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燈火閃爍,氣氛也隨之曖昧起來。
蘇玉音眨了眨眼,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顧青昀抱到了榻上。
幔帳放下,不一會兒,帳子里便傳來了夜鶯的婉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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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音一旦有了新生意,便熱滿滿,干勁十足。
有伍先生出馬,不出七日,便拿下了城東大街上一個頂好的鋪子。
蘇玉音又鑼鼓地開始招人。
這對月閣招待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貴,招呼客人的丫鬟們便得訓練有素,哪怕是端茶遞水的小廝,也得打著燈籠找,只要樣貌清秀的,但凡舉止魯一點兒,都不了蘇玉音的眼。
半個月過去,鋪子便已經裝修好了,而掌柜、跑堂、丫鬟小廝們也已經到位了。
蘇玉音找莫清道長算了一卦,便選在了三月十二,開張大吉。
為了開張,蘇玉音做足了準備,一面讓宋云舒幫在貴中宣傳,一面讓林凇然幫在京城富商中送消息,到了對月閣開張這一日,門口已經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宋云舒帶著一眾貴來到對月閣,蘇玉音笑臉相迎。
宋云舒笑道:“這幾位都是我的閨中好友,得知你今日開張,特意來捧場了!”
蘇玉音抬眸一看,宋云舒后站著好幾位樣貌俏的小姐,其中有禮部尚書的千金范小姐,兵部侍郎的妹妹鄒小姐,還有羅太醫的夫人等。
蘇玉音一一向眾人見禮,笑道:“諸位快請,今日是對月閣第一日開張,一切餐食只肖半價,還請諸位盡驗。”
眾人一聽,興致便更高了。
范小姐和鄒小姐仍然待字閨中,范小姐平日里出來得,今日若不是得了宋云舒的邀約,只怕也難以出門,是以看到什麼都很是新鮮。
但鄒小姐卻不同了,子大大咧咧,面上掛著直爽的笑,道:“顧夫人是云舒姐姐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早就聽聞這對月閣是為子而設,但不知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蘇玉音一笑,道:“鄒小姐喜歡玩什麼?”
鄒小姐想了想,道:“我家世代習武,我也喜歡騎馬箭,但兄長總覺得姑娘家舞刀弄槍不好,所以便不許我這些……”
蘇玉音道:“男子得,何以子不得?鄒小姐想騎馬箭,這還不容易?明珠——”
明珠會意上前,便對鄒小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鄒小姐微微一愣,隨即跟著往前走。
其他人按捺不住好奇,便也跟去了。
明珠將眾人帶到了后院,手一推門,眾人放眼看去,鄒小姐便“哇”了一聲。
這寸土寸金的城東,院居然被改造了一個小型的練武場,不但能箭、練劍,還能投壺、垂丸等。
蘇玉音介紹道:“這兒地方太小了,若要騎馬,可以去郊外,但日常的箭練武,倒是沒問題。若是喜歡的人多,我還打算請個師傅來,可以教一教姑娘們防。”
說到此,眾人都來了興致,紛紛道:“這個有趣!”
范小姐不如鄒小姐那般活潑,有些靦腆地問,“那……若是我不喜舞刀弄槍,還有什麼別的可玩?”
蘇玉音一看范小姐,便知是標準的閨秀,道:“這武場的后面,便是‘風雅館’,里面琴棋書畫樣樣都有,范小姐可以約上三五好友,來這里開設雅集,對了,舞樓的方憶姑娘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如今離開了舞樓,來到了風雅館做教習,的‘之舞’可是名京城,若是小姐舞,也可與討教一二。”
范小姐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當真!?”
自練舞,但師父教的舞都十分刻板無趣,方憶姑娘教授的舞,說不定與眾不同呢!
蘇玉音笑著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們學習琴棋書畫,舞蹈刺繡,不應該是為了取悅人,而是應該取悅自己,來到對月閣,愿事事盡興。”
范小姐忙不迭點頭,深以為然。
然而,與們同行的羅夫人,卻一直沒有笑過。
宋云舒忍不住道:“羅夫人今日怎麼了?是不是子不舒服?”
羅夫人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不過是想起府中事多,有些憂心罷了。”
蘇玉音見羅夫人這般,便想起了宋云舒之前同說過的一樁閑事。
這羅太醫為人刻板嚴謹,對人對事要求都非常之高,對自己的夫人更是苛刻。
羅夫人在府中要持大小事務,稍有不慎便會讓羅太醫心生不滿,幾日都冷臉相向。
日子久了,羅夫人便也有些郁郁寡歡。
蘇玉音低聲道:“羅夫人,來到對月閣,就是為了放松的,心里若有什麼事,大可一吐為快。”
羅夫人默默嘆了一口氣,道:“我一想起晚上要回府,心里就堵得慌。”
蘇玉音狡黠一笑,道:“翠珍,帶羅夫人去放松放松。”
翠珍會意點頭,便走到了羅夫人面前,笑道:“羅夫人,這邊請。”
羅夫人半信半疑地看著,宋云舒給了羅夫人一個鼓勵的眼,羅夫人便斂了斂神,跟著去了。
蘇玉音將宋云舒帶來的客人們安頓好后,宋云舒忍不住問道:“們在這兒,真的能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麼!?”
