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你面前,這種形在白天都會嚇人一跳,更何況是在如此深夜、如此詭異的環境中。荀家聲幾乎崩潰,怪聲中慌忙跳開,正撞在一旁的墻上,有塵土飛揚,陳舊的墻皮被荀家聲撞下了不。
“宋……”荀家聲本想喝罵,可見到宋經理如鬼一樣的灰暗臉,嗓子突然啞了。
宋經理對荀家聲的反應視而不見,徑直向前走去。那方向正是人歌聲傳來的方向。
荀家聲敢攔沈約、金鑫,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會講道理,卻不敢攔阻如鬼一樣的宋經理,只是呼喚別人道:“攔住他!”
沈約、金鑫沒有出手,反倒跟隨在宋經理的后。
荀家聲見幾人遠去,恨恨跺腳,卻也得跟上去,他雖無恥,卻絕不敢一人呆在這極其離奇的地方。
宋經理腳步不快,卻絕對沒什麼停頓,不多時已到了一間房門前。房中有線和著人歌聲傳來,在這種時候,正常人都會猶豫是否,宋經理卻是直接走了進去。
房間寬敞,里面的擺飾顯示這是間客廳,正對面竟有個偌大的老式作派的西式壁爐,并沒有升火。
客廳角落里有一套深棕老款桌椅,上面放著茶和一臺銅質電話。不過應該是很久沒有用過,落滿了灰塵。
棚頂懸掛著荷花樣式的鐵藝鑲嵌玻璃的吊燈,正散發著昏黃的,有飛蛾不停地圍著燈旋轉。影子落在陳舊的地板上,隨著線來回的晃。
一部看似是上世紀產的留聲機靠墻放置,上面的唱片正均勻的轉,傳出的正是他們聽到的人歌聲。
“這是什麼地方?”海明珠看清楚了室的風格布局,忍不住問了句。
沈約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盯著宋經理的舉。
宋經理一此間,竟似很悉的樣子,徑直向墻邊擺放的留聲機走過去,聽著留聲機放著的那首歌曲,角出了一微笑。
這笑容在這種氛圍下,顯然異常的詭異。
今宵離別后,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婉轉的歌聲不停,在這種奇詭的氛圍中卻讓人多有點心驚。海明珠聽到進點小菜的歌詞時,肚子突然咕嚕了下,見沈約過來,尷尬解釋道:“我晚上通常會吃點夜宵的。是條件反,不要見怪。”
沈約暗想你這時候還能想著吃,也算是個奇葩。看宋經理如癡如醉的聽著歌曲,沈約并沒有去打擾,借著昏黃的燈再次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原來會唱歌的不但有鬼,還有留聲機的。”金鑫顯然是在諷刺荀家聲的鬼說。
荀家聲也看到了留聲機,有些訕訕道:“說不準的。說不定這是鬼讓留聲機播放歌曲的,不然留聲機怎麼會響?”一說到這里,自己深信不疑。
“這鬼的神通倒是不小,還知道播放這東西。留聲機呢?家呢?都是鬼自己搬上來的?還都是實木的!”金鑫諷刺之意更濃。
荀家聲剛要辯解,想了想又不屑冷笑道:“你愿信不信!”
海明珠的目一直隨著沈約,腳步也跟著沈約,突然看到沈約止步,差點撞到沈約的上,張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沈約從靠墻的一張桌案上拿起了一幅掌寬的相框,盯著無語。海明珠著脖子看了眼,發現照片上是個穿紅旗袍的子。
那子目柳眉,很紅,好像吃了死孩子一樣。腮邊酒窩深深,盡顯嫵。子態,旗袍穿的極為,看梳妝扮相,很有些民國時期風塵子的氣息。
“這屋主應該就是這個鬼。”荀家聲的聲音從沈約旁傳過來。他終于憋不住湊過來,看到那人穿的是紅,臉更是難看,“傳說中,穿紅的鬼法力……應該說鬼力更高強一些!”
金鑫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把鬼說出來?”
“你怕了?”荀家聲覺辯解兩句,心中的恐懼會弱很多。
“我怕?”金鑫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怕過什麼!你說有鬼,你招呼出來給我見見,我免費幫你捉。”
荀家聲打了個寒,慌忙道:“話可不能說。”他對著那相框連連作揖,低聲道:“他年紀輕輕的不懂事,請你有怪莫怪,你千萬不要出來。”
金鑫忍無可忍,一把拎住荀家聲的領,“你再裝神弄鬼,信不信我把你的魂揍出來?”
荀家聲一直是無恥且懦弱,這會兒面對金鑫的拳頭居然沒什麼畏懼,只是冷笑道:“你其實也怕的,是不是?我見過你這樣的人多了。”
金鑫氣急反笑,“怎麼?”
“你這種人看起來勇敢,實則比誰都膽小。在這種時候比誰都害怕,卻總要借暴怒來掩飾自己的畏懼。”荀家聲分析起來倒是頭頭是道。
海明珠只怕金鑫會忍不住暴揍荀家聲一頓,沒想到金鑫怔了下,居然緩緩松開了荀家聲的領,轉沈約道:“沈約,我好像有點不對勁,我不應該輕易被這種蠢貨激怒的。這里真的有點不對勁。”
說罷,金鑫長吸一口氣,竟很快的平復了自己的緒。
沈約終于放下了相框,神有些凝重道:“你說的不錯,這里很有問題。”走到荀家聲面前,沈約正道:“你說你派宋經理走樓梯親測過巨人大廈沒有十三層?”
他說話時,了眼還在聽歌的宋經理。這面鬧的人心惶惶,宋經理居然沒事人般癡癡的聽著歌聲,對發生的一切事本不問不顧。
“你終于發現問題所在了?”荀家聲嘆口氣,斜睨金鑫道:“不像某些人,總是用腳后跟來思考的。”
金鑫亦冷笑,但終于忍住心的沖,卻是暗自凜然。他看起來嘻嘻哈哈,其實一直以來都很自律,自律的人自然容易控制脾氣,不會輕易被別人帶跑偏,但他發現到這里后,自己的緒波極大。
發現這點異常后,他知道眼下第一要務絕不是斗,而是要穩定自己的緒才行。
覺扯足了風頭,荀家聲神神道:“我懷疑宋經理真的是被鬼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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