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外頭流言四溢,架不住太子跟皇帝裝聾作啞,時日一長,這些人就明白了,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子都護著太子妃呢。
太子妃真是有個好爹。
陛下對蘇淳的死一直耿耿于懷,如今那份愧疚就補償到了蘇淳兒上,不僅讓做了太子妃,居然還獨寵東宮,選秀連個人也不往里放。
這讓很多想要把兒送進東宮的人家不免覺得意難平,蘇淳都死多年了,再看看太子妃這樣的風,就更令人想要把自己兒送進去。
就蘇辛夷這樣的名聲,這樣的彪悍,都能被太子殿下如此對待,自己的兒溫賢淑,將來的前程肯定也差不了。
這一屆的選秀不,還有下一屆,他們等得起。
蘇辛夷才不管外頭的風風雨雨,皇家納側妃的禮儀相對簡單很多,景王府跟吳王府納側妃也沒有大辦,禮部走了章程,一頂轎子就把人抬了進去。
蘇辛夷在景王納了側妃過了幾天,就讓佘嬤嬤去景王府上探屠靜嘉,不算高調,但是景王府的人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佘嬤嬤回來跟太子妃回道:“景王妃的氣很不錯,心也好,容王妃送了個說書先生過去,整日逗得景王妃笑哈哈。景王妃讓老奴跟您說,讓您別擔心,日子現在過得舒坦著呢。”
蘇辛夷驚訝地看著佘嬤嬤問道:“說書先生?這倒是個好主意,虧容王妃能想得出來,好。”
“是,這下太子妃您就放心了。”佘嬤嬤也覺得容王妃這一招不錯,一般人想得出來也不做不到,誰敢往一個往府里送說書先生,但是容王妃背后有個混不吝的容王,一般人不敢招惹,便是幾位王爺也是繞著容王走。
如此一來,容王妃送人倒是沒那麼多顧忌。
蘇辛夷看著佘嬤嬤輕聲問道:“那閻側妃如何?”
佘嬤嬤就知道太子妃會問這個,也放低聲量,笑著說道:“老奴知道您擔心,就厚著臉皮問了問景王妃,王妃說閻側妃進門這些日子很是安分,沒有鬧出什麼靜。而且,景王殿下對閻側妃也并未很喜,閻側妃進門這些日子,靖王殿下統共在那邊歇了幾日。”
蘇辛夷聞言倒是有些不太了解,看著佘嬤嬤問道:“嬤嬤,你說景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若是不喜,當初也不會把人納進府,這要是喜歡,進府后也沒見多寵著,奇怪。
佘嬤嬤搖搖頭,“老奴也不好說,不過有宮里的賢妃娘娘在,娘娘必然會提點景王爺不能讓景王妃丟臉,許是現在顧忌著王妃有孕,也許景王爺當初就是為了負責,老奴也不敢肯定。”
蘇辛夷覺得嬤嬤說得有道理,別人家的事,也不能摻和,就對著嬤嬤說道:“眼下就是最好了,只要景王對景王妃重那就夠了。”
至于屠靜嘉想不想要景王的心,蘇辛夷這種事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護著屠靜嘉這個王妃的臉面。
“太子妃說的是,若是像是襄王府那般不省心,可有的您忙了。”
蘇辛夷也笑,“那可不是,不過這次襄王府沒有進人,襄王妃的日子就好過了。”
佘嬤嬤輕咳一聲搖搖頭,“這可不好說,老奴聽到些消息,說是襄王殿下最近一直在伏云那邊,襄王妃平日都難得見到人。”
蘇辛夷:……
沒有了李紀跟益王在背后給襄王主持大局,這人耳的病徹底是把持不住了。
不過,尤香薷可也不是柿子,只怕現在不是不急,而是等待機會呢。
蘇辛夷沒空搭理襄王府的事,佘嬤嬤看著太子妃興趣不大,就又說起另一件事。
“老奴還聽說一件事,太子妃肯定愿意聽。”
“什麼事?”蘇辛夷果然被佘嬤嬤吊起胃口,笑著看著問道。
“是吳王府的事兒,老奴聽說周侍妾被吳王妃責罰了胎氣,裴側妃為了護著周侍妾肚子的孩子頂撞了吳王妃,吳王妃大怒把裴側妃足。不過,武安侯夫人很快知道了此事,一狀就告到了阮明妃跟前,阮明妃派了邊的嬤嬤出宮去吳王府把吳王妃訓斥了一頓。”
蘇辛夷意外的,沒想到鬧得最歡騰的居然是吳王府。
裴惠然會為了一個侍妾與季蘊對著干?
