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盧湛,早就聽聞林真真被掌摑,那樣一個弱似花的子,怎麼得住林灼灼瘋魔的一掌?
這兩日如坐針氈,恨不得立馬竄到林真真跟前,抱住安。
奈何,林真真了傷足不出戶,他也不能隨意進出林國公府,竟是見不上面。
太子盧湛沒法子,只能在東宮苦等,等林灼灼傳出病好轉的消息,他再按著大武王朝習俗,以未婚夫的份,明正大進林國公府探病。
「真真,你在哪呢?」盧湛立在花園的涼亭,舉目四。
可哪裡有林真真的影子?
林真真再不像曾經那般,以林灼灼堂姐份,明正大出現在花園,招待他這個貴客。
這個變故,盧湛心頭一陣陣發,心跳都了節拍。
正在這時,前方小徑上走來一個綠丫鬟,盧湛認出是林灼灼跟前的碧嵐。連忙收斂緒,淺笑著凝靠近的碧嵐。
「你家姑娘呢?」
碧嵐盈盈下拜:「回稟太子殿下,來了幾個閨中友,非纏著我家姑娘不讓走……我家姑娘一時不開,還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碧嵐話音未落,盧湛心頭驀地一喜。
這樣的事,並非第一次,以往哪一次,林灼灼沒個兩刻鐘,都來不了。
「不礙事,孤等等便是。」盧湛好脾氣地笑。
碧嵐按著林灼灼的吩咐,自行退下。
著碧嵐背影遠去,盧湛立馬對小太監阿福代了什麼,然後留下阿福幾個蹲守涼亭,只帶上侍衛,往凈房那頭去了。
去凈房,自然是假象。
凈房右手邊一拐,穿過一條林中小徑,就到了林真真小院的院牆。在侍衛的幫助下,盧湛輕而易舉翻過院牆,進林真真閨房。
但見林真真半靠在人榻上,捧著本書在看,卻久久不翻頁,明顯心不在焉。
「真真?」盧湛跳進窗,輕聲呼喚。
林真真聞聲,子一抖,似乎不敢置信地,循聲緩緩去,果真見到了太子,驚得聲音都變了:「太子哥哥……你,你怎麼來了?這個時辰,不是該去見灼灼嗎?」
說著,要從人榻上下地。
盧湛搶先一步,扶住林真真雙肩,微微下,不讓起:「孤想你,在花園沒見到你,孤慌得不行,便來了。」
林真真聽了,心頭說不出的甜。就是故意不去的,好讓太子著急。但太子立馬舍下林灼灼,來閨房,卻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這份驚喜,令林真真越發得意三分。
瞧吧,林灼灼是太子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又如何,照樣是手下敗將。
「真真,」盧湛掃過林真真上攤開的書本,上頭清晰可見幾滴淚,再細看林真真眼角,微微發紅,很明顯方才哭過。盧湛立馬上面頰,揪心道,「很疼麼?讓孤看看。」
「不。」林真真似乎到了驚嚇,子一抖,頭也偏了開去。
竟是一副不敢給他瞧的樣子。
「真真,相信孤,就算破了相,孤也只你一個。」盧湛聲音暖極了,雙手捧住臉蛋,緩緩掰正了,面對自己。
林真真似乎被暖哭了,藏在眼角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滾。
盧湛抬手摘下面紗,隨著面紗垂落,他看清了白皙臉頰上的疤痕,宛若白凈瓶上蜿蜒著一道裂痕,刺目驚心。
盧湛忍不住埋怨林灼灼,魔障起來不是人,連一向待如寶似玉的堂姐都下得了這個狠手。
「太子哥哥,是,是不是很醜?」林真真咬低頭,視線不敢抬。
盧湛忙寬笑道:「這算什麼,抹抹藥膏,就能好的。」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瓶葯來。
正是東宮一年才能分得一瓶的雪葯。
盧湛抬起下,迫使面龐微微仰起,再挖出一點藥膏,指腹打著圈兒給一遍遍抹勻。
「這款藥膏,神奇得很,你這樣的新傷,兩三日便能消下去。」盧湛抹完葯,笑著重新給戴好面紗。
林真真自然是曉得這款葯的,正因為知道,才敢大著膽子劃壞了自己的臉。
「真真,這葯你收好,孤要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盧湛估著林灼灼快到了,將藥瓶塞到林真真小手裡,轉要走。
林真真忙扯住太子袖:「太子哥哥,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盧湛回,正要詢問何事,窗外突然傳來侍衛的急呼喚:「太子殿下,大事不妙,林三姑娘出事了……」林灼灼行三。
盧湛大驚,再不敢逗留,越窗而去。
林真真追著太子火速離去的背影,立在窗口咬,怎麼辦,即將與狀元郎議親的事,還沒來得及說呢。
~
林灼灼出事了,再次出大事了。
太子盧湛前腳剛去私會人,林灼灼後腳就抵達了涼亭。
見太子不在,林灼灼好脾氣地先落座,等著。
結果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刻鐘有多。
等著,等著,林灼灼突然心口巨疼,一口鮮噴薄而出,然後跌落石桌下,人事不省。
接到消息的蕭盈盈,火速奔往兒閨房,驚見紗帳下的兒又如先前瘋魔的癥狀,雙眼閉,腦袋似撥浪鼓地搖,口裡囈語不斷。
「灼灼,灼灼……」蕭盈盈一聲聲呼喚,哪裡喚得醒兒。
突然,蕭盈盈聽清了兒的夢語:「太子殿下……不要……你怎麼可以這般待我……不……」
「不……」
隨著哀痛之聲,還有淚珠不斷從兒眼角落。
冷汗涔涔,濡了秀髮。
這般模樣,簡直嚇壞了蕭盈盈。
大丫鬟碧嵐心慌低頭,不敢看蕭盈盈。為人正直,第一次干騙人的勾當,自從幫姑娘備下鮮,又灑了冷水冒充冷汗后,碧嵐就一直心虛手心冒汗。
但碧嵐是個忠心護主的,對主子代的事,從不違背。再心虛,還是按照林灼灼先前代的,來到蕭盈盈跟前,期期艾艾道:
「郡主,咱們姑娘,是不是又被邪靈衝撞了?」
蕭盈盈也想到了這茬,忙派人將法壇再設起來,那幾個還未離府的高僧又做起了法。
一時,驅魔招魂的各種咒語再次「嗡嗡嗡」響起。
蕭盈盈也沒閑著,坐在兒床沿,念起了《往生咒》。
說來也怪,半個時辰后,真的見了效。
林灼灼額頭、兩鬢的冷汗下去了,頭也不搖了,人也醒了過來。只是微微睜開的雙眸,眼神有些空無神,像是經了重大刺激后的樣子。
「灼灼……」蕭盈盈輕輕拍著兒面頰,聲喚道,「灼灼,你這是怎麼了?」
林灼灼緩緩偏頭,看到娘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撲進娘親懷裡,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無論怎麼哄,林灼灼都隻字不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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