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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寵》第四章 重刑流放

孫氏大怒,府里的姨娘小姐們都在,這些年手段盡出樹立起的威信豈能一個小小的景盛蕪給敗

「景盛蕪你好大的威風!堂堂的侯府三小姐便是這般罔顧規矩不分尊卑的!我看這些年終歸是太縱容你了,今日,我便替侯爺好好教訓你!」

「難道夫人是被我中了痛楚才這般失態?掌家主母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不是老眼昏花是什麼!」

孫氏氣極反笑,道:「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想狡辯?」

景盛蕪瞥了眼倒在地上裝死的春桃,寒聲道:「我自小在侯府長大,還不知何時出府要經過東院了,府里誰不知道東院距離侯府大門最為偏遠,亦或是西院的奴才出府不走正門,不走西偏門,卻偏偏要跑去我偏遠的東院走那東偏門不!」

話落,只見孫氏的抿得更了些,一時間,廳再無人言語,凝重得掉針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孫氏瞧了幾位姨娘狐疑的神心頭一突,直覺景盛蕪繼續說下去怕是要壞事的,忙疾聲厲打斷道:「許是春桃與你院裏哪個丫頭有故,著從外頭帶些個兒家的事兒也無不可,眼下證據確鑿,你雖份尊貴,我也萬萬不許你當眾指鹿為馬。」

在府里耳濡目染這麼些年哪個不是人,若說起初不知也便罷了,眼下有點眼力勁兒的誰還看不出個三分五分來也真是白活了。

且孫氏掌家多年依仗自己正室夫人的名分可沒們這些偏房穿小鞋兒,連帶著自己的兒都不得人正眼相瞧,向來王侯將相,鐘鳴鼎食之家的後院兒里最不缺的就是不安分的人,今兒有幾個眼尖的姨娘瞧準了好容易得來機會哪肯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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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年初剛府的秦姨娘率先坐不住了。

「夫人別急呀,你且由三小姐說下去,咱們這麼些個大活人眼珠子瞪圓了瞧著呢,還真能冤枉了好人不?」

金姨娘也應和道:「就是說呢,夫人要做置也不急在這一時,事關咱們祁安侯府的嫡長,失的可是整個兒侯府的臉面。」

聞言,孫氏的臉徹底沉了下來,狠狠地剜了秦姨娘一眼,這才恨恨地開口:「既如此,三小姐就請好好說道說道,可別辜負了你這些姨娘們的一片回護之心!」

景盛蕪邊揚起一抹冷笑,道:「前些日子我從鬼門關兜了一圈之事旁人不知曉,可對咱們府里的人怕是瞞不住的,想必夫人和姨娘們心中有數,按說父親下了封口令,盛蕪驚過度,此事在府里本是不許議論的,可春桃和夏荷倒是沒把父親的話放在心上。」

話音方落孫氏袖中的手猛地一,想著自己那已經貴為王妃的寶貝兒,心才稍稍安定,不善地朝景盛蕪道:「所以你便自作主張打殺了夏荷,若是春桃逃得慢些,是不是也命喪當場了?你一個兒家,心腸也未太免狠毒了些。」

「並非盛蕪狠毒,這兩個婢子跟著六妹妹久了,上難免染上些張狂的姿態,這侯府說到底還是父親的,即便們是您親生邊的奴才也要先遵侯爺的吩咐,盛蕪好意這兩個婢子進屋回話,誰們二人卻竹筒倒豆子似地將我狠狠辱了一番,依了夫人,是不是就會輕縱了們這驕狂的樣子?」

景盛蕪一番話既點出了景盛雨不知禮數又暗道出孫氏事不公,著實將孫氏氣了個五臟俱焚。

不待孫氏接話,這廂景盛蕪又自顧自得言道:「夫人也清楚,若沒有元月十六那日盛蕪遇險,那日王爺十里錦紅相迎的便該是我,且盛蕪王府,是聖上金口玉言冊封的正妃,如今是人非了這副景,夫人我如何容得春桃二人揭我的傷疤。」語畢,黛眉間聚攏起了一抹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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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氣急卻礙於旁人在場發作不得,景盛蕪退婚之事除了孫氏與祁安侯旁的人是半口風也沒有,現下景盛蕪大庭廣眾之下凄凄婉婉的一副可憐相,倒是給妹代姐嫁且只得了個側妃位分的景盛臉上了一記響亮的耳

