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到金鑫他們有些門道，汪興海卻沒什麼耐心和他們流，眼見保安人員到位，汪興海立即展現出手握生殺大權的大人風範。

金鑫突然笑了。

汪興海心裏奇怪，皺眉道：「你笑什麼？」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實在想不出金鑫有什麼開心的理由。

金鑫拍拍手掌，看向沈約道：「我能做的已經暫時告一段落，眼下到你的了。」

沈約無奈搖搖頭，上前一步。

「你要幹什麼？你不要來！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們都關到局子裏去。」汪興海覺這幫人要的樣子，稍微有點慌。

一旁的保安人員快步上前按住了沈約的手臂。

沈約並沒有掙扎，看著汪興海道：「汪總監，我想和你私下談幾分鐘。能不能請這些保安出去一下？」

「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不等汪興海發話，一個壯的保安已經喝道，就要將沈約扭送出去。

「芙尼。」沈約突然說道。

眾人一怔，大多都不明白沈約在說什麼。

可這三個字似乎有著非同凡響的魔力，讓汪興海先愣了下，張張似乎要說什麼，突然對那幾個保安人員說道：「你們先出去，關上門。」

為首的保安遲疑道：「汪總監……」

他有些擔憂的看看沈約幾人，顯然為汪總監的安危著想。

「出去！」汪興海有些不耐煩道。

等到保安人員退出后，汪興海坐回到辦公椅上微蜷了，如同刺蝟遇到危險一樣，狐疑的看著沈約道：「你要說什麼？」

海明珠支起耳朵，搞不懂劍拔弩張的局面怎麼被沈約一句話就輕易化解了，倒真想聽聽沈約要說什麼。

金鑫卻悠閑地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約。

沈約看了眼周圍。終於道：「芙尼本來是個鑽戒品牌，這幾年才轉行做香水的。」

海明珠一頭霧水的樣子。

汪興海眉頭皺道：「你們究竟是做安保的，還是做品牌代理的？你……想向我推薦鑽戒？你走錯地方了吧？」

沈約難得的笑了笑，「汪總監不用芙尼香水吧？」

「你要是喜歡說這些廢話，麻煩你到巨人大廈外邊去說。」汪興海不耐煩的又要站起來，看起來準備找保安進來。

「汪總監不用芙尼香水，可房中倒有芙尼限量版香水的味道。」沈約輕描淡寫道。

汪興海一挑眉頭，「你想說什麼？」

似想到什麼，汪興海隨即又道：「我的書用香水，我這房間有香水味何足為奇？不過我倒不知道用什麼牌子的香水。」

沈約看著汪興海，目中似有著說不明的意味，「聽說芙尼香水不便宜，有些香水的價格和鑽戒差不了多，貴公司真是財大氣，汪總監的書也用芙尼限量版香水，實在讓人自愧不如了。」

「這個要看地方的，地方不同，相同的人可能都不同命的。」金鑫突然接話道：「你沒聽過李斯的老鼠理論嗎？」

「什麼老鼠理論？」沈約反問道。

他自然知道金鑫要說什麼，不過他不這麼接，金鑫也說不下去。

二人就如唱雙簧的，說的都是給觀眾聽的，這個觀眾自然就是汪興海。

「李斯是古代秦朝的丞相。」

金鑫翹著二郎，通古博今道：「他以前是個窮書生，有一天看到茅廁的老鼠人人喊打，可國庫糧倉中的老鼠卻高高在上，吃的又又胖無人過問，因此發下慨，做人應和老鼠一樣，做老鼠也要做國庫糧倉中的老鼠，因此才努力做到了秦國的丞相。」

「不過李斯的下場好像不好吧。」沈約喃喃道。

「是啊，被砍頭了。」金鑫笑了。

「砰」的聲響，汪興海怒拍桌案站起道：「夠了！你們胡攪蠻纏有完沒完？」

可他並沒有招呼保安，盯著沈約冷笑道：「你覺得我書有問題，就去查我書，你覺得我賬目有錯，就去找稅務，你們有本事憤世嫉俗，就儘管使出本事，我的位置是靠我的鬥上來的。你們以為這樣含沙影的指控，能奈何我嗎？」

沈約訝異道：「汪總監言重了。我們哪裏管得到稅務的事？我只是想說，汪總監不知道芙尼香水，難道不知道芙尼鑽戒？你說不知道我可有點不信，你屜裏面就有一隻呢。」

汪興海一愣，下意識地向屜。

屜並沒有關嚴，出品牌鑽戒盒的一角，他沒想到沈約的眼睛竟這麼尖。

「人家汪總監自然買得起鑽戒。」海明珠有些不解道：「男人嘛，大大咧咧的，買了鑽戒不知道什麼牌子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說的有道理。」

沈約看著臉鐵青的汪興海道：「汪總監不知道什麼鑽戒牌子很正常，可周書沒道理不知道啊，我剛才看到周書慌慌張張的出來時，手上也帶著一隻。不過事巧了，那隻鑽戒和汪總監屜裏面的竟是款。」

海明珠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汪興海出幾乎想要殺人的表。

不過他終究沒有發，只是嘿嘿冷笑，卻不再說什麼。他是老巨猾的人，知道眼下多說多錯，索裝出一副不屑辯解的樣子。

沈約仍是不不慢道：「我看到這種場景，就忍不住慨貴公司不愧是國企業，員工個個本著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神，哪怕一個書工資不算高，買了芙尼鑽戒，居然還給上司買一隻。順便……」

「順便什麼？」海明珠忍不住道。現在已經確信汪興海和方才那個周書肯定有一的。

「順便附送點芙尼香水和口紅。」沈約指向了汪興海右臉頰。

汪興海飛快的用手掌了下右臉頰，一張老臉顯出微紅，故作鎮靜道：「你胡說什麼！」

「我一直在想周書是怎麼把口紅送到汪總監臉上的。」沈約面帶費解道。

「這個其實很簡單，丫頭，你來給汪總監演示一下。」金鑫很有興趣的說道。

海明珠一愣，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義務？

看了眼禿頂的汪興海，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等待演示、看起來甚至想要參與其中的金鑫，海明珠終於選擇向沈約走去。

沈約看到海明珠似乎要抱過來，模仿汪興海和周書當初的場景，忙手止住道：「停！」

見海明珠止步，沈約如釋重負道：「節咱也不用重演，我只知道周書激汪總監，送了只戒指給汪總監。汪總監激周書的盛，屜都沒推好，又手忙腳的要接周書的口紅贈禮……」

金鑫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出只有男人才懂的表。

海明珠臉似乎有些發紅，咬著沒有再說什麼。

汪興海握著拳頭半響，終於緩緩坐下來，一字字道：「你們在威脅我？」

沈約並未被汪興海的氣勢所嚇，只是笑笑道：「我們怎麼敢威脅汪總監？巨人實業是做正當生意的，我們也是正經公司了，如果有正規流程可以走，誰喜歡走偏門呢？汪總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