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璟了沈寧的下,“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天牢就沒必要去了。”
倒不是防沈懷仁,而是宮里那位,省得跑去看沈懷仁笑話,卻反而被下套。
沈寧聽進去了,幫不上忙,也不能幫倒忙。
于是,外頭天翻地覆,安心在家娃。
不知蕭惟璟用了什麼方法,舒墨去了趟天牢,得到了最殘忍的答案。
他將沈寧約出來,京城西郊的無名荒土堆。
達雅就埋在這里,足足二十載。
時間太久,骨頭都徹底腐爛了,只剩極的骨盆骨,以及量的織。
舒墨心里不愿意接,直到從泥土里挖出玉佩,這才淚流滿面。
這是他當年送給的定之。
沈寧唏噓,“給一個家吧,屬于你們兩個人的家。”
經過蕭惟璟,知道蒙國皇帝對達雅公主有特殊,這也是達雅寧愿做諜探換自由的代價。
原主上流著舒墨的,沈寧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他盡一份心,“達雅公主當年選擇獨自承擔,便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不管真正殺死的人是誰,想來并不愿意讓你替報仇,否則也不會這般費盡心思安排。
最大的心愿是自由,跟心之人攜手相伴。
你如果,就應該達的心愿,而非用仇恨將的家園染上鮮。”
相信以舒墨的能力,只要知道達雅的真實份,其他的事并不難查到。
“有些事哪怕你不做,可時間有一天會給你答案的。”
馬背上的國家,天生爭狠好斗,他們不擅長農耕,雖說帝位世襲不假,但部落政變卻是家常便飯。
蒙國皇帝的風評并不好,黑暗中自有蟄伏的豺狼虎豹。
舒墨沒說話,小心翼翼將達雅的骸骨放進盒子中。
作很輕很溫,可心姑娘卻再也回不來。
沈寧陪著他下山,乘坐馬車回城。
車廂靜瑟,氣氛有點怪,試著找話題,“你打算何時回南越?”
“先不回去,我要帶阿雅去另外一個地方。”
兩人曾有暢游天下的夢,阿雅說想去雪幕峰,想以后在那里安家。
既然想有個家,那他就在雪幕峰陪度過余生。
“哪天若安定下來,記得來書信。”沈寧著他,“你我父緣薄,但終是脈相通,以后若是有時間跟機會,記得多來京城,或我帶孩子去探你們。”
舒墨想了想,“我離開前,能看著孩子嗎?”
“可以,只是眼下時局復雜,你我份過于特殊,等皇上壽宴過會,我來安排就行。”
打開話匣子,沈寧的話多起來,“糖糖長得最像我,老大的五像王爺,但眉宇著幾雅氣,想來有幾分像你,老二最是調皮,以后多半是個招貓逗狗的……”
提到孩子,舒墨的心晴朗不,“阿寧,你小時候呢?”
沈寧想了想,“沈家捧殺我,盡是寵著慣著,在家里橫著走的。雖說他們居心不良,但那時我心智沒打開,倒也是過得無拘無束,還算是開心的。”
剛要到城門口,誰知有隊車馬急出城。
看清車馬的旗幟時,沈寧驚訝無比,居然是滇王的隊伍。
人數不多,連五十人都不到,而且有隨行眷。
他們行程匆匆,快馬加鞭出城。
滇王穿戎裝,一騎絕塵消失在道,馬車跟在后面追……
怪了,馬上就是老皇帝的生辰,滇王為何會在這時離開?
沈寧覺不對,進城后匆匆回府。
蕭惟璟在書房,剛走到門邊,誰知里面傳來說話聲,“王爺,滇王匆匆進宮,半個時辰后出宮,很快帶著家眷出京回西南。”
“西南的探子可有信?”
“還是三天前收到的那封,夜郎跟回羌突然擾邊境百姓,而且軍隊有調跡象。”
新的信還沒到,但這應該就在這兩天左右。
“王爺,滇王是不是……”
察覺到門外的人是王妃,夜梟沒有再往下說。
蕭惟璟知道他的擔憂,“盯著他們,有風吹草隨時匯報。”
另外,夜梟帶來最新消息,大理寺據沈家室留下來的線索,功找到沈懷仁豢養的死士,正在調派衛軍圍剿。
“斬草除,把他們全部清理干凈。”
聽到夜梟在,沈寧在門口等了會,隨即轉回院子。
剛走到半路,周管家過來,“王妃,滇王妃讓人捎信過來。”
李珍珠已經離開,沒想到居然還留了信。
沈寧拆開,是簡單的告別信。
西邊鄰國兵馬異,頻頻擾邊境百姓,敵兵更是越境挑釁,跟戍邊駐邊打了一仗。
規模不大,但互有死傷,但頗有山雨來之勢。
為保西南平安,滇王請命即刻回封地。
李珍珠來不及告別,只能捎信問平安。
這封信有點意思。
晚膳過后,沈寧將信遞給蕭惟璟,“王爺,你說李珍珠這是何意?”
“李家乃西南土司之首,只要他們跺跺腳,西南天地抖三抖,而滇王奉旨久居京城不歸,李家主想要兒婿回去,自然得搞點靜出來。”
蕭惟璟說著自己的推測,“當然,也有可能是父皇防著我,讓他速速回歸西南,哪天京城若有靜,滇王得以支援。”
沈寧若有所思,“王爺覺得是哪種?”
“都有可能,不得不防。”
沈寧倒是覺得,李珍珠之所以寫信,是為了告訴蕭惟璟,滇王退出奪嫡之爭,安心駐守西南。
李珍珠是個聰明的人,而且極會審時度勢,配合老皇帝做局的可能極小,但事并非絕無可能。
不排除聽召皇令,或是坐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奪嫡之路,兇險萬分,沈寧真切著腳踩鋒刃的滋味。
輕輕抱著蕭惟璟,說不出來的心疼。
自出生起,他的存在就是原罪,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走到今天二十余年,想來是極不容易的。
蕭惟璟環著懷里的人,“怎麼了?”
“心疼你。”沈寧靜靜依偎著,“想一輩子對你好。”
十指相扣,蕭惟璟無比滿足,“阿寧,本王也曾經詰問過上天,為何對我這般不公平?直到遇見你上你,我就釋然了。”
有,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