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淼此時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沈鈺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能聽得懂,但是連在一起他卻一點也聽不明白。
盜取信?
頂替他人婚約?
他只是想退回婚書然後把家傳玉佩換回來,湊一對換點銀錢。
怎麼就了敵國細了?
他訥訥地著滿地紙屑,心裡一片。
連面前驟然落下的閃著寒芒的利刃都沒能反應過來。
還是景軒一腳踢開迎頭的刀刃,一把把嚴思淼甩在後,這才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
沈鈺拿著刀的手被踢得歪向一旁,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他眸中冷一凝,沉聲怒喝,
「這些人圖謀不軌,想必是沖著二公子來的。」
「不必再留手,全部格殺勿論!」
「是!」
沈鈺帶來的十多個侍衛立即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手中的刀刃閃著刺目的銀,挾著疾風向他們襲來,刀刀向著致命之砍去。
景天他們迎上去,與這些侍衛打了一團。
夏落擼著袖子也想衝上去,卻被翊宸結結實實地按在邊。
「你子還虛,忘了醫怎麼說了?給我老實待著。」
夏落掃興地扯了扯角。
你才虛,你全家都虛!
不過也不需要夏落手,甚至連翊宸也沒有出手,這場打鬥就分出了勝負。
那十幾個侍衛被打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只能捂著傷哎呦哎呦地慘。
之前那幾個與他們對上,還沒來得及出手的衙役此時害怕極了,臉慘白,躲在一旁渾止不住地哆嗦。
沈鈺躺倒在地,側著用力支起胳膊,口卻傳來一陣鈍痛,頓時一口老噴了出來。
他著角的鮮,著不遠的翊宸,瞳孔巨震。
他沒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這麼強。
尤其是對面那個男人,雖然他沒有出手,但是出於習武者的直覺,他能覺到那男人比手的所有人都強。
明明他們有十多個人,他自己又是二公子座下武功最好的一個。
而對方手的只有區區五個人,他們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便倒了一地。
沈鈺在來之前,只知道嚴思淼是個落魄文人。
完全沒想到他邊竟會有這般厲害的人。
讓他們生生踢了一回鐵板。
腳差點踢斷。
沈鈺驚懼地盯著緩緩向他走來的翊宸,咬著牙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翊宸來到沈鈺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只是面無表道,「是沈綏派你來殺嚴思淼的?」
沈鈺啐了一口混著的吐沫,梗著脖子道,「是又怎麼樣?」
翊宸蹙眉,「他為何要這樣做?」
沈鈺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閉得嚴嚴的,一副誓死都不會出賣主子的忠貞模樣。
翊宸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若有所思。
夏落在他旁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指了指縣衙大門,低聲道。
「那個冒牌貨不見了。」
他聞言抬頭。
果然,縣衙門口本是被押著的假鬼醫早就趁不見了蹤影。
翊宸微瞇了雙眼。
自從到了宜賓縣,他就覺得這裡從裡到外都著一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通是哪裡不對。
他冷冷地瞥了沈鈺一眼,拉起夏落的手,向景天他們吩咐道,「回吧。」
現在還不是暴份的時候,所以還不便對這些人下手。
景天他們鬆開扭著那些侍衛的手,把他們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向翊宸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臨走前,夏落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卻瞥到沈鈺面突然猙獰了一瞬。
不頭皮一麻,頓時驚出聲。
「小心!」
餘瞥到一抹刺目的寒芒,刺破空氣極速向翊宸的後背襲來。
那一瞬間,被晃得閉了眼,卻本能地向翊宸的後擋去。
只是在閃的那一刻,心間突如其來地傳來一陣劇烈而又悉的鈍痛,疼得作一窒。
然而,只是一瞬,那陣鈍痛又消失了。
彷彿剛才的心痛只是幻覺一般。
可就這麼片刻的遲緩,就讓失去了先機。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夏落心中大駭。
睜開眼,卻發現有個人擋在了和翊宸的前。
是景軒。
這讓夏落有些沒有想到。
只見,他左上臂外側刺了一枚閃著銀芒的三角形暗,湧出的鮮把他的袖浸了大半。
他捂著左臂,臉蒼白。
夏落第一時間把他拉過來查看了一下他的況。
幸好沒什麼大礙。
景軒抬頭看向翊宸,可憐地眨了眨眼。
翊宸眸中微,淡淡道了句,「謝謝。」
景軒頓時心花怒放,笑得傻乎乎的。
不遠,躺在地上的沈鈺著翊宸眸狠,獰笑了兩聲,「呵,算你命大。不過,等我下次見你,你就沒那麼走運了。」
景天氣得快步上前,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面門上。
沈鈺的鼻樑直接就被踢斷,鼻嘩嘩地往外涌。
他「嗷」地慘了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翊宸抬眸向縣衙的方向,眸中出一冷怒之。
那仇縣令原本躲在門邊瑟瑟發抖,見翊宸看過來,嚇得手腳慌地把縣衙大門閉上了。
原本熱鬧喧囂的縣衙門外此時已經沒什麼人了。
大部分百姓怕殃及池魚,早就嚇得跑了,只剩一些膽大的躲在旁邊探頭探腦。
除此以外就是這一地躺得七零八落的侍衛。
「這裡不宜久留,走吧。」
翊宸一行人沒再耽擱,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一回到客棧,嚴思淼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不再出來。
而夏落帶著小藥箱去了景軒的房間。
翊宸則一步不落地跟著一起。
夏落先是幫景軒把鮮染的袖口用小刀割開,然後用清水沖洗了傷口。
這會兒近距離觀察那暗才發現有些麻煩。
雖然那三角形暗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但是仔細看去,那暗的每個角上都是帶著彎鉤的倒刺。
只能剌開皮,取的時候盡量不讓那些倒刺彎鉤帶出更多的。
把況簡單跟景軒說了一下,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末了,從小藥箱里拿出一隻麻醉劑,繼續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做局部麻醉,你不會有太大的覺。」
景軒了膛,信誓旦旦道,「不用給我上麻拂散,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痛算什......啊!」
夏落用手指了那枚暗,景軒頓時疼得出了聲。
夏落:......
懶得理他,二話不說直接按住景軒的胳膊,給他來了一針。
就在麻醉劑緩緩推的過程中,景軒疼得哼哼唧唧地直喚。
那丟人的模樣簡直沒眼看。
翊宸撇過頭,嫌棄地不想看他。
打完麻醉,景軒的胳膊漸漸失去了知覺。
夏落開始清創小手。
剌開皮,取出暗,清理創口,上消炎藥一氣呵。
就在夏落低頭給他包紮的時候,景軒突然小心翼翼地瞧了夏落一眼。
然後又快速地低下頭去。
耳朵燒紅了一片。
「皇...皇嫂......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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