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去到魯魯族, 便是先檢查建圍墻和囤資的況。看到魯魯族的工程進展況,那心,百味陳雜。
四個魯魯族人回到族群, 便繪聲繪地把山崖族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和,包括安好兇, 們的箭好厲害,十幾個族人咻咻咻就死完了, 還抬起一個坑里堆著, 又用土埋上。
和也很震撼。魯魯族也經常發生訌,打得頭破流更是常有的事, 也會有首領把不聽話的族人撕碎的時候,但都很。兩伙族人打架的時候也有過, 但通常也只是傷, 很死人,打敗的那一方, 會被驅逐。魯魯族以前傷亡慘重,都是跟別的族群打架, 從來沒有跟自己族群這樣打的。
他倆沖擊和到震撼的, 同時也明白,有了弓箭、長矛, 以后魯魯族如果發生斗, 很可能也會像山崖族那樣出現很大的傷亡。
不過, 畢竟是別人族群的事,他們不好議論什麼,只暗中留意自己的族群,盡量避免發生這樣的事。
原本還想跟山崖族換弓箭,也打消了這想法。他們使用弓箭, 未必比得上山崖族,有了很可能也打不過,反而增加族群傷亡,不劃算。從水里撈魚,靠自己的力量,加上長矛,足夠了。
景平安并沒有在魯魯族扎發展的想法。
種族差別太大,首先在外形上,就很難融到一起,也不可能說是從山崖族人變魯魯族人。客人,再尊敬的客人,也終究是客人,變不主人。最簡單的例子,拿自家的,需要別人同意嗎?需要拿東西換嗎?不用!
跟魯魯族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易。
景平安逛完魯魯族,吃過午飯,便向和告辭,上親媽,帶著呱離開,這次沒讓魯魯族人送。
步極為意外。可這是在魯魯族,步也不好說什麼。等到跟著景平安,直到離開魯魯族的領地,翻過了礦山和魯魯族領地之間的小山,這才問:“不是說在魯魯族過冬嗎?”
景平安有氣無力地看了眼天真的親媽,說:“我們不是魯魯族人啊。”
也是哦。步又困了,“那為什麼要說在魯魯族過冬?”
景平安說:“不說在魯魯族過冬,我們去到別的地方,山崖族的人在過不下去時,還會找來的。媽,你想想啊,山,是你,我,大姨,呱,我們的家。如果當初,我們不收留們,不當們的首領,是不是們想住我們的山,就是搶其他族群的東西?我們的領地,們都不可以踏進來。”
步點頭,說:“是呀。”然后呢?
景平安說:“我們收留了們。們先是進我們的領地,然后,想住我們的山,后來,又想占有我們的資,還想殺死我。”引狼室,說的就是這個。
步突然一下子回過神來,頓時殺氣騰騰,咬牙切齒,“殺回去。”
景平安問:“我們三個領頭的,自己把山崖族滅了?”覺得親媽能干出來這事。
親媽其實虎的,虎起來能拿石頭砸親姐姐的腦袋,砸得大姨腦震,吐了好幾天,躺了半個月。當時誰要告訴,那是親生的兩姐妹,絕對不會信。可是大姨心啊。人家聯合起來打上門來了,大姨把人滅了后,還幫人家養孩子呢。
步剛想說,我能,景平安又問了句:“大姨能同意嗎?”
步頓時眥牙,又想揍姐姐了,又想到打不過,蔫了。不耐煩地問景平安:“那你想怎麼樣?”
景平安說:“不能把們打出去。惹不起,躲唄。媽,你說魯魯族,愿意跟我換東西嗎?”
步無語地看著景平安:你都跟魯魯族換了那麼多東西,現在問這個?
景平安又說:“我跟魯魯族換東西,是不是比起找山崖族人更劃算?讓山崖族人干活,例如,挖個鐵礦,你算一下們要吃多。同樣的鐵礦,你算一下,我們給魯魯族,是什麼價?”
