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的顧青青聽到這句,更加不爽的撇了一下角。
要是按照自己的子辦事,來,也已經來見過祖母,請過安了,就會拍拍屁走人,才沒有功夫聊什麼。
可想到剛才趙管家的那一番話語,若是真的這麼任無拘的說做就走,肯定老太太要把這脾氣撒到母親上,說是母親教無方。
念及此,顧青青低著頭,往前又走了幾步。
一直走到最里面,挨著墻壁放置的羅漢榻旁定住腳步,再次給老太太屈膝:“孫真的有要事,祖母想說什麼,不如長話短說。”
“你一個孩子家家的, 又不用讀書科舉,不能封侯拜相的,能有什麼要事。祖母現在跟你說的事,才是真正對你來說,第一要的事。”
康老太太對于顧青青說的完全不以為意,就算是看出了顧青青跟自己的生疏,遍布皺紋的瘦削老臉上依然掛著近似虛假的笑容,抬起已經瘦干且著幾條青筋的右手,直接將顧青青拉著坐到了羅漢榻上。
康老太太能和自己說什麼要事?
顧青青心中腹誹,正想反駁,卻看見康老太太輕聲道:“要是祖母沒有記錯你的年紀的話,你是不是已經馬上要及笄了?”
“是啊。”可是老太太問這個干什麼?
一不好得意預莫名從心底里升起。
就在顧青青還沒猜出頭緒的時候,康老太太就已經開口給出答案,干瘦的右手也更加扣著顧青青的細的手腕:“及笄了的子,就可以談婚嫁之事了啊?你難道不想找一個品貌俱佳的如意郎君嗎?祖母來之前,就想著您的婚事呢,給你了一個不錯的訂婚對象。”
“啊?”
一句話,直接讓顧青懵了。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要事,沒想到竟然是想來當婆給自己說親,還沒玩夠呢,一點也沒想過嫁人婚這些事。
康老太太看顧青青不說話,角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我就知道,我家青青是害了,方媽媽你瞧,我一說要給你議親,就高興的說不出話了。”
康老太太說著,還不忘抬頭看向站在旁邊一個高腳黑漆木茶幾旁的的方媽媽。
長的尖猴腮的方媽媽被點到名字,也趕點頭附和,笑呵呵地道:“可不是嗎?孩子啊,都是害的,但一說要給們議親,心里沒有不期待的。”
“議什麼親啊?”顧青青已經回神,一甩手腕,力從康老太太的手掌心里掙出自己的手來,一屁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瞅著眼前的老太太,“我還沒有說要嫁人呢?再說了,我母親也說了,我這子,要在家里好好磋磨幾年,不著急婚事呢。”
“哪有不著急的,你母親知道什麼,只知道一味的縱容你,娃子是寵著早晚寵壞了,還是得需要立規矩,早點學一些主家理事的能力,以后才能到嫁到夫家做正兒八經的大娘子。”
一看到顧青青反駁自己,康老太太臉上的笑容頓時失去了多半,只是勉強還維持著微笑的弧度:“而且你人小,不知道,這好的夫家啊,都要著挑選,出類拔萃的好男兒一共就那麼幾個,你不早點下手,那些好家世的男兒就被別人挑走了。”
顧青青忍耐著脾氣,皮笑又不笑的從臉上出一抹笑容:“是嗎,那祖母你給我說說,什麼樣的是好男兒啊,你看上的是哪家啊?”
“自然是三嬸娘家妹妹的一個親侄兒啊,也才十九歲,模樣我是見過的,那也是生的一表人才,而且寫的一手的好文章,十六歲的時候就中了秀才,這樣好的人家,你去哪里找啊!祖母看,那個親侄兒就和你很配,他除了房中只有幾個通房丫鬟之外,就再沒別人了,你只要嫁過去了,直接就能主家。我這還……”
康老太太說的唾沫橫飛,正說道激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顧青青再也忍不了,直接打斷:“行了,祖母別說了,孫人小呢,對這些事不興趣,也不想談婚論嫁。”
一開始還耐著子,好奇從老太太里能說出什麼高門顯貴來。
沒想到,竟然是要介紹三叔老婆的娘家人!
顧青青也算是夠反應遲鈍的一個人了,聽到這里,也能聽出老太太是想要‘親上加親’,說什麼給介紹夫婿,本就是借口。
還是想變著法子的給四叔家里撈好東西,要是自己真的嫁給三嬸娘家人,那不就要帶一大筆厚的嫁妝過去嗎?
這不就是要填補三叔家里?
果然這老太太心里,就沒有憋什麼好主意。
臉上半點笑容也不出來了,顧青青徹底黑下臉,站在羅漢榻前,視線自上而下,直勾勾地盯著康老太太,頗為不客氣地道,“祖母,孫時間寶貴的很,就算不用讀書,也考取不了功名,也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呢,至于議親,您還是省些力氣,孫對那些窮酸秀才,沒興趣!就喜歡不學無的,家里滿是銅臭味的市井小門戶!”
語速極快地說完最后一句話后,顧青青小腰一扭,直接轉就往外走。
站在旁邊的方媽媽出手,想要攔一攔。
可手才出一半,就被顧青青怒氣沖沖地一拍,“走開些,你是什麼份,不過是一個奴婢,仗著自己年紀大了一些,也敢來對本小姐拉拉扯扯!”
“這……”方媽媽也沒想到如今長大一些的顧青青,脾氣比以前還要厲害,在半空的手也僵住,下意識求助地看向榻上的康老太太。
康老太太這會兒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剛才慈的笑容了,瞅了一眼已經快要走到主屋門口的顧青青背影一眼,然后搖搖頭。
方媽媽這才垂下手,扭過頭對著顧青青離開的背影,點頭行了一個虛禮:“大小姐慢走。”
已經出堂屋的顧青青聽到這里,頭也不回的冷哼了一聲,就加快腳步,一風似的消失在了榮輝堂的院子里。
堂屋里,方媽媽走到康老太太邊,小聲念叨:“這怎麼辦,青青小姐是半點意思也沒有。”
“急什麼,頭上不是還有一雙父母嗎?自古兒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哪容的了一個黃丫頭做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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