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廠有麻繩,但跑回去再跑回來太耽誤時間。
韓渝跟自己局里的民警不,反倒跟白龍港派出所的民警很,趕找一起在船上取了十天證的老劉。
徐三野打擊的越狠,老劉越高興,當即讓所里的司機開吉普車送韓渝去拿麻繩。
等韓渝借到麻繩趕到候車室門口時,港口的高音大喇叭里正反復播送陵海縣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和濱江港公安局白龍港派出所,關于敦促倒賣船票嫌疑人自首的通知。
“早在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中央領導同志就倒賣車票、船票的違法行為作出過重要指示,‘類似這樣的票販子,有一個抓一個,送去勞改。這實際上就是黑社會,要發個通知,全國類似這樣的事就要抓’。”
“長期以來,公安機關對白龍港的票販子雖進行過多次打擊,但倒賣船票的違法行為沒有得到有效制止。
為切實保障人民群眾的合法權益,維護社會治安秩序,陵海縣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和濱江港公安局白龍港派出所研究決定,于九月十七日開始整頓售票秩序,打擊倒賣船票的違法犯罪活。”
“對倒賣船票的違法犯罪分子,發現一個理一個;對以倒賣船票為常業的,結團伙、外購結或利用職務之便多次倒賣船票的,要作為打擊重點,數額較大或節嚴重的要依法逮捕、判刑勞。”
“對多次倒賣船票,屢教不改的,收容勞教養;對有一般倒賣船票違法行為的人,除沒收其非法所得外,將依照《治安管理罰條例》給予罰,對其中的‘票霸’將依法從嚴懲……”
這次公安是來真的!
聽著廣播里的通知,看著那些帶槍的便警察,落網的二十幾個票販子,嚇得魂不守舍,連以胡攪蠻纏著稱的王紅梅都嚇得瑟瑟發抖。
“架起來,把他們串上!”
“是。”
隨著徐三野一聲令下,參加行的民警把嫌疑人全部架了起來,串一長溜,在上千人圍觀下開始游街。
旅客太多,連附近村民都跑來看熱鬧。
人山人海,容易出事,白龍港汽車站的民警老顧主出來幫著維持秩序。
在白龍港賣茶葉蛋、賣水果、賣粽子和附近幾個國營商店、國營旅社,以及那些拉客拉貨和做小生意的個戶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廣播里已經提到了他們。
“為貫徹落實寬嚴相濟的政策,在依法懲違法犯罪行為的同時,給予未到案的違法犯罪嫌疑人改過自新、爭取寬大理的機會,據相關法律法規,特通告如下:
一、未到案的違法犯罪嫌疑人,尤其幫助票販子買票的人員,要認清形勢,珍惜機會,自本通知發布之日起五日盡快投案自首,如實供述自己的違法犯罪行為,爭取從寬理。
二、由于客觀原因,本人不能在規定期限到公安機關投案的,可以委托他人代為投案;
三、家屬應當積極規勸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經親友規勸,陪同投案,或者親友主報案后將未到案犯罪嫌疑人送至公安機關的,視為自投案……”
要在五天去沿江派出所自首,如果不去就是同伙就可能要被勞改甚至判刑……
收票的黃牛都已經被抓了,他們進去之后十有八九會招,況且通知里還員群眾檢舉揭發,想躲是躲不過去的,因為這點事亡命天涯又不值。
只要貪圖蠅頭小利去排隊買過票的人,幾乎都不敢心存僥幸,一個個憂心忡忡,如喪考妣。
徐三野之所以押著嫌疑人游街,既是為了立威,也是為了敲山震虎。
故意讓游街隊伍盡可能靠近沿街的商店,走到涉嫌幫著買票的人跟前,都會用殺人般的眼神盯著看幾眼,看得那些人心驚膽戰。
韓渝跟在隊伍后面,剛走到郵局門口,一個中年婦從人群里躥了出來,拉著他急切地問:“小韓,你是公安!”
“劉嬸,什麼事?”
韓渝停住腳步,明知故問。
賣茶葉蛋的婦攥著他,哭訴道:“你們怎麼抓我家劉二,他沒賣多票。幫幫忙,放了他好不好,求求你了。他要是被抓去坐牢,讓我們娘兒倆怎麼活……”
淚流滿面,看上去很可憐。
要是對不了解,真會同的遭遇。
事實上不值得同,男人倒賣的船票最多,家靠倒賣船票一個月賺好幾千。
人家累死累活才能為萬元戶,家最多三個月就能賺一萬,不但買了彩電、托車,還去開了磚頭票,買了鋼筋水泥,準備蓋樓房。
韓渝輕輕推開的手:“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抓你家劉二的,現在態度決定一起,你找誰都沒用。”
“我不找別人,我只認識你。”
“找我一樣沒用,現在別擔心劉二了,還是想想你自己,想想你家那兩個孩子吧。”
“我又怎麼了?”婦抹著淚問。
韓渝回頭看看后,提醒道:“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趕聽聽廣播,聽不清楚去看通知。只有五天時間自首,五天一過,不但劉二要坐牢,連你都要進去!”
