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希哈帶著三個弟弟完了滾喜床的任務, 得到了弘歷想要的、厚的大紅包。
大蛋二蛋在這麼多生人面前呆不住,烏希哈怕他們哭起來鬧場,便向烏拉那拉氏們請辭, 像來時一般,把他們放進嬰兒車里,跟弘晝一起推著走了。
一個半大的娃娃, 卻比雙胞胎的生母年氏更像個長輩, 拉著一個小的, 推著兩個更小的, 這場景看起來又好笑又溫馨。
即便這些嫡妻們排斥妾室,對這樣四個乖巧可的稚,也生不出惡。
有那大方心的,還主掏腰包賞賜, 什麼金銀瓜子兒、玉佩小件,讓烏希哈此行收獲頗。
閑談之間,夫人們聽說烏希哈還是幫康熙養過靈虎的祥瑞格格, 心里暗暗記下的名字模樣, 對后來的宋氏也客氣幾分。
烏希哈出了弘暉的院子,帶人沿著原路往回走。
這一趟耗費了半個時辰,只說去方便一下的弘歷卻一直沒來, 烏希哈有些擔心。
半路上, 遇上了哭喪著臉來報信的小多子。
“二格格, 咱們四阿哥,被那位九爺給拐走了!”
烏希哈:??
頂著滿頭問號,烏希哈跟小多子一路走到了小花園一涼亭邊上。
遠遠的, 烏希哈就瞧見弘歷跟一個微胖的男人頭挨著頭, 聊得熱火朝天。
烏希哈推著嬰兒車, 上不去臺階,只能站在下面高聲道:“給九叔請安!”
弘晝也跟著喊了一句。
一大一小被打斷討論,齊齊轉過頭來。
烏希哈:……豁!
這服、這五、這眼神、這氣質。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的樣子。
“姐姐!”弘歷看到烏希哈,立刻跳下地小跑過來。
走到近,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烏希哈因為拿不下,暫時放到雙胞胎車里的十五六個鼓囊囊的荷包。
弘歷頓時出一臉心碎的表。
后一步過來的九爺見他這樣,好笑地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弘歷,“這個給你了!”
方才談,足夠讓九爺知道弘歷跟他一樣的好。
“謝謝九叔!”弘歷立刻恢復了活力,對烏希哈開心道,“姐姐,我給你介紹,這是九叔!”
“我當然知道這是九叔。”烏希哈無奈。
這幾年進宮的次數不多,但足夠在各類宴會上把四爺的兄弟們都認全了。
只是除了跟四爺要好的十三爺,其他幾位爺,烏希哈都沒說上過幾句話,對他們的印象,仍然全部來自于聽過的清穿小說。
“財神九”也是可以與“冷面四”相比的著名標簽。
“對哦,我糊涂了,”弘歷一拍腦門,“還是姐姐你跟我說過的九叔呢。”
烏希哈回憶著,好像是在和弘時八卦的時候,提過幾次?
“姐姐你說得對,九叔真的太太太太厲害了……”弘歷滔滔不絕,跟烏希哈分自己是怎麼與九爺“一撞鐘”,并充分表達了自己對九爺的敬仰和崇拜。
九爺聽著,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
弘歷還對烏希哈描繪著好的藍圖,“我剛才都跟九叔說好了,要跟他一起開鋪子做生意,咱們府里好東西太多了!”
李氏做的食,鈕祜祿氏寫的話本子,耿氏的巧手工藝品,還有現在年氏搜羅改進那些容方子。
在弘歷眼中,這些好的雍親王府特產,就該跟全京城、甚至全天下人分!
當然,是有償的。
弘歷握拳,“等我賺多多的銀子,就可以給姐姐攢嫁妝,給自己和弟弟們攢媳婦本!”
一邊的九爺,則用一種“老懷大”的眼神,溫無比地注視著弘歷。
這才是他的夢中兒啊!
烏希哈:??
這就是命運嗎,讓你們在此相遇!
不對,是的鍋,才會讓弘歷變現在這個樣子。
烏希哈深刻反省自己。
弘歷則已經帶著九爺開始研究大蛋二蛋的嬰兒車,“九叔你看,這是二姐姐畫的樣子,耿額娘帶人親手做的,保證全京城僅此一家。”
九爺原本還以為弘歷都是開玩笑的,眼下一看,竟還真有幾分名堂和商機,不由認真起來。
慘遭“推銷員”圍觀和撥弄的大蛋二蛋,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哇——!”
“希、希嗚哇——!!”
六個月的雙胞胎,不知道什麼是“阿瑪”“額娘”,也不會“哥哥”“姐姐”,只會最簡單的“希希”。
烏希哈忙拉開弘歷,“栗子你先別鬧,他們今天真的累了。”
弘歷不好意思地退開,把大蛋二蛋留給烏希哈安,自己把九爺拉到一邊,跟他咬耳朵。
“九叔,你有沒有那種印書的鋪子,我認識一個先生,話本子寫得可好看了,蘇——蘇馬力,真的,保證男人看了沉默,人看了流淚,現在就有一箱子幾十本……”
烏希哈剛哄好大蛋二蛋,另一撥人到了。
“老九,你在這兒做什麼?!”
原是四爺在前頭應酬,聽下人傳話說,九爺在前后院相連的小花園里上弘歷,還把他攔了下來。
他不放心,帶人過來瞧瞧,沒想到烏希哈他們也在。
烏希哈和弘晝乖乖上前,喊了聲“阿瑪好”。
四爺了他們的頭,“今天辛苦了,等會兒就回去,早些休息。”
“哎喲,四哥您忙完了?”九爺笑瞇瞇的,臉上一點不見之前的郁悶之。
四爺問他,“你在這兒耽擱什麼?老五在前頭找你呢。是弘歷調皮、纏著你了?”
