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五, 是烏希哈的生辰。
如今的雍親王府,在烏拉那拉氏的多年經營下,單論財力, 比烏希哈小時候的貝勒府翻了不知多番。
還有經商小天才弘歷,這幾年被四爺暗中支持著,跟九爺合伙做生意, 悶聲發大財。
四爺自己不是鋪張浪費的作風, 但家底厚實了, 他也不會家眷過苦日子, 全府生活水平持續上升。
對孩子們,尤其是烏希哈這個府中眼下唯一的孩兒,長輩們將“富養”這一原則落實得十分到位,的吃穿用度, 比永玟還好些。
用四爺的話說,永玟和幾個小阿哥年沒定,需要好好磨一磨。
而烏希哈乖巧可人疼, 婚事有了章程, 在府里呆的日子過一天一天,當然得抓時間多寵、對好。
這兩年,逢年過節, 烏希哈得到的紅包賞賜都比其他兄弟多, 遇上生辰, 禮更是能把的小院塞滿了。
宋氏私下跟慨,這是四爺他們在給烏希哈攢嫁妝呢。
這天一早,宋氏就到兒屋里, 跟一起整理賬本, 將各院新送來的生辰禮清點造冊, 一邊對烏希哈絮叨。
“……福晉送來的五套頭面,赤金、點翠、還有素銀,材質工藝都是上好的,款式我瞧著也華貴大氣,經得住戴。”
“年妹妹送了一箱子古籍字畫,額娘看不懂,但估著都是好東西。”
“鈕祜祿妹妹和四阿哥又拿了一大筆銀子,說是給你的‘分紅’和‘添妝’,”宋氏頓了頓,“我推了一次,回頭爺又拿過來了,說都是鈕祜祿妹妹和弘歷的心意,額娘后來才收下。”
“還有李妹妹和耿妹妹,們張羅了不被褥和四季裳,還有幾件是親手做的。”
點完一遍,宋氏長嘆一聲,“福晉和其他妹妹們,待我們母,實在是沒話說了。”
的娘家無權無錢,什麼都給不了烏希哈。
當上側福晉后,偶爾也會外出際,認識了一些宗室府上的側室。
寵的不寵的,有孩子的沒孩子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
“要是你能嫁在京城,就更好了。”末了,宋氏忍不住低聲道。
每次提到烏希哈的婚事,宋氏的緒就會突然低落下來。
見過袞扎布,知道他對兒有恩,對兒用心,是個人品好、有才干的年輕人。
四爺和弘暉幾個兄長,也沒有拿烏希哈聯姻換取政治利益的意思。
但心里,還是不希兒遠嫁到漠北那等苦寒之地。
見這樣,烏希哈也顧不得因為暴富高興,忙抱住的手臂,整個人賴在宋氏上撒。
“額娘,離我嫁人還不知道有多久呢,您別想這些。而且布布說了,會先陪我一起在京城孝順阿瑪額娘,還有他的祖母。”
烏希哈估著,四爺至會留到十八、二十歲吧。
那時候,四爺九九已經登基,除非策棱需要袞扎布去接他在漠北的擔子,他們肯定會先在京城呆上個八年十年的。
“這幾年,你在我這和其他姐妹那兒,給他說了多好話,還真是大不中留,”宋氏將烏希哈攬進懷里,著的頭,像時那樣拍著的背,“只要你過得好,額娘這輩子就別無所求了。”
烏希哈腦袋在宋氏懷里蹭了蹭,“我當然會好好的,額娘也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
烏希哈院子不夠大,晚上的生辰小宴擺在烏拉那拉氏正院的花廳里。
冬日夜早,酉時剛過沒多久,天已經全部暗下來。
圓桌上,當中一個雙層裱花的油蛋糕散發著甜甜的香氣,饞得永玟在一邊吮手指頭。
另一個饞貓則是肚子顯懷的耶布淳格。
孕婦口味多變,最近嗜甜。
這麼多年,李氏做油蛋糕的手藝,從味道到造型,益求,還技給弘歷,在外頭開了間糕餅鋪子,生意紅火得很。
用食,唱生日快樂歌,吹蠟燭、許愿,意味著烏希哈又長大了一歲。
烏希哈拿著竹刀,將蛋糕切小塊,親自端著先送給長輩們,換來一聲聲殷切關懷與祝福,還有一個個塞著銀票的紅包。
大頭的禮,白天都送到烏希哈院中了,這都是額外的賺頭。
弘暉弘昀夫妻亦然。
在這個時代的普遍認知中,他們已家生子,就是能撐起家業的大人了,做派越來越像四爺和各自生母。
烏希哈一圈轉下來,小金庫又膨脹不。
再接著,便到弘時和七個弟弟們給烏希哈送生辰禮。
“祝姐姐芳齡永繼!”弘歷第一個跳出來,他送的是一箱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元寶,一打開金閃閃,晃得烏希哈眼睛疼。
毫無新意,卻是摳摳栗沉甸甸的心意。
烏希哈笑瞇瞇地接過,“我就不跟栗子你客氣了。”
大蛋讓下人抬來一個半人高的紅珊瑚盆景,烏希哈覺有些眼,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德妃的心頭好之一。
估著比弘歷這箱金子都要值錢些,頂得上一百個八音盒。
烏希哈忙拒絕道:“這也太貴重了,瑪嬤賞你的,轉送他人不妥當。”
“收下吧。”另一邊四爺擺擺手,“這不是你六弟的心意,還是娘娘給你的。”
對大蛋這種從永和宮往雍親王府搬東西的行為,四爺不鼓勵也不反對,有種“風水流轉”的暗爽。
自家阿瑪發了話,烏希哈這才點頭,給了大蛋一個的親親,囑咐道,“以后在宮中還是得收斂些才是。”
“知道啦。”大蛋應是,一邊睨了不遠三胞胎一眼,里發出得意的哼哼,“我才不像某些人,這寶貝他可拆不了了。”
如果禮能代表自己對姐姐的,他的一定是全家之最!
