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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君之妾》威名與手段

崔嬤嬤見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趁機賠笑道:「皇後娘娘……」

這笑里其實帶有幾分真心的喜悅。雖然不能再在東宮耀武揚威,能回來伺候皇後殿下也不錯。

孰料皇后卻看也不看,徐徐將臂上的佛珠推上去,「後殿還缺個灑掃的雜役,你去那兒當差吧。」

崔嬤嬤的笑容凝固。

主命不可違,雖說心有不甘,崔嬤嬤還是應聲「是」,垂頭喪氣地走出去。

郭賢妃嫌惡地甩了甩手絹,「這老奴這般蠢笨,娘娘何不將逐出宮去得了。」

你比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皇后淡淡說道:「到底伺候本宮多年,若驟然趕出去,難免別人說本宮刻薄寡恩,不如留著,賞一口飯就是了。」

郭賢妃又想起一事,「娘娘,崔嬤嬤離了東宮,傅良娣的避子湯該找誰送去?」

崔嬤嬤送葯之事,們並未知會太子,可若驟然安一個人,以傅瑤如今的恩寵,難保太子不著意提防。

「如此那就不必送了。」皇后停頓一下,「反正傅良娣近月來服下的各類湯藥不,想來也生不出孩子了。」

此言一出,連郭賢妃都愣了一愣,倒不曾想趙皇后的手段這樣果決。但,總歸是與有利的,遂笑逐開道:「娘娘英明。」

趙皇后著窗外,烏沉沉的瞳仁里映出一雙璧人的影——是元禎與傅瑤。

*

傅瑤正在低聲抱怨,「今天我算是跟皇後娘娘正式懟上了,這都是您害的。方才您若不及時來,皇後娘娘沒準會一怒之下將我賜死呢。」

慣會這樣虛張聲勢地嚇人。

元禎親昵地將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我這不是來了麼?再說了,這件事對你不是很有好?想一想,這偌大的東宮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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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義正辭嚴地推開他,「誰說的,我本不想管太子宮的差事,都是殿下你我這麼做的。」

「好好的,都是我的不是。我給你賠禮行不行?」元禎愈發將,咬著耳朵說道:「今天晚上,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兩個丫頭自覺放慢步子,故意滯后一段距離——太子雖然敢說,們可不敢聽呢。

秋竹看著邊的小香,小丫頭神嚴肅,偏又悄悄直起耳朵,可見理智與好奇正在激烈的鬥爭中。

「小香,今兒多虧了你。要不是你串通著演了這場戲,崔嬤嬤不見得會上當。」秋竹誠心誠意說道。

是個敏心細的人,自然發覺到小香對的確有所不滿——在崔嬤嬤跟前倒不全是作假。自秋竹進宮之後,傅瑤對兩人同等看待,並未顯出區別,可在小香眼中,難免不是自己佔了的位置,奪了的恩寵,這種想法也是有可原。

小香哼了一聲,「我可不是為你,是為了咱們良娣。只有主子過得好,做奴婢的才能順順噹噹,我雖不及你聰明,這點道理還是知道的。」

能清楚這個道理,已經勝過許多人了。

秋竹拉起的手笑道,「自然,所以咱們更要同心協力,只有咱們一心,良娣的地位才能攻不可破。」

小香對的親昵舉有些不適應,甩開手,扭過頭說道:「別跟我套近乎,我是我,你是你,就算為著傅良娣,也只是同事一主罷了,算不上什麼知心朋友!」

有些人天生就是

秋竹並不介意,反而笑容更加燦爛了。

自崔嬤嬤去后,傅瑤的日子突然變得忙碌起來。這時才發現掌管一座宮邸真是不簡單。

宮府名冊陸陸續續送來,傅瑤看著上面麻麻的名姓,頭一次發覺原來太子宮竟有這麼多人——往常怎看著恁安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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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一來查問顯然絕無可能,傅瑤決定先召見一下各的執事嬤嬤與首領太監。主意拿定,便發出公告,集會的時間定在明天早上。

