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星雲小說 古代言情 女法醫辣手摧夫記 十六章

《女法醫辣手摧夫記》十六章

這才是實打實的悶-。不過幾下,那徐大虎便慘起來,再幾下,已是哭爹喊娘了。楊煥聽著這皮棒相擊發出的聲音,想起自己從前被老爹教訓時的場景,一陣牙痛,那子下得更是狠了,不料失了準頭砸到地上,竟是迸了手飛了出去老高。

「個老小子,狠狠地打,打得他招了,小爺我重重有賞!敢耍花槍的,立時卷了鋪蓋走人!」

楊煥兩個胳膊雖是被震得發麻,虎口生痛,只眾目睽睽之下也只得忍住了不去*,呲牙裂對著早看呆了的執棒衙役吼道。衙役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這才掄了棒子打了下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那衙役方才也是看明白了,這新知縣確是來頭不小,此刻便也只想著抱牢新上司大了,一下有恃無恐,不但沒再使詐,反倒是下了狠力,一下一下都是打在了筋骨之

楊煥方才不過是憑了牛力打一氣,哪比得上這些駕輕就的衙役們下的狠,不過二十來下,後背大服已是粘連在了上,子起來時亦是帶出了水。徐大虎起先還只聲嘶力竭地痛,熬了二三十下,半個魂也要被打出了殼,哪裏還得住,口裏只顧「招認了招認了。」楊煥這才停了子,命那文書給徐大虎錄口供。

文書走筆如飛,錄完了口供,木縣丞草草一看,便道:「大人,果然和那王氏的供述一模一樣,並無半分偏差。」

縣尉此時才回了魂,也急忙湊了一句大讚道:「可見這徐大虎確系殺死麻瘸子的兇手!大人雖年,卻是英明萬分!剛到任上便破了這陳年舊案,實乃我一干青門縣民的福氣!」

那徐大虎雖被打得魂飛魄散,只耳朵還是聽得清楚。見這從前收了好對自己點頭哈腰的縣尉此時不但不幫著說話,反倒在火上澆油,暗中咬牙切齒,若是出去了,第一個必定就饒不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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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尉這話不過是拍馬之用,表示自己站隊到了新知縣一方。只卻是驚醒了外面早看得驚心魄的鄉民,也不知是誰先帶了個頭,一干人便呼啦啦地都跪了下來,口中高呼「楊青天」,那麻瘸子的家人更是涕淚加,磕頭不已。

楊煥方才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指了鼻子罵,此時卻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高看。眼見著那一干鄉民對著自己滿面激地磕頭不已,裏又「楊青天楊青天」地,愣了一會才明白這「楊青天」說得便是自己,一下連骨頭都輕了一半,咳嗽了一聲,大道:「如今人證證俱在,徐大虎自己也是供認不諱,這就押死牢,明日午時推出斬首示眾!」

他話一說完,眾鄉民那「楊青天」之聲得更是響亮,只把邊上的木縣丞嚇得臉都發了白。急忙到了楊煥跟前,低了聲音道:「大人,萬萬不可。按了我大宋律例,須得先上報了州上的提點刑獄司,由提刑司再報上刑部複核,送皇上審批勾決了,收到文書後才能決。大人萬萬不可如此自作主張!」

楊煥眉頭一皺,怒道:「的,這轉來轉去的,要到甚時候才能摘下他頭?」

「大人,大人,我有冤要訴!」木縣丞尚未開口,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便已越過眾人,跪在了那一排木杈子之後,聲淚俱下道:「大人,我家的幾畝田地傍河,又與徐家田地相鄰,他家早就盤算著賤價買了去,被老漢拒了。本縣連年欠收,今年好不容易出了些秧苗,長勢尚可,本還指著收幾顆稻米,哪知幾個月前,徐家家奴卻是縱馬踐踏,盡數毀了去。我家幾個兒子氣不過,找上門去理論,反倒被他家家奴一頓毆打,我家麼兒重傷,回家沒幾日便含冤死去。老漢我以為到死也休想討個公道了,萬萬沒想到今日本縣竟是來了大人這樣的一位父母。蒼天有眼啊,求大人為我家那死去的麼兒做主!」說完便是不住磕頭,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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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漢說著,邊上一些鄉眾亦是在唏噓不已。楊煥此刻倒是把自己從前的一些斑斑劣跡都給忘了,只罵了聲娘,順手過個子,又朝那仍趴在地上的徐大虎的傷打了下去,罵道:「你認還是不認?」

