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被的話逗笑了：“不信咋地？”

　萬夫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 都做好賣力吆喝，甚至賣不出去打包回家讓家人幫忙吃的準備了。

　“我信。只是這太容易了吧。”

　要說這個杜春分也忍不住說：“確實太快了。不過這麼快明天也不能準備這麼多。”

　老杜贊同：“龍蝦便宜也沒青菜便宜。現在關門嗎？”

　杜春分搖頭：“不行。”

　為了以防有事無法告訴客人，特意找人做個小黑板。杜春分就讓人把小黑板拿出去, 寫上“小龍蝦已售空, 還有別的菜。”然后再把那些菜名寫上。

　老杜道：“我來。”

　杜春分不說：“這事您是一點不客氣。”

　“你們的字能看嗎？”老杜反問。

　一個個都不敢跟他爭了。

　老杜的字不可以看, 而且很好看, 匾額上“小杜的店”那四個字也是老杜的字。今天上午十點鐘掛上去, 隔壁早餐店的人還以為杜春分找書法家定做的。

　得知老杜親筆寫上去的, 早餐店真想請他也給他們寫一個。只是他們的店名好好的不需要換。再說了, 做匾額也得花錢不是嗎。

　萬夫人不問：“小龍蝦賣完了，就算有別的菜也沒人來了吧？”

　周圍的人都知道們店小龍蝦是特。

　杜春分道：“還沒到六點, 關門不合適。沒人來咱們也得待到九點。我去做點吃的，先吃飯。”

　萬夫人不懂飯店的規矩，經營上會給出意見，但杜春分聽不聽都無所謂, “老王什麼時候過來？”

　“可能會讓那個小程在他家吃了飯再來。”

　萬夫人好奇：“很嗎？”

　老杜進來解釋：“老王中午過來吃飯的時候我打聽了一下不是很。不過因為是他侄子的書, 今年春節沒回去被去王家過年，所以也不算陌生。”

　萬夫人知道市長不止一個書，能被去王家肯定看好他：“這樣就行了。親生爹娘也不一定了解自己的孩子。”

　杜春分贊同：“對啊。我煮點面怎麼樣？還有不小海鮮, 咱們吃海鮮面。”

　只要是做的飯，甭說海鮮面，青菜面或者蔥油拌面他們也沒問題。

　萬夫人開口道：“都行。”

　不是在家里, 小的相親對象又隨時有可能過來，杜春分自然沒時間做手搟面。可因為掌握了煮掛面的技巧，所以這碗海鮮面并不比手搟面的味道差。

　小在家里。

　杜春分煮面的時候老杜就往家打個電話。待理好海鮮把面做好, 小正好從斜對面公站臺下來。

　萬夫人端著面出來, 下意識說：“歡迎——”看清楚來人, 猛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你你你——”

　杜春分趕出來，以為出什麼事了。

　順著的視線看去，一個登郎出現在眼前。

　這個登郎跟甜兒那種穿著上，一頭大波浪烈焰紅的還不一樣。化著淡妝，像是沒涂口紅。穿著灰，同半，半里面像是淺，腳上踩著黑小短靴。頭發也卷了一下，只是發尾的地方，潤的搭在上面，整個人溫婉極了。

　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小。

　老杜見兩人很驚訝，朝外看去看到小這打扮，高興地笑著說：“不錯！”

　“不錯吧。”小走進來，落落大方的在他面前轉個圈，“是機關那些人最喜歡的款吧？”

　萬夫人回過神坐下來了還忍不住看：“小這樣真好看。跟港城那邊的人一樣一樣的。不過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最喜歡你這樣的？”

　老杜道：“猜的。”

　萬夫人聽出他潛在意思：“不是？”

　老杜點頭：“他們確實喜歡宜家宜室的。但不是小這種長相。大部分人喜歡的都是文工團那種款。”

　萬夫人想想認識的人，“好像還真是。小，你有點太時尚了。”

　杜春分點頭：“穿上羊皮也像狼。”

　小氣得想拍桌子，“娘！”

　“看看，餡了吧。”

　小瞪眼：“咱倆打一架吧。”

　杜春分知道這是真急了，抬抬手：“當我沒說。鍋里還有點面，吃嗎？”

　“不吃。免得待會兒想上廁所。”小停頓一下，“萬一正吃著他來了多尷尬。”

　杜春分不懂現在的孩子：“他來你就不吃了？你倆要是能以后還得過一輩子呢。”

　“第一印象懂嗎？他可不是我爹。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

　那個小程年紀輕輕就能當書，哪怕分給他的工作極，他能干好也不容易。這里可不是寧，更不是桂海，而是羊城。

　杜春分覺得他要是跟鐘更生一樣聰明，確實得慎重：“那我們可吃了？”

　小點頭：“我下午在家吃了點水果，不，您別擔心了。”