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
果然,裴家的姑娘就沒一個簡單的。
想到這里,看著佘嬤嬤問道:“襄王妃跟裴側妃是表姐妹,既然都進了皇家的門,襄王妃就沒給裴側妃撐個腰?”
佘嬤嬤搖頭,“老奴并未聽說。”
蘇辛夷“嘖”了一聲,看著佘嬤嬤笑道:“這表姐妹也不過如此。”
“太子妃說的是,當初武安侯府將襄王妃推出來就沒安好心,還想把人送進后宮,襄王妃又不是個傻的,之所以悶不吭聲,大約也是想借著武安侯府往上跳。不過,事最終結果出現失誤,聽聞兩家鬧得也不愉快,如今不怎麼來往也不意外。”
蘇辛夷笑著說道:“那以后可有的熱鬧了。”
“您就等著看大戲吧。”
蘇辛夷心大好,倒不是愿意看別人家的笑話,實在是這些人也等著看的笑話呢,別以為不知道,這次武安侯夫人可沒在外敗壞的名聲。
選秀過后,京城一下子安靜下來。
商隊已經出發,蘇辛夷送走兩位堂兄,盼著他們能平安歸來。
穆邢去了朵甘,還沒消息傳回來。
時間一步一步往前走,蘇辛夷的肚子越來越大,這一兩個月國公府那邊幾位爺的婚事也定了下來。
蘇北定的是工部尚書的兒衛氏,蘇雎定的是太常寺卿之張氏,蘇滁定的是國子監監正的兒駱氏。
門第最高的是蘇北的未婚妻衛氏,但是工部是六部中墊底的,主管營造,沒多權勢。太常寺管祭祀,宗廟禮儀,國子監管書生,都是沒有實權的親家。
國公府幾樁親事外頭盯著人不好,誰也沒想到國公府會定下這幾樁親事,以國公府眼下的聲勢,家里還出了個太子妃,應該會聯姻更好的世家才對,偏偏國公府聯姻的都是朝中無實權的文。
蘇辛夷也很意外,雖然早就知道家里頭有這個打算,但是也沒想到會給幾個哥哥定的親事這麼低。
蘇辛夷倒不是看不上幾個未來的嫂子,而是怕幾個哥哥覺得委屈。
心里擔憂,就寫信回府給母親細問端詳。
四夫人的信送回的很快蘇辛夷展信一讀,看完之后長長地嘆口氣,信上說幾位哥哥的婚事是祖父拿的主意,國公府如今太過矚目不宜張揚,再說挑選的姑娘雖然家世不顯,但是家里也仔細打聽過,沒有名聲有瑕疵的。
蘇辛夷握著信陷沉思,家里頭幾位哥哥,大哥跟二哥是冒頭最快的,尤其是大哥蘇翼,跟著商君衍南下回來,已經又被陛下加封恩賞,二哥幾次辦差應該職也會下來了,至于下頭幾個哥哥,自然要比一比鋒芒,不得蟄伏幾年,想要出頭還得看時機。
所以,這種時候婚姻大事反而是最重要的事,家里給他們挑媳婦不看重家世看品行是對的。
蘇辛夷既然知道家里的打算也就安了心,祖父考量肯定比更周全。
現在子越來越重,距離產期也很近了
,每日佘嬤嬤都會陪著在園子里走消食。
東宮的產房也開始準備起來,一起井然有序。
進六月后,蘇辛夷即便是習武出,也覺得一日比一日辛苦,便是夜里也睡不好,連帶著殿下都跟著辛苦。
也勸他去前殿歇著,但是晏君初不肯。
六月初的天氣已經有了初夏的燥意,蘇辛夷搖著扇子查看東宮的賬冊,朱蟬五月查出孕,皇后娘娘開心不已,如今容王就被皇后拘起來,不許他趁著媳婦有孕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生怕自己的兒子被人算計了,皇后還特意請陛下將他送去了京郊大營。
容王來東宮告狀那一日,把蘇辛夷給樂得看了一場笑話,容王被蘇辛夷笑了一頓,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氣呼呼地又走了。
想起來蘇辛夷就覺得有意思。
除此之外,令人意外的是吳王府裴惠然四月里查出孕,相比之下季蘊這個吳王妃簡直是被人呼了一掌。
皇室里都是好消息,皇帝心大好,春日里染了一場風寒,小半個月也就痊愈了。
倒是國公府的老太爺年紀太大的緣故,一場風寒持續了兩個月才見好。
蘇辛夷一直提著心,因為上輩子老太爺就是這一場風寒沒了,請了殿下派了太醫去國公府診治,陛下聽說后也很是關注,太醫院那邊盡心盡力,總算是結果讓蘇辛夷大喜。
晏君初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辛夷正坐在書房里不知道在看什麼皺著眉頭,他輕輕走過去,看著說道:“怎麼又來書房了?太醫說了,你現在不能久坐。”
蘇辛夷聽到晏君初的聲音就抬起頭,定定神,這才開口說道:“我也是剛進來一會兒,殿下今兒個倒是回來得早。”
蘇辛夷起,晏君初牽著的手往外走,“今日公文一些,今日覺得如何,太醫來請脈了嗎?”
