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嬴政給了玉印,扶蘇也沒有立刻去尋族庶長嬴賁。
他靜下心來,先準備好第二天的小故事,隨後才著手連寫帶畫地設計這座屬於王族子弟和公卿子弟的學堂。
扶蘇已經想好他的名字:國子學。
所謂國子,按照《周禮》的說法,指的是公卿子弟。
按照他們大秦的況,扶蘇認為國子以後可以涵蓋更多人,因為大秦以軍功封爵,普通人家的子弟也可以通過發向上而獲得爵位。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有機會獲得爵位,而不是周王朝時那樣公卿永遠是公卿、平民永遠是平民。
所以,日後大秦所有出子弟,無論貴賤都將時「國子」,只是在前期會先傾向宦子弟。
《周禮》裏面詳細記錄了應該如何教授國子,扶蘇讀完後印象頗深,不必重新把書找出來也能練地寫下相關部分。
他洋洋灑灑地把自己的構想混雜著《周禮》的容寫出來。
次日一早,扶蘇仍是帶著一屋子糰子玩耍。
有小不點背著別人對扶蘇說:「大哥,我差點就來不了啦!」
扶蘇好奇地問:「為什麼?」
小不點聲氣地說:「阿娘不讓!」然後他又把他母親給賣了,說是母親知道嬴政來過,又讓他來玩了。呼呼的小糰子年紀還小,不懂他母親是什麼意思,吧啦吧啦地把這事兒給扶蘇說了,還傻裏傻氣地往扶蘇懷裏蹭。
扶蘇一聽便明白了,這小傢伙的母親是不想兒子和他走太近,不過知道嬴政會過來這邊以後又改了主意。
說到底,無非是權衡利弊而已。
扶蘇沒有放在心上,反倒覺得下意識往他懷裏挨挨蹭蹭的小傢伙很眼,那作越看越像當初他養過的那些。
看來所有生的崽都差不多,只是這些小孩沒那麼茸茸。
扶蘇把小傢伙往懷裏拉了拉,抬手擼了小傢伙的頭髮一把,小傢伙一點都不掙扎,看起來還。
其他小不點看到有人待遇不一樣,爭相都往扶蘇上撲騰。
扶蘇眉眼含笑,來者不拒地一個個擼過去。
等午後送走一屋子小不點,扶蘇才整理整理昨天擬好的國子學計劃去拜訪族庶長。
有嬴政給的玉印在,扶蘇順利來到族庶長府邸外。
族庶長嬴賁年歲已高,平時不怎麼管外面的事,聽人說扶蘇來求見,先是想了想扶蘇是誰,隨後回憶了一下扶蘇的年紀,已經有些渾濁的老眼慢慢睜開了,人把扶蘇領進來。
扶蘇理了理裳,確定自己沒有失禮之才跟著僕從。
由於當初蛟的叛,父皇對宗室諸人有了戒心,與其他王族員十分疏淡。
族庶長是位十分睿智的老人,當初幫父皇平定蛟之后便不再手朝中之事,偶爾還會約束其他王族員讓他們不要生,最後得以安穩地老死在族庶長位置上。
扶蘇前世也見過族庶長幾回,只是族庶長對他也頗為冷淡,他便也沒有太過在意。後來扶蘇回想了一下,不管是族庶長還是大將軍王翦都很懂得急流勇退、保全自,兒孫都因此得到了蔭佑。
這些有遠見、有智慧的人,扶蘇都很想再見一見。
扶蘇面帶恭敬地,只見年邁的族庶長坐在主位上,正抬眼看向門口方向。
兩人的目一對上,扶蘇忙趨步上前喊人。
他雖然是父皇長子,但族庶長是父皇曾祖那一輩的,於於理他都該表現得恭敬些。
「坐吧。」族庶長開口招呼。
族庶長雖表現得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聽不看,扶蘇在雲縣鬧出來的那些個靜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對於自稱有「仙人授夢」的扶蘇,族庶長心裏也頗為好奇:難道老秦人真有了個不一般的小王孫?
如今親眼見了,族庶長不免信了幾分。
哪怕只是裝樣子,扶蘇也裝得很像,舉手投足明顯就不像個普通小孩,即便不是有「仙人」點撥,必然也是個早慧的孩子。
想到扶蘇還是個沒娘的孩子,族庶長的態度便緩和了幾分,和氣地問道:「你來是有什麼事?」
扶蘇取出帶來的文稿呈給族庶長。
因為準備的原料十分充足,所以造紙作坊那邊正源源不斷地生產著新紙,咸的權貴家裏大多都買了些。
族庶長這裏有嬴政賜下的新紙,自己也人去買了些回來,對它並不陌生。他接過扶蘇遞來的文稿,看了幾行,對扶蘇說道:「我眼睛不好使了,看不得太多字,你給我念念。」
扶蘇聞言立刻道歉:「是扶蘇考慮不周。」
族庶長看著扶蘇稚氣的臉龐,搖頭笑道:「沒事。」
扶蘇便把文稿上的容念給族庶長聽。
他想要在王宮之中劃一片地,裏面設置藏書樓、練武場和講學的地方。
藏書樓應當藏天下之書,不管是古人的學問還是今人的學問,全都收納其中。
之所以書要多要全,是因為讀書應當先博后專,各家的學說都大致了解一下,以免如管中窺豹、只見一斑;等對是非對錯有了基本的判斷力,能夠知道自己喜什麼、該學些什麼、擅長些什麼,便可以專攻某一方向。
學堂之中應當如《周禮》所說的那樣,教國子以三德,讓他們以德立心;教國子以三行,讓他們親親賢;教國子以六藝,讓他們有立之本;教國子以六儀,讓他們知進退明行止。
所以這學堂應當做「國子學」。
不過他們大秦的國子,應該囊括大秦所有出子弟,而非僅限於周王朝所說的公卿之子。
他們大秦的國子,將來必然長為大秦最堅固的壁壘,最可靠的棟樑。
別國來的人才,只要他們願意為大秦效力,大秦照單全收;但是大秦自己的子弟,絕不能貪於樂、安於富貴,壞了大秦本!
