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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15.第 15 章

馬車朝前駛去,寧珞心裡的好奇便隨著馬車晃晃悠悠地冒了出來。

「錢嬤嬤這是怎麼了?」佯做不經意地問。

綠松半跪在塌前替剝花生仁,紫紅的花生小心地裝盒中以免飛起,白的花生仁整齊地擺放著,這是寧珞喜的小零,廚房炒得分外鬆脆甜,就是不能吃多。

「奴婢聽說錢嬤嬤做了錯事,被老太太打發回鄉下老家去了。」

寧珞心裡一喜:「錢嬤嬤也能做錯事?」

紫晶在一旁有些振言又止,平時和另外幾房打道比較多,算是一個小包打聽,里裡外外好多小道消息都能上一腳。

寧珞瞟了一眼:「說吧,憋著的。」

紫晶訕訕地道:「奴婢也知道不多,就是昨日去大夫人房裡的時候聽到錢嬤嬤跪在那裡求,說是真的只是收了點定錢,願意雙倍退回,只求老夫人不要打發了,讓大夫人看在這麼多年的主僕分上在老夫人那裡說幾句好話。」

寧珞心裡雪亮,秋水道長的事果然是錢嬤嬤在裡面搗鬼,寧老夫人到底老辣,只不到兩天的功夫便把錢嬤嬤的皮都了。這下真是神清氣爽,一路上,寧珞的角一直保持著弧度。

瓊華書院坐落在風景秀麗的碧湖湖畔,是高祖時一代大儒林青居所建,當時高祖打下江山後,請林青居出仕,林青居以一臣不事二主為由拒絕了,不過他有於高祖勤政民,答應替高祖盡心儘力培養俊才,為此創辦了這所瓊華書院。

從高祖開始,瓊華書院便日漸名聲鼎盛,到了太宗時已經是一位難求,好些世家貴族中的佼佼者,放著國子監不去,特意備重禮留位求學。

子堂是太宗時的孝德皇后依瓊華書院所建,需修習琴棋書畫詩茶花等七種技藝,其他聖人之書無數,四年結業后所有學員都要評定為五個等級,幾名最優秀者將被當今皇后正式召見封賞。到了現在,「瓊華子堂」這五個字彷彿是金閃閃的華服,京中名媛一提起自己出自子堂,便好像陡然拔高了一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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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磚碧瓦,白牆朱門,若不是瓊華書院那扇硃紅的大門,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樸素的院落是大陳最知名的書院。

時間已經不早,門口的馬車只剩下了幾輛,寧珞快步朝大門走去,沒走幾步又回頭叮囑綠松們:「回去看看七姑娘有沒有來,若是沒來,就說我在書院等。」

綠松和紫晶應了一聲,瓊華書院的規矩很嚴,不允許奴婢和書在裡面伺候,們得等到散學了來接。

雖然才離開書院一個來月,可對此時的寧珞來說仿如隔世,這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一亭一池都讓倍覺新鮮和溫暖,曾經的在這裡求學四載,十六歲時和一併同窗得皇貴妃召見,同年便嫁給了楊彥了瑞王妃。

算起來,和景昀還是同窗呢,景昀也是瓊華書院院長林長祺的得意高足,只是學時景昀已經在外遊學,今年剛回來參加春闈。

子堂在書院的西側,一個三進的院落用修竹半封閉地圍攏了起來,有獨屬的小徑直通書院的正門,十分幽僻。寧珞一路趕慢趕,這才在先生來以前到了正堂。

二十來位同窗都已經落座,一個月沒見,幾個素來好的都過來噓寒問暖,寧珞一一回應了,還沒等坐下,腰上便被人擰了一下,扭頭一看,是兵部尚書余大人兒、的手帕余慧瑤。

「你不在,有人可得意了。」余慧瑤朝左邊撇了撇

寧珞一看,趙黛雲就在左前方,兩人目相對,出了一個矜持的微笑,沖著寧珞點了點頭。

真是邪了門了,向來喜明艷之的趙黛雲今日又穿了一件白雲紋綜,從后側影看,素雅嫻靜。

上輩子寧珞最喜,難道這趙黛雲也重生而來,卻改變了目標,以為景昀喜歡這樣的子,想要以此俘獲景昀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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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珞恨得牙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今日教習「六義」的呂先生分外迂腐,不許頭接耳,雖然如今的已經沒有了從前那爭強好勝的心思,卻也不想讓先生責難。

呂先生進來了,不過卻不是一個人,旁跟著一位冷峻的青年男子,眉目犀利俊朗,正是景昀景元熹。

在座的都是京城世家貴,見多了俊男,又在子堂中修習了這麼久的禮儀,早已練就了沉穩斂的品,饒是如此,也有好幾個沉不住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有認識景昀的更是興了起來,小聲地和旁的人說著他的來歷。

