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一跳起來,楚留香和姬冰雁都嚇了一跳,趕問他怎麼了。然後就看到他一臉驚悚地看著手裏的茶杯,抖著聲音說:「石、石觀音……」
「什麼?!」楚留香和姬冰雁也跳了起來,立刻圍過去看。
「哪有什麼石觀音?」姬冰雁看著那杯因為胡鐵花跳起來而灑了一半的茶一臉疑,「不就是杯茶嗎?」
胡鐵花的臉都白了:「我剛才真的看到了!的臉就在杯子裏一閃而過!長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嗎!」
楚留香立刻看向了姬長明:「姬道長,可否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姬道長淡定臉:「被附的人,在水面、鏡面之中看到附在自己上的鬼魂,實屬正常。」
其實要是別人這麼說,楚留香和姬冰雁肯定會覺得那人是個裝神弄鬼的神,但是姬道長這麼說,他們就有點不敢不信了——普通裝神弄鬼的神也沒本事讓道觀在沙漠裏風沙不侵啊!
但是胡鐵花顯然沒有他們倆這麼冷靜,他還沒等好基友們說話,就大起來:「不可能啊!石觀音又不是我殺的,為什麼要附在我上?」
姬道長一臉冷淡:「信不信隨你。」
胡鐵花又害怕起來:「不會是真的吧……姬道長你別騙我啊!」
「三位是突然來到本觀的,貧道與你們素不相識,更不知道石觀音是誰,也不需要從你們上謀取什麼,為何要騙你?」姬長明淡淡道,「只是這厲鬼既然被貧道撞見了,貧道自然不能不管,你們雖然不信,但是這鬼貧道還是要除的。今夜還請胡先生配合一下,就當是報答貧道收留你們好了,明日你們大可自行離去。」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楚留香問道:「請問道長,要他如何配合?」
「到前殿聽貧道誦經即可,」姬長明放下茶杯,撣了撣袖子,站起來,「三位也不用擔心貧道除鬼之後向你們索取報酬,除鬼降妖本就是我輩修道之人分之事。」反正到時候你們自己會主謝貧道的,否則豈不是太不會做人嗎?
三人面上一片訕訕,楚留香忙道:「道長是世外高人,在下等本就不該以凡人心思揣度道長,只是從未見過如此神奇之事,故而有些難以置信罷了,多有冒犯,還請道長海涵。」
姬冰雁也趕道:「道長願意為胡鐵花除掉厲鬼,在下等自然是激不盡的,豈敢懷疑。」
胡鐵花這會兒也知道該說什麼了:「道長,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姬道長滿意地點了點頭,「既如此,貧道就先做飯去了,觀中只有茶淡飯,三位見諒。」
三人連道不敢,還踴躍地要去幫忙,姬道長也沒跟他們客氣,就支使著他們摘菜去了。
如果讓現代的那些人知道我竟然讓楚留香蹲在菜地旁邊摘小白菜……一定會有很多小姑娘罵我毀男神吧。姬道長一邊淘米一邊默默地想。
被毀的男神楚留香以「幫忙」的理由參觀了姬道長的廚房之後,更加相信姬道長是世外高人了,還有胡鐵花,他看姬道長的眼神已經是看神仙一樣了。姬冰雁看到冰箱的神奇之後,還問過這東西怎麼做,好像發現了商機似的,聽到姬道長說「此無法仿製」之後,還非常失。
晚飯過後,姬長明就問了一下石觀音的事,那三個人便把他們來到道觀之前的經歷說了一遍。除了說石觀音是怎麼死的之外,連他們除去石觀音之後的事都說了。在石觀音死後,他們拒絕了茲國王和琵琶公主的招攬,踏上返回中原的路程,本來他們還有駝隊的,沒想到一場沙暴到來,他們三人就跟駝隊失散了,就在他們絕之際,突然就看見了孤零零立在沙漠中的純觀。
「原來如此,胡先生,可否告知貧道你的生辰八字?」姬道長問了胡鐵花的生辰八字,就低頭暗自在心裏排了一下他的命盤,然後解釋道,「按照你們先前所說,這石觀音曾與胡先生有過一夜水緣,故而兩人冥冥之中就有了一份聯繫,而胡先生的八字又比較輕,兩相結合起來,會附在胡先生上,也就不奇怪了。」
胡鐵花一臉倒霉相:「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那勞什子親了。」
姬冰雁打趣他:「你該慶幸只有一個石觀音,要是那位琵琶公主的姐姐的鬼魂也不甘心,纏上了你,你才是真倒霉。」
楚留香一臉擔憂問姬道長:「道長,現在石觀音附在小胡上,我們說的話該不會都聽見了吧?」
姬道長淡淡一笑:「自然是聽不見的,你們以為我今天為何會讓胡先生上香?當那香下去時,胡先生聽見的那一聲慘,就是被三清和呂祖神威鎮發出的聲音。如今應當是蟄伏養傷了,應不到外界的,因此貧道才決定今夜就趁虛弱將出去。」
