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立即道:「對,這是我的家事,你們誰也別想指手劃腳,哼,除非我死了!」
他這樣一講,老村長更為難了,即是有心偏袒木香,也不能手不是?
木香冷笑,「康伯,我只問您一句,這大宅是不是木家的,它是不是姓木?自古上門婿是要贅家,我娘死了之後,這宅子總不會也跟著死了吧?」
康伯被咄咄人的問話,給問住了。是啊,村裏的人,都是有戶籍的,每年向上報一次,以前都是由里正統計,再統一上報,玉河村因為村子小,沒有里正,便由村長代勞。戶籍、宅地,都是造冊的。即使木香娘死了,這戶籍也只會落在木狗兒頭上,跟李大頭沒啥關係。
見著康伯不說話,木香更有底氣了,本來也不敢肯定,畢竟換了個時空,兩邊的制度肯定不一樣。只是這不管在哪,房屋跟田地,都是最重要的財產,馬虎不得。
木香笑道:「康伯,您老別不說話,有還是沒有,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康伯了聲,「是,這兩邊的宅子,都是你娘名下的,從前是,現在也是。」
李大山急了,「康伯,這話可不敢說,宅子明明是我的,咋會姓木?你肯定搞錯了,明兒我就去鎮上,把名字改過來,分明就是我的嘛!」上這麼說,可李大山這話明顯底氣不足,他悔啊,恨啊,當初就為了省那幾個錢,沒捨得去花錢拖關係找人,這才把改房名的事給耽擱了,沒想到現在竟了木香挾制他的把柄。
木香真有點看不起這個爹,睜眼說瞎話,還說的振振有詞,真是世間有,「既是沒改,那現在這宅子便是我們的,康伯,今兒有您老在,還有這麼多鄉親在,木香在這兒請各位,給我們姐弟做個見證,這宅子可以過戶給李大山,但是……」話講一半,停了停,就見著有人撲了過來。
陳娥好不容易哄好了兒子,瞧著木香竟然要搶他們的宅子,瘋了似的撲過來,哭天抹淚,「木香,你這丫頭不孝啊,你竟要把你爹攆到外頭住,你這心也太狠了,後娘不是娘,**好歹也是你弟弟吧,你就忍心看著他凍死,死嗎?」
王阿婆聽不下去了,上前厲聲道:「李家的,你別在這兒攪渾水,木香啥時候說要把你們攆出去了?明明就是你容不下他們姐弟三個,才把他們趕到這個破院子住上,你還敢罵別人沒良心,你自己的良心呢?你也是當娘的,心咋就這樣狠呢!」
王阿婆在村裏口碑不錯,一說話,很多圍觀的人都紛紛點頭,好幾個看不下去的村民,都對著陳娥指指點點。其中有個清秀的娃,對著木香悄悄豎起了大母指,不過,立刻被邊的婦人冷眼瞪了回去。
王喜也看不過去,對著陳娥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陳娥先前的氣還沒消呢,這會哪容得了王阿婆指名道姓的罵,「死老太婆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的那點心思,你不就是看上木香,想把說給你家王喜嗎?我呸,咱倆誰藏著壞心,誰知道,你也不瞧瞧你家王喜啥模樣,老一個,屁後頭還栓倆拖油瓶,誰家閨瞎了眼才會嫁他!」
「你,你,」王阿婆子溫和,今兒也算是破例跟陳娥對罵,可沒想到陳娥竟連這樣的話都講的出,說心裏話,是喜歡木香,不說木香長的清秀靈氣,是幹活,木香也是一把好手,以前不敢想,可現在不一樣了,木香帶著弟妹,生活也困難,兩家人若是湊在一塊,也不是不可能,可這樣的話,只限在心裏想想,哪能說出來。
王阿婆氣的說不出話,王喜更是氣的攥了拳頭,站在那有些不自在,想拔腳走,卻又放不下木香他們,一時間,真是進退兩難。在籌措之間,了眼木香。以前木香出門都頂著一張灰溜溜的小臉,沒想到,洗去污垢,竟這樣漂亮。這樣漂亮,自己又怎能配得上。
見著王阿婆神不對,氣的臉都白了,王喜跟木香都趕上去扶,著急之下,王喜的手上木香的手,七尺高的漢子,竟然臉紅了。木香只顧著擔心王阿婆,自然也沒注意到王喜的異常。
人群中有個黑臉的婦人,實在看不過去,「**他娘,你這張就是不饒人,看你把阿婆氣的,若是是氣壞了,看王喜不跟你拚命!」
一說,其他人村民也紛紛指責陳娥,先前那個清秀的娃子,當下不顧娘的阻攔,義憤填膺的衝出來,指著陳娥的鼻子嚷道:「何止是不饒人,本就是惡人先告狀,做了人家後娘,卻不好好當娘,把木香他們趕到這裏住,糧食也不給,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後的婦人怕快惹事,急忙走過去,想把拉回來,這丫頭也是鐵了心不吐不快,甩開那婦人的手,又急著道:「憑啥不讓我說,都快把木香死了,還不讓說,難不要等木香他們死在這破屋裏,咱們再來這兒給他們收嗎?」
陳娥了下脖子,想回的,可又比不過的嗓門,只得指著那婦人,把閨拖回去,都是大人們的事,哪裏得到來瞎說。
木香朝金投去激的一眼,金是村裏為數不多,肯跟做朋友的娃子,金比長一歲,聽說快訂親了,婆家都說好了,不在玉河村。娘膽小怕事,不冒頭,整日的教導金為妻之道,為母之道,為媳之道。
金收木香的神意示意,也回了一個笑容,能幫的就這麼多,再多說一句,只怕娘就得抓狂了。
木香接著金的話,道:「事實就是這般,我爹把我們趕出來,連一塊像樣的菜地都沒分給我們,更別說糧食被褥,木香想請問各位,你們也是當娘的,也是當爹的,若是你們的孩子落到這步田地,你們還能坐視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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