次日挑了個不早不晚的時候起——若起得太早,難免別人說浮躁,才掌權就急不可耐;若起得太遲,又恐怕旁人猜疑故意拿喬。

大多數宮人還是老老實實按時前來,雖說這位良娣不見得能統治多時候,們到底不敢得罪。

獨獨缺了管理膳房的方姑姑。

約定的時候已經過了,方姑姑還是遲遲未現,眾人都小心翼翼地瞟座上那位傅良娣,不知有何反應。

傅瑤搬了一張椅子在廊前坐下,底下是整齊的隊伍,跟教訓話一般的派頭。沉靜地打量底下人,雖不嚴厲,卻有如針芒一般,刺得人悚然一驚。

秋竹與小香分立左右兩側。小香悄聲說道:「良娣,這方氏擺明了是在藐視您,您可得抓住機會,給一個下馬威才好。」

秋竹也表示讚許,「良娣,現下正是您立威的機會,斷不容錯過呀。」

當然是藐視,傅瑤心道。恐怕不止是藐視,更是試探,試探這位新上位的良娣有何本領,治不治得住們這群老油子,若理不當們看輕,只怕背地裏更有得鬧。

氣氛竟像出征一般張。

半晌,傅瑤板著臉說道:「秋竹,清點一下人數。」

秋竹照著花名冊念了一遍,合起本子迅速說道:「膳房的方氏未至。」雖說早就瞧出來了,還是得裝裝樣子。

傅瑤威嚴地看著座下,「方氏因何未來?」

素來與方姑姑好的王嬤嬤小心站出來,「方姑姑病倒了,實在不能起。」

「哦,那為何不早來向本宮告假?」傅瑤眼皮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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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字斟句酌的應道:「方姑姑病得急,來不及過來稟報,本來子就弱,就喜歡強撐著,這些天膳房的事又多,一來二去就累病了。」

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方氏是積勞疾,傅良娣若為這個責罰,那就是不近人;可若法外開恩,又顯得這個良娣弱可欺,毫無底氣。

眾宮婢都眼地盼著傅瑤的反應。

傅瑤平靜說道:「既如此,就讓好好歇著吧。」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卻也因此增了一分輕蔑——傅良娣果然是只紙老虎,外強中乾,本無須懼怕。

散會後,秋竹小香皆怨道:「主子,那方姑姑擺明了是裝病,您怎麼不趁機拆穿,反而輕輕放過去了?」

傅瑤莞爾一笑,「我費那個勁兒做什麼,我有的是輕鬆法子。」

第二日就傳來消息,傅良娣恩恤下,顧念方姑姑年邁衰弱,已向太子殿下請旨,將遣送回家養病去了。

此事一出,眾人都慌了神,可聽到們竊竊私語。

「方姑姑還不到三十,這就了年邁,傅良娣也太客氣了。」

「你知道什麼,這是明賞暗罰呢。膳房可是個缺,方氏自己作死扔掉了,了多!何況太子口諭一下,這回裝病也了真病,你想想,還有什麼人家敢去結?可憐方姑姑尚未婚嫁,從此怕是沒人敢要了吧!」

那聽的丫頭不咋舌,「這麼看來,傅良娣的手段著實厲害。既趕走了自己不想見的人,旁人還說不得半句不是,可不是一隻笑面虎麼?」

對面的人很有城府的說道:「你懂什麼,歸究底是有太子殿下撐腰的緣故,在這宮裏啊,有了寵,就有了一切。方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自己活該。我看哪,王嬤嬤怕是也有點危險了——誰讓幫著姓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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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聽到這裏,額上的汗珠有如黃豆一般滾下來。悄悄走開,心中卻苦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該聽了那方氏的挑撥,現在也得罪了傅良娣,以後在宮裏如何過活?

如是幾日,王嬤嬤都神魂不定,睡眠不安,整日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在宮中去,見到的人都以為見了活鬼。

到底忍耐不得,鼓起勇氣往西殿去請罪。及至見了傅瑤的面,卻又蝎蝎螫螫起來,聲如蚊吶地將自己的罪行闡述一遍,最後請求傅良娣的饒恕。

結果傅瑤笑著將攙起,「嬤嬤這話言重了,你並未得罪我,方姑姑也實是回去養病,並不為別的。至於今後嘛,你若是盡心儘力,做好自己分之事,我又何必要為難你呢?」

笑得儘管親切,王嬤嬤心中反而越發恐懼,就連那些話語在聽來也是一種威脅——實在是被之前的流言嚇破了膽。

跪在地上咚咚的叩了幾個頭,俯首帖耳說道:「老奴一定盡心侍奉傅良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去后,傅瑤才出一縷閑閑微笑。掌管廷當然不易,可是的目的也不在於稱霸東宮,只要這些人對存有一敬意,不至於將的話當做耳旁風就好。

反正在這樣太平日子裏,一切井然有序,本不需要大肆改革立威,無為而治便可功。

生來就是這樣懶散的子,不知道有沒有辜負太子的期

傅瑤無辜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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