三蛋準確地接收到了哥哥的挑釁,從椅子上刷的一下站起來,繞過桌子,跑到烏希哈跟前,開大蛋的位置,仰頭帶著些委屈道:“姐姐會嫌棄三蛋自己做的禮嗎?”
烏希哈忙攬住他,“怎麼會。”
上次聽三胞胎提了一,禮都是他們各自親手準備,烏希哈早做好了心理和表準備。
無論弟弟們給送了什麼奇怪的作品,都會表現出十二分的喜和鼓勵。
烏希哈抬眸,看見三蛋后,弘晝、弘時還有二蛋也跟著一起過來了,三人抬著一個三尺長的紅木箱子。
竟還是個大家伙。
弘晝和二蛋松手,把箱子甩給苦力弘時,先給上前給烏希哈祝壽,“姐姐生辰快樂!”
“我跟二蛋三蛋,給姐姐整了個大活兒。”弘晝先道,賣了個小關子。
不僅烏希哈,坐得遠些的四爺他們,也被弘晝這話勾起了興趣,視線投向這邊。
烏拉那拉氏偏頭,小聲問年氏:“我聽說,福宜為了給烏希哈籌備生辰禮,近十余日都沒睡好,今兒個瞧著,確實瘦了,神頭也不大好,你這個做額娘的總得上點心。”
“不知道,不過有弘時阿哥看著,出不了事。”年氏隨意應了一句,表十分嚴肅地把眼前的蛋糕平均分四塊。
只有一小塊給自己,剩下三塊給耶布淳格。
因為克制,所以麗!
烏拉那拉氏無奈搖頭。
耿氏湊過來道:“我聽弘晝說,八阿哥可了不得呢,弘晝只能給他打下手,那什麼圖紙、零件拿回來,我都看不大懂。”
聞言,四爺略顯驚訝地挑了挑眉,后院幾個人各有所長,耿氏手最巧,說看不懂,難道幾個孩子真弄出名堂來了?
“阿瑪,我要去看!”永玟今天跟著主桌,這回坐不住了,嚷嚷道。
四爺道:“弘暉,你也去看看。”
弘暉知道四爺這是興趣了,便依言起,牽著永玟走到烏希哈邊。
一下了全場焦點,被一雙雙好奇期待的目注視著,并不外向的三蛋耳廓泛紅,心生怯意。
但耳邊傳來大蛋的挑釁的哼哼聲,他在烏希哈和另外幾個兄長的鼓勵下,打開箱蓋,彎腰將自己連續熬了幾個大夜的果捧到烏希哈眼前。
烏希哈原本準備好的夸贊之語全部卡在嚨里。
弘暉雙眼微微睜大。
見他們反應驚多過喜,三蛋心里打鼓,手往回了。
他后的弘晝和二蛋卻是充滿了信心。
永玟雙眼發亮地打破了沉默,“是大船!”
烏希哈發愣,不是這個禮不好,是太好了。
好得超出了預想的十倍百倍。
那是一艘長兩尺、寬一尺的木船模型,用料不是什麼珍貴的紅木、檀木,但每個部件、每個邊角都被打磨得幾乎能泛。
沒有過多的彩?????和裝飾,更能直白地看清船的構造與做工,巧絕倫,堪比在后世見過的船模。
烏希哈完全失語。
天、天才寶寶三歲半?!
一副瞳孔地震、恍恍惚惚的模樣,讓三蛋心更虛了,小聲開口問道:“姐姐你不喜歡嗎?”
