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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嬌妻》18.018

月白的涼在夜風裡微微拂,隨著那青長發,竟是帶有幾分仙氣,人想起話本里的小狐仙,懵懂的闖到人間來。

衛瑯把燈籠略微放低一些問:「為何這麼晚出來?」

「睡不著。」道,「睡不著難,出來走走。」

衛瑯凝視一眼,告知路線:「從這竹林出去往東走,再左拐,從游廊里穿過去……」

駱寶櫻出小手左右指了一指:「東,西,南北,哪裡是東呀?」看向藍翎,「藍翎,你知道東邊在哪兒嗎?」

被衛三公子的容貌驚艷,藍翎還沒有晃過神,下意識把頭直搖:「奴婢,奴婢不認識,這兒地方太大了。」

主僕兩個,一個像是丟了魂,一個年紀尚小,期待的看著他。

想起衛老夫人對駱家的看重,衛瑯轉道:「走罷,我送你。」

清清淡淡一句話,卻背後的駱寶櫻瞪圓了眼睛,著實沒料到衛瑯那麼好說話,一時也不知該欣喜,還是惱火,因二人認識之後,他沒有一次要送回宜春侯府的,可現在為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小姑娘,卻那麼輕易就鬆口了。

然而,打打不得,罵又不好罵,駱寶櫻跟在後面,只在子里出腳作勢踢了他好幾回。

想象他被踢得滾在地上,無聲的笑。

不料衛瑯卻突然轉過笑容僵在臉上,連聲咳嗽起來。

肩膀一聳一聳的,小小的子好似在抖。

凍得吧?

衛瑯擰了擰眉,看看藍翎,也穿得不多,暗自心想這二人到底出來作甚?也不怕著涼生病,主子小不懂事就罷了,這奴婢也不知道攔著,他解下披風罩在駱寶櫻上:「前面就到了。」

到底是眷住得地方,他走太近並不合適。

鑲著玄邊的竹青披風,帶著淡淡的暖意,直拖到地上,駱寶櫻呆立著,只覺一顆心在腔里撲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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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衛瑯眼裡,卻是稽,他輕聲一笑:「太長了,許是路不好走,不過你凍著病了,只怕家人要擔心。將就著穿吧,下回晚上別再出來。」

藍翎忙去捧那多出來的一大截。

駱寶櫻無法掩飾臉上的滾熱,雖然這麼大的姑娘不該為表哥的關切而臉紅,可著實控制不住,怕他看清,垂下頭道:「謝謝表哥了,我明兒就還給你。」說完,快步就走了。

直奔到臥房,臉還在燒著,藍翎笑道:「三公子人真和善。」

放開披風,穠麗的青鋪在地上,好似一片草地。

駱寶櫻不置可否,只道:「你下去吧,我困了。」

藍翎答應聲,關上了門。

板著臉,把披風一腦的解下來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

去年兩家出外遊玩,準備歸來時,也是寒涼,冷得忍不住手,羅天馳瞧見,立時上來噓寒問暖,可他手都放在襟上了,最終也沒有解開斗篷借與,還是奴婢們慌慌張從車上拿來的。

而今,他又那麼慷慨!

實在想不明白,像原羅珍那樣的妙齡子,還比不上駱寶櫻這副小板呢?未婚妻的份也不如一個才見面的小表妹。

本來暗想戲弄衛瑯的駱寶櫻,被他的主弄得頗是不悅,心中滋味複雜。

過得半響,方才拾起那披風,聞到上面的墨香,濃而不膩,久而不散,必是前朝「墨聖」親手制的尋香墨錠,如今後人再如何仿製,也是做不出來的,侯府家中倒是有幾錠,只可惜,此番恐是用不起。

前事一時在腦中翻湧,也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醒來時,天剛剛亮。

駱寶櫻只覺鼻尖縈繞著香氣,正是放在床邊高幾上的,他的披風。

藍翎,紫芙進來伺候,前者笑著道:「衛家好周到,天還黑著呢就來問主子要吃什麼,奴婢點了幾樣,如今已經送過來了,瞧著的很,定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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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的廚子那是廚出,皇上倚重衛老爺子,從頭到腳的關心,飲食上自然也一樣,不然年近七十的人哪裡有什麼力還在為朝廷效力,日常養生定是不一般的。

駱寶櫻慢吞吞起來,指著披風:「一會兒你們拿好了,還給三表哥。」

藍翎瞧一眼,赫然看見幾個腳印。

「姑娘,是不是洗一洗?」

「不用,這哪要洗啊。」駱寶櫻過去手一拍,腳印立時就看不太見,「興許三表哥等著穿呢,咱們還是早些還。」

洗什麼洗,才不給他洗披風!

