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的辦公室里傳來了傅洪爽朗的笑聲。
沈沉沉著臉,汪璐的臉紅潤,滿是。
沈沉瞪著傅洪:「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趕滾蛋!」
傅洪收起了笑臉:「頭,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那個馮富貴說的。」
汪璐看向傅洪:「傅隊,看樣子你那兒是問出點什麼了?」
汪璐從傅洪今天的表現看出來,案應該有了新的進展。
「頭,真讓你給說對了,兇手應該就是從魚塘那邊到藏地點的。他用第一個害者的手機給山莊打電話,把馮富貴給支到了城裏,馮富貴的通工是一輛二手的電瓶車,速度並不快,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從那個農家樂山莊到兇手指定的那個地點大約要一個多小時,其間馮富貴還在那個地方耽擱了大概半小時,加上回程,差不多三個小時時間,足夠兇手理好了。」
傅洪頓了頓:「第二和第三也是如法炮製,馮富貴為了錢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在他看來不過是從魚塘里撈幾條魚送去,自己就能夠拿到五、六百塊,他自然是不得多有幾次這樣的事。不過他說了,第二次和第三次一個謝寡婦的人替他看著魚塘的,我們查過,他和謝寡婦倒真是往了很長時間,他甚至了娶這個人的心思,只是謝寡婦的兒看不上他,不讓他們在一起。」
「找謝寡婦問過了嗎?」沈沉道。
傅洪點點頭:「問了,承認替馮富貴看過魚塘,只是那個點兒哪堅持得住,加上之前和馮富貴又折騰過一番,直接就睡過去了。」
汪璐下意識地開口道:「他們折騰什麼?」沈沉輕咳了一聲,傅洪卻忍不住笑,汪璐這才反應過來,趕閉上了。
「就一點靜都沒聽見?兩次都沒聽到靜?還有,兇手三次和馮富貴聯繫用的都是同一個手機號嗎?」
「確實什麼都沒聽到,說的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但奇怪的是和馮富貴那啥之後再吃上一片安眠藥竟能夠睡得踏實,這也是為什麼願意跟馮富貴在一起的原因。」傅洪苦笑了一下。
「我已經讓黃猛去查那三個死者的手機通訊記錄去了,我只是不明白,現在的手機不是都有安全鎖的嗎,要麼是指紋解鎖,要麼是碼解鎖,兇手怎麼就能夠解開死者的手機鎖定呢,甚至還能夠用死者的微信進行轉賬,轉賬不需要碼的嗎?」
沈沉淡淡地說道:「你別忘記了之前我們曾經做過一種假設,那就是兇手很可能是一個厲害的黑客,他既然能夠黑進天一監控的伺服,破解手機的碼對於他而言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不過他還真會挑地方。至有一點,他對這個農家樂的山莊應該是知道的,甚至還知道這兒晚上就這麼一個老頭守著。」
汪璐說道:「至他去過這個山莊!」
傅洪肯定地點了點頭:「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無法查,別看那山莊的位置相對偏僻,可白天的生意還真是不錯,特別是休息日,有時候連位子都訂不到。現在的人吃吃玩玩盡都挑一些離城裏遠的地方,說是什麼回歸自然。」
沈沉說:「不過你也別太樂觀,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曝,在320、321國道發現的事整個林城的人幾乎都知道了,兇手自然也知道了,你覺得他如果再作案還會選擇去那兒藏嗎?他一定會重新選擇藏的地方。不過他讓馮富貴去送魚的地方在哪兒?」
傅洪回答道:「大營坡老殯儀館的家屬區。我們查過,那家本早就沒人了,全家都搬去了金新區,房子一直空著,一家中介公司幫著掛在網上賣呢。」
「看來我們的對手腦子不是一般的靈,而且他能夠輕易找準馮富貴的弱點,甚至連謝寡婦他應該也計算在。膽大,心細,另外,他在通話的時候應該是用了變聲的,就算馮富貴再聽到他的聲音也不一定能夠分辨出來。」汪璐說。
傅洪嘆了口氣:「一下子遇到兩起連環殺人案,可是我們卻連對手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沈沉問傅洪,那個樊自力那邊的況怎麼樣,傅洪說樊自力那邊讓黃猛去了,另外還和派出所的取得了聯繫,必要的時候他們會派人增援。
傅洪發著牢:「這個杜仲平也真是的,覺和誰都搞不好關係,奇怪的是兇手怎麼就偏偏盯著他呢?」
沈沉也回答不了他的這個問題。
傅洪又說道:「對了,那個龍學軍我們仔細地調查過了,在神病院裏他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每天都會看電視、看書,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對於神病學、心理學的很多容興趣,還時常向醫生、護士借書看,在那個地方想要借這方面的書並不是什麼難事。起初那些醫生、護士還以為他是鬧著玩,也沒並一回事,可是他居然真就鑽進去了,他的自學能力很強,你知道嗎?他從神病院出來之後還參加了一次心理諮詢師的考試呢,據說績還不錯。」
這個龍學軍還真有些意思。