九爺連連擺手,“不不不,是我跟小侄兒一見如故才對!”
弘歷抱住九爺大,對四爺拼命點頭,“喜歡九叔!”
九爺把他抱起來,對四爺道:“哎,四哥,我可真羨慕你,有弘歷這麼討人喜歡的兒子,我能不能把他抱到前頭去,跟他多說會兒話。”
四爺的目在他們上來回轉悠。
他能看出來,這會兒的九爺,比剛來時真誠多也開心多了。
雖然不知道九爺與弘歷都說了些什麼,但自己的兒子四爺了解,弘歷有些小機靈小調皮,大上還是乖巧守規矩的,前面那麼多人,弘歷不可能出事。
他便道:“那弘歷你,幫阿瑪好好招待你九叔。”
弘歷歡呼著應下。
這之后,九爺抱著弘歷跟四爺回到宴上,全程沒撒手過,大多時候都低頭與弘歷說悄悄話。
反正他是看明白了,打著八爺烙印的他在雍親王府不招待見,還不如跟小侄子討論“生意經”。
比如那位“蘇馬力”先生的話本,九爺被弘歷說得有點小心。
偶有賓客前來寒暄,九爺也一直抱著弘歷。
除了幾個本就見過弘歷的,都以為這是九爺兒子呢!
那眼和表簡直一模一樣。
原本在后頭跟烏拉那拉氏尬聊的九福晉,聽到有心人傳話,說九爺抱了個兒子在前頭晃,以為他瞞著帶庶子來,怒氣沖沖地出來要抓現行,還鬧了一場小笑話。
待到戌時宴罷,四爺和烏拉那拉氏一起送別賓客。
九爺是磨蹭到了最后一個才走。
“九叔,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啊九叔!”王府門口,弘歷抱著九爺的脖子,眼淚汪汪。
九爺也舍不得弘歷,“乖栗寶,九叔過兩天就來看你啊!”
四爺:??
弘歷對他這個阿瑪,好像從來都沒這麼親近過。
看著弘歷和九爺依依惜別,四爺忍不住懷疑起來。
他應該,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孩子們幫他拉攏勢力的地步吧?
還是八爺黨已經不擇手段到要對三歲小兒下手了?
……
富察氏的到來,沒有給后院的和諧生活帶來什麼變化。
初來乍到,又是小輩,富察氏對弘暉溫,對烏拉那拉氏恭敬有加,將弘暉小院里的瑣碎雜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對四爺其余側室格格和庶子們,富察氏的態度很謹慎保守,甚主接,但該有的走禮節從未有錯。
目前來看,烏拉那拉氏和四爺都很滿意這個長媳。
烏希哈只在去給烏拉那拉氏請安時,到過富察氏幾次。
除去了新娘大妝的富察氏,是個眉眼清秀,溫和大氣的姑娘,不會人一眼驚艷,但也不會人生出任何惡。
這也是的功力,跟弘暉的畫風還搭的,烏希哈想?????。
嫁進雍親王府次月,某日后院齊聚的小家宴上,富察氏因為宴上一道清蒸魚,突然反胃作嘔。
烏拉那拉氏先驚后喜,“這是,有了?”
富察氏低頭,道:“還沒請大夫來看,不過小日子已經遲了十來日。”
烏拉那拉氏大喜,連聲說好,“看來真是沾了年妹妹的好‘孕’氣了!”
“嘔——!”同樣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眾人循聲去,年氏捂著口彎腰,小臉慘白。
烏拉那拉氏倒吸一口涼氣。
年氏復出后,四爺很是心,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年氏貌又有才,兄弟得力,生下雙胞胎后,也不再耍小子,和眷們和睦相。
他有什麼理由不寵呢?
但因為公務繁忙,四爺也只在弘暉婚后去了那兒一回。
次日,烏拉那拉氏請了太醫府,為富察氏和年氏診脈。
結果毫不意外,雙雙有孕。
“格格可真是命好,”弘暉院中,丫頭給富察氏賀喜,“世子溫,福晉慈和,剛進門就有孕,待生下小阿哥,就在王府中站穩腳跟了!”
富察氏亦是滿心歡喜。
但想到烏拉那拉氏方才凝重的表,疑道:“可我覺著,額娘似乎不大高興?”
丫頭猜測,“年側福晉也懷孕了,福晉許是忌憚吧。”
照常理推測,側室有孕,嫡妻自然高興不起來,富察氏若有所思,“等世子回來,我再問問他。”
丫頭悄聲與富察氏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奴婢聽說,這位年側福晉仗著王爺寵和年家,十分驕縱,上次懷了孕,全府的人都要順著讓著。”
“好在福晉有手段,把六阿哥七阿哥早早地與隔開了,這次又懷上,還不知道要折騰什麼幺蛾子,格格您如今懷的是王爺第一個孫子,可得當心著些……”
這邊歡天喜地,另一邊卻是哭天搶地。
“就那麼一次,一次啊!!”
年氏一邊嘔吐,一邊對烏拉那拉氏哭訴,“姐姐,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這次的孕期反應,比懷大蛋二蛋時來得更早、更大。
烏拉那拉氏著年氏的背,與李氏幾個相顧無言。
想到年氏懷第一胎的痛苦,生產后堪稱自的努力,還有大蛋二蛋折磨人的哭鬧,們真心地、發自肺腑地,替年氏到難過。
這可真是作了大孽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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