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食客已多,店熙熙攘攘。
沈約說的雖緩慢,卻是極為清晰有力。他話不多,可既然問出來了,就希得到個答案。
金鑫看了沈約很久,「我從來沒有向你說過我的事。」
沈約點點頭。
「你也從來沒問。」金鑫又道:「我知道你這種人,雖有本事將人看的清清楚楚,可若沒必要,絕不別人的私。」頓了下,金鑫嘆道:「可你的習慣會讓你不知不覺的分析我,就像我的多疑一樣,遇到海明珠上門,第一個反應並不是這是個好可的孩子,而是是否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這樣很累的。」沈約同道。
「是啊,是很累,所以我平日嘻嘻哈哈的沒什麼正經,只想自己沒有那麼累。」金鑫喃喃道:「你肯定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的格不是突然養的,而是在環境中慢慢培養出來的。」
握著筷子的手有些發,金鑫本是嘻哈的表約也有一痛苦,「我以前的生存環境讓我不能不多疑,我不多疑,我恐怕早活不到現在。」
沈約凝金鑫良久,「我明白,你不用說了。」
「我還是要說的。」金鑫截斷道:「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不想我們之間有刺。因此我向你保證,如果我有那麼一天,會向你原原本本說出我的事。」
「有那麼一天?」沈約不知道金鑫指的是什麼時候。
金鑫卻明白沈約的意思,「揚眉吐氣的那一天!」正視沈約,金鑫道:「我知道對你來說,萬事都好商量。可對我這種人來說,不功、毋寧死!」
終於鬆開筷子,金鑫舒了一口氣,似平復了多年的抑,「因此我一直在等機會。李家是我走向功的一個機會。你也知道,很多時候,很多人只是欠缺一個機會。能和李家合作,是我準備多年、人生可以翻的極佳機會。」
看到沈約言又止,金鑫隨即道:「可我向你保證,我不會不擇手段,我要憑本事堂堂正正的翻。你也知道,我是憑本事吃飯的。」
沈約微微點頭。
他確信金鑫所言,哪怕不是刻意窺探,但和金鑫久了,憑自的習慣也能覺金鑫嘻嘻哈哈的外表下其實有悲憤之意。
金鑫的家庭環境造就了他多疑的格?他不多疑隨時會死?那他究竟於怎樣恐怖的環境?金鑫難道是逃出來的?準備多年,為了功,還是為了回去復仇?
這些事,金鑫沒有說,因為他覺得時機不,還是他認為這些是他自己的事,本不想讓朋友為他擔憂分擔?沈約暗自琢磨。
金鑫沉默片刻,接著道:「其實早在半年前,李氏家族就有危機出現,我那時候就收到了風聲。」
「李氏家族?」沈約皺眉道:「不是巨人實業?」在他看來,如果是和巨人實業有關,那是李巨人的生意往來有麻煩,如果是李氏家族,那很可能涉及到個人恩怨。
他說的話在旁人聽來沒什麼區別,金鑫卻能聽得明白,「對,是李氏家族!好像有人要找李氏家族復仇!」
沈約有些詫異,「誰會做這件事?」
「我不知道。」金鑫苦笑道:「恐怕知道的人絕不會多。我的線人對於這種高度機也是說不出所以然。」
「你的線人是誰?」沈約試探道。
金鑫搖搖頭,「沈約,我不是不信你,可我發過誓,我不能說出線人的任何事。」
沈約並不追問,只是自語道:「有人要找李家復仇,可李家顯然擺不平這件事。他們若擺得平,那就沒有今天的招標了。」
「不錯。半年前的復仇,一直拖延到今天,可見這是個天大的麻煩。」金鑫肯定道:「我在收到風聲后就沒有斷了這個線,一直留意著機會,因此準備了很多。」
「這次巨人實業招人不同以往,不是走流程看履歷,而是找真正能做事的人。怪不得……」沈約有些明了道:「我一直覺得你今天做事有些激進,你本來可以花點錢找廖經理的,而不用怒汪興海。」
「我今天這麼行事,一來是因為以前和那個廖經理有些過節,不想卑躬屈膝的去求他。二來呢,就和你說的那樣,我要讓李家看到我們的本事!」
金鑫特意強調「我們」二字,帶著極為強烈的自信,他信自己的本領,更相信沈約。他隨即給沈約打了個預防針,「你放心吧,汪興海是個小角,只要我們能做事,得到李家人的信任,汪興海結我們還來不及,犯不著因為一點衝突和我們過不去,在那種人眼中,前途更重要。而我們如果不事……」
他沒有再說下去,意思當然是,我們也不會和汪興海有什麼往來了,自然不用再有什麼顧慮。
沈約卻皺起眉頭,「你想過一件事沒有?李家財大氣,錢能通神。他們有方渠道、也有私人理的方法,如果真能找到復仇的人,他們用這兩個手段就可以解決99%的麻煩。」
「找他們復仇之人肯定極為神,他們應是找不到復仇之人的行蹤,又整日活在復仇之人的影下,這才不得已尋求外部的幫助。」金鑫肯定道:「富貴險中求,若非如此,機會也不到我的上。」
金鑫將「我」和「我們」區分的清楚,他知道沈約出手,更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
「眼下看起來風平浪靜,可這不過是風雨來前的寧靜。我和你了底,你肯定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因此你如果決定不出手,我也不會怪你。」金鑫真誠地說道。
沈約笑笑,站起來,看來決定結束這場對話,「那你準備吧,我們明晚見。」
金鑫知道沈約這麼說就是一定會幫忙,心。見沈約轉要走,金鑫突然說道:「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看到沈約沒有轉,金鑫遲疑道:「我覺你今天很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總是看一些反的東西,比如說鏡子啊、玻璃什麼的、甚至發亮的地磚你都看得出神。你有什麼事嗎?你早上在影樓前為什麼問我能不能在鏡子中看到你?」
沈約沉默片刻,「等我觀察一段時間,再和你說。」
「有事一定要和我說!」金鑫關切道:「我雖然解決不了很多事,但你的事,我不會耽誤的。」
沈約笑笑,「你準備李家的事吧。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人生機會其實很多,命卻只有一條的,不用擔心我,你自己更要小心一些。」他擺擺手走出了店門。
坐在店的金鑫沒有,臉上卻現出了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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