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和謝煜安又不好了。
謝煜安沒吃早飯,也不許容音幫他更,自己穿上服就出門去了。
青霧和谷雨小心的伺奉著,等謝煜安一走,立刻關切的問:“夫人,你又與侯爺吵架了?”
“沒有,”容音一口否決,不等青霧再開口又道,“去庫房看看有什麼滋補的東西,一會兒我要去探個長輩。”
“這天沉沉的,瞧著似乎要下雨,夫人還要出門?”
青霧覺得有些不妥,容音挑了支芙蓉簪髻在頭上,淡淡的說:“把傘帶上便是,有什麼不能的?”
晉安侯府的庫房里有不好東西,但容音沒說要探哪個長輩,姜氏推諉了一番,只給了兩棵放的快發霉的山參。
谷雨看了忍不住小聲嘀咕:“二夫人這也太小氣了。”
容音倒是覺得好,等秦嬤嬤教完上午的課業便準備出門,蘇英追上來問:“阿音,你要去哪兒呀,能帶我一起去嗎?”
這幾日容音對蘇英很好,蘇英便覺得容音不會拒絕,直接挽住容音的胳膊一道往外走,下一刻卻聽到容音說:“我要去探一個生病的長輩,不便帶上妹妹,而且眼看著要下雨了,妹妹還是在府中休息吧。”
蘇英有些意外,纏著容音問:“什麼長輩呀?為什麼不方便帶上我呀?下雨天悶家里實在是太無聊了,阿音就帶上我嘛。”
蘇英說著晃了晃容音的胳膊,撒的意味很濃,若是一般人約莫就心了,容音卻看著蘇英的眸子說:“我說了不便自然有我的理由,英妹妹覺得無聊,可以把秦嬤嬤布置的課業再多看幾遍,今日我要出門,就沒有時間幫妹妹寫這些了。”
容音的語氣和神還是和的,卻讓蘇英明顯覺到了疏離,愣了一下,放開容音,而后小心翼翼的問:“阿音,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容音反問:“妹妹并未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我為何要生你的氣?”
蘇英答不上來,遲疑了好一會兒,撓撓腦袋說:“我這個人向來大大咧咧的,要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阿音一定要告訴我,我是真心想與阿音做朋友的。”
“好。”
容音應下,蘇英這才舒了口氣,放心離開。
天越發沉的厲害,容音剛帶著青霧和谷雨坐上馬車,雨便落了下來,雨勢很大,馬車里很快滲了水進來,谷雨忍不住小聲嘀咕:“這樣的天氣還要出門,夫人到底要看誰呀?”
兩人跟在容音邊有好些時日了,自家夫人除了回容家看周氏,也沒說過自己有什麼親戚,而且姜氏給的山參都要發霉了,若要探的人對夫人來說很重要,夫人怎麼會拿這種禮去探?
容音微微一笑說:“昨日去蕭家赴宴,不小心把張夫人氣暈了,還與張小姐鬧了些誤會,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自然是及早說清楚比較好。”
谷雨口而出:“哪有人拿快發霉的山參去道歉的啊。”
“誰說我是去道歉的?”
雨越下越大,馬車蓬頂被拍得啪啪作響,車線昏暗,容音角噙著笑,神卻染著幾分冷意,谷雨心頭一跳,莫名想到自家夫人剛府時用的那些手段。
是了,家夫人不會主招惹別人,但也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主。
下著雨,馬車多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到張家,雖然撐了傘,容音的擺還是打了不。
門守明顯認得容音,連忙讓人進去稟報,然后又撐著笑迎上來問:“見過拱月縣主,不知縣主冒雨前來所為何事?”
容音抖了抖衫,帶著三分歉意說:“昨日張夫人因我怒急攻心,回到家后,我寢食難安,還是決定登門探,張夫人回府后子還好嗎?”
進去稟報的人還沒回來,門守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容音進去,遲疑了下說:“多謝夫人關心,自從我家公子出事,夫人的子就不好了,這些時日也不見客。”
門守不住嘆氣,容音并未因此更加愧疚,反而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張公子說話沒有輕重,若是哪日禍從口出,招來滅門之禍,后悔都來不及,如今這般對他而言說不定是好事。”
你可真會安人,哪有人變啞了還能覺得這是好事?
門守心里直翻白眼,又聽到容音說:“張夫人若是子不好不愿見客,我這般打攪也不好,但我來都來了……”
容音的話沒說完,門守也能聽出容音的言下之意。
人家冒雨前來探,這份誠意就比許多人強多了,而且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連門都不讓人家進就把人趕走可太不像話了。
門守正糾結著,傳話的人回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門守便出笑對容音說:“夫人今日的神還算不錯,縣主請。”
張大人雖然只是刺史,張家的府邸卻也還是算得上豪闊,府上園景陳設比晉安侯府還要大氣一些。
張家老夫人前幾年故去了,張夫人如今住的便是府上最大的院子。
張夫人的確不適,屋里門窗閉,空氣中還有明顯的藥味兒,張夫人戴著抹額躺在床上,張小姐也在屋里侍奉,容音一進屋,張小姐的小臉便繃著,像只炸了的貓,隨時都要撲上來抓花容音的臉。
容音將張小姐的神變化盡收眼底,對著張夫人道:“昨日是我不好,害夫人氣急攻了心,昨晚我輾轉難眠,怕夫人被氣出個好歹來,所以今日特意備上厚禮前來探,夫人的子可好?”
張夫人看都不想看容音,闔著眼說:“我兒都那樣了,我能好到哪兒去?”
張小姐仗著這是自己家,容音不敢拿怎麼樣,幽幽道:“我聽聞縣主宮寒嚴重有礙子嗣,可能此生都不會有孕,也難怪夫人如此冷漠,會不到母子之。”
張小姐這是赤的在咒容音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
容音并不生氣,平靜的反問:“張小姐年紀輕輕就能會到母的偉大,莫非是有了?我記得張小姐尚未議親,腹中孩子是誰的?”
張小姐沒想到容音會拿這麼惡毒的話來說自己,氣得站起來,尖聲道:“賤人,給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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