婦嚇得沒了主意,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韓渝不想被領導同事誤會,快步跟上隊伍,從郵局門口回頭,在廣場兜了一圈,經白龍港船閘直奔白龍港村的“居民領”。
所謂的“居民領”,就是沿河聚居的法。
村民的房子都建在河流兩側,或南北走向,或東西走向,長長的兩排,一排靠河,方便淘米洗服,中間一條小路,邊上又是一排民房。
大車開不進來,邊三能開進來。
張蘭的普通話說的好,坐在邊三斗子里,用便攜式揚聲宣讀敦促涉嫌倒賣船票的違法犯罪人員自首的通知。
隊伍走到哪兒,殿后的民警就把早準備好的通知到哪兒。
抬頭是陵海縣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和濱江港公安局白龍港派出所,落款有兩個派出所的公章,聯系人是徐三野和李衛國。
聲勢浩大,多年沒有過。
村民們全跑出來看,小孩們在隊伍后面追逐,連白龍河上的船民都跑來看公安抓犯罪分子。
押著二十幾個嫌疑人一直走到村辦公室,讓聞訊而至的村干部用村里的喇叭播送通知,然后才押著嫌疑人回頭。
把嫌疑人押到所里,已是上午十點半。
電飯煲就那麼大,米就那麼點,韓渝正為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中午飯怎麼解決發愁,徐三野就讓刑偵隊的吳隊把嫌疑人押上警車,之前做的筆錄材料也全部裝車帶走。
看著辛辛苦苦抓獲的嫌疑人就這麼被刑偵隊押帶走了,韓渝不解地問:“指導員,為什麼把嫌疑人給刑偵隊。”
“這麼多嫌疑人,我們這兒關不下。這麼大案子,靠我們幾個人也辦不過來。”
“不用我們管了?”
“怎麼可能不用我們管,押走的都是主犯,都夠得上追究刑事責任,早晚都要移給刑偵隊。我們接下來主要負責夠不上追究刑事責任的治安案件,同時協助刑偵隊調查取證。”
“那繳獲罰沒呢。”
“沒看出來啊,都已經學會打小算盤了。”
李衛國調侃了一句,解釋道:“刑偵隊接下來有的忙,看筆錄材料就要看昏頭,涉及主犯的繳獲罰沒,等返還下來,我們跟他們一家一半。”
韓渝下意識問:“治安案件的繳獲罰沒返還都是我們的?”
李衛國拍拍他肩膀,似笑非笑地說:“別看我們主要負責治安罰,但涉及到的人員多,量變能引發質變。”
專業票販子只有二十幾個,但幫著排隊買票的人多。繳獲罰款多,返還自然不會。
等了有錢,就可以把船修起來。
想到這些,韓渝咧笑道:“明白,我先去燒飯。”
所里有了錢就能改善工作環境,李衛國沉道:“修船很辛苦,干半天活兒回來又要燒飯更辛苦。我等會兒跟徐所商量下,爭取盡快把食堂搞起來,找個人專門燒飯。”
“謝謝指導員。”
“還有件事。”
李衛國想起局里前幾天下的一個通知,笑道:“小韓,上級要求加強學歷教育,提升民警的文化水平,這個工作從八五年就開始了,要求三十五周歲以下的民警都參加自學考試。三十五周歲以上的,參加函授學習。”
“我剛畢業。”
“我知道,我說的是大專,回頭把通知文件和相關資料拿給你,好好看看報個什麼專業。”
“一定要學?”
“上級對這項工作很重視,而且對個人長也有好。東升派出所有個民警,通過自考拿到了法律本科文憑,立馬被調到檢察院去了。”
自學考試不是什麼新鮮事。
在航運學校時不但有好多老師參加自學考試,連班上好幾個高中考進來的同學都參加了。
他們沒考上大學,只能上中專,利用上中專的業余時間,在拿到中專畢業證書之前就拿到了自學考試的大專文憑。
那會兒很羨慕,也曾想報名。
但人家本來就是高中學歷,符合報名參加大專自學考試的條件,自己那會兒只是個中專的在校生,只能報中專自學考試的名,拿兩個中專文憑沒意義。
韓渝沒想到參加工作了,單位居然也有這方面要求,笑問道:“報什麼專業?”
“你自己考慮,我年紀大了,不需要參加,對這些也不是很懂。”
“徐所有沒有參加?”
“他本來就是大專,他不需要參加。”
韓渝大吃一驚:“徐所是大學生!”
李衛國回頭看看后,確認徐三野在辦公室里打電話,低聲道:“徐所不只是大學生,而且是北大畢業的。”
北大畢業的,他那麼個大老,怎麼可能是北大畢業的……
就算是北大畢業的,又怎麼可能只是個小小的派出所長。
在學校時老師說過,清華北大的畢業生要是來縣里,至是副縣長。
韓渝將信將疑。
李衛國不想解釋,拍拍他肩膀,轉走向所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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