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西地那非啊。」

「看不出來什麼啊。」

「你們說這個葯，還真有意思，小小的玩意兒，就能賣上億元。」

一群外行圍著西地那非的原料葯，發出陣陣慨。

用來做臨床試驗的西地那非，用不著染什麼的，就用純凈的白澱和點原料葯，凝小藥片，既沒有味道也沒有賣相。

如果是醫藥專家們互相討論，大約還可以說點乙酰膽鹼的新鮮事。

但是，在一群整天和錢打道的銀行人看來，這東西怎麼看怎麼虛。

「楊教授來了。」有人瞅到了楊銳，立即了起來。

幾名中農建工的銀行幹部，立即直起腰來，出親切的笑容。

「楊教授來了。」

「恭喜做出藥啊。」

「祝您試驗功。」

幾位幹部就像是給拜年似的，又是拱手又是說吉利話。

大家說的確實是真心實意的。

輝瑞最終雖然將西地那非賣給了楊銳，卻是出了個高價，要加1.8億元！而且，還是里程碑式的——假如做出了品的降藥，無論是在全球任何一個國家上市，就要補加2億元，接著，是在歐洲或國上市，再補加2億元。

等於說，西地那非做的抗葯，如果在國開始出售的話，不管賣多，輝瑞都要拿走5.8億元。

這還沒完，若是賣的好，也就是一年的銷售額過億元，輝瑞就要拿18%——銷售額的18%，兌換到利潤裏面，怎麼也有百分之二三十了，而且還是里程碑式的……若是銷售額過10億元，為重磅炸彈的話，輝瑞要拿走25%的銷售收。

簡直喪心病狂。

老實說，這樣的開價，也就是輝瑞能開出來。

也就是楊銳能給出來。

換捷利康之類的醫藥公司，都不一定有這樣的魄力。

里程碑的最高狀態是5.8億元，外加25%的銷售額，後者的實現是銷售額過10億元，相當於一年2.5億元往上，連續15年的專利期，就是38億沒有朝上。

一款才過了臨床一期的專利化合，賣出1.8億元的下線，38億朝上的上線，在90年都沒來臨的醫藥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天價了。

這還是楊銳據理力爭的結果——當然，為了將里程碑集中在抗葯一個點上，楊銳也是稍稍放了些水。

儘管如此，作為一款化合，這個價格也夠高了。

即使是品藥，賣出幾億元也就很可以了。

兩位數的易都不太常見。

哪怕是捷利康等外企，也鮮有給出這麼大的里程碑易的。像是楊銳的去鐵酮，里程碑到最後，也不過是西地那非的起步價而已，他還是7個活化合一起賣。

大型葯企就是這樣，一方面小型的生技公司，另一方面，又以強勢的資本填充市場空間。

若不是有中國市場這麼大的背景，楊銳就是想拉一個高價出來都不行。

當然，現在的高價，對楊銳來說也不是問題。

所有的里程碑都是針對西地那非的降效果的，並不針對其他適應癥，輝瑞雖然不是很願這樣簽約，也是著鼻子認了。

其實，大部分的藥品都是有額外效果的，用專業的話來說，就是可以針對其他的適應癥。

簡單來講，藥的副作用，就可以作為藥的新適應癥。

例如最常見的腹瀉。

腹瀉是很多藥的副作用，但是，如果腹瀉的效果好，那容易產生腹瀉的藥，自然可以當做瀉藥來用。

反方向來說，有的藥品會造患者便，那麼，如果便的效果好，是不是就能做止瀉藥呢？

再比如，降藥常見的副作用里，往往有心過速。對很多病人，尤其是老年病人來說，這是不好的，但是，對於心過緩的病人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噠噠，一款能夠治療心過緩的藥品就新鮮出爐了，其副作用是降……