徐大虎雖不過三十來歲,只那子早被酒掏空,方才挨了那樣的打,半條命都快沒了,此時哪裏還得住,只兩下去便急忙聲應了下來。那文書急急忙忙又記錄了,捉了他手指頭畫押。

這老漢的冤剛訴過,更是熱鬧了,嘩啦啦一下又出了五六個人,有說自己家侄走在路上被徐大虎看中了強行捉去關了幾日才放回的,原來是被了,那侄回去便跳了河自盡,家人也只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有說被他家家奴敲詐勒索的,更有甚者,說自己在路上無意吐了口痰,恰逢他路過,說是吐他的,莫名其妙就被狠揍一頓打落門牙的,五花八門數不勝數,只把那文書忙得是滿頭大汗,訴狀紙寫了一張又一張。

楊煥自覺心大暢,回了那公堂的案桌之後,一拍驚堂木,大聲宣佈道:「今日起明后三天,放出消息去,縣裏從前被這徐大虎欺過的統統都到衙門裏告狀,小爺我要為民除害!」

「哎喲,大爺,大爺你怎變這等模樣?還有王法了沒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這樣對付我家大爺?」

眾鄉民正在那裏激萬分高呼「楊青天」之時,縣衙大門口進了六七個塗脂抹打扮得妖妖嬈嬈的子。當先的那個年歲長些,眼睛看到趴在地上正不斷的徐大虎,便已是驚高呼了起來。被兩個衙役攔住,卻是一口唾沫朝那衙役面門飛了過去,趁那衙役抹,一下已是衝過了阻攔,率著後的子圍到了徐大虎邊。大堂里一下便哀哭怒怨聲一片,甚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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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狗,我家人與你無冤無仇,你怎的無端下這狠手?你個狗,真當我徐家無人了?」

說話的正是徐大虎的正妻盧氏。話音方落,後面那些正圍著徐大虎哭天地的妾室們也都涌了過來,一下把楊煥圍在了正中間。原來之前跟著徐大虎過來的那幾個家奴眼見況不妙,早已是腳底抹油跑回了家中報訊,盧氏大驚,想著派人去州府找那堂叔求救,只遠水解不了近,又急著要看個究竟,這才急匆匆地先趕了過來。

楊煥見那徐大虎妻妻妾妾的,心中正暗罵艷福不淺,突被這六七個怒容滿面,口中罵不停的子圍在中間,連臉上都被噴了些唾沫星子,又覺一陣刺鼻的頭油脂味猛地撲面而來,鼻子一,打了個大噴嚏,這才抹了下臉道:「鄉下婆娘就是上不了枱面,出門前都不抹些好的脂,出來是要熏死爺們嗎?」

「你才是上不了枱面!我家用的可是京里販來的上好鵝蛋雪花膏,你個狗,鼻子好去通通再來!」徐大虎家的幾個小妾聽他嘲笑自己,一下忘了自家人還在地上個不停,心中不忿,手指頭指著楊煥面門個不停回罵。

楊煥見這幾個婆娘張口閉口狗的,憐香惜玉之心頓消,怒道:「再糾纏不清的,就定你們個咆哮公堂罪,抓了陪著徐大虎一道吃牢飯!省得他自己一人想念!」

徐家這些妻妾方才不過是驚怒之下才趕了過來的,論起平日的夫妻義,那就薄得可憐了。此時聽說要被抓了一道牢,一個個立馬都偃旗息鼓了,六七雙眼睛只齊刷刷地看向了盧氏。

盧氏面上青白一陣,看了眼楊煥,咬牙冷哼道:「你休要得意。我徐家也是有人的。這就回去了。不信你這小小的知縣真敢斷送了我家人的命!」說完到了那徐大虎了幾句,這才怒氣沖衝去了,後卻是不知被人吐了多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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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徐家一乾人去了不久,縣衙門口聞訊而來的人是越聚越多,有看熱鬧的,有來告徐大虎狀的,川流不息地便似開了個菜市場。楊煥架了條神抖擻,一直弄到了天快黑,這才散了公堂,那告狀的明日繼續再來。那徐大虎自然是重點照顧,被下令投在了個最臭最狹仄的牢房之中。

楊煥回了后衙,飯也顧不得吃,先去了許適容的院子,迎面見了小雀。小雀贊道:「大人今日公堂之上為民除害,當真是大快人心!」

楊煥心中得意,面上雖淡淡嗯了一聲,只一邊走著,裏已是一邊哼起了從前不知道哪裏聽來的艷曲小調:「帶雨拖雲,顛龍倒,傍晚臨晨,有丫頭,席兒相親,枕兒相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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