蘇玉音有竹,“為什麼不行?”
自己穿越而來,對比之下,便知道古代子有多麼不易,既然如此,只要這些子在對月閣,能有一點息的自由空間,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對月閣致華麗的裝潢,本來就吸引了不人,聽聞這是專門為子而設的場館,來的子便更多了,一時間門口香鬢影,了城東大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此時的顧青昀,剛剛下了朝,正要出宮,卻聽見后有人喚他。
顧青昀回頭一看,來的居然是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范大人捋了捋胡須,笑道:“聽聞顧大人新開了一家對月閣?”
顧青昀有些意外,道:“都是拙荊張羅的,范大人如何得知?”
范大人笑笑,“昨日小得了一張邀,便吵著要去,老夫這才知道,那對月閣是顧夫人開的。”
顧青昀角勾了勾,“范大人見笑了。”
“對月閣?”一個獷的聲音傳來,兵部侍郎人未至,聲先到,他朗聲道:“我小妹與范小姐是好友,今日也去了,說起來時辰不早了,下了朝正好可以去接回來。”
被鄒侍郎這麼一說,范大人也點了點頭,道:“如此,要不然一起去吧?”
還沒等顧青昀開口,鄒侍郎又看到了一個人疾行的羅太醫,“羅太醫,這麼急匆匆地出宮,去哪兒呢?”
羅太醫一貫態度冷淡,見了誰都沒有好臉,只勉強扯了扯角,道:“回府。”
鄒侍郎隨口道:“羅夫人今日不是一起去了對月閣麼?你不去接你夫人?”
羅太醫微微一愣,面更是難看了幾分,道:“什麼?居然出門了?”
鄒侍郎怔了下,“怎麼……你不知道?”
鄒侍郎頓時也有些尷尬,他突然想起羅太醫為人古板,只怕很不喜歡夫人出門,自己這般開口,實在太唐突了。
果然,羅太醫臉一垮,問:“對月閣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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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顧青昀的馬車打頭,其余三輛馬車,都依次地跟在后面,浩浩地到了城東大街。
四人依次下了車。
范大人雙手背在后面,打量了一眼這對月閣,疑道:“這對月閣到底是做什麼的?”
顧青昀想起蘇玉音那晚的解釋——給子找樂子的地方。
他實在沒好意思說,便道:“不過是供子聚會的地方。”
范大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恐怕和雅集詩會那些差不多。”
鄒侍郎聽了,笑道:“定然錯不了,我家小妹溫賢惠,最喜歡詩作對的風雅之事了。”
羅太醫則垮著一副臉,道:“這算什麼事兒?深閨婦人不回去料理府中事務,日日在外拋頭面算是什麼事?”
說罷,他便第一個拾階而上,誰知,才一走到門口,便被人攔了下來。
“客請留步,抱歉,我們對月閣只招待客。”
羅太醫一聽,頓時傻了眼,“什麼?只招待客?”
門口丫鬟笑著答道:“不錯,只招待客。”
羅太醫手指著自己,“你看清楚了,我可是當朝太醫……”
丫鬟奇怪地上下打量他,問道:“太醫怎麼了?不是男人麼?”
“你!”羅太醫頓時氣結。
顧青昀輕咳了下,道:“他們不是普通的客人,夫人那里,我自會解釋。”
丫鬟認出了顧青昀,這才放棄了阻攔,勉強讓他們進去。
羅太醫氣勢洶洶地往里走,范大人則目四逡巡,在找自己的兒,鄒侍郎就更好奇了,這對月閣院,怎麼還有一個練武場?
下一刻,鄒侍郎便聽得“嗖”地一聲,不遠,一支弓箭正中靶心!
鄒侍郎行伍出,一見此景,忍不住掌,道:“好箭法!”
話音落下,他順著出箭的方向看去,卻見自己的小妹手持一張彎弓,正呆呆地看著自己,“兄長……”
鄒侍郎一愣,“你、你出的箭?”
鄒小姐僵著臉點頭,本以為鄒侍郎要像尋常一樣訓斥,誰知,鄒侍郎驚訝地看著,道:“沒想到你如此有天賦,兄長以前真是低估你了!”
鄒小姐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兄長,終于出了笑容。
而范大人也從一眾學舞的姑娘里,看到了自己的兒。
他乖巧老實的兒,在這對月閣里跳起舞來,仿佛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比在府里之時跳得好多了!范大人一時看得有些,不忍打擾,便退了出來。
而羅太醫卻還為找不到羅夫人而著急。
“到底上哪兒去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人舞刀弄槍,搔首弄姿,何統!”
羅太醫悶聲說著,卻糟了鄒侍郎和范大人兩個白眼。
顧青昀見他面鐵青,只得安道:“羅太醫莫急,我這就問問。”
說罷,顧青昀便對看門丫鬟道:“羅夫人在哪里?”
丫鬟猶疑了一下,答道:“羅夫人在……解心堂。”
“解心堂?”這個名字,連顧青昀也沒有聽過,丫鬟抬手指了指前面,道:“就在這長廊盡頭,夫人也陪在那兒陪著羅夫人呢!”
羅太醫聽罷,再也等不下去了,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長廊盡頭,誰知,才一靠近門邊,便聽見里面響起悉的聲,“姓羅的,你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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