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禾有了沈澈這句, 日子一下子舒坦了,最起碼半年,除了沈漓外, 別的皇家貴戚們,誰都不敢進宮找了。
沈漓自從吃過燒烤后,幾乎天天進宮來, 不用沈澈特意囑咐, 直接就自告勇提出, 會幫陸雪禾弄清息是怎麼一回事。
陸雪禾看著沈澈一邊在上比劃,一邊耐心教給那些位的名字,還是很認真地學了下來:
畢竟這關系到的小命,就算再難也得拼命去學。
“阿姐, 平寧郡主……沒事吧?”
這日學完沈漓教的一套調息方法后, 大汗淋漓的陸雪禾期待看向沈漓問了一聲。
大約是之前跟著平寧郡主在一起混時,逃跑了兩次的緣故, 沈澈一直沒讓平寧郡主來見。陸雪禾問過一次后, 沈澈只找托詞。由于自己也心虛, 也沒敢一直強求。
這兩日托沈漓問了,不知問的結果如何。
“被父親管住了, 聽說把養的什麼寶貴蟲子都要走了, ”
沈漓笑道, “關了好一段日子, 這才放出來了——阿澈說了, 等你學會了調息, 就讓平寧郡主進來見你。”
陸雪禾放了心。
“給我補一補課, ”
這時沈漓拉住陸雪禾道, “昨日的我沒學會。”
陸雪禾頓時無語。
這一段時間已經開了課, 本來確定三十個人的班,沈澈給他自己留了一個座位。沈漓聽說了這事后,立刻也要求進了班,因此,就是三十一個座位。
陸雪禾在沈澈指給的幾地方里挑了挑,最后確定了原來百福殿的一偏殿。
選這里,一是因為這里距離沈澈上朝辦公的太極殿那邊很近,方便謝明謹等人往來。二是這偏殿對于設置一個三十多人的班級來說,地方不大不小正好,且收音效果比較好,講課覺很舒服。
再就是這偏殿外面花木繁茂,又正對著一開始就挪到宮里種下的辣椒苗那塊閑地。上完課,正好順便再去瞧瞧這塊小菜地。
黑板是沈澈想辦法,人給漆黑了一大塊木板后,又不知用什麼油刷過,拿著灰塊當筆往上寫字的時候,還算流暢。
講臺桌,以及三十一套桌椅,也都是沈澈讓特意打制的,都用了上好的香檀木做的,不僅紋理漂亮,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特有木香。尤其是用料很足,做的十分結實。
用沈澈的話說,這只怕是大咸朝流傳千古的一樁事,還給這教室起了一個十分夸張的名字——“聞道堂”。
陸雪禾當時聽到這名字,心里都隨著忽悠了一下,只覺得這名字像是要修仙似的。
開始陸雪禾先安排的是數學課和科學思路課……咳咳,是自己胡起的名字。
因為語文課完全不用,英語就更別提了,數學和幾何基礎知識這是必須要教的,也只準備教到高中的知識點,再深自己都不會了。
理化學限于客觀條件,比如電路還有各種化學實驗等……沒工沒基礎,細化來教完全不可能。
陸雪禾就把理化學生什麼的,有關自己了解的,對這個時代的基礎發展可能有用的東西,統一一門科學思路課了……思路而已,想要深化實踐什麼的,那就靠這個時代的土著人才了。
由于面對的都不是小孩子,都是這大咸的人,加上謝明謹之前就跟學過,其他二十多人哪里弄不清楚,私下謝明謹還會給這些人再講,所以數學課上,陸雪禾一開始速度就比較快。
可沈漓之前沒跟陸雪禾學過,大約又不肯示弱,才拉著陸雪禾要求補課。
“謝尚書那邊,”
陸雪禾默了片刻后小聲道,“不是還會再講——”
“他結,”
沈漓也是無語道,“我一聽他就結。”
最近是越來越結了。
陸雪禾:“……”
好在沈漓沒事時常待在宮里,沈澈忙時,承咸宮就是和沈漓兩人的小天地。時間久了后,陸雪禾跟沈漓的關系的就像是鐵桿閨一樣。
共的時間多了,空給沈漓補一下課也很方便。
沈漓也不會白讓補,一邊用心教調息,一邊得空又喜歡吃著點心跟陸雪禾說起一些沈家的事。這些事里,有一些是沈家舊事,甚至還有沈澈小時候的黑歷史。
陸雪禾每次聽到這個,就會用心記住……畢竟這可是沈澈的黑歷史,了解一下這人小時候覺有一種特別的親切。
除了這些事,沈漓也會跟陸雪禾說起沈家族人對陸雪禾的一些看法。
“阿姐,”
第一次聽沈漓說到這些的時候,陸雪禾登時有點忐忑,“沈家……都說我什麼?”
