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二十二章錯殺
裕德廳,是齊府議事的大廳。
此刻,齊松鼻青臉腫的坐在左下方,看到一雙兒遠遠走來,神態不自然,抬著廣袖,有些遮遮掩掩。
許氏已經鎮定下來,坐在齊松對面,冷哼了一聲:的依仗已經回來,十個狐貍的皮都得了!
老夫人不悅的皺眉,許氏有夠潑辣,兒子被揍這德行,如何出去見人?
「老兒媳婦,二老爺與其他人相比,只有三個妾侍,夠了。你若不管了他,也不至於在外頭養人。」老夫人越瞧越覺著許榕不順眼,當初看得上,無非是娘家得力。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拿齊松。可都多年了,還是個九品芝麻,多心中不滿。
許氏笑道:「母親,老爺有兩個通房時,大哥可只守著大嫂一個人過,家業壯大。可大哥納一個妾侍后,後果母親也瞧見了。輕者散點錢財,重者攪得家破人亡。媳婦不是怕步上大哥的後塵,才管住老爺麼?」見老夫人臉大變,許氏毫不收斂,「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許多百年世家,不都因為人,最後敗落?」誰心裡不痛快,也不介意破對方的傷疤。
老夫人渾發,閉上眼睛,便是看到大兒子與大孫子慘死的模樣。對安如意的恨意,便又加深了一層。
心裡慌的呼吸困難,抖著手捧著熱茶喝了一口,下心悸。
許氏撇了撇,怕老夫人氣出好歹,住了。
這時,齊恆與齊楚嬰並肩走來,福見禮道:「孫兒(孫)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
老夫人看著齊楚嬰出落得楚楚人,模子與二老爺有七八分相似,心中喜歡。臉上堆著慈祥的笑意,招了招手,示意走近。「好孩子,在姑母家住的可安順?」
齊楚嬰頷首,甜甜的笑道:「祖母,姑母待孫如親生,好的都著孫。這次回來,姑母可備了好幾車品給您。」
「好好好!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先洗簌休息一番,今晚去長壽居用膳,見見你們的大嫂嫂。」老夫人拍了拍齊楚嬰的手,別有深意的看了眼一襲紫袍廣袖的齊恆。
氣氛霎時一變。
許氏角了,眼底蘊藏著怒火。齊恆臉上的笑容一僵,垂頭道:「好。」嗓音乾,仿若極力的忍著緒。
齊松見氣氛緩和,突然開口道:「大家都在,我就把話說清楚。馨兒腹中有了我的骨,明日便將抬進府。」頓了頓,齊松青紫縱橫的臉上,使臉部有些扭曲:「恆兒、嬰兒,你們沒有意見吧?」
休許氏不過是上逞能,這麼一大把年紀,也不能和離。況且,一雙兒也這般大,與他們母親最是親厚,若是為了外邊的人休棄了,定會父子反目仇。
許氏坐不住了,拍著桌子道:「齊松,你不必為難孩子。今兒個我把話撂在這,休想我同意狐貍進門,除非我死。」
齊松沉默了片刻,對齊恆說道:「恆兒覺得如何?馨兒肚中的孩子是你的弟、妹。」
許氏氣的渾發抖,這是要死他們母子啊!
恆兒若是不同意,便是心狹隘,容不下兄弟姐妹。若是同意,接進府那狐貍指不定怎麼得瑟!
「你接進來可以,要麼去子留母,要麼去母留子。」許氏心中冷笑,好不容易平定了後院,怎能再容一個人掀起風浪,威脅到兒子的地位?
「你……」齊松面鐵青,指責許氏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聽到老夫人開口:「去母留子。」
「母親!」齊松難以置信,站在他這邊的老夫人怎能倒戈相向?
「行了!就這麼辦!」老夫人想到許氏的話,心底一陣后怕。只有這一個兒子,不敢賭。外面不清不楚的人還是沾,給外邊人面,也是看中腹中的孩子。
若他實在膩味府中妻妾,可以給他聘娶家清白的良妾。這個人,還是算了!
齊松冷笑,扯角的傷口,一陣撕裂的痛。眼底閃過憤恨:「不準進府是吧?行,我現在就寫休書,扶馨兒為正室!」他在賭,賭許氏丟不起這個人,給他妥協。
「逆子!」老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盞的砸向齊松,齊鬆也不,冷冷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心中一。卻是下定決心,待孩子生下后,便送走!
「你」許氏氣得仰倒,兩耳嗡鳴。咬牙,冷笑道:「我無過,你如何休?」
「你善妒,犯了七出。」
許氏見他鐵了心了,擰了帕子,捶著口哭訴:「兒啊,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父親。我為這個家殫竭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了個風塵人,要休了我……休了我啊!」說著悲從中來,捂臉大哭道:「做兒的沒有為家裡出半分力,反而勞煩兄長為夫家奔波勞。人到中年,落到這樣的下場。我怎麼有臉回江南,乾脆死算了!」說著,許氏猛然推開齊楚嬰,朝朱漆柱子撞去。
齊楚嬰也跟著母親一同哭起來,看著母親一點也不含糊的撞出去,嚇得魂都飛了。
齊松也是一怔,隨即快速的擋在柱子前,許氏一頭撞在他口,悶哼一聲,間湧出一腥甜。
齊恆連忙上來扶住落在地上的許氏,眼底閃過霾,輕聲的在許氏耳邊嘀咕,安著許氏。
老夫人被這一變故,驚得心都要蹦出嗓子眼。許氏真有個好歹,哥哥布政司參議也不會善罷甘休,倒霉的便會是松兒。見無礙,鬆口氣的同時,心底暗罵不消停。
看著跌坐在地上哭鬧,心底一陣厭煩。還不待開口,丫鬟綠依匆匆的稟報:「老夫人,不好了。府中的奴才捆綁了長寧侯世子的外室,下手太重,已經打死了。」
聞言,二夫人霎時停止了哭鬧,面無人的看著齊恆。
齊恆頓時六神無主,長寧侯世子可是皇后的親弟弟,紈絝乖張,古怪暴戾。年約二十三,卻仍舊未娶妻,最喜在外養人。
這次綁錯人,還鬧出人命,恐怕不會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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