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房間的窗簾閉,電話線也被薄勛拔掉。兩人仿佛在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中。
黑暗的氛圍總是會令人心跳加速,也隨之被無限放大。
薄勛凝視著倪苓的眼眸,一點一點慢慢湊近的臉,像一只鎖定獵的豹子。
“想和我試試麼?”他的嗓音有些低啞。
明明是很輕浮的話,但薄勛那張斯文清俊的臉說出來,就偏偏變了極致的。
倪苓的呼吸有些凌,手指不自覺地抓了床單,懸在床外的小甚至開始筋。幾乎是用微弱地鼻腔共鳴,應了一聲“嗯”。
倪苓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得到應允后的男人,開始變得有恃無恐,他的大掌開了浴袍的下擺。
一片風一覽無余,視線所及之全都瑩白晃眼。
宛如叢林之中,獵豹逮住了一只小鹿。它肆無忌憚地出自己鋒利的牙齒,準備將這只小一片片撕碎,一點點拆骨腹......
*
一夜荒唐。
翌日清晨,最先醒來的那個人是倪苓。
稍一側目,只見枕邊的薄勛還在沉沉地睡著。酣眠中的男人,表不似往日的冷冽,倒是多了幾分平和與溫。
倪苓還是第一次細細打量起薄勛的臉。
這男人的五棱角分明,自帶一種凌厲的氣場。最搶眼的就是他那又高又的鼻梁,果然印證了那些關于床笫之間的私房話。
這樣的一個男人,真是方方面面都會讓人心,也是時時刻刻著危險。
倪苓收回視線,輕輕翻了個,瞬間覺渾酸痛。
雖然薄勛的這張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床確實很舒服,但倪苓全的骨頭卻還是像散了架一般,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僅上疼,口也,嚨中似乎都在冒著火。
眼見著薄勛還在睡著,倪苓也不想醒他,于是便自己小心翼翼地撐著床頭柜下了床。
一腳踩到絨地毯上,整個人綿綿地差點跌倒。
倪苓手忙腳地扶住墻壁,心里暗笑自己,明明平時也有健,怎麼偏偏在這種事上,力能差到這種程度。
這該要怎麼鍛煉才好?難道是要多做才行麼?
倪苓一路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小冰箱旁,從冷藏格拿出瓶裝礦泉水,咕咚咕咚地揚頭喝了起來。
一口氣喝下大半瓶,瀕死的金魚重獲新生。
然而沁涼五臟六腑,昨晚和薄勛的那一幕一幕卻又在倪苓的腦海里浮現:
記得薄勛昨夜可沒有那麼“紳士。”
上被撕爛的就是他的杰作。倪苓還記得,薄勛看到浴袍下擺里面空空、沒有任何布料阻擋的時候,眸瞬間一沉。
倪苓一是赧,想拉過被子遮一下,卻被他鉗住了手腕。
男人結上下滾,嗓音里帶著幾分譏笑:“你怎麼連那個都不穿?”
