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沒有想到,狗皇帝會在臨死前禪位,讓蕭惟璟的帝位來得更名正言順。
不過他本沒得選擇,哪怕沒有詔書,蕭惟璟的目標依舊不變。
無非就是得位不正,繼而引發兄弟相斗,兄弟手足死不說,最后苦的還是百姓。
讓他名正言順,說不定還能留下幾只瓜皮。
早上睡得,連蕭惟璟離開都不知道。
晌午左右,朝臣正在商議新帝登基之事,宮人匆匆來報,宜妃服毒自盡了。
蕭惟璟放下手頭的事,匆匆趕往宜妃的寢宮。
斷腸毒藥,極為痛苦。
鮮溢出角,宜妃卻面微笑,握住蕭惟璟的手,“璟兒,我這一生最愧對的就是你。你恨我怨我也罷,母妃只求你一件事。”
蕭惟璟神平靜,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母妃,你說。”
“母妃希你能遵守當初的承諾,將我死后跟壽王合葬。”
蕭惟璟將手回來,“母妃,你是父皇的妃子,在兒子登基后會追封你為太后。你生是父皇的人,死是父皇的鬼。兒子若將你跟壽王合葬,豈不是讓天下笑掉大牙?”
“你……”嚨不斷溢出鮮,宜妃痛苦地瞪大眼珠,“你答應過我的,豈能、豈能言而無信。”
“母妃答應過兒子的事也有很多,可曾有一件信守諾言?”
蕭惟璟靜靜看著給了自己生命的人,“請母妃放心,我不但會將你跟父皇合葬,還會請道士施法,讓你們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在一起,直到滄海桑田,天地無棱。”
宜妃一口噴出來,死不瞑目。
蕭惟璟吩咐,帝后深,生同死同裘,夫妻合葬。
特事特辦,登基儀式在第二天舉行。
蕭惟璟龍袍加,百朝拜威儀四方。
沈寧披袍,宮裝束縛就算了,連頭飾都達十幾斤,差點沒有把腦袋給頂歪。
蕭惟璟握著的手,眼神深邃而堅毅,一步步拾階而上,接著文武百的朝拜。
著遍地烏泱泱的人影,沈寧既震撼又有些恍惚,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一縷異世界的孤魂,一路爬打滾,跟蕭惟璟從耍貧斗賤到執行而手,最終站在最高?
相反并沒有很高興,反而覺得枷鎖重重。
從此以后,不能打馬過市,不能翹著二郎吃火鍋,到大街上橫著走,或是拿著銀票買買買。
或許將在這座偌大的牢籠中,跟心的男人度過自己的一生?
蕭惟璟贏了,打心里替他高興,卻又替自己覺得窒息。
或許,這就是有舍才有得吧。
沈寧瞟了眼邊高大矚目的男人,沒想到還是為了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心甘愿走進這座牢籠。
流程很繁瑣,足足耗時兩個時辰才完。
有老皇帝的詔,蕭惟璟的江山得來名正言順,亦算是解決了很多后顧之憂,但同時不能掉以輕心。
君臣之間,亦是博弈場。
儀式冊封了沈寧的后位,三只變皇子公主,至于其他則是以后的事。
立太子言之過早,先讓他們樹立正確的三觀,再慢慢培養喜好,不必約束他們的發展。
太后晉為太皇太后,宜妃則被追封為太后。
蕭惟璟有不政事要理,等晚上才回景宮,沈寧已經睡著了。
他在榻邊坐下,手輕輕著微蹙的眉頭。
讓做了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卻似乎并不是最想要的。
作很輕,但不是將人吵醒了。
“王爺。”沈寧睡眼惺松坐起來,看到蕭惟璟上的龍袍才意識過來,“皇上。”
蕭惟璟一把將摟過來,“阿寧,你不高興?”
“怎麼可能,我不知多替皇上高興。”
老公值高,文治武功厲害,一胎三寶同樣高值,智商似乎也不差。
“替朕高興?”蕭惟璟輕輕著的臉,“阿寧,你我不是外人,以后單獨相時,你怎麼稱呼我都沒關系。”
哪怕是狗男人。
誰不想塞外騎馬,圍著篝火大口吃喝酒,只是現實著他走上這條路。
現在想來,倒是有些羨慕皇叔了。
蕭惟璟知道,沈寧最看重的就是自由,哪怕是因為而陪著自己,是做出了不犧牲的。
他挽著的手,再次承諾道:“阿寧,我曾經許諾過的不會變,這輩子只要你一個人,后宮不會有嬪妃。
你要是想打理,可以自己打理,你要不想打理,還跟王府一樣,提拔人來打理就行。
總之你想怎麼來就怎麼樣,不用顧忌我的份而委屈自己。”
沈寧著,“我要養種菜都行?”
“可以。”蕭惟璟許諾,“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兼管庫,立皇司做生意,可以開酒樓開冰鋪賣胭脂水……”
沈寧點撥他,“皇帝不開后宮,何統?”
蕭惟璟想了想,“龐德松韓青韓城等人,這些年跟著我吃了不苦頭,過了而立年還沒親,你若是有這閑功夫,也可以替他們相看媳婦。”
新朝新氣象,論功行賞要出新貴,而他們的后院很重要,不能跟老臣或士族有過多瓜葛。
至于他的后宮,已經有朝臣張口,收拾他們再簡單不過,貶或打牢里吃吃苦頭就行。
他們哪是真關心皇家開枝散葉,不過是利益相關罷了。
已經有三個孩子,哪怕將來真覺得無聊,到時多生幾個便是。
蕭惟璟給沈寧找了很多事,著像陀螺一樣轉起來。
累了,就沒時間想胡思想。
老皇帝的后事辦得很隆重,蕭惟璟給生母留足臉面,對外宣稱是深殉葬,同時大赦天下。
時局復雜,西南戰事起,滇王無法回京奔喪。
真還是假,心中自有一把秤,蕭惟璟非但沒有追究,還進行封賞。
這個國家千瘡百孔,急需要很多政策改善治理,而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錢。
蕭惟璟知道,沈寧腦子里裝著奇思妙想,甚至還帶出龐杏秀這個徒弟。
夫妻數載,蕭惟璟聽講過很多婦頂半邊天的事,他并不介意提升子的地位,讓們跟男人共同競爭,但這些需要時間跟機遇。
沈寧如果愿意,可以從自己帶頭做起,逐漸改變這個風氣。
“你如果愿意,接手太醫院也沒問題。”
一下子讓這麼多事,沈寧覺自己比他還要忙碌。
行吧,一樣樣慢慢來。
蕭惟璟盯著,“不過,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片刻也不能耽擱。”
沈寧不解,“什麼事?”
“我說過,要補你一場婚事跟房花燭夜。”
呸的房花燭夜,孩子都生了仨,早就老夫老妻了。
誰知,蕭惟璟一把將抱起來,“今天晚上,我要讓全皇宮都聽到你的聲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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