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芝芝很意外。

當然，以的機靈，很快發覺不對，辜廷若想給章夢，何必大費周章專門拿給？他從來不是會繞彎之人。

下意識自己的耳垂，反問：「大師兄，這是給我的嗎？」

三月來，兩人都是一個凈度日，所以蘇芝芝有一隻耳垂還是空著，藏在發間的耳垂小小一個，像一塊玉。

不難想像，戴上耳墜后，會多幾分穠麗。

辜廷移回目，彷彿不曾打量過，點點頭：「嗯。」

看到辜廷點頭時，蘇芝芝笑了。

眼睛黑白分明，帶著點懵懂的純澈，掛在白皙耳垂上的墜子，跟著盪了盪，笑意如晴空無雲，驕一樣的迸發出來，讓白凈的臉上更加。

長得好看，一顰一笑，更是生不已。

高興得綳不住，像小孩似的蹦了一下，沒過腦子，口而出：「謝謝大師兄！」

提著耳墜，放在下觀賞，辜廷目隨著耳墜到臉上，耳畔莫名響起盧峻一句話：「你們是道。」

道……是有意義的人與事？

辜廷最開始對蘇芝芝的印象，大約是個寡淡的影子。

偶爾會出現，笑盈盈地大師兄，但大多數時候，他從沒注意過。

因為他與結為道有所圖，所以，他自然覺得是有所圖，首席大師兄能給朝星峰帶來的好並不。

他們只是互利。

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像以前一樣遠遠地看著，小心翼翼地與他攀談，而是從暗的影子走出來，帶著溫度，活生生的。

也便是這般，他知道失，火琉球本有補元氣的功效，便讓弟子把東西留下來，以補那日虧損。

後知後覺，不止是一顆離掌控的棋子，或者工。

辜廷皺起眉頭，他不習慣這種知覺。

恰此時，盧峻擺擺手，趕他們下山：「行了行了，你們白蹭我一回鍛造，趁我還沒反悔，下山去吧！」

蘇芝芝興地說：「謝謝盧長老！」

行禮，辜廷慢了一息，才跟著拜別。

蘇芝芝鄭重將耳墜收起來，心裏滋滋的。

辜廷不是沒贈過東西，譬如碧琥珀，但和碧琥珀又不一樣，這枚耳墜，可是親眼看著鑄的，楓葉紅符合審，算是投所好。

真送給章夢，章夢素淡的容撐不起來，用不出耳墜的好，暴殄天。

當然，不會覺得辜廷也這麼想才送耳墜，他大概是覺得，不能白喝的。

不得不說，蘇芝芝確實很了解辜廷，一猜即中。

此時的高興值當一切，沒必要和自己的好心過不去。

回到朝星峰，蘇芝芝要消化在流雲峰的所得，請教魏遠，魏遠以金丹巔峰期的修為，幫蘇芝芝梳理脈絡，道：「一口吃不胖子，你別著急沖築基中期，要穩紮穩打。」

蘇芝芝也覺得，雖然修為關口有所鬆，但不能著急。

開始閉關。

閉關之地在朝星峰自己所居雲間閣，閉關時，無法與外界流，自然不知道，至珠的面世，在流雲宗引起不小的轟——至珠，就是火琉球煉化的那顆珠子，因裏頭有九天至質之，便起這個名字。

作為上上階法，宗都在打探它的下落。

盧峻只給出至珠的畫像，說本已贈有緣人，到他這份地位，不想說的別人就打探不到，唯一知道的是，火琉球是辜廷拿給他的。

宗都在猜測至珠的去向，長生峰不弟子，卻以為這東西已經到章夢手裏。

「九天至之啊，」一個侍者說出打探的消息，「朝星峰出手可真大方的，不過，最大方的，還是辜首席。」

章夢問：「大師兄？」

侍者回：「對，這回是辜首席親自請盧長老，不然以盧長老的地位，哪還隨便煉？聽說就是掌門上門，盧長老都理不理呢，那些長老們，只有對辜首席會和悅。」

章夢聽了，手指攪在一起，略有些：「大師兄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我怕是有負他的期待。」

侍者又說：「首席哪一次不是將您放在第一位？上次赤隕鐵劍也是，辜首席替您鍛好，立刻拿到您手上，要不是這回他閉關，至珠早該到您手上。」

說到上回長劍，章夢有點不自在，因為辜廷給長劍，是要吩咐在松峰小境的某個位置，他有事給。

可惜，當時松峰小境的魔氣一衝出來，自陣腳，棄劍而逃，長劍再沒找到，不知辜廷會不會怪。

都是魔氣太恐怖了，就算事先用碧琥珀，不過練氣五層，怎麼面對？

如果是築基，就不會這樣，不止能完辜廷的吩咐，還能和他參與金丹大比。

說到金丹大比，章夢憂愁地皺眉，說：「蘇師妹和大師兄一起過的大比呢……」

侍者專挑章夢聽的講：「這有什麼，規定是金丹帶築基，只是蘇芝芝剛好築基而已，何況那日您不是見著，大比一出來，蘇芝芝本就沒留在首席邊，唉，做道做到這個程度，也是慘，辜首席對本不上心。」

章夢：「噓，以後不準說這些。」

上責怪侍者多，心裏卻舒坦了點。

何況想到至珠，章夢又期待又欣喜，只可惜辜廷閉關了，否則早就能拿到上上階的法寶。

章夢從沒想過至珠不是給的，朝星峰給出的獎勵經辜廷之手，一定會到這裏，這不是理所當然麼？

如此，雖然至珠還沒拿到手，但長生峰弟子來試探，章夢也不回絕，人以為至珠就在那裏。

他們都認為，只要等辜廷閉關結束，至珠就會送到瑤小峰。

也有人琢磨，上上階法要送給章夢，蘇芝芝算什麼呢？莫不是，兩人要解除道關係？

當別人問章夢是否聽到風聲，章夢訝然，很快反應過來，含糊其辭：「這是大師兄的事呢，你們問我，我也不清楚，不過……唉，沒事。」

這個「不過」，很耐人尋味，再加上當事兩人都閉關，流言甚囂塵上。

章夢是有意的，想看到蘇芝芝在乎，看憤怒、悲傷、憂愁。

厭惡蘇芝芝的快活明。

蘇芝芝結束閉關時，已經是一月後。

還在築基初期，同樣是初期，但和之前不一樣，現在，靈力到丹田徜徉，筋脈再度擴張，蘇芝芝試著用法，頓覺輕鬆。

被冷落許久的骨鳥，終於能發揮它的嗓門：「你知道現在長生峰都在傳什麼？」

蘇芝芝：「什麼？」

骨鳥幸災樂禍：「說你和辜廷要準備解除道關係呢！」

蘇芝芝沉默了一下，問：「長生峰主張的？」

沒看到蘇芝芝惱怒，骨鳥有點自討無趣，繼續瞎編：「對，怎麼樣，生氣嗎？」

蘇芝芝激：「還有這種好事！」

骨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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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鳥：為什麼我不是在「？」就是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