倪苓想起了被自己扔在浴室的小,用力咬了咬下:“臟了。”
話音剛落,他的指尖竟然對準那按了上來。男人的指腹有些微的糲,作慢條斯理地像在把玩一顆名貴的珍珠。
這一瞬間,倪苓的腦海中仿佛炸開了煙花,眼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滴淚。接下來的記憶就開始變得如夢似幻。
*
正當倪苓還陷面紅耳熱的回憶中時,忽然覺自己的肩頭一暖。
回頭一看,竟是薄勛走了過來,給上披了件寬大的浴袍。
“醒了怎麼不我?”薄勛的聲音里明顯帶著鼻音。
“我……”倪苓一張口,嗓子里竟然也是同樣的嘶啞,嚨中浮起一陣干痛。
昨天薄勛本來就有點冒,現在可好,直接把倪苓一起傳染了。
想想也是,夜里那樣深而親的接,怎麼可能會不傳染?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都是一副喑啞的嗓音,眼尾泛著紅,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倪苓輕咳一聲,表還冷靜的:“薄先生,我先回家了,麻煩你幫我安排司機。”
薄勛聞言,聲音里竟有一不易覺察的強勢:“先吃早餐,吃完我開車送你回去。”
倪苓笑著搖頭:“別這樣,我們倆又不是真的,這種事后溫存我可不起。”
“但這是我的習慣。”薄勛淡淡回道,口吻卻是不容置疑。
倪苓想了一下,也不再推:“行吧,你是甲方老板,你說了算。反正我們的合作協議,還剩下半個月,這期間我都聽你的。”
按照兩人之前簽的合同約定,他們要演一個月的合約人,乙方要在合合理的范圍,無條件地服從甲方。
像這種無關要的要求,倪苓也不計較,薄勛要怎麼安排,就隨他去吧。
不過眼下有一件事,倪苓確實需要薄勛來解決。
湊近他,攏了攏自己浴袍的領口:“拜你所賜,我的都沒法穿了,你現在去找人幫我買一套。”
“哦?”薄勛抬眼,一臉從容地著,“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款式?”
倪苓聞言勾起角:“就按你喜歡的買……”
眼下倪苓沒有可穿,溜溜地穿著浴袍,并不想走出房間去吃早餐。于是就薄勛便人把飯菜送了進來。
兩人在套房的小餐桌前面對面地坐下。
會所早上準備得是兩碗湯餛飩,外加幾碟小菜,很簡單也很新鮮。
因為冒了不舒服,倪苓本來是沒有什麼胃口的,但眼見著這一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擺在這里,倒是突然來了食。
一大碗湯湯水水喝下去,倪苓的腸胃無比舒適,連嚨好像都沒有那麼痛了。
倪苓吃得肆無忌憚,毫沒有顧忌淑形象。但薄勛卻連吃餛飩的作都是斯文優雅、不不慢。
飯畢,服務員端上來了一杯溫水,加上兩顆白藥片。
薄勛接過,直接把藥遞給了倪苓。
倪苓一怔:“昨晚你不是帶了那個,還需要我吃藥?”
“你在想什麼?”薄勛聞言角浮起一抹笑,“這是冒藥。”
倪苓將信將疑:“不對啊,你不是也冒了,你怎麼不吃?”
順手拆開藥片的鋁箔紙,眼珠一轉:“難不這藥有問題?你要給我下毒?”薄勛聽罷,實在沒忍住嗤笑一聲:“倪小姐,你是不是宮斗電視劇看多了?”
他頓了頓,又慢悠悠回道:“我一會兒要開車,不能吃冒藥。”
倪苓抿抿,覺得這個理由還勉強可以接,于是喝了口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薄勛淡笑一聲:“你要是吃好了,就去換服,我們出發吧。”
兩人說話間,薄勛的書已經送過來一只手提紙袋。袋上的LOGO是某奢侈品大牌。
倪苓猜測,這應該是薄勛找人給買回來的。
于是直接打開紙袋,果然不出所料。只是這是一整套的白蕾款,除了上下兩件,竟然還搭配了一雙明。
倪苓盯著薄勛,角掛著笑打量他:“原來薄先生喜歡這種清純的款式啊,看不出來呢!”
薄勛嗤笑:“這是我書買的,可能是他喜歡。”
倪苓掀了掀眼皮沒再理他,起拎著袋子直奔浴室。然而等拆開包裝后,才發現這款式可是一點也不清純......
還好,最多就是了一點、了一點。而下面那件,直接是一條丁字。
在倪苓看來,這種反人類構造的設計,一般都是穿禮服、或者穿子的時候,才會用得到。平時誰會穿這玩意兒?