扶蘇的嗓音雖猶帶稚氣,卻清越有力,聽來十分悅耳,又極有說服力。
族庶長聽到後面,因衰老而整日微閉的雙目驀然睜開,坐直定定地看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扶蘇。
扶蘇過了年也才七歲,不管怎麼看都還是個小孩,引經據典起來卻一點都不含糊,更要的是他在引經據典的同時還有十分清晰的思路。
這一點對老秦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因為他們上一直著「沒文化」的標籤,東方諸國很多事都不帶他們玩。
要不是嬴政命人攜重金用計瓦解了六國的結盟,說不定東方諸國真能聯合起來與大秦對抗。
雖然老秦人也有努力學習三晉之學,不過扶蘇要是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且彎彎繞繞,族庶長還是不耐煩聽的。
扶蘇這番話卻說得族庶長既驚又奇。
驚的是扶蘇遠比外面的傳言要厲害,至扶蘇這番話讓他這個垂垂老矣的老東西都心神劇震,恨不得再活個幾十年,好好看看這國子學是不是真能有扶蘇所說的效。
奇的是他們老秦家居然生出了這麼個異類,讀書不說,還能用書上的容把他說服!
族庶長說道:「你與大王商量過了?」
扶蘇說道:「父王讓我來找您。」
族庶長道:「把你寫的東西留下,回去等著吧。」
扶蘇乖乖點頭,再次把文稿呈給族庶長,離開了族庶長府邸。
這番對答有些久,扶蘇走到外面是已經接近黃昏,一紅日正緩緩西沉,把整個天邊都染紅了。
扶蘇頓住腳步,看向天邊的紅雲。
跟隨在扶蘇後的懷德疑喊道:「公子?」
扶蘇笑了笑,說道:「都說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里,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
懷德見扶蘇心頗好,自然連聲應是。
扶蘇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族庶長拿起文稿反覆看了幾遍,一點都沒有眼睛不好的模樣。
第二日一早,族庶長早早醒來,看著窗外的晨,人把自己最正式的朝服取來。
穿戴完畢之後,族庶長踏著清晨的微在僕從簇擁下出了門。
他雖然老邁,腳步卻並不虛浮,哪怕上的飾有些沉重,仍是走得健步如飛。
嬴政聽人說族庶長求見,先是一愣,而後親自出門相迎。
當初嬴政的名字記回宗譜時,還是族庶長親自主持的,嬴政對這位德高重的族老一向十分敬重。
等見到族庶長那一隆重的朝服,嬴政又是一怔。
他已經許久沒見過族庶長穿得這麼鄭重了。
嬴政急步上前免了族庶長的禮,出手要親自攙扶族庶長,族庶長卻擺擺手,笑呵呵地說:「不用,我還沒老到要人扶著走。」
嬴政年時曾吃過苦,平時能把姿態擺得很低,族庶長並不意外他表現出來的敬重與親厚,卻也不會把嬴政表現出來的態度當真。他知道嬴政所謀甚大,所以早早激流勇退,絕不讓自己和兒孫礙著嬴政的臉。
不過這一次,他必須親自出面把事辦好。
因為扶蘇所說的國子學並沒有把其他宗室子弟排除在外。
有這樣一個孩子居中調和,說不定老秦家將來能回到親如一的時候。
族庶長與嬴政一同,把扶蘇留下的文稿給嬴政。
嬴政見族庶長明顯是要他先把文稿看完,所以也不急著問什麼,先拿起文稿看了起來。
眼的自然是他非常悉的字跡。
嬴政挑眉,接著往下看。
扶蘇行文簡練,論述清晰,畫的圖示也簡單明了,嬴政很快把整份文稿都看完了。
嬴政靜默下來。
他聽扶蘇提及建學堂之事,還以為又是一個雲學宮,可看完之後他發現扶蘇這個國子學比他想像中要完善很多,也要龐大很多。
倘若真的能建,國子學將能源源不斷地為大秦培養出許多出人才,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撐起整個朝廷!
嬴政近幾年重用客卿,朝廷外不是沒有不滿的聲音,不過他心中有極大的目標,自然沒有棄用各國前來投奔的人才。
只是扶蘇說得對,大秦得有自己的。
嬴政鄭重地朝族庶長道:「國子學之事,就勞煩您多費心了。」
這是同意建國子學的意思。
族庶長得了嬴政這句話便不再多留,起辭去。
走到殿外時,族庶長抬頭看了眼高高升起的朝,嘆了一句:「我老咯。」
送他出來的侍恭維道:「小的瞧您一點都不老。」
族庶長連連搖頭,哈哈笑道:「老咯,老咯。」
老秦人的未來,該給小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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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我兒子超厲害!
嬴政:但我不會誇他的,免得他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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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足足七千字!難道不值得澆灌營養!
其實澆灌了也爬不上榜單,但是被澆灌就覺被寵了!有被的覺!(習慣求票
註:
①扶蘇歷練的世界屬於架空的「大千世界」,每個世界都是架空的,所以他對秦朝的記憶僅止於他死前那部分;至於死後那部分,他以後會知道的。
②國子相關:出自《周禮》,有人認為《周禮》是後人偽作,這裏設定為《周禮》已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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