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婉寧進到淨坊,都是走的兩家鋪子的後院通路,並未走正門。
如果是在狀元齋門口見到,那就說明,要有人一直監視這裏才行。
婉寧最近一直沒來,今天也不是約定的日子,但婉寧剛一出現,沒多會兒就聚集起這麽大一批人。
說是巧合,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婉寧想的卻是更深,如果隻有“關閉鋪子、滾出吉祥街”的口號,那麽這件事還不算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京城的那幾家皂坊借題發揮。
畢竟他們之前聯手抬高豬胰髒的價格,想要垮新淨坊,結果卻是婉寧又新開了一家香腸鋪子,利用整豬收購,穩住了原材料的價格。
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那些人再度聯手,打一下新淨坊也說得過去。
可是,現在上升到了人,就超出了商業競爭的範圍了。
婉寧可是宰相的兒,未來的侯夫人,這樣針對,實在有點太過了。
如果不是皂坊們聯合,那唯二可能衝著婉寧來的,就隻有兩方勢力了。
一方是何府的吳采薇,那個人針對婉寧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最近被何立業看得嚴嚴實實的,想要派人監視,又短時間聚集起這些人,實在是沒可能。
當日還自由時,最多也隻有方堯一個,再加上一些自己府裏的家丁。
眼下,人被足,如果還能做到這些,吳采薇也不至於讓何立業看得這麽嚴實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北狄人的細作。
若是能在蕭長恭出征時,讓他的未婚妻辱,等到蕭長恭回來了,就算不大開殺界,也不得要下手報複。
到時這位邊關戰神麽,可就要有汙點了。
想到這兒,婉寧抬頭道:“呂掌櫃,派人去京兆尹府報,就說我懷疑此事是北狄細作所為。”
“所有人找些趁手的家夥,他們敢衝進來,就都給我打出去。隻要不打死人,你們隨便下手。後果算我的。”
“是!”眾夥計一聽,立刻來了神。這段時間婉寧讓他們低調不惹事,個個都憋得不行了。
這會兒得了婉寧的令,當下就興起來。抄扁擔的抄扁擔,拿條凳的拿條凳。實在沒家夥的,便拳掌,裏還不住念叨著:“老子非要讓他們這些不知好歹的,嚐嚐沙缽大的拳頭是什麽滋味。
人群裏的北狄細作還在高喊著口號,但令他意外的是,新淨坊裏的人竟然真能沉得住氣。以他的觀察,那些夥計可都是暴脾氣。
不過,今天這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據國傳回來的消息,蕭長恭真的是深腹地了,而且很可能擄了他們的國主。
一旦蕭長恭回京,再想報複他,或是報複他邊的人,就沒什麽可能了。
之前為了刺殺蕭長恭,能手的人都派了出去。如今要想報仇,就隻能是利用這些愚昧的百姓。反正與不,損失的都是大齊的人,他可不心疼。
最好今日趁毀了穆婉寧,讓蕭長恭回來大開殺界,就算他再是邊關戰神,也一樣要被皇帝雪藏。
“鄉親們,衝進去,這新淨坊是那賣國賊的產業,不搶白不搶,就當讓他提前付出代價了。”
人群裏很是有幾個平日裏遊手好閑的無賴,這一聽,眼睛就是一亮,這要是能衝進去搶劫一番,最起碼未來一個月的酒錢就有了。
於是這些人一聲歡呼,開始攻擊新淨坊的門板,再加上北狄細作的鼓,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心裏貪念也起來了,也跟著踹起門板來。
不遠,範欣然坐在馬車裏,剛好目睹了這一切,“範安,你去京兆尹府報案,其他人跟我去蕭府,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一路上,範欣然不斷讓車夫加速,全然不顧馬車能不能承。到了蕭府門口,範欣然未等馬車停穩,就飛快的跳下車,然後對著衝出來的夥計喊道:“穆姑娘被人堵在新淨坊了。”
消息傳進去,直接讓府裏的人都跳了起來,蕭長敬也在前院,正和護衛們對練,此時一聽,心頭火立刻蹭踏地冒了出來。
敢我恩人,真是活膩歪了。
演武場上都是些訓練用的刀,既沒殺傷力,也沒威懾力。但場邊卻立著一長矛,鐵鑄,是蕭長恭擺在這兒壯聲勢的。
蕭長敬一把抄起這鐵長矛,紅著眼高喊:“所有人集合,去新淨坊。風十,跟我來。”
因為要突襲北狄,蕭長恭這次帶走了府裏大部分戰馬,隻有兩匹是專門留給蕭長敬的。
此時蕭長敬提矛上馬,風一樣的衝出了大門,風十也隨便抓了隻訓練用的木,跟著蕭長敬衝了出去。
盛京城本是止縱馬狂奔的,然而蕭長敬此時卻顧不得那些,穆婉寧不是隻是他未來的長嫂,還是他與六姝的救命恩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讓婉寧到一一毫的傷害,蕭長敬都不會原諒自己。
更沒臉見險境的哥哥。
待蕭長敬趕到新淨坊時,外麵的人已經攻破了大門,湧到新淨坊裏去了。與此同時還有人高喊口號,“搶新淨坊,揪出穆婉寧。”
蕭長敬怒吼一聲,倒轉矛頭,挾奔馬之勢,將一個高喊口號的人一棒懟倒,然後一勒馬韁,馬蹄頓時高高立起。
“鎮西侯府蕭長敬在此,我看哪個不要命的敢我長嫂!”