同樣的道理，有的藥品的副作用是降低心律，於是，對於心過速的病人來說，它又能發揮作用了。

由此可見，萬能葯在化學藥時代，是不可能出現的。

你的藥品不能既造腹瀉，又止瀉，同樣不能既降，又提高，既提升心律，又降低心律。

阿司匹林已經堪稱是神葯了，它能消炎止痛治冒，又能抑制小板，預防中風，即使如此，試試投喂阿司匹林給患有友病的貴族們，對方肯為之打碎八柄權杖，讓后讓你賠上面的寶石。

對醫藥公司來說，開發一款藥品的新適應癥，是提高利潤之事。

因為實驗和臨床一期二期都不用做了，只要在臨床三期證明它的療效，本相對是比較低的。

但是，並不是每種藥都是阿司匹林類的神葯，開發新適應癥的藥品，能表現良好的其實並不多，銷量自然不容易提上去。

再一個方面，專利期也不是無窮無盡的，一款藥的普遍專利期在15年略多，多出來的部分通常就是申請出來的額外專利期，但也都是個位數的，換言之，能壟斷銷售25年的專利葯是極的。

開發新的適應癥，增加的就是「略多」的部分，等於用臨床三期四期等後續本，換取了個位數的專利期增加。劃算不劃算，還不一定呢。

大部分時間，開發新適應癥，與其說是找到了藥的新用法，不如說是醫藥公司延長專利期的小伎倆。

再深的想一想，藥品的新適應癥就等於是副作用，對新適應癥的療效越好，也就證明副作用更強更明確，對於一款藥來說，這是一把雙刃劍，醫藥公司寧願要一款副作用極微，找不到新適應癥的藥品，恐怕也不願意要一款副作用極強，有多種新適應癥的藥品。

用拍電影來打比方，一款藥原本的適應癥，就相當於影院票房，它是公司賺錢的主要法門。而新適應癥就相當於DVD，藍碟片，周邊等等的銷售收益，是有一些公司比較擅長這些，並且通過此點賺到了錢，但畢竟不是主流，也不穩定。

輝瑞在楊銳的堅持下，放棄部分的後期利潤，專註於主要收部分，也是有自己的套路的。

單論盈虧的話，在楊銳1.8億元元的款子到賬之日起，他們就已經賺了，後面的都是純利潤。

當然，楊銳是不可能一口氣拿出1.8億元的。

通過幾位大佬的協調，這些錢，就由楊銳以華銳公司的名義，從工農中建四大行貸了出來。每家承擔數千萬不等的額度，一個個都駭的臉蒼白。

不僅如此，後期的2億元加2億元的里程碑，楊銳也是沒錢給的——上市就要給的里程碑，是不論銷售額多的，前期能做出年銷兩三億元的藥，也是不多見的。

輝瑞自然不能讓自己心設計的里程碑打了水漂，別說楊銳沒那麼多錢，就是有也不行。一款藥的開發周期輒以十年計，這段時間，他把錢花完了怎麼辦？

所以，工農中建還要給楊銳做擔保。

5.8億元的總額度，在銀行看來，他們冒的風險比楊銳大多了。

這從他們對河東大學臨床試驗中心的重視就可以看得出來，四大行都從總部派出了專人負責此事，到了實驗和臨床一期的重複實驗結束了以後，更是有副總級的幹部前來視察。

沒辦法，國家這兩年儘管是慢慢有點錢了，不能得起幾千萬元的經費了，但幾億元的開支，還是很厲害的。能與之相比的，也就是一些基礎項目建設，例如鐵路公路大橋電信電網水電站等等了。

比起那些看得見得著，建好就能收費的項目，西地那非的研發，實在稱不上令人省心。

楊銳也沒準備讓他們省心，預防針啪啪啪的一個三連：

「科研這種事，沒人敢說百分百的。我們一定會儘力而為，大家呢，也要持開放的心態。」

「我們臨床試驗中心雖然是剛剛建，比較缺乏經驗，但是，只要把握好機會，很快就會為的團隊的。」

「西地那非的實驗和一期臨床，就是安全實驗是非常好的，二期的話，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空白領域了，外國人也沒有做過，我們每一步都是在創造歷史了，請各位陪我一起見證。」

幾名銀行的高級幹部都要瘋了。

以前去貸款企業視察，人家就算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了，也會拍著脯吐出點新鮮鮑魚證明一下吧。

你們搞科研的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能不能有點信心啊？

以前都是貸款企業讓我們帶著信心來的啊。

見證歷史？

誰想見證歷史？

上億金呀！

都夠考察多趟黎了！

黎……

米蘭……

大長……

烤肘子……

比基尼……

金髮碧眼……

一群銀行幹部齊齊捂著膛，著單面玻璃后的大病房，只覺得自己的已經控制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