呂先生有些不滿,抬手在桌案上敲了敲:「安靜,今日原本要和你們講一講大陳的民俗風,正好你們的景師兄前來拜會老師,他剛從四方遊歷歸來,請他來和你們說說想必更為形象生。」

「六義」包括賦比興風雅頌,今日要說的便是一個「風」,景昀在臺前端坐,他並不是擅長夸夸其談的子,不過他的思維縝,言辭有序,從南疆子的穿戴開始說起,漸漸說到風土人,底下這群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們從一開始的興仰慕,終於開始認真傾聽他的話了。

南疆魚龍混雜,各種夷族大大小小有數十個之多,民風彪悍,向來就是大陳境最難管轄之地,景昀親歷當地,比起呂先生的紙上談兵多了不的趣味,小姑娘們聽得津津有味,就連寧珞也了迷。

小半個時辰過去,呂先生看差不多了,便示意景昀暫停,正問道:「你們景師兄有錦繡之才,難得能請到此,趁此機會有什麼要請教的,儘管開口。」

呂先生的話音未落,便有好幾個活潑好問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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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師兄,你說的那個什麼族的人真的用手抓飯吃嗎?」

「是的。」

「那裡的人鼻子上要穿環,是不是很痛?」

「不痛。」

景昀言簡意賅地回答,屋有片刻的冷場,提問的子是安郡王的兒,不由自主地自己的鼻子。

窗檯邊傳來一聲輕笑,大伙兒都朝著那裡看了過去,只見趙黛雲從座位上款款而起,覆在白外的輕紗隨風輕揚,的聲音宛如黃鶯般清脆人:「景公子,方才聽你一說,只覺這南疆各族林立,尚武彪悍,只怕管轄南疆的員難眾多,不知道朝中是否有良策應對之,為南疆百姓謀福?」

一抹詫異之從景昀的眼中一掠而過,看向趙黛雲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讚賞,他點頭道:「趙姑娘問得好,這正是我為何要去南疆遊歷的關鍵所在。」

趙黛雲抿了抿,強自按捺下口的得意之,謙遜地躬了躬:「景公子謬讚了。」

呂先生也很滿意,不過他還有一個得意門生還沒有發言,不由得朝著坐在中間的寧珞看了過去:「珞兒,你呢?」

寧珞垂著眼眸,腦中卻是波濤洶湧。

到了現在,就算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清醒,趙黛雲也是重生而來,而的目標,已經不知為何從楊彥變了景昀。

前一世和趙黛雲糾纏了這麼多年,從閨為仇敵,彼此對對方都知之甚深。趙黛雲心比天高,一心要助楊彥登上那至尊之位,而則將母儀天下的后位視為囊中之的手段狠,為了達到目的栽贓陷害無所不用其極,像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去關切南疆的百姓生活得好不好?除非投景昀所好,知道這一問會讓景昀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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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景大哥剛才講得很好,我沒什麼要問的,只是我心裡想,要是能有一天,我也能和景大哥這般踏遍大陳的山山水水就好了。」

旁邊幾名同窗出了不以為然的神,是啊,就算大陳民風再開放,世家貴豈有拋頭面遊歷天下的先例,除非先去道觀做個寄名的道士。

景昀卻深深地看了一眼,片刻才挪開了視線。

耳邊傳來趙黛雲和景昀的一問一答,好像「嗡嗡」的蒼蠅一般惹人厭煩。寧珞心裡有些難過,無打采地撕扯著桌上的小簿子,連什麼時候呂先生和景昀一起走了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是音律課,果然書院請來了韓雲姬授琴,寧珞的琴藝只是中上,中斷了這一個多月更是拉下了不,只好打足了神,倒是把腦中的雜念暫時摒棄了。

門口傳來了細細的告罪聲,寧珞一看頓時笑了,寧萱終於還是抵不住韓雲姬的,跑來書院了。

韓雲姬是名很溫婉的子,聲細語,只是一上琴整個人都變了,眼中彷彿華四溢。看上去很喜歡趙黛雲,指點得分外仔細,寧萱則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韓雲姬的一舉一

眼看著時間都過去小半個時辰了,韓雲姬還沒注意到寧萱,寧珞有些著急了起來,故意道:「韓先生,這句音律我不太懂,能否煩請你過來指點一二?」

韓雲姬以前在宮中認得,笑著走了過來:「九姑娘都這麼大了,出落得越□□亮了。」

「多謝韓先生誇讚,」寧珞甜甜地笑了笑,「這是我的七姐姐,很仰慕先生呢。」

寧萱的手心有些出汗,鼓起勇氣道:「韓先生,我習琴時一直有個癥結,不知道該如何練習,請先生指教。」

韓雲姬點了點頭,讓先試奏一曲,寧珞這才舒了一口氣。朝著窗外一看,景昀的影一閃而過,思忖了片刻,躡手躡腳地提起擺便往外走去。

趙黛雲看得真切,眼中閃過一冷意,推開古琴,站了起來整了整,狀似無意地踱到了寧萱的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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