第135章質問
新淨坊裏,暴民已經衝了進去,見東西就搶,搶不了的就砸。這種哄哄的打法,宛如一場混戰,即使是新淨坊的夥計也難免會吃虧。
婉寧幹脆他們撤進了後堂,外麵那些東西,願意搶就讓他們搶,隻要人沒事就行。
隻可惜,人總是貪心的,那幾個打頭的地無賴原本想搶的,就不隻是皂,他們的目標是裝銀子的匣子。
但是沈鬆明一早就把裝銀錢的盒子抱進了後堂,甚至就連一些明貴的皂也搬了進去,隻留一些便宜的。
幾人想搶的沒搶著,就把目轉向了後堂。那裏不隻有裝銀錢的匣子,還有一個千金大小姐,若是能搶到上的首飾,那才通貨。
三人對視了一眼,不顧那些搬皂的人,地向了後堂。
新淨坊的人在前麵打不過,是因為湧進來的人太多,打架都揮不開胳膊。可是後堂不同,後堂沒那麽多人,這幾個人以為新淨坊的人慫了,卻不知道他們正是羊虎口。
呂大力帶頭,雲香在旁邊督戰,沒多會兒,這三個人就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而且這些人打人是又又狠,明麵上看不出有什麽傷,但聽他們的聲,就知道傷的絕對不輕。
婉寧有些擔心,“雖然他們可恨,但還是不要出人命的好。”
呂大力一邊了手腕,一邊笑道:“姑娘放心,絕對死不了人,頂多斷幾骨頭罷了。”
看呂大力笑得這麽開心,婉寧估計,這三個人加起來,至得斷上十骨頭。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蕭長敬的一聲怒喝,婉寧心裏大定,蕭長敬來了也就安全了。既然他就知道了,就沒有自己來的道理,肯定是會帶人的。
果然門口的人看到蕭長敬,頓生懼意,再加上一直得最大聲的人,被蕭長敬一桿子捅倒在地,一時間也震懾住了眾人。
這時,呂大力讓人把之前衝進後堂的三個地無賴扔出去,三人的慘嚎讓那些先前還囂得很歡的人,個個臉上變。
這還沒完,蕭長敬剛到不久,蕭府的護衛也都趕到了。他們雖然沒有馬,但全速奔跑起來,也不比騎馬的蕭長敬慢上多。雖然沒來得及穿盔甲,但是憑材和氣勢,以及整齊的隊列,就足以震懾眾人了。
蕭長敬吐氣開聲,“把他們給我圍住,一個也不許放過。”
“是!”
幾乎是轉瞬之間,圍攻他人的變了被圍的,而之前被圍的人,則變了圍攻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你,你們別來啊,我,我警告你,你們,當街打人是犯法的。”其中一個地勉強提了提聲音,厲荏地盯著蕭長敬。
“當街打人的確犯法,那你們當街打砸店鋪就不犯法了麽?”
“這,這是賣國賊的產業,我們搶了也是應該。”
婉寧這時也走了出來,聽到了最後一句,對著那人就是一句,“放屁!”
按理來說,為高門府第的千金小姐,為未來的準侯府夫人,這樣當街罵髒話,實在是有辱婉寧的份。
但偏偏這時在場的,所有與婉寧有關、與蕭府有關的人,都覺得這話說的太對了。
不隻對,還特別地趕勁,尤其這話從一個閨閣小姐裏說出來,就更趕勁!
婉寧罵完了,覺得氣順了一些,扭頭讓雲香把一把椅子放在邊,然後一步了上去。
索已經開罵了,不如再多罵兩句:“你們這些人,腦子裏裝的都是……土麽?”
“說我家將軍叛國,證據呢?”
“哼,蕭長恭為這次換俘的主將,人卻不在甘州城,消失了一個多月,還有人看見他越過邊境了,這就是證據。”
這次說話的,卻不是之前的地,而是一個模樣十分普通的市井小民,屬於扔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可是他說出的話,卻是很讓人心驚。有人看見蕭長恭越過邊境了,還傳到了盛京城來?
再看其他人,明顯認為這個人說的對,都是一臉氣憤的樣子。
婉寧冷笑一聲,“這就證據?我問你,甘州城距離這裏有千裏之遙,你在京城,是如何知道他不在甘州城的?”
“邊大將的行蹤,別說你們,就算是朝廷的普通員,也無從知曉。你們又是從哪裏來的消息?”
“當然是街上人都這麽說。”
“可笑,什麽時候我們大齊憑流言,就能斷定一個人叛國了?朝廷都沒有表態,你們就敢給人定罪,還敢來搶劫?”
“不管怎麽樣,蕭長恭不在甘州城,這是事實!”
婉寧的眼睛微瞇起來,看向蕭長敬,蕭長敬會意,此人敢將蕭長恭的去向說得如此信誓旦旦,要麽是別有用心之人,要麽就是北狄人的細作。
“且不說事實如何,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家將軍叛國投敵,能有什麽好?”
這下都不用那細作再說話,人群裏立刻就有人反駁,“哼,金錢、位、,哪一樣不是好?”
婉寧站在椅子哈哈大笑,“我再說一遍,這話就是放屁。狗屁!”
“先說位,將軍是一品軍侯,陛下親封的鎮西侯。北狄人,能給他更大的們?就算能更大又怎麽樣?北狄人年年擾邊關,不就是圖我們大齊富庶?”
“放著富庶之地的侯爺不當,去北狄那貧瘠之地當公爺,將軍又不像你們一樣,個個都是蠢貨!”
人群裏立時起了,蕭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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