來歷不明?沒有規矩?胡鬧?還是……蠱君王的……紅禍水?
“自然是說你乃是上蒼派來護佑我們沈家的福星,”
沈漓一挑長眉,“不然呢?”
陸雪禾:“……哈?”
福星?!
“不然你以為會是如何?”
沈漓笑道,“你封后我沈家無一人反駁,阿澈對你寵護我沈家無一人質疑……你以為都是為何?你可是阿澈拼力我沈家人確信,你便是我大咸的福星。”
陸雪禾:“……”
好,但是不敢……福星這名頭太夸張了,萬一以后有點啥天災人禍的,是不是都是這個福星“不力”的大鍋了?
沈澈這麼捧,得不行,可是……別捧這麼高啊!
然而四個月后,都不用沈澈刻意“捧”了,葉郎中從天花的疫區那邊傳過來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
陸雪禾教給葉郎中的“種痘”之法,竟然真的有效!
一時間,皇后娘娘乃是大咸“福星”一說,朝野外無不深信,甚至聽聞有些百姓家,已經悄悄供起來娘娘了……
陸雪禾這一下直接被捧到了天上。
“皇后娘娘,”
這消息傳來時,平寧郡主正拿著小魚干賄賂燈泡,聽到這消息時登時來了神,沖著陸雪禾連連行了西南的大禮,“你算算我如意郎君在哪里?我何時才能尋得如意郎君?”
陸雪禾:“……”
“喵嗚~”
燈泡很是不屑地了一聲,對著平寧郡主似乎很是不滿意:因為這次平寧郡主來,給陸雪禾送過來一只白貓。
“喵嗚~”
那邊一只懶懶趴著的橘貓平安,也立刻隨著燈泡了一聲。
“你的如意郎君啊,”
陸雪禾白了平寧郡主一眼,“是個大家閨秀般的文弱男子,且最種花種草的——”
知道平寧郡主這人大大咧咧,又是自習武的,最不喜歡的就是文弱書生,尤其是長得太俊的文弱書生。
用平寧郡主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每天一睜眼就看到邊躺著一個比自己還、還白,還弱的男人,想想就可怕無比。且喜歡養蟲,不花啊草的。
“當真?”
平寧郡主這一驚非同小可,手里的小魚干都掉了。想了想又忙忙道,“那他會和謝尚書一般,是個朝中新貴麼?”
讀書強也著鼻子認。
“他不會做哦,”
陸雪禾故意逗,“他只喜歡在宅種花種草。”
平寧郡主一臉絕:“當真?當真?皇后娘娘快救救我——”
“逗你的,”
陸雪禾沒想到是真有點信以為真的樣子,連忙道,“你這也信——”
話沒說完,就聽到外面小太監報皇上駕到。
本來為自己的婚姻有點失魂落魄平寧郡主,一聽沈澈過來,顧不上跟陸雪禾多說,三下五除二地就一溜煙跑了出去。
“在和平寧郡主說什麼?”