蘇辛夷覺得自己快要生了,太子比自己還要張,笑著說道:“太醫院可不敢怠慢,每日都來請安,今日脈象很好,你不用擔心。”
晏君初怎麼能不擔心,老國公爺那一場病,蘇辛夷日日擔心,整個人都瘦了不,好不容易老國公病好了,這才心好起來,養了這幾日,也沒見長幾兩。
“那就好……”晏君初話還沒說話,就瞧著辛夷的眉心一下子皺起來,忙問道:“怎麼了?”
蘇辛夷腰腹間一陣劇痛,臉一下子就白了,握著殿下的手,正想要說無事,就聽著殿下大喊,“宣太醫!”
太子這一嗓子,讓整個東宮都跟著張起來,佘嬤嬤偏巧不在,蘇辛夷緩過這口氣,覺到不怎麼疼了,就對著殿下說道:“沒事了,我現在不疼了。”
晏君初小心翼翼的扶著辛夷進了殿讓坐下,板著臉說道:“你總是這麼不在意,怎麼會沒事?”
方才疼的臉都白了。
蘇辛夷正要開口,忽然又覺到之前那一劇痛襲來,額頭上有汗珠冒出來。
太醫來了。
晏君初忙讓人進來診脈,太醫把過脈后立刻說道:“殿下,太子妃這是要生了。”
蘇辛夷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看著太子道:“可能這就是佘嬤嬤說的游痛……”
沒經驗,不知道這就是生產的征兆,佘嬤嬤倒是跟說過,只是一時間沒往這里想。
太子握著蘇辛夷的手,立刻讓人去收拾產房,然后看著太醫問道:“太子妃現在如何?怎麼會痛的這麼厲害?”
蘇辛夷是很耐痛的人,但是這次痛的臉都白了,可見有多疼。
太醫:
……
哪個婦人生產不疼的?
但是太子殿下這麼問,他肯定不敢這麼回,命不要了?
太醫忙回道:“殿下,這都是正常的,等接生嬤嬤過來看著就好了,您不用擔心。”
蘇辛夷也看著太子說道:“太醫說的都是對的,佘嬤嬤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殿下,不用擔心。”
晏君初沒經歷過這種陣仗,怎麼會不擔心,臉發青,又不想辛夷擔心只得僵的點點頭。
接生嬤嬤腳踩風火的趕來,扶著太子妃進了產房,晏君初被關在門外。
佘嬤嬤得了消息也趕跑回來,一把年紀氣吁吁,也顧不上跟殿下見禮,撞開門就進去了。
晏君初哪里還能顧得上佘嬤嬤失不失禮的事兒,瞧著佘嬤嬤進去反倒是松口氣,這才騰出空讓人去皇后那里送信太子妃要生了。
想了想,又讓自己邊的人去紫宸殿回稟一聲,他站在產房外,焦急的走來走去,只覺得度日如年,怎麼會這麼慢。
而且,聽說別人生孩子的那一個凄慘,怎麼自己媳婦沒點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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