汪璐說道:「扯的吧,那樣的資格考試可不是想考就可以考的,首先他得有相關的學歷。」
傅洪看了汪璐一眼:「你們沒想到吧,龍學軍居然是大學畢業。」
汪璐真被震住了,他還以為龍學軍與杜仲平一樣也就是個高中畢業。
「他大學學的專業是量子理,不過大學畢業之後突然就腦子風了,說話做事總是神神叨叨的,而且暴出了暴力傾向。杜仲平都不知道他上大學的事兒,龍學軍告訴他自己是孤兒,其實龍學軍有父母,只是父母早在他初中的時候就離異了,原本他是判給父親的,可是他卻誰都不跟,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他都是住校,在學校的開銷倒是他父親給的。不過也只給到了大學畢業,並不是他爸不願意再給他錢花,而是他自己拒絕了。」
沈沉說道:「他的個確實相當的獨立。」
傅洪皺著眉頭:「也不完全是這樣,他和杜仲平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吃杜仲平的,用杜仲平的,就連服也都拉杜仲平的穿,那五年多,他什麼事都不幹,整天就呆在屋子裏,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對杜仲平說,他在思考一個理學上的問題,一旦讓他想明白了,他可能會填補量子理學上的一個空白。可到最後,他這樣的學發獃就不了了之了。」
汪璐笑了,學發獃這形容還真是形象。
「他與杜仲平鬧掰也很無厘頭,你們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什麼?」
「他問杜仲平,如果他和蔡娟一起落進水裏杜仲平先救誰,是先救兄弟還是先救人,杜仲平就說他會游泳,可是蔡娟不會,杜仲平說當然會先救蔡娟了,他就不樂意了,他要假設自己不會水,非得讓杜仲平重新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為難杜仲平嗎?杜仲平就說他是無理取鬧,他居然就生氣了,一氣之下就從杜仲平那兒搬了出去,再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了神病院。杜仲平聽說他進了神病院有些自責,他說如果當時順著他的話哄他開心或許他就不會這樣了。他進了神病院之後杜仲平去看過他好多次,但開始都讓他給拒絕了,後來杜仲平一直堅持他才讓杜仲平見他的。」
傅洪說到這兒笑道:「你說這個龍學軍是不是對杜仲平有意思啊?」
汪璐卻搖頭道:「不,龍學軍從小在家裏沒能夠覺到親的溫暖,遇到杜仲平之後,杜仲平待他很是實誠,他真正到了兄弟之間的那種,這也是為什麼杜仲平有事他都會而出的原因,說他敢為杜仲平去玩命也不為過。只是蔡娟的出現讓他產生了危機,他是擔心有一天杜仲平會為了蔡娟而和他的兄弟變淡。所以他才會問出那種看似無理取鬧的問題,他對杜仲平並不是你說的那種基,而是如同親兄弟般的。」
聽汪璐的分析,傅洪微微點了點頭,汪璐繼續說道:「可是杜仲平又偏偏是個直人,他哪裏會想那麼多,所以龍學軍才會離開,他開始懷疑自己與杜仲平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如他想的那麼親。或許這也刺激到了他,才會讓原本就有心理問題的他進了神病院。好在杜仲平仍然很在乎他,三番五次去探,最終他答應見他就是已經打心底原諒他了。至於說他出院之後沒有告訴杜仲平是因為他知道杜仲平的力很大,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為杜仲平的負擔,他甚至想替杜仲平分擔一些,否則他也不會去做一個小保安。」
沈沉笑了:「看來你還真把他給分析了。」
傅洪不明白沈沉為什麼會這麼說,沈沉嘆了口氣:「我第一次見龍學軍的時候就覺他像一個人。」
傅洪下意識地問道:「誰?」
「劉文東,你應該還記得吧,四年前我辦的那個案子。」
傅洪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最初他被警方列為頭號嫌疑人,最後還是你抓住了真兇,替他洗了冤屈。他同樣有著心理缺陷,哪怕被冤枉他也不會替自己辯解半句。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他暗的那個人,他以為那個人是兇手,他甚至還大包大攬地把罪都扛下來。可笑的是,那個人甚至連他劉文東是誰都不知道。」
汪璐不知道四年前這個案子的況,但對這個劉文東也充滿了同。
「只是龍學軍要比劉文東聰明得多,腦子也更加靈活。我現在反而擔心他會私底下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那樣很可能會給我們的偵破工作添。」
沈沉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汪璐也看得出來,這個龍學軍智商很高,而且也很自我,還自信,他甚至想要為杜仲平做點什麼,就怕他為了徹底讓警方放棄對杜仲平的懷疑而去做一些傻事,往往聰明會被聰明誤,在局外的時候可能還能夠看清一切,但倘若了局,在局中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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