一個背簍。步懂了。斜眼看向景平安,這次不張說話,而是比劃了:你的意思是,以后有活,找魯魯族干,不找山崖族了。
可是知道,安找人干活,那就等于是教人本事。
步出自山崖族,安也是,如今安寧愿找魯魯族,也不找山崖族,讓步的心里不是滋味的。不過,自抱著安從山崖族逃出來后,有過大暴雨中頂著閃電雷鳴逃命那一出,打心底已經不太把自己當山崖族人,加上見過的族群多了,跟其他族群打的道也多了,思想觀念早已經不在停留在哪一族,倒是更習慣了東飄西居無定所的日子。那點不舒服也就一閃而過,隨風而逝。
景平安點頭。說:“我們得找個地方建房子過冬,你,我,呱,我們三個,得到一個連大姨都不知道的地方。”
步震驚了,問:“不讓吱知道?”指向呱,“你還把呱……你這是騙走了你大姨的娃,你知道嗎?”
景平安說:“山崖族很快就會出現食危機,不帶走呱,讓死嗎?大姨已經沒了兩個孩子了,今年都三十多了,得留一個。”小表妹從出生就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乖又可,自己有一碗都會分半碗,好不容易養到兩歲多大,能扔在那狼窩里嗎?不可能!
步想起吱以前也幫照顧過安,吱也是相信倆,才會讓們把呱帶走,姐姐的這份信任,還是讓步窩心的。
天天帶著景平安,也跟著學到不東西,再在魯魯族長了很多見識,對于找地方建房子過冬也算是門路了。
按照安當初對魯魯族找地方的要求,去到瀑布下方,避開山崖族人常走的路線,沿著小河往懸崖方向去,翻過幾座山后,在一靠近小河的山腳下停下。
從這里到草澤,比山崖族現在的位置近得多,狩獵、采礦都方便。
中途只需要穿過一條很窄的小河就可以過去了。
火災的時候,大樹枝燒斷了,落下來,正好橫在小河上,過河都不需要淌水。后跟山崖族常走的路,隔著好幾座山,能夠擋住篝火飄出去的煙,前面翻過幾座山包便是礦山,但采礦都是在礦山的另一側。無論是山崖族還是赤巖族,采礦都不往這邊來,也不會發現。
倆挑選的建房子的地方,是屬于山腳下這一塊地勢相對高、也相對平的地方,這樣的話,即使遇到化雪、下暴雨,水也淹不上來。山勢相對平緩,而且,從殘留的樹樁和地上灰燼的厚度來看,這里的土質沃植生長茂盛,也沒有山坡的危險。
景平安特意刨開灰燼查看過周圍的土質,都是腐土,以后開辟菜地、種樹,不缺料。
不遠還有死在大火中的野骨架。
這野有大水牛那麼大,上面還有很多腐,還有很多蟲子在爬,卻并沒有被其它野撕咬過的痕跡。這說明,在大火過后,這附近已經很久沒有食的野出沒了,連鳥都沒有來。有蟲子,說明小能活下去。再看這些樹木茂盛的程度,以及骨架出現的地方,說時的當時的火很大,溫度很高,把溪澗里的水都蒸干了,而前面那座山很陡,一條小河,也很難逃生,于是給這一帶的,造的是毀滅打擊。
山上沒有野,安全,但又有了缺食的危險。好在前面的小河,有水草,水里還有魚在蹦跶,這里離草澤又不遠,食問題就能解決。
景平安覺得,除了沒有山當儲藏室外,其它的條件都比山崖族現在的地方好,至沒有時不時被水淹的危險。
們選定地方,步把背簍放下,便準備張羅晚上的食。
步環顧四周,別說小,連只鳥都沒見著,除了些還沒有冬眠的蟲子,真是靜得只有風聲。這個時節,找條蛇都不容易。這不要說是在岸上找獵,連點餌料都很難找得到。
將里面的幾塊皮拿出來。這有們以前鋪窩的皮,們仨的皮披風、保暖服等,哪怕連個草窩都沒有,也能裹著皮寒,況且現在還沒有那麼冷。
步提著背簍,帶著安和呱往河邊去。
孩子太小,還是放在邊安全些。
這條河雖然不寬,河面平靜,可能是因為靠近瀑布,有水通過山部滲下來,使得水位并沒有下降多,看起來深的。
步撿了塊石頭扔下去,就看到石頭一直下沒到沒影,探不出深淺。
水深的地方,容易藏大魚,有兩個孩子要養,不敢冒險下水。
步提著長矛,站在水邊小心觀察。
在水面觀察,水面上突然泛起一圈輕微的漣漪,跟著一截枯木狀的東西緩緩飄了上來,那截木頭還大。
步嚇得大喊聲:“安,退!”
