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靈毫無開口的意圖,顧芳瑤再焦急,也只得堅持跪著。心下恨顧芳靈恨的厲害,面上卻是毫不敢彰顯,唯恐再度惹來衛清墨的怪罪。
「咦?表弟來了?」因著廁落後眾人幾步的孫雯菲慢悠悠晃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瞧見的就是被圍在正中間的衛清墨。
終於聽到孫雯菲救場的聲音,衛茜不由大喜,忙不迭的給孫雯菲遞眼。孫雯菲可是衛清墨的表姐,說起話來比更有分量,在衛清墨的面前也更站得住腳。
孫雯菲自然不傻,遠遠就覺到了這邊的不對勁。再一見衛清墨站在顧芳靈邊,顧芳瑤則是跪在地上,孫雯菲不解之餘,更多的是不滿:「表弟,顧大小姐可是犯了什麼過錯?今日可是小茜的生辰,天大的事也暫且擱置一旁,容后再發落如何?」
沒有理會孫雯菲的打圓場,衛清墨當眾招來近隨從:「先送顧二小姐回顧侯府換衫。」
如若可以,衛清墨倒是不介意親自送顧芳靈回顧侯府。然而此般一來,顧芳靈本人的意願姑且不論,對顧芳靈的名聲更是不利。畢竟顧芳靈才被退婚,短期需得多多避嫌。
衛清墨要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為顧芳靈出頭,而非上添。顧芳靈的名聲已然被傳的面目全非,不起更大的謠言中傷和抹黑。
是以,衛清墨打消了親自出面的念頭,轉而改派他的心腹前往顧侯府。既表明了他的立場,又不失分寸和禮數,兩全其。
至此,衛清墨的態度清楚明確的表現了出來。不管是在場牧王府諸位,還是顧侯府的所有人,有膽敢跟太子殿下板的,大可繼續肆意欺顧芳靈。反之,就得小心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是什麼份了。
「表弟!」被無視的孫雯菲先是面微變,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掛上笑臉,「做什麼如此大費周章?又不是多大點事,直接讓顧二小姐在小茜這裡換一套衫不就得了?」
「表姐確定牧王府小郡主的衫,是顧二姑娘能穿得了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孫雯菲,衛清墨的語調並不高揚,話里的意味卻是不容忽視。
孫雯菲哽住,不確定的打量著衛清墨的臉。因著比衛清墨大上兩歲,又是孫家唯一的嫡,衛清墨一直都對極其敬重。若非礙於衛清墨是太子的份,甚至可以直呼其名。然而此刻,衛清墨居然連的面也不給了?
還有,衛清墨這話到底是暗指顧芳靈沒資格穿小茜的衫,還是諷刺小茜本就無心借衫給顧芳靈?若是前者自然無可厚非,可倘若是後者……
一時間,孫雯菲卻是不敢輕易開腔搭話了。
孫雯菲的反應,在衛清墨意料之中。故而,沒有半點驚詫之,衛清墨轉面對顧芳靈,鄭重承諾道:「今日之事,讓顧二小姐到驚擾,委實乃牧王府的不是。顧二小姐放心,即便牧王府不肯給顧二小姐一個代,皇家也不會坐視不理。」
「太子殿下言重,臣不敢當。」儘管一而再的告誡自己不要相信衛清墨,顧芳靈仍是免不了的為衛清墨的態度所迷。
堂堂太子殿下,實在沒必要紆尊降貴的陪著做表面功夫。更何況在方才那樣的形下,衛清墨當眾指責的不單單有顧芳瑤,連帶秦云然和衛清灝、衛茜以及孫雯菲都包含在了。
這些隨便拉出一個都是曾經跟衛清墨沾親帶故的權貴大人,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的顧芳靈無論如何都無法跟其相提並論的。
明明是無法想象的畫面,卻突兀的擺在了顧芳靈眼前,由不得不信。更重要的是,顧芳靈心中比誰都清楚,這是一個契機,助扭轉局面的大好契機。倘若不抓住,就實打實的是對不住自己了。
沒有過多的遲疑,眾目睽睽之下,懷著滿腹疑的顧芳靈坐上了衛清墨的馬車,由著衛清墨的親隨送回顧侯府。