「景盛蕪,你這是對王心生怨懟了?」孫氏寒聲問道。

景盛蕪心底冷笑,臉上卻是不:「夫人多心了,盛蕪自知福緣淺薄不如四妹妹好命,要怨也只怨自己不爭氣。」

「你清楚利害便好,份尊貴豈是你可以品論的。」以為景盛蕪這是服了,孫氏心中得意,聖上賜婚又如何,到頭來飛上枝頭的還不是兒。

「夫人也清楚份尊貴,那春桃和夏荷該如何置想必夫人心中應是有了主意了。」景盛蕪話鋒一轉,緩聲道:「春桃夏荷藐視我這個三小姐倒是不打的,可議論元月十六的那樁子事免不了人聯想到我與王爺先前的婚約,若外頭有心人知曉了,還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於四妹妹和王爺,怕是不利。」

聞及關乎景盛的名譽,孫氏頓時蹙了眉,半晌,朝著一旁侍候的李嬤嬤,沉聲道:「賤婢春桃夏荷以下犯上,杖責二十,趕出府去!」

話音方落,一旁「昏迷不醒」的春桃哭喊著就爬了起來,再顧不得巧言狡辯,朝著景盛蕪「咚咚」地磕起頭來,口中喊著:「三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求三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三小姐!三小姐!」

「娘——」景盛雨不忍地出了聲,到底春桃與夏荷是自小跟在邊兒伺候的,況且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就是辱了景盛蕪那個賤種,從前又不是沒有過:「娘,你別聽景盛蕪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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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見孫氏了真怒,景盛雨有些畏懼地收了聲,在孫氏那兒了壁,景盛雨不甘心地偏過頭狠狠剜著景盛蕪。

見景盛雨開口求的春桃眼中剛剛燃起的希瞬間被澆了個新涼,只得連滾帶爬地跪在景盛蕪跟前兒,哀聲求道:「三小姐,求您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呵」,景盛蕪不冷聲嗤笑:「這一回?頭些年怎的不求我饒你一回?」

涼到骨子裏的聲音憑白地人脊后發寒,在座不伐心思靈巧的人兒,稍一思索便品出了景盛蕪話中意味,心中明鏡兒似的,三小姐今兒個是殺給猴兒看呢。

聞言春桃心如死灰,早知今日,當初說什麼也不會為了討好六小姐對三小姐輒打罵了。

孫氏看得心口憋悶,厭惡地揮了揮手,言道:「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婢子拖出去。」

「慢著。」景盛蕪忽然出聲攔了下來。

春桃一喜,莫不是三小姐肯饒過了?

景盛蕪偏過頭聽院裏漸漸近了的腳步聲,緩聲道:「置春桃夏荷此等惡奴恐污了夫人的手,再者說,家醜不可外揚,若貿貿然用重刑后再將們趕出府去,不知的難免說夫人手段嚴苛,倒不如府之人,只說是一時糊塗盜取了點兒財便也罷了。」

景盛蕪輕飄飄的聲音落在春桃耳里頓時如遭雷擊,聞言堂中坐著的婦人們也是暗自心驚,天下無人不知大楚以忠訓國,春桃夏荷若僅是以下犯上趕出府去也便罷了,可若是行竊再加以於主不忠的罪名,按律是要流放苦寒之地的,一路上由些個許些年見不到人的兵油子押送,那可真真兒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孫氏此事擾得心煩,不得早早了結了才好,今後在自己手掌心兒里,有的是機會收拾景盛蕪,不甚在意地說道:「便隨了你去吧。」

方語畢,外間兒便有丫鬟進來傳話兒:「夫人,外頭來了幾個捕頭,說是奉了命來拿行竊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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