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齊溪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
明明昨晚是顧衍比較費勁,但怎麼他還是比自己力充沛這麼多?齊溪睡到日上三竿, 還是覺得腰-肢酸-無力,突然覺得自己以往懷疑顧衍的腎-功能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只是雖然醒了,齊溪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像只饜-足的貓咪,只想趴著, 顧衍家的床很舒服, 桑蠶的被子即便直接接皮,都非常順舒服。
但齊溪繼續慵懶躺著的夢沒多久就破滅了, 因為顧衍輕輕地推開了門,然后坐到了床邊, 大概因為齊溪仍舊閉著眼睛假寐, 顧衍并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齊溪是醒著的, 他的作很小心, 齊溪只覺到床的一側有人坐下的靜,這之后, 顧衍沒有說任何話, 也沒有任何作,房里好像除了和安靜,就沒有別的了。
然而即便閉著眼,齊溪也能到顧衍的注視。
或許是顧衍的目太熾熱了, 也或者是室的太熱烈了,齊溪的臉上逐漸有了上火的覺。
人一閉上眼睛后, 好像想象能力反而更加無所拘束,開始想一些七八糟的事, 那些昨夜狂-下被忽略的細節,那些兩個人幾近瘋-狂的吻和……
齊溪越想越覺得即便薄薄的蠶被,都讓熱得想要掀開了。
但……
但蠶被下面,上什麼也沒有。
大概是逐漸上火發紅的臉頰以及微微紊的呼吸節奏終于讓顧衍發現了齊溪的裝睡。
這男人很作弊地直接俯親吻了齊溪。
而原本的早安吻,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變得有些失-控。
齊溪生怕又要重蹈昨晚的覆轍,不得不丟下了裝睡的偽裝,從蠶被里鉆了出來,不輕不重地錘了顧衍一下:“走開走開。”
顧衍裝痛得輕喊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兇?一大早有你這樣打老公的嗎?”
齊溪簡直被他調戲的沒一點還手之力了,只能上手捂住顧衍的。
氣死了:“什麼老公!顧衍!你不正經!”
顧衍卻只是笑,順勢抓起齊溪的手親了一下,然后湊近的耳邊:“昨晚更不正經的事都做了。”
“至于老公,也沒錯,是你未來老公。”
齊溪剛要繼續捶他,結果卻發現原本伶牙俐齒和在辯論自己老公份的顧衍突然轉過了頭移開了視線,聲音也變得有些磕磕不穩了:“齊溪。要不是我認識你好多年,我都要以為你是故意的。”
?
齊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顧衍回頭看了一眼,在上某個地方視線停留了一瞬,才繼續移開目道:“不過你倒是沒騙人,你確實材很好……”
顧衍剛才視線看的位置是……
齊溪循著顧衍剛才的地方看去,然后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蠶被確實順舒適,但是也確實太順了點,齊溪這才發現,剛和顧衍小打小鬧的時候,那條該死的蠶被就已經落了的肩頭。
所以剛才整個人都……
齊溪看著自己-口的紅-痕,幾乎一句辯論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潰不軍地鉆進了被窩里,然后死死把蠶被里外幾圈地把自己給裹了起來,留出兩個眼睛警惕地看著顧衍——
“你、你離我遠一點。”
說來也奇怪,明明和顧衍該做的不該做的,什麼都做了,然而第二天,兩個人彼此都還是很害,顧衍甚至仍舊不敢直視齊溪的,齊溪也好像沒法像以前一樣自然而然的-撥顧衍。
兩個人都安靜沉默了片刻,像才堪堪緩和了此前的心跳和張。
齊溪這才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節奏,瞪著顧衍,像是打算轉移話題一樣,故作自然道:“我剛才又沒有用力打你,你說疼未免太裝腔作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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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此刻也恢復了平靜,但他看向齊溪的眼神還控訴:“你打在我傷口上了。”
傷口?
大概齊溪茫然的眼神太過明顯,顧衍抿了下,像是好心地解釋道:“昨晚你抓的。”
“……”
齊溪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心跳,又像是下了熱鍋的油一樣噼里啪啦跳起來。
覺得自己真的很需要找一個遠離顧衍可以冷靜一下的地方,然而很沒出息的,此刻就在顧衍的家里,還躺在顧衍的床-上,周邊一切仿佛都有顧衍的影子,都縈繞著顧衍的氣息,簡直像是逃無可逃。
好在顧衍雖然-氣-方-剛,但至理尚存,他起離開了床-榻,刻意地沒有去看齊溪,只有些姿勢尷尬地往屋外走:“我也冷靜一下。”
即便努力佯裝冷靜,但此刻顧衍的聲音也有一些波,他清了清嗓子,仿佛這才找到了鎮定的竅門,這才回頭看向了齊溪:“你穿-好服快點起來,我做了皮蛋瘦粥,你吃一點。”
齊溪哪里還有腦子想別的,紅著臉,一通點頭“嗯嗯嗯”答應,直到門口傳來顧衍離開帶上門的聲音,齊溪才松了一口氣。
真是的。
談原來這麼像犯罪,顧衍怎麼那麼像共犯。
自己好像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腎上腺素上升,心臟跳得沒有任何章法,腦袋發熱無法思考。
顧衍需要冷靜,齊溪又何嘗不是。
好在片刻后穿戴洗漱完畢出了房門,桌上已經擺上了視覺滿分的皮蛋瘦粥,顧衍心,還分門別類放了幾個小菜,還給齊溪煎了個金燦燦的蛋,看著讓人非常有食。
齊溪在顧衍的注視里默默喝了粥,顧衍的手藝也沒讓失,粥喝起來又暖又香,讓齊溪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太一曬,又像是輕飄飄的,猶如踩在棉花糖上一樣,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的甜甜的氣氛里。
這個時候再看顧衍,似乎就順眼多了。
齊溪公允地想,顧衍還是穿著服更帥,因為穿著服更溫也更順著。
雖然顧衍準備的是早餐,但按照時間來算,這已經是齊溪的午餐了,慢吞吞地吃完了皮蛋瘦粥,有了點力氣,只是很覺得很懶。
顧衍倒是神百倍,竟然已經開始開電腦加班工作起來了。
他見了齊溪目瞪口呆的目,也有些不好意思般簡單解釋了下:“這個客戶有點急,臨時給過來的一份材料,需要急翻譯英文,本來打算昨晚上翻的。”
這個活兒齊溪也知道,如果沒記錯,這是顧雪涵昨天中午就布置給顧衍的了,可……
“可你昨晚不是早就決定要和我做那個事嗎?”