一帶子吊在那里、勒得一點也不舒服。
但眼下倪苓也沒辦法,穿上總比不穿強。心里一邊吐槽、一邊把一整套穿好。
倪苓對著鏡子稍微調整了一下,視線一偏,忽然就看到了自己昨天晾在這里的那條。
既然昨天已經掉在地上弄臟了,倪苓也不打算要了,拿起來一團,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手上的勁兒小了一點,那條小沒有落進桶里,反而掉在了旁邊。不過倪苓完全沒有發現,直接推門走了出來。
薄勛也換上了一件白襯,帶上了機械腕表,顯得整個人致利落。
兩人一起下樓,上了一輛赭石的SUV。
倪苓知道這也是一輛豪車,但確實不認識這個牌子,也不出車的名字來。
薄勛今日沒安排司機,而是自己坐進了駕駛位。
這是倪苓第一次看到他親自開車,平時無論他去哪,都是由那位姓張的師傅接送他。
倪苓猶豫一瞬,沒有去坐副駕位,而是轉頭拉開了后座的車門,抬邁了進去。
薄勛回睨了一眼:“怎麼不坐我旁邊?”
倪苓往后一靠,懶懶地開口:“我們倆都冒了,還是保持社距離比較好。”
薄勛抿抿,也不想跟爭辯,隨口問道:“你是回北河公館麼?”
“對。”倪苓打了個呵欠。
北河公館的位置薄勛比較悉,他就沒有設置導航,直接發了車子。
其實薄勛的會所離倪苓住的地方不算遠,大概也就二十幾分鐘的車程。
雖然路途短暫,但剛吃過冒藥的倪苓,還是不由自主地犯困。沒一會兒,就靠在車窗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薄勛從后視鏡里,看到人迷蒙的睡相,角忍不住輕揚。
自從他認識倪苓起,上就一直是有這樣一囂張和傲的勁兒,從來也不跟他客氣,也從來沒有虛假意,總是那麼我行我素的真實。
就在這個時候,薄勛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他垂眸一看,打來電話的人是自己的書。于是薄勛單手帶上了藍牙耳機。
電話接通,書的聲音有些焦急:“老板,您現在在哪?”
薄勛淡淡答道:“在開車。”
書又接著說:“老板,今天驍聞爺要飛國,您之前說要送他去機場的,現在時間快到了,我是想提醒您一下,不要忘記了……”
薄勛聞言一怔。
他確實差點忘記了。他的侄子薄驍聞今天要飛國去上學。他們之前約好,他中午會開車送他到機場。
薄勛掛掉電話,又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的倪苓,只見還是睡得一臉酣然。
薄勛暗自笑笑,差點因為人耽誤了事兒。
他算了下時間,如果先把倪苓送回家、再去接薄驍聞,路上可能會稍微有點來不及。
于是薄勛踩下了油門,打算現在先去接送侄子。至于倪苓,就讓在車上繼續睡吧。
周末的中午路上不算太堵,薄勛很順暢地把車子開到了薄驍聞的公寓樓下。
彼時,薄驍聞一聯名款運裝,已經拉著箱子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薄勛下車幫他去開后備箱,薄驍聞則繞到后座,準備把手中的電腦包放上去。
薄驍聞拉開了后座的車門,這一下開門聲,直接驚了還在車上睡覺的倪苓。
不知道是因為冒藥的緣故,還是昨晚能消耗過大,倪苓一直迷迷糊糊地沒有醒過來。
此刻一睜眼,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又英俊的年輕男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同時被嚇到的,還有站在車外的薄驍聞。
他一時間難以反應,二叔的車上,居然有個衫不整的人?
倪苓這兩天穿的是一條無袖連,因為睡得東倒西歪,擺在后座上也散開一片。
薄驍聞匆忙收回視線,思考一瞬,他也大概能猜出二叔和這人的關系,所以便沒有再多問。
薄驍聞提著電腦包,直接坐上了薄勛的副駕。
而剛清醒過來的倪苓,了惺忪的睡眼,依舊一臉懵圈。
薄勛淡淡一笑,幫兩人互相介紹了起來:“倪小姐,這是我的侄子,薄驍聞。我記得我跟你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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