　杜春分讓那幾個即將轉業的軍人把鍋里的面分了。

　老王局長也怕跟吃飯的客人撞上，所以特意算著時間出門。

　八點鐘過了飯點，即便有客人也是零星一兩個。兩個年輕人不論去樓上還是在樓下都不會被打擾。所以他和小程就是這時候到的。

　這時候確實沒人了。

　他們早來半小時都有人。

　杜春分怕人誤以為飯店吃飯打烊了，所以吃飯的時候幾人分三桌。乍一看跟客人似的，還真騙進來幾位上一天班不想做飯的人。

　杜春分仗著自己有廚藝傍，就忽悠他們點不能隔夜的食材，直言那些好吃。

　那幾人進來的時候看到“小龍蝦售罄”的字樣。雖然心里也納悶小龍蝦怎麼吃，可既然能賣，說明廚師廚藝不錯。抱著試試看，不好吃就讓老板賠的想法就聽杜春分一回。

　開門第一天，必須給客人留下個好印象。杜春分親自切菜親自做。

　香味俱全，幾人又正好了，吃的那一個狼吞虎咽撐的打嗝。末了付賬的時候忍不住問“小龍蝦怎麼吃，什麼時候賣？怎麼七點多就賣了。”

　萬夫人活到這把歲數，平時再不會說話，這時候也知道吹噓。末了不忘顯擺他們的大廚是一級廚師。沒法解釋怎麼不在大飯店，直言五十歲退休了，自己出來開個小店。

　說得那些人心，直言但愿明天不用加班早點過來。

　話說回來，杜春分看到七點四十多，老王局長還沒來，也沒來個電話，就料定他們可能得八點。所以讓店員趕收拾桌椅，把啤酒等都鎖樓上，以免被小洗劫一空。

　待他們都收拾好，就讓小在門口等著。

　小不愿意：“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杜春分：“那就在門里面。總不能躲在樓上吧？”

　“不行？”

　老杜笑道：“邵小，別演太過。你一個演員什麼世面沒見過？答答的誰信。”

　杜春分點頭：“就是。人家看到你這裝扮，再看到你一臉害的模樣，不想也知道你裝的。”

　小想象一下自己跟個答答的玫瑰似的，不打個寒：“確實有點違和。那算了，我就大方點吧。”

　“來了！”萬夫人連忙提醒。

　杜春分順著的手指看去，倆人過了馬路，眨眼間已到門口。

　老杜看一眼小。小不彈。老杜只能出去迎一下：“來了。”

　老王笑道：“來了。”隨即對邊的青年說：“小程，這是你杜阿姨的父親，小的姥爺。不過小都是喊爺爺。”

　小程立即喊：“杜爺爺。”

　杜爺爺打量他一番，得有他婿邵耀宗那麼高。長相完全不一樣，邵耀宗的五剛毅，不穿軍裝也像個軍人。這個小程朗目疏眉，氣質更溫潤一些，不像政客反而更像是位先生。可這樣的人偏偏沒當老師，而是當了市長書。他應該是個表里不一的主兒。

　他什麼樣的人老杜都不在意，對小好就行了。

　人品極好對誰都好，對小也跟對外人一樣有什麼用呢。必要時刻極有可能犧牲家人全外人。

　老杜笑著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哦，我程時序。”

　老杜點點頭：“我孫邵小。”側開朝里面看，小注意到立馬過來，落落大方地說：“我是邵小。杜師傅的兒。”

　八十年代中期，哪怕是羊城這個離港城很近的城市，年輕的郎也沒有很時髦。小這裝扮仿佛萬綠從中一點紅，讓程時序眼前一亮。

　小打扮的又不至于太張揚，嚇得程時序想轍離開，所以他進來了，還說：“您好。”

　“您好。王爺爺，你們坐，我去倒水。”

　老王看到小的樣子也很滿意，覺得小重視這次相親，給足了他面子，“我就不用了。你們想知道什麼自己問。我們——”看向老杜。

　老杜道：“我把象棋拿來了。咱們上去殺一盤。小杜他們都在樓上。”

　這話是說給程時序聽的。程時序卻是在聽到“象棋”二字的時候下意識看老杜，這一看了不得，氣質很好的樣子。

　老杜雖然上了年紀不如以前，可依然很敏銳，注意到有人看到，扭頭就對上程時序的視線：“小程也喜歡下象棋？”

　程時序實話實說：“我爺爺喜歡。”

　老杜張張，差點把邀請的話說出來。到邊的那一刻意識到他是方的家人，不能讓他以為對他很滿意，然后飄的腳下無，就笑著點點頭。

　小端著水過去：“請坐。”

　程時序輕微點一下頭坐下。

　小雖然答應過不次相親，但因為工作原因沒人愿意跟見，這還是第一次相親。不知道別人會說些什麼，但在電視里電影里小說里看過。

　小等兩位老人也上樓就問：“要不要再做一下自我介紹？”

　老王局長擔心兩個小青年見面沒話說，只跟小程同志說杜師傅雖然是廚師，但家很不一般。其他的讓他自己問。

　小程同志在乎方家世的話，他早結婚了。畢竟他今年二十七歲，擱首都也算大齡青年。

　不過方家世也不能太低，不然兩人消費觀念見解完全不一樣，別說結婚，當普通朋友都難。

　剛剛注意到老杜的神態，小程同志確定他不是普通工人也不像無業老人，很像退休干部就夠了。

　小程對小的長相很滿意，很想了解了解怎麼還需要出來相親。又不像他在政府部門上班，年輕的沒幾個，工作又忙，想找對象只有相親這一條路。

　小道：“我是七八年考上的戲劇學院。畢業后一直在首都劇院工作。上過幾次臺，不過沒演過主角。”頓了頓，“還想知道什麼？我個人還是我家人？”

　小程想想想覺得家人沒必要現在了解，等確定可以結婚再了解也不遲：“你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