所以還安排晚上翻譯?
顧衍“嗯”了一下,語氣平靜的:“我原本是計劃做完我們應該做的事,我再去加班翻譯的。”
“……”
說到這里,顧衍像是也有點尷尬,他垂下了視線:“但沒想到花了比預計更久的時間,沒來得及翻譯。”
還好意思說!
齊溪心簡直想要咆哮了。
是,你也就一做做一次,一次做一晚而已,當然沒時間去加班搞翻譯啊!
不過顧衍倒是什麼妖魔鬼怪,時間安排需要這樣見針的確嗎?
尤其是幾乎一夜沒睡的他,進行了一晚上的力勞,今早不僅早起準備吃的,下午連個午睡都不準備睡,竟然就大開大合打算加班進行腦力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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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突然聯想起自己剛進競合所時時別的同事調侃的那個傳聞——顧雪涵和顧衍這對姐弟仿佛有什麼采補的訣,他們不論怎麼加班怎麼耗力都永遠彩照人,倒是團隊里的別人都熬干變黃了……
雖然知道這只是調侃,但一想到這里,再看了眼眼前神采奕奕打字的顧衍,齊溪突然沒來由打了個機靈,自己跟顧衍這樣子下去,不會變藥渣吧……
趙依然雖然年紀輕輕,但老早就開始養生之路,在家里買了一堆中藥啊、鐵劑啊、甚至還去看老中醫配了膏方,齊溪原來對此嗤之以鼻,但如今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有必要向趙依然靠齊,早點準備開始養生,以免跟不上顧衍和顧雪涵的節奏。
顧衍一進工作狀態,很快就非常投了起來,齊溪坐在他邊,他好像也沒意識到,完完全全忘我了。
齊溪一個人胡思想了一會兒,看著顧衍微微皺著眉打字的側臉,又覺得很不甘心了起來。
憑什麼嘛?
為什麼就一個人腰酸背疼胡思想,顧衍還這麼神清氣爽全神貫注的?
瞥了顧衍的電腦一眼,發現他的翻譯已近尾聲。
齊溪心里那點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便躁起來,忍不住想搞點小破壞。
從后抱住了顧衍,也不說話,只是乖巧地把腦袋擱在顧衍的肩膀上,臉頰就著顧衍的臉頰,看起來很單純很正直地像是要幫忙一樣看向了顧衍的電腦屏幕。
然后齊溪故意在顧衍耳畔有些撒地輕聲道:“老公,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齊溪的懷抱里,顧衍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耳朵幾乎像是剎那間著了火一樣紅了起來,他白皙的脖頸仿佛是正在吸水的紙巾一樣,任由那層紅開始蔓延、擴散。
說著是幫忙,但齊溪這一舉顯然不僅沒幫到顧衍的忙,還讓敵方完全失去了戰斗力,效果很顯著——顧衍一個字都打不下去了,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他有些懊惱,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低聲道:“齊溪!”
“嗯?”齊溪卻還明知故問道,“不是讓人家你老公嗎?你怎麼還喊我名字啊?不應該喊老婆嗎?”
顧衍沒想到自己說的話,最終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有些無奈,但像是完全拿齊溪沒辦法,只是停下手中的工作,然后回抱了下齊溪,了的頭,俯親了一口。
“你乖點。”
顧衍的臉也有一些紅,看起來也有一些害和不習慣:“讓你老公先完工作,這樣才能掙錢養你。”
這下到齊溪臉紅了。
顧衍生怕齊溪又鬧小作,于是又安地親了一口:“再等我一會兒,現在還不行,你這樣在我邊,我快連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
他指了指房門:“你去里面等我,我保證,只需要等一會兒。”
齊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顧衍的迷魂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還真的已經乖乖地回到了顧衍的臥室里。
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床鋪,濡染覺得顧衍這句“再等一會兒”可能是有歧義。
他不會是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吧?
不會是以為自己要等他做那個事吧?
不是吧!!!
齊溪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澄清一下,只是剛走到門口,就正遇到要推門進來的顧衍,他看了齊溪一眼,眼神有些靦腆和清純,但作卻和眼神完全不匹配。
他已經開始解自己外套的扣子了!
誰能告訴齊溪,顧衍的工作效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的?
……
而很可惜,齊溪的澄清最終也沒說出口,因為在開口之前,顧衍的吻封住了一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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