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寧談挑眉，淡淡地搖頭。

似乎無法可說，永嘉郡主有些失地在心中想著。已經被拒絕了一次，也是在沒有勇氣再問第二次了。如果寧談依然拒絕……不知道自己還要如何自。還不如……就這樣吧。就這樣偶爾坐著一起喝一杯永遠也喝不明白到底哪里好的茶。

沉默了的喝完一杯茶，永嘉郡主起告辭了。寧談也不挽留，只是平靜地看著離去，最后淡淡道：“墨竹并不是適合郡主，郡主以后還是換一種香料吧。”

永嘉郡主沒有回應，快步走出了小筑。站在院外，回頭著門里白男子清瘦的背影，永嘉郡主抬眼，忍不住淚流滿面。不一會兒，房間里琴聲再一次悠悠響起，永嘉郡主勉力一笑，踏著悠悠地琴聲漫步而去。很久很久以后，永嘉郡主方才知道這首曲子名字《別離曲》，而從此以后，也真的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素琴的寂寞男子。

霄城

將軍府里，沐清漪與莫問對坐著在樹下下棋。容九公子坐在不遠靠著椅子懶洋洋地曬太，但是只要看到他不時微微一下的眼睛和臉上一閃而過的煞氣就知道他并沒有睡著而是不知道在心里琢磨什麼壞事。沐清漪抬起頭含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對莫問道：“這段時間辛苦子淵了，如今霄城的疫病已經開始好轉，子淵打算回皇城去麼？”

莫問搖搖頭，抬頭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北漢。”

雖然說藥王谷素來不問天下事，但是莫問愿意跟著他們一起去北漢，這本就已經表明了藥王谷的態度了。天下名醫，十之六七出自藥王谷。而有了莫問的表態，勢必會有更多的名醫加西越軍中。大夫雖然對一場戰斗的勝利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優秀的名醫在長期的戰爭中對于軍隊的實力確實必不可的重要存在。有了他們，將會有更多原本可能會因為傷病而死的將士重新恢復，再上戰場。

“子淵，謝謝你。”沐清漪誠懇地道。莫問輕哼一聲沒有答話，低頭平靜地落下一子。

“陛下。”南宮絕帶著南宮羽快步走了過來，恭聲道。容瑾睜開眼睛，看著南宮絕道：“南宮將軍，何事？”南宮絕朗聲道：“啟稟陛下，北漢援軍不日必將到達，老臣請旨領兵出戰。必須在北漢援軍趕到之前殲滅霄城外面的北漢兵馬，重新奪下牧云城。”旁邊的沐清漪和莫問雙雙抬起頭來看向南宮絕，只見南宮絕一臉堅定，單膝跪倒在容瑾跟前，“老臣請戰，請陛下恩準。”

容瑾蹙眉，“大將軍好了麼？”

“老臣已經完全康復。”南宮絕道。容瑾挑眉，看向莫問。他雖然也有出兵的打算，但是這一次卻著實沒有打算用南宮絕。至奪下牧云城之前南宮絕還可以修養一陣子，但是不知為何，南宮絕似乎顯得格外的迫切和堅決。了眉心，容瑾道：“南宮將軍，若是因為之前從牧云城撤兵的事你完全沒有必要到自責。那樣的事，就算是朕也無法避免。

你曾經奪下了牧云城，就已經代表了你的實力。”其實南宮大將軍的功績完全沒有必要靠一座小小的牧云城來彰顯，但是南宮絕卻顯然對此耿耿于懷。南宮絕朗聲道：“無論是什麼原因，牧云城在老臣手中得而復失是事實。如果不能重新奪回牧云城，將是老臣畢生的恥辱。求陛下全。”

容瑾嘆氣，“莫谷主？”

莫問淡淡道：“無妨，但是……最好還是多休養一段時間。”南宮絕畢竟年事已高，太過勞累絕非長壽之道。

看著南宮絕堅定的神，容瑾也只得道：“也罷，此事給南宮大將軍朕也放心。南宮羽。”

“末將在。”南宮羽朗聲道。

容瑾道：“你為先鋒副將，跟隨大將軍奪取牧云城吧。”

南宮羽大喜，以他的資歷雖然也曾經獨立領過大軍，但是卻還絕對不夠資格做南宮絕的副將。陛下如此安排，只怕也是擔心父親的和安危，讓為兒子的南宮羽能夠跟隨在側，也能夠時時的勸著他一些，“末將領命，多謝陛下！”容瑾揮揮手道：“去吧，十日之若是攻不下牧云城，軍法置！”

南宮絕起，朗聲道：“多謝陛下！老臣保證，五日之一定將牧云城為陛下獻上！”

目送南宮絕父子離去，沐清漪悠悠輕嘆道：“姜桂之，老而彌辣。南宮大將軍子倒是比年輕時候烈得多。”容瑾皺眉道：“這幾十年憋太久了吧。”原本，南宮絕的戰功絕不止現在這樣的，可惜太上先皇老年弱，先帝勵圖治又半途而廢，南宮絕最盛年的時候有一多半不是在被閑置就是被打中度過的。而三年前對華國之戰，南宮絕也只是趕上了一個尾，如今眼看著年紀大了，都說南宮大將軍威名堪稱天下第一。但是真的論起實打實的戰功，哥舒翰平定北蠻，容瑾東并華國，西吞西域，這些堪稱宏偉的功績跟他的關系都不太大。南宮絕心中怎麼能不憾？南宮絕的一聲，在容瑾看來當真應了四個字：生不逢時。不是他沒本事，而是他遇不到肯信任他又與雄心壯志的君王。到了容瑾這里，南宮絕已經年過古稀，而容瑾的注意力跟多的還是在那些年輕的將領上。

沐清漪想了想，也跟著贊同的點頭。南宮絕威震諸國的名聲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但是大勝仗，特別是開疆拓土，卻并非是用兵如神就可以的。如果容瑾早生幾十年，或者先帝容慕天沒有那荒唐的二十年，或許一統天下早就沒有他們這些人什麼事兒了。

“但是，大將軍的年紀……”沐清漪皺眉，為謀士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喜歡求穩的，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沐清漪都不希南宮絕出事。容瑾揮揮手道：“牧云城還難不倒南宮將軍。倒是之后的戰事……”北漢一馬平川，所以戰場上都是以騎兵見長，這對南宮絕來說是最不利的。但是看南宮絕今天的決然，他們恐怕不能阻擋。

“也罷，順其自然吧。”容瑾道：“對于南宮絕來說，不能上戰場只怕比任何事都更讓他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