沈澈一進來就問道,“今日見平南王世子,他還問,能不能讓郡主也跟著你多學些東西。”
平南王世子,就是之前的鎮南王世子,大咸新朝確立后,賞封功臣時,改鎮南王為平南王,依舊是異姓王,在京都又敕造平南王府。不過,平南王也很識趣,既落得平安富貴,便爽快出了西南的兵權。
平寧郡主的封號沒變,依舊是郡主,不過方稱呼上,前面加了一個“大”字,以示貴于其他郡主。
“平寧郡主哪里學的下去?”
陸雪禾一聽這個就笑了,“九九乘法表都背不下來。”
背著背著就能睡著也是本事。
平南王世子為了他妹,也算是真是碎了心。
沈澈一聽也是一笑,一眼閃見了這邊過了一只貓,不由一挑眉:“這白貓哪里來的?平寧郡主帶過來的?”
說著,他過去一手,還沒到那白貓,那白貓就嚇得炸尖了一下后,鉆到旁邊帳幔中不敢出來了。
“送我的,不是小貓,我看這只白貓膽子很小,”
陸雪禾忙笑道,“比不上燈泡那賊大膽,似乎比平安的膽子還小。”
“平安那膽子不是小,”
沈澈失笑,“它是懶——你看看它這一,燈泡吃的也不,卻沒這般胖。”
陸雪禾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是真的,橘貓平安真不愧是橘貓,這才幾個月,妥妥胖了球。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就連蘇嬤嬤等幾個嬤嬤們,都常是笑話它懶的。
“今天有什麼高興事嗎?”
陸雪禾看了看沈澈道,“看著你像是很輕松,難得這時候有空離開太極殿那邊。”
沈澈是真忙,畢竟新朝初立,陸雪禾覺得他這工作可不僅僅是九九六了。這麼想著,陸雪禾忍不住又掃了一眼沈澈的發際線:
可別禿了才好。
“看什麼?”
沈澈敏銳地捕捉到陸雪禾的視線,下意識手往額上一抹,“是蹭了什麼東西麼?還是濺到了墨?”
“沒有,”
陸雪禾笑瞇瞇道,“白的,俊的。”
沈澈:“……”
陸雪禾這種表現不止這一次了,沈澈有點懷疑是不是只喜歡他的臉了。
“不俊的話,”
這麼想著,沈澈試探問道,“你是不是就要避著我了?”
說著沒忍住又道,“那我老了呢?不俊了又如何?”
這人似乎太沒良心,只看他的臉,甚至還看他的,夸他俊夸他長……就是沒夸過他對的心。他眼下這張臉還能說得上一個俊字,可他老了呢?
“老了也俊,”
陸雪禾頓了頓,笑瞇瞇道,“你沒聽過麼,人眼里出西施啊。”
“出什麼?西施?”
沈澈沒聽懂,“什麼西施?”
陸雪禾:“……”
唉,不是一個世界果然說話都費勁。
“就是仙,”
陸雪禾隨口胡謅,“就是說,相的人眼里看對方,都是如同仙一樣漂亮。”
沈澈卻沒在意什麼是西施了,他聽得清清楚楚,陸雪禾說“相的人”……那就是說,也是他的。
沒忍住,他一把攬過陸雪禾,低頭就吻在了的上。
陸雪禾:“……”
殿里的宮嬤嬤們都還在啊喂。
這時,殿里的宮嬤嬤們在為首的嬤嬤無聲示意下,立刻都識趣地悄無聲息退出了寢殿。
陸雪禾被吻得心神激之下,息又一次激起,大約不是第一次了,這激起的息就沒有那般激烈。
“調息。”
沈澈察覺到,立刻在耳邊輕命道,“按照阿姐教你的——再試一試。”
這幾個月來,陸雪禾在沈漓教了調轉息的方式后,每次一有息波,就會認真趕實踐……
但前些次,無一例外,全都失敗告終。
實在是也很無奈,陸雪禾每次都有點懷疑人生,甚至覺得這輩子都掌控不了這種息了,天生的廢材。
這一次聽到沈澈讓運息,由于直接代了廢材的認識,不再跟之前那般張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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