可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只有一件披風?藍翎再無知也不至於相信,然而自家姑娘這麼說了,也不好反駁。

隨著駱寶櫻出去上房,藍翎手裡捧著披風,聞到那香氣,臉紅紅的低下頭來,心想男人的服竟然會那麼香,也不知道熏了什麼,竟是比姑娘們的衫還要好聞,淡淡的,像是春天的氣息。

到得上房,已很是熱鬧,今日恰好休沐,衛老爺子也在,幾十年的朝堂生涯在他上刻下了濃重的威勢,舉手抬足間,眾人都忍不住屏氣凝神,毫不敢發話。倒是偶有停頓,看向衛老夫人時,眼角眉梢會出些許笑意。

二人做夫妻有四十來年了,走過多風風雨雨,只有他們心裡最是清楚。

倒是衛二老爺衛春帆瞧著,臉略有些暗沉,衛二夫人握握他胳膊又鬆開,朝衛老夫人笑道:「昨兒忙著說話,也沒帶幾個孩子四看看,這不,聽說寶櫻昨日迷路了。」

嚇,這麼快就知道,駱寶櫻暗想大半夜的,衛家守衛倒靈通,不過一早有準備,這不把披風拿來了,遂上前道:「晚上怎麼也睡不著,不知是否第一次來京都,便出來走走的。幸好遇到三表哥,三表哥怕我冷,還借了件披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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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托給衛瑯:「謝謝表哥。」

坦坦的,風霽月,也不扭,這樣的小姑娘,衛二夫人點名說出來,眾人都覺得很沒意思。

難不還會勾引衛瑯?怎麼看,都不可能。

衛瑯接過披風,瞧見上面淡淡的腳印,當然不知是駱寶櫻故意踩的,只當是太長,走路不便,微微笑道:「舉手之勞,表妹沒有凍著就好。」

竟然真借披風,駱寶樟在旁邊瞧著,暗自羨慕,可同時心中亦是一凜,這要換作,今日被衛二夫人說,只怕回頭就要被駱昀懲罰的,當下忙收回盯著衛瑯的目,心想這衛家規矩太嚴,哪裡有機會接近他啊!

或者換個人才好,畢竟京都又不是只有衛家。

表哥表妹態度謙恭,衛瑯又是主借出去的,衛老爺子瞧衛二夫人一眼,朝衛老夫人笑道:「你與老太太好,咱們便是一家人,」又與駱家眾人道,「你們都安心住著,便算要買宅院,也莫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大筆錢投下去,可沒有後悔葯。」

那是給衛老夫人撐腰,老太太鬆了口氣。

這樁事便算揭過了。

見母親枉作小人,十五歲的衛菡眉頭皺了皺,主領駱家姑娘們去園子里玩:「花正當開得好,一會兒咱們就在其間里畫畫寫字,最是愜意了。」又問,「你們夫子都教些什麼,四書五經教嗎?」

「自是教的,要說這個,咱們大姐最是通。」駱寶樟笑道,「不過你們請得夫子定是比咱們厲害多了。」

「厲不厲害,咱們一起寫字看看便知。」衛蓮眼睛一轉,「要不就在這兒寫?正好給長輩們指點指點,最好的,祖父祖母獎賞。」嘻嘻笑,回頭問衛老夫人,「祖母,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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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看中我那一對芍藥花簪子了。」衛老夫人笑道,「罷了,就賞給你們又如何?」

大梁繁榮,富貴人家姑娘們之間聚會,互相切磋,就像男兒以武會友似的,皆是風雅之事,是以這建議並不冒失。

「祖母答應呢。」衛蓮朝衛菡眨眨眼,好像在說,那東西就是你囊中之

衛菡略是皺眉,讓莫要這樣自大。

下人們片刻功夫便在庭中布置好書案,又端來筆墨紙硯。

姑娘們寫字,長輩們,連同幾位公子也在一起觀戰,衛家本就是書香門第,晚輩們這般乃尋常事,像大公子衛彰,二公子衛恆,還有四公子衛崇,哪個不是這樣長大的,衛老爺子為此獎賞過他們的東西也不

不過自衛瑯從江南過來,那頭籌就再也沒有落在別人頭上。

而衛菡雖不是長,但有夫子心教導,書法非同尋常,將將寫完就贏得一片稱讚,到駱寶棠,卻是馬馬虎虎。工整秀麗有,但欠缺靈氣,至於駱寶樟,課堂上總是忙著照鏡子,能有多功夫?連衛蓮都比不過。

袁氏心想,等搬家了,真得請個好夫子呢!並沒有氣餒,輸於衛家,心服口服,別說駱家,就是京都,又有多人家能比得上?

老太太笑道:「得們幾個多與你們家姑娘學學。」

那是衛蓮晦的一記下馬威,卻也是避無可避的,因早晚姑娘們還得切磋,駱寶櫻坐在案前,深吸了一口氣。

也不知衛瑯可還記得的字,但此番已不在乎,那個不識貨的傢伙,誰管他怎麼想呢,他總不會知道是羅珍的!

將羊毫拿起來,手指細細長長,在下像是半明似的,襯得那青竹管碧綠如玉。

不知為何,眾人忽地都屏住了呼吸,只見小姑娘手腕微,徐徐在澄心紙上劃出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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