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走了幾十步,閣樓更近了。
孟嫵抬頭看去,約能看見被月反襯出的“修安閣”三個字,腳步加快。
走近了才發現門口空無一人,這麼重要的地方周圍竟然無人把守,必然是個陷阱。
眼睛轉了幾圈,余輕飄飄掃了后一眼,做出決定,上前試探推門,沒想到門輕輕一推就緩緩打開。
這不進去實在太辜負對方的好意了。
孟嫵手掏出袖子里的末握在手里,又把一枚戒指轉了個圈,讓有針尖的部分對準手背,準備充足后才走進去。
也許是夜降臨,修安閣又在偏僻,一進去便覺一陣涼氣撲面而來,孟嫵忍不住了脖子。
屋燈微弱,只有窗戶進來的亮。
借著亮搜尋片刻后才明白過來這里似乎是一個藏書閣,只是不是常見的擺設,每隔十步左右有個蓮臺設計,層層花瓣上放著一本。
孟嫵索著爬上樓梯,二樓也差不多,再往上就沒有樓梯了。
原書中元兇把收集來的各類“紀念品”都大喇喇地融合在書房布置中,著暗展覽的快,如果齊元安就是兇犯,那也有蛛馬跡。
孟嫵將注意力轉移到修安閣的裝飾,改為抬頭打量,果不其然發現端倪。
每個蓮臺上方多懸掛著一副字畫,字畫右下角有各種布料和繩子編制在一起的彩穗,串著不同的裝飾。
眼前的這個是青綢緞和青繩編,串著一個小小的平安扣;旁邊的是墨綠麻布和墨綠麻繩編,最下面串著一個木頭的兔雕。
每個蓮花上面的都不一樣,偶爾相近,懸墜也不同。
二樓比較,一眼過去約莫五個,很多蓮臺不僅沒有書也沒有字畫,唯一一個異樣是擺滿了書還沒有字畫的蓮臺。
為了確認心中所想,孟嫵悄悄下樓,倒吸一口涼氣,一樓的蓮臺滿滿當當,上面整齊劃一地都懸掛著字畫。
忍著憤怒數了數,不多不一共二十個蓮臺。
如果真的如所想,那齊元安該下地獄了。
單憑這些畫像并不能證明什麼,找了個月最充足的地方仔細觀察蓮臺,上下一不地檢查,一個蓮臺攏共十來本書,都是泛黃的古籍。
在月的照中,忽然發現一些異樣,蓮臺正中央似乎有細微的隙,手指按了下正中間的小圓點,中間緩緩出現一個小格子,里面放著薄薄的一張紙。
手去拿,開門聲驟然傳來。
“這門怎麼沒鎖上,今天是誰看的門?要是讓齊大人知道就死定了。”
“什麼死定了?”齊元安說到就到。
孟嫵心頭一驚,急忙往外走,冷不防和齊元安撞個照面。
齊元安抬眉訝然:“孟大夫?”
“齊大人,我不經意闖這閣樓,見門沒關,還以為可以參觀,就進來看了會兒書,還齊大人見諒。”率先道歉,說明前因后果。
不等齊元安說話,他旁的人就認出孟嫵來,嚷嚷著指責:“不是和你說過修安閣絕不能來嗎?”
孟嫵故作驚訝:“這里就是修安閣?想來是夜朦朧,我又眼神不好,才唐突了,抱歉。”
這話也沒啥反駁余地,齊元安也不能真的懲罰,沉眉問道:“我這里面一本醫書都沒有,不知哪本書勾起孟大夫的興趣?”
孟嫵電火石間想到一本,毫不猶豫地回答:“《山海經》。”
“哦?”齊元安漫不經心地和討論著書中容,示意下人鎖好修安閣。
好在孟嫵看過山海經,能說得出個大概,佐證的話,齊元安的面更加復雜。
見說得差不多,孟嫵主問:“陸大人在何?”
齊元安也不再試探,點頭示意其中一個大塊頭:“黃二,你送孟大夫出去,”才又轉頭對孟嫵道:“陸大人應該在馬車等你。”
孟嫵道謝后離開。
另一人低聲問齊元安:“大人,這個……”
“再等等,有本舊詞馬上就到了。”齊元安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是。”
黃二送孟嫵到門口的途中,不停地打探著:“孟大夫的醫館可是孟氏醫館?”
孟嫵腳步飛快,客套地回答:“是的,大哥如果有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癥,隨時可以過來。”
忽然覺背部一熱,余看去,黃二不知何時過來,兩個人的距離過分近了。
“黃大哥,我不僅是孟大夫,也是陸府府醫,你……”
“孟嫵。”陸行章疾步走來,冷冷地掃向黃二。
后者背脊發涼,不自覺地后退一步,主送行:“小的告退。”
陸行章卻住他:“孟嫵是我陸府的人,還請你注意禮數,齊大人管束不周,我很樂意代為管教。”
黃二咬了咬牙,“切”了聲,面上還是尊敬的,賠笑著:“小的謹記。”
邁出齊府大門,孟嫵等不及腳蹬,手腳并用爬上馬車,陸行章長一跟上去,示意車夫架馬。
他注視著孟嫵繃的側臉,抿不言。
一回到府里,孟嫵便拉著陸行章快速進了屋,左右注意無人后才關上門,將聲音到最低:“我懷疑齊元安不只禍害了秦小姐一個人。”
陸行章迅速蹙眉,相當嚴肅地追問:“可有確鑿證據?”
孟嫵便將自己所見所聞盡數告知,補充著:“那蓮花臺中間藏著一張肖像,有生辰名姓,也許可以作為突破點。”
“大理寺不肯將齊卿歸為嫌犯,無法依律搜查,只有一人的信息恐怕容易斷了線索。”陸行章思忖著。
孟嫵聞言喃喃自語:“要是有個靠譜的又武功高強的人就好了,可以幫我們出來。”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沈詞,可惜他已經離開了,只得另尋他法,暫時從手里有的信息手。
匆匆看到的那張是個賣茶,文若,京城茶坊不多,找起來應該也不麻煩,但這事不能由他們來,太容易被發現。
次日秦府,秦西握孟嫵的手,再三確認:“你確定?”
“還勞煩秦小姐幫忙走一趟。”孟嫵懇切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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