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康德的為人,有個最大的好,就是不在細枝末節上計較。
就像猴票的事兒似的,老爺子也不是沒勸過寧衛民,怕他把錢打了水漂。
但本分盡到了,寧衛民不聽,非要一意孤行,也就由他了。
反正是錢是他掙來的麼。
這次一樣。
已經明顯到了寧衛民的誠意,康德就沒太在意這小子拿自己比窩頭的不恭。
只把這當年輕人口不擇言。
老爺子在乎的倒是另外一件事,不能不提前跟寧衛民說明白了。
「衛民啊,我得說你這番話有幾分道理。年輕人有你這種眼和見識的不多。無論講辦事,還是看腦子,你都沒挑兒,是塊好材料。所以你要拜我當師父,這麼看重我,我打心裏高興。」
「其實話還可以這麼說,我都這把歲數了,就不得時常跟人聊聊當年的事兒。你願意聽我嘮叨,這本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兒。」
「更何況,咱爺兒倆還有緣。因為這間小房,你和我,從天南海北湊到這兒來。咱們之間有過矛盾,但更多的是同病相憐的境和過命的。所以,我就更犯不著對你藏著掖著,對不對?」
「可問題是,我不能誤人子弟啊。你跟我學,學不著好兒。說實話,這行里有許多見不得的東西,那是生意經。什麼是生意?生意生意,生出主意騙人。這和講究貨真價實的買賣不同,是偏門兒。你學這個,就是學投機取巧,學怎麼算計人心。我是真怕把你的心思弄歪了,害了你。」
「我就問你。難道你就想一輩子老這麼自己一個人兒混著?難道你不想找個安穩面的工作家立業?你得踏踏實實、本本分分的活啊,那才能有個好前程,有個穩定正常的生活。」
「好好看看我,前半輩子怎麼折騰,後半輩子怎麼遭罪,一輩子瞎忙和。老了老了混到這步田地,雙手攥著的只有空拳。難道你也想像我一個樣兒?」
毋庸置疑,康德這些聲並茂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只要一聽,就知道老爺子是誠心誠意為了寧衛民好。
可話說回來了,佛法雖廣,卻不度無緣之人。
此寧衛民早不是過去那個寧衛民了。
這小子穿越過來的靈魂是當世第一黑。
他的本質就是暴富的投機份子,求得就是邪門歪道,要的就是魔高一丈。
來到這個年代,心裏簡直憋著一團火,是奔著要當叱吒風雲的投機大鱷去的。
想讓他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實實過日子?
那恐怕堪比讓孫猴兒一輩子不吃桃兒的難度。
所以這些話倒是起反作用了。
越這麼說,寧衛民越是急不可耐心啊。
「老爺子,我這麼跟您說吧。我這人不了約束,自由散漫慣了。嚮往的就是海闊天空,怕的就是天天活得一個樣兒,把自己的命運到別人手上。」
「還有,您別忘了,我是個孤兒,無依無靠。我和別人天生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要按照正常的方式去生活,我只能排別人後頭,或者溜邊兒站。好事兒哪兒得上我呀!」
「所以我想得已經很清楚了,除了自己個兒,我沒別的依仗。就得靠自己折騰,去另闢蹊徑,才有可能活好了。」
「您不希我當個壁的廢,窩窩囊囊過一輩子吧?您不希我任胡折騰,弄出無法收拾的爛攤子吧?所以您要是真為我好啊,
那您就應該全我。」
嘿,瞧這話說的,反倒把康德到了道德死角上了。
可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是靠吃飯的老前輩。
雖然心裏嘆,「看來什麼人就是什麼命」,已經被寧衛民說得心了。
但上卻還得給一下子,不能讓他太嘚瑟了。
「你小子,跟我來里個兒啷。你沾上兒比猴兒都,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你心裏不知道?你要多行不義,自己找死,可賴不到我頭上。那是報應!」
寧衛民連忙嬉皮笑臉稱是。
「對對,您說的都對。可話說回來了,咱爺倆如今多好啊。您心腸又善,當然盼著我好了。可萬一我要沒個好下場,哪怕是我自作自。於您,心裏不也得難啊?我不能給您添堵不是?」
康德也是為寧衛民的厚臉皮徹底折服了,再次搖了搖頭。
「行了,別油舌的了。既然你死心塌地非要學,那我要再攔你反倒顯得我小氣了。不過傳藝有傳藝的規矩,既然你要拜師,那就得有個說道兒。」
「您說,我聽著呢。」
「一日為師終為父,這個理兒明白吧?我可沒有子。收你做徒弟,我後半輩子就著落在你頭上了。你不但得管我吃喝拉撒,還得管我生老病死,給我養老送終。嗯,怎麼樣?你還拜師不拜師啦?」
一邊說著,康德的眼睛一不的盯著寧衛民,非常仔細的觀察他的反應。
老爺子心裏有個主心骨。
他知道在贍養老人這件事上,一個人的態度,才最能說明他的品行。
雖然說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看一個人還得長期看是否能言行合一。
可要連應都不敢應,這本就已經是個消極信號了。
所以只要寧衛民神顯得為難和躊躇,就說明這小子沒他想的那麼可靠。
那以後對寧衛民的信任自然就要打個折扣了。
沒想到結果還讓他特別滿意。
寧衛民非但丁點遲疑都沒有,反倒高興極了,連聲嚷著。
「拜啊,當然拜啊。老爺子您也太瞧不起我了,早這麼直來直去多好。」
康德還怕他年不經事,把題目想簡單了,特意補充了幾句。
「你可仔細斟酌著,這不但意味著平日端茶遞水,洗做飯,或許將來我下不來炕,還得要你把屎把尿,熬藥熬夜呢。」
可寧衛民依然如故。
「嗨,哪有什麼?還別說您是我師父了。哪怕您不願意收我當徒弟,就沖咱倆的緣分。我也不能看著您晚年真沒有個著落啊。沒問題,應當應份,全包我上。」
跟著就主磕了一個。
「師父在上,徒弟給您見禮了。」
那沒的說啊,眼瞅著寧衛民做到這份兒上,康德反倒有些不落忍了。
他趕招呼寧衛民起,跟著一激,仰脖又喝了一個滿杯。
那是紅滿面,容煥發啊。
可這兒得說一句,老爺子高興也是瞎高興。
因為他完全一廂願,錯誤的高估了寧衛民了。
在老爺子看,非親非故的寧衛民願意給他當這樣的床頭孝子,那可真太不易了。
可反過來對寧衛民來講,卻滿不是那麼回事。
寧衛民是認為自己未來肯定會很有錢嗎,照顧個把老人又有什麼啊?
大不了就開個養老院唄,一邊養著康德,還能順便掙錢呢。
這也只能說,不怪老爺子看不穿,只怪世界太瘋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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