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778宵節一過,長公主一家遇刺的因由也公開了,和安瑾前世知道的一樣,大家也都信了,不過心裏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至面上該驚訝的驚訝,該關心的關心,一派祥和。
日子出了正月,天氣就暖和起來了,只是早晚還有些涼意,都說二月春風似剪刀,那柳條兒、葉子果真一腦都冒了出來,彷彿商量好了似的。
這大好春來了,忠勇侯老夫人的壽宴也就到了,安瑾接了帖子自然要去,所以今天起了個大早,由著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安瑾本就是和長公主一樣打扮的,今兒又是比較大的場合,自然不能馬虎。
「奴婢聽說忠勇侯府這會快把半個京城的人都請遍了呢,原本好些份高的人家都不願去的,但一聽您要去,也紛紛帶了家中姑娘去了。」覓柳一邊給安瑾穿一邊說著自己的小消息,臉上儘是活潑歡快。
長公主一家多年前就離開了京城,四遊山玩水,可恩寵卻不減,皇上每年的賞賜都堆滿府里幾個院子了,以前人不在京城,大家也沒法子攀,如今一家子回來了,看樣子是要常住了,各家夫人小姐自然會前來結了。
別的不說,這正值議親年齡的榮樂郡主,就足夠讓各家主婦雙眼冒了。
這年頭,郡主可比公主吃香多了,娶了郡主不會耽誤子孫仕途不說,還不用像公主一樣供著,而且儀賓納妾的也不……
種種綜合之下,榮樂郡主可是個絕佳的人選,只是有資格有這念頭的也就那麼幾家罷了……
長公主對這些自然是門清兒,也只能慨一聲吾家有初長。
安瑾沒有說話,只抬起手臂,滿意的看著鏡中的人。
裳是江南那邊最新出的暗花雲錦,再經由京中天坊最好的三位綉娘之手製,裁剪合,款式新穎,與之相配的是年前祈天國進貢的碧雲紗,輕薄,再綉上鮮花蝶舞,更顯得耀眼奪目。
「這裳做的不錯,回頭讓母親賞賞那幾個綉娘才好。」安瑾心中高興,拿母親的錢賞人也毫不心疼。
尋雲聞言掩一笑,「郡主可說晚了,公主早就賞了,每人足足二百兩銀子呢!」
長公主大方,差事做好了賞賜可是多得很,隨便一點就足夠外面的人幾月的工錢了,所以大家都積極得很。
安瑾點點頭,又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說道:「時候不早了,這就去給母親請安吧。」
給母親請過安后,安瑾就帶著四個丫頭上了馬車,馬車很大,坐五個人都綽綽有餘。
安瑾微微挑簾打量著悉的京城,再想想明王叛變后京城百姓的水深火熱,一時間慨萬千,只希自己能夠有所作為,不讓這裏變人間地獄才好。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才到忠勇侯府,安瑾一下馬車就有人抬了轎過來,覺到四周有不目注視,眼角餘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不悉的面孔。
轎直接進了招待眷的院子,安瑾轎子一落地,就聽到有人唱和:「榮樂郡主到……」
心裏哂笑,老太太這排場搞得還不是一般的大,覺就像是們都是來覲見的一樣。
尋雲覓柳扶著安瑾下了轎子,自然就有婆子來引著往裏走,這院子修得著實漂亮,花木扶疏,曲徑通幽,在這剛開春的季節就能弄出這麼多鮮花來裝點,可見是花了大功夫的。
沿途遇見一些小孩笑鬧,想來是跟著家裏大人一起來的,因耐不住屋裏無聊,跑了出來,見了都好奇地看過來,安瑾對們笑笑,徑自走進了正屋。
屋裏老夫人氏坐在正中央,著一品誥命服飾,頭戴祖母綠抹額,銀白的頭髮一不茍地抿在腦後,一副老封君的架勢,臉上笑瞇瞇地,端地一副慈祥面孔。
此時正在和旁邊的一位夫人說著什麼,見安瑾進來,連忙朝招招手,「乖孫來了?快,快到祖母這來。」
旁邊幾位上了年紀的夫人都用帕子掩住上揚的角,只有一些年輕的夫人和小姐們懵懂著,安瑾走上前,屈膝給行了個禮,聲音清脆,「榮樂給老夫人祝壽了,願老夫人福泰安康,壽比南山!」
氏聽居然自己老夫人,心裏不大高興,但還是樂呵呵地扶起來,「快快起來,瞧你這小,幾年不見就更會哄我老婆子開心了。」
更會?怎麼不記得自己以前哄過開心?
