鄭秋：「……」

他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袁瑞，「讓你看我的通話記錄。」

袁瑞不接，道：「我不看，那是你的*。」

「我在你這兒有什麼*啊？」鄭秋又點開通訊簿一邊查找，一邊說，「那你看著我刪行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過得隨意，沒用的號碼也不會專門去刪掉。」

袁瑞攔住他道：「不用刪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鄭秋道：「真的？我以為你吃醋了。」

袁瑞笑了一下，道：「不會啊，現在喜歡我。」

鄭秋：「……」

他憋了半天，才說：「我跟沒聯繫，跟以前的人都沒聯繫，們不是認真喜歡我，我也沒認真喜歡過們。袁小瑞，我第一個上的人就是你。」

袁瑞道：「嗯。」

鄭秋覺得自己表白的特別真摯，袁瑞的回應卻平淡到不痛不。

他有些失落，也不再說話，擰鑰匙踩油門，開車回家。

進了家門，袁瑞倒了杯水喝，問他：「你喝嗎？」

鄭秋道：「不喝。」

袁瑞喝完水，進了衛生間，過了會兒，鄭秋：「你過來一下。」

鄭秋：「？？？」

他疑的進去，見袁瑞臉深沉的坐在馬桶上，蓋子也沒掀開。

鄭秋：「……你在幹嘛？」

袁瑞道：「我不高興。」

鄭秋：「……」

袁瑞忍著委屈說：「我好像吃醋了。」

鄭秋：「……」

袁瑞抬頭看他，道：「我是不是心眼太小了？」

鄭秋上前抱住他，只覺得心頭又酸又甜。

袁瑞回抱他，小聲說：「你前友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