烏希哈還在震驚呢,三蛋角向下一撇,眼圈似乎又黑了幾分。
還是弘暉先鎮定下來,摁住永玟不讓他隨意上手,溫聲問道:“福宜,這是你自己做的?”
三蛋擤了下鼻子,點頭,“我拼的。”
他頓了頓,沒忘了其他人的功勞,聲音悶悶的,“四哥借錢,五哥磨木頭,七哥算數。”
“還有三哥,”三蛋想起來,“是三哥說姐姐喜歡大船。”
烏希哈:……不,沒說過。
肯定是弘時因為之前提起過水師,才瞎出主意導了三蛋。
不不不,也不算瞎,這是挖掘出了三蛋的天賦啊!
烏希哈回過神來,蹲下平視他,著他的小禿腦門,雙眼發亮,角彎起,“咱們福宜太厲害了。”
一句話就三蛋破涕為笑,“姐姐喜歡就行。”
弘暉見多識廣,發現三蛋的船模比他以往見過的水師戰船更妙,多了些許慎重,問:“福宜,這木船給大哥看看好不好?”
三蛋擰起小眉頭,“但這是我做給姐姐的。”
烏希哈忙答應道:“就讓大哥看看,不會搶我們的。”
三蛋勉強點頭,姐姐教過他們不能小氣,要會分。
弘暉雙手接過木船,先小幅度掂了掂,在手里有些分量,不是個空殼。又換了幾個角度仔細端詳,直覺這模型不簡單。
但他不是此道專家,到底如何,還得讓自己和四爺手下的匠人看過才行。
“福宜這麼能干,得讓阿瑪也瞧瞧,”弘暉道,“福宜跟大哥一起去阿瑪那兒?”
三蛋又看了眼烏希哈,見滿眼鼓勵,轉拉上二蛋的手,“七哥也一起。”
弘暉向烏希哈告了聲歉,帶著木船和兩個弟弟,往四爺跟前去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烏希哈有種莫名的、作為家長的張和驕傲。
雖然姐不嫌弟笨,但倘若三蛋真是個小神,一定會好好引導、培養他。
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加三年重點高中的穿越。
“……姐姐,姐姐?”
烏希哈正出神,覺擺被人扯了扯。
轉回,看見四蛋和小蛋各捧了個盒子,并排站著,和三蛋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張小臉,因為同胞哥哥大出風頭,這會兒稍顯失落。
作為端水小能手,烏希哈一手拉一個,頭臉,帶著十分期待道:“四蛋和小蛋也給姐姐準備了禮嗎?”
“我種了漂亮的藍寶石,”四蛋打開懷中的盒子,舉高湊到烏希哈眼前,“送給姐姐,生辰快樂呀!”
什麼寶石?
種什麼?
烏希哈懷疑自己聽錯了。
低頭,四蛋手中的木盒只有半尺見方,不大,鋪了層深紅的絨布,當中擺著一塊足有掌大的深藍晶,整呈心型,切面規整,確實像是礦寶石。
四蛋卻說,這是他學了戲法,從一種奇怪的水里慢慢“種”出來的。
烏希哈:……這啥?
這啥?!!
雖然穿越前是個文科生,但最高二正式分科前,簡單的化學實驗還是做過一兩次的。
這特喵的是,提純析出的五水硫酸銅結晶啊!!
還定制造型!
烏希哈仿佛遭到雙倍暴擊,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有我,我給姐姐送花。”耳邊傳來小蛋的聲音。
花啊……總算來個正常的了。
烏希哈稍稍緩了一口氣。
然而定睛一看,快要被小蛋懷里的五六給晃花了眼。
誰能告訴,哪家、哪個品種的花是七彩的啊?!
小蛋掀開了遮擋,吃力地抱著一個比他頭還大的花盆。
當中是一手腕的主干,向上分岔,開出了一叢足有十余朵彩各異,形態不一的花,其中有幾朵烏希哈竟還不出品種。
枝葉渾然一,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跡。
這得是嫁接加雜吧?
雙手一沉,烏希哈收下了這兩件承載著弟弟們意、想象力和行力的大禮。
烏希哈左手捧著四蛋的“人造藍寶石”,右手端著小蛋的“七彩長壽花”,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
那廂四爺正對著三蛋詢問木船模型制作的一些細節,驚訝地發現其中/功勞最大的,除了機械小能手三蛋,就是承擔了所有復雜數據計算的二蛋。
烏希哈看看那邊兩個蛋,再看看眼前這兩個蛋,視線來回打轉。
二、三、四、小。
數、理、化、生。
齊活!
“謝、謝謝四蛋和小蛋啊,還有三蛋,姐姐很喜歡你們的禮。”烏希哈恍惚地道謝。
這一刻,不再興。
而是再度回想起,被理科支配的恐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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