「榮樂帶了壽禮來,禮輕意重,老夫人可不能嫌棄才是。」安瑾把的話當耳旁風,轉朝尋雲招招手,尋雲走上前,手中捧著一個大大的錦盒,安瑾接過遞到氏面前,「這是榮樂的小小心意,老夫人打開看看?」
大梁朝的習俗,壽禮是要當眾打開的,因此好一些人家為了博個眼球,可在這上面費盡了心思。
「好好好,看看我的乖孫給我送了什麼。」氏一臉慈,語氣彷彿安瑾是從小養在自己膝下的孫。
盒子打開,氏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盒子裏面是一尊白玉觀音,玉質上乘,也適合給老人祝壽,可就是太中規中矩了,就顯得隨意。
氏不高興了,這玉是好玉,可今兒收的壽禮裏面比這個好的多了去了,更何況長公主府里那麼多寶貝,怎麼就拿這麼劣質的貨來敷衍人?
看不起呢!
扣著盒子的手有些泛白,一旁的侯夫人小氏見了心裏發憷,連忙喚了聲:「娘……」
氏暗暗下這口氣,好歹知道這樣的場合鬧起來是自己沒臉,「好,好,好,乖孫費心了……」再多的卻是說不出來了。
的二兒媳文氏見了,趕接過話頭說道:「呀,看看我這腦袋,這麼長時間居然忘了請郡主座了,真是罪過罪過,」起引著安瑾往一邊走,「郡主快請隨我來,小姐們都在暖閣里說話呢。」
安瑾點點頭,隨走去,心裏卻是想著上輩子這忠勇侯府鬧得沸沸揚揚的爵位繼承的事,這文氏可是個不簡單的。
忠勇侯戚文沒有嫡子,連庶子都沒有一個,而大梁律法規定過繼的子嗣是無法繼承爵位的,對於戚文的這種況,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他的嫡親兄弟繼承
所以啊,當初這忠勇侯府可是一出出好戲不斷呢。
「到了,郡主快進去吧,若是在裏面待煩了,可以去院子裏玩玩,賞賞花游游湖,待會兒戲班子開場了我讓丫鬟來喊你們。」文氏笑瞇瞇地,親近又不顯得過分熱切。
「夫人只管去吧,不用管我的。」安瑾說完就走了進去,尋雲覓柳跟著,語蝶采珊在外面候著。
暖閣很大,一進去就一熱浪撲來,安瑾去,只見姑娘們或坐在榻上,或圍於桌前,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一進去,大家的目就看了過來,不姑娘都不認識,面疑,倒是戚月迎了上來,著帕子,強行拉起一笑意,對安瑾說道:「安姐姐可來了,妹妹可翹首盼了好長時間呢!」
戚月比安瑾矮了半個頭,安瑾垂眸看著這個前世今生的死對頭,心居然是一片平靜,沒有所想像的那樣緒激。
其實和戚月的恩怨原本沒什麼大不了,若是離魂的時候沒有看到戚月那瘋狂的鞭笞的的話,那這一世是可以不和計較的,只可惜……安瑾一直都記得當時那種尊嚴被人踐踏的痛哭憤怒,所以這一世,兩人也是死仇了。
尊嚴,驕傲,這是活了兩輩子都不會改變和放棄的東西,早已經融了當中。
「是我來遲了,給戚小姐陪個不是。」安瑾笑道,然後向周圍看了一眼,「大家都在說些什麼呢,這樣熱鬧?」
此時眾人也知道這是榮樂郡主了,聽發問,雖然語氣和善,但有人還是拘謹地不知道說什麼,倒是有個五歲左右的姑娘一下子蹦到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滿眼喜悅,「你就是安姐姐吧?我是安玟啦,祖母說我又多了一個大姐姐,可是聽說你病了,一直沒帶我去看,今天終於見到了,你會疼我的吧?」
這是安國公府二老爺的,駙馬安逸陵的侄,安瑾的堂妹。
安瑾見了這像個小包子一樣的堂妹,心都化了,當即俯揪住的小耳朵說道:「哎呀,這是誰家的小仙啊?這麼漂亮,跟姐姐回家可好?」
安玟看看這個新的大姐姐,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喜,當下發揮順桿爬的本領,捂著臉往安瑾懷裏拱,「哎呀,人家會不好意思啦……」
「哈哈哈……」大家都被的耍寶逗笑了,剛才的拘謹散去不,此時安玟的姐姐安玙走了過來,挽住安瑾的手說道:「妹妹可別被這模樣騙了,你給三分,就敢上房揭瓦呢!」
安瑾和安玙上一世關係不錯,如今說話來自然親近,「哦?那我可得注意了。」
安玟被姐姐揭了老底,傷心地捂著臉。
一時間暖閣氣氛融洽。
戚月看看那宛如眾星捧月一般坐在那的安瑾,咬了咬,還是打起神和堂姐戚仙一起招待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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