與此同時,景平安也喊出了一聲:“媽,有大鱷魚。”抱起呱就往山坡上跑。
步對于自家孩子的逃跑本事向來是見慣不怪了,握長矛,不聲地后退幾步,擺好姿勢,就看它攻不攻不過來了。攻過來,就有了。
那鱷魚盯著步,看了一會兒,又慢慢地潛到了水下。
步,再次往后退了幾步,擺好造型,全神灌注地盯著水里。
突然,一道水花從岸邊濺起,一個大家伙從水草下面刷地一下子躥出來,猛地往步撲咬過去。
步早就蓄勢待發,在水花濺起的瞬間,幾乎條件反地跳了起來,手里的長矛對著下方的鱷魚腦袋重重地扎下。的重量都了在長矛上,矛桿承不了這麼大的力量,斷了。
鐵鑄的長矛當場碎裂,只破了鱷魚頭頂上的鱗和皮,在頭骨上留下點小傷。
步本顧不上去看自己對鱷魚造的傷害有多大,只知道這麼大的鱷魚,頭骨是很的,自己很難一擊殺死它。因此將長矛刺下去后,便是就地一個翻滾,抓起一塊掌大的石頭握在手里便對著甩頭朝咬來的鱷魚腦袋咣地砸在了它的上,砸得大鱷魚的牙齒都飛出去幾顆,長長的下下意識往邊上一扭。
步的手都震麻了。
忽然,旁邊咻地過來一支箭,刺進了鱷魚的眼睛里,箭頭都沒了進去,痛得它直甩頭。
步抓起斷在地上的矛桿,對準扭頭撕咬過來的鱷魚大便扎了過去。
長矛的桿,哪怕是斷掉半截,也還有將近一米長。
長矛桿被它一口咬斷,也扎進了它的里。大鱷魚負傷吃痛,也知道有危險,扭頭就要往水里躥。
步哪能讓它逃了!這些都是,是食!發狠地跳過去撲倒在大鱷魚的背上,一手摟住它的脖子,一手將手里的長矛對著大鱷魚扎著箭的地方刷刷刷刷地一通猛扎,扎得那截斷矛桿上全是,鱷魚的眼珠子、刺在上面的小箭都掀了起來。
大鱷魚的眼珠子連同里面的組織都讓步爛了,里扎著的那斷矛更是穿脖子和鱗片到了外,傷口流出大量的鮮,顯然是扎到了要害。
大鱷魚在吱撲到它上后,只掙扎著擺了幾下子,試圖把上的人甩下去,便很快便不了。
步怕它詐死,又把矛桿從它另一只眼睛深深地扎進去,確定足夠扎進腦袋里,這才從大鱷魚的背上下來,警惕地迅速環顧圈四周,確定沒有別的危險埋伏,且安正蹲在地上拉開弓箭支援警戒,也沒發現危險的樣子,這才放松下來。
沖景平安燦然一笑,問:“我厲不厲害。”
呱夸張地發出“哇”地一聲,做出一副要吃的樣子,又拍拍小肚皮。呱了。又咧開沖步笑。從小見到族人狩獵,不知道害怕,只知道打到了獵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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