而依舊直/跪在地上的顧芳瑤,就這樣被忘在了人群中,目瞪口呆的著顧芳靈風風的被眾人目送著離開。
時隔五年之後,顧芳瑤再度被顧芳靈搶去風頭,死死的踩在了腳下。
牧王府的生辰宴依舊在繼續。除了氣氛稍顯冷凝,了之前的歡鬧,一切都有條不紊的轉回了正軌。
看出他的存在給眾人帶來莫大的迫,衛清墨沒有留下來用膳,坐了片刻便告辭。
眾人立刻起相送,最是藏不住緒的衛茜更是恨不得歡呼兩聲,附帶放串鞭炮以示慶祝。
伴隨著衛清墨的影消失在牧王府外,衛茜長長的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拍拍脯,小聲跟孫雯菲抱怨道:「太子哥哥今日到底是怎麼了?為何突然幫起了那個顧芳靈?真是可氣。」
「應該是哪裡出了錯吧!」孫雯菲也說不上來理由,仔仔細細回想著衛清墨和顧芳靈有可能會發生集的地方,卻是毫不到頭緒。最終,便只能歸咎為衛清墨誤會了什麼事。
「想是芳靈跟太子殿下說了些什麼吧!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顧芳瑤蒼白著臉坐在一旁,眼中滿是愧疚,「都怪芳瑤沒能看住芳靈,惹得大家都......芳瑤在這裡跟諸位賠不是了。」
顧芳瑤的兩次言又止,想要表達些什麼,眾人心知肚明。然而,為顧芳靈出頭的人是太子殿下,他們誰也說不得半句不是。
是以,即便聽出了顧芳瑤的言外之意,也沒人再敢附和,皆是保持了緘默。縱使所有人都不明了太子殿下為何對顧芳靈此般禮遇,但毋庸置疑的是:經此一夜,顧芳靈註定了要翻。
顧芳靈回到顧侯府的時候,天尚且不算很晚。徑自回到自己的小院,顧芳靈並沒有急著換掉上的衫,而是靜靜坐等顧侯府的各方反應。
陳紫雲是第一個得知顧芳靈回府一事的。然而牧王府發生的一切,卻是蘇氏率先收到消息。
「去請二姑娘過來用膳。」眼中閃爍,蘇氏破天荒的對著蘇嬤嬤吩咐道。
「是。」蘇嬤嬤也沒想到顧芳靈能這麼快就翻。雖然有些詫異,但......總歸是值得高興的好事。
聽聞蘇氏有請,顧芳靈不聲的點點頭,起出門。跟前次不同的是,蘇嬤嬤這一次沒有走在顧芳靈前面,而是默默的跟在了顧芳靈後。
「蘇嬤嬤?」儘管早就料到這次回府後,的地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衛清墨的態度之前,顧芳靈不敢掉以輕心。
「老奴上次之所以會為二姑娘帶路,是想著二姑娘五年沒回府,怕是對府中四都生疏了。但是現下的二姑娘,已經不一樣了。」到底哪裡不一樣,作為蘇氏的心腹,蘇嬤嬤不便多說,餘下的就全憑顧芳靈自己意會了。
「芳靈多謝蘇嬤嬤告誡。」跟蘇嬤嬤打好關係,是顧芳靈邁出的第一步。如今已見許效,但也不可懈怠,仍是需得再接再厲。
蘇嬤嬤臉上出幾分真實的笑意,讚許的沖著對著顧芳靈點點頭。然而當視線落在顧芳靈上時,蘇嬤嬤的面變得古怪起來:「二姑娘上的衫是......」
「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蘇嬤嬤的眼睛。」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顧芳靈不自在的扯了扯衫,「這是姐姐借給我的,特意讓我穿著去參加牧王府小郡主的生辰宴。」
蘇嬤嬤臉變了又變,當著顧芳靈的面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顧芳靈則是一副好似什麼也沒看出來的模樣,不以為意的兀自走在了前面。蘇嬤嬤的話,唯有到了蘇氏面前才更有用。是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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