三人恍然大悟,胡鐵花更是一臉激:「多謝道長,道長不要我胡先生這麼客氣了,跟他們一樣我小胡便是。」
其他兩人也紛紛表示直呼名字即可,但是姬道長這麼裝的人,肯定要來個「楚兄、姬兄、胡兄」之類的文雅稱呼啦。
「三位既然跟駝隊失散,可曾想過該如何離開這沙漠?」姬長明雖然並沒想著離開——畢竟純觀他又不可能揣進兜裏帶走——但還是想打聽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綠洲或城鎮之類的。
三人臉便有些發愁,楚留香道:「我們之前倒是見到過綠洲,可是先前在沙暴中迷失了方向,若不是見到貴觀,早已葬沙漠中了,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找到那綠洲了。」
姬道長點了點頭,拿出三枚銅錢卜了一卦,「三位不用擔心,卦象是好的。」他其實是為自己卜卦的,卦象顯示他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既然他都能走,那麼這三個人應該也不會太慘。
不管信不信,三人在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還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晚上要除石觀音,姬長明就勸三人早些休息養蓄銳,而他自己回到了房間,就開始分析那副卦象了。卦象顯示他能走,但是這走是怎麼走?是表示純觀還會再次移,還是他自己離開道觀一個人走?如果是純觀還會再次移的話,那這移是不是有什麼規律?
他把穿越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所有細節都回想了一遍,最終發現了一個可能是規律的現象:純觀從現代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是初一,從遇到陸小、花滿樓、虛竹的那個地方來到沙漠裏是在十五,莫非每逢初一十五就會移?
這麼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初一十五在道教的觀念里,是有特殊意義的日子,是道教吉祥日。純觀又是個道觀,他自己還是道士,說不定其中真有什麼玄機。
想要確定這猜想是不是正確的,看來就要等下月初一了。如果是真的……姬道長忍不住捂臉,下一次還會移到哪裏去?這次是沒人的沙漠還好一點,萬一移到了鬧市中呢?還有更可怕的,萬一移到皇宮裏怎麼辦?
他心裏驟然冒出了濃濃的危機,為了讓自己以後能更安全一點,他默默地打開電腦,決定上遊戲給自己買點逃命用的東西。他記得基三有個飛行坐騎做「鸞」,長得像熱氣球或孔明燈似的,可以飛上天,在外觀商店裏可以用通寶買。雖然貴了點,但是他覺得買一個備用還是有必要的。
買完這個東西,他終於可以放心睡覺了,然而才剛睡了兩三個小時,就聽到客房那邊一聲驚,嚇得又醒了過來。
苦的姬道長只好起床,也來不及穿裝備了,披上一件道袍抓起劍就趕去看況。
客房那邊的門一打開,胡鐵花就沖了出來,結果一衝出來看見長發披散的姬道長,他嚇得又了一聲——姬道長皮白,道袍又黑漆漆,頭髮還老長,月下看起來簡直像個貌鬼!
「怎麼了怎麼了?」楚留香和姬冰雁跟在他後面跑出來,看樣子也沒搞清楚狀況。
「嚇死我了……」胡鐵花這才看清楚「貌鬼」是姬長明,長出了一口氣,拍拍口,「原來是姬道長。」
姬道長一臉淡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這一問,胡鐵花有點后怕地說:「剛才我在那個什麼洗手間里解手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石觀音在鏡子裏看著我!姬道長,你們觀里怎麼還在解手沐浴的地方裝鏡子啊……」
姬道長也沒辦法給古代土著解釋洗手間里為什麼要裝鏡子,只好一臉高深莫測:「為了避邪。」
胡鐵花都快哭了:「但是好像也沒什麼效果啊,石觀音都能在那鏡子裏出現了!道長你不是說了傷在蟄伏養傷嗎?為什麼還能在鏡子裏對著我笑啊?」
姬道長安他:「的那點傷並不算什麼,現在是夜裏氣重,應當已經恢復許了,出現一下也沒什麼奇怪。況且並不是在鏡子裏出現,只是你通過鏡子看到了附在你上的樣子罷了,並不能從鏡子裏出來傷害你的。胡兄不妨這麼想,你是願意知道自己上有鬼附還是願意什麼都不知道呢?知道總比不知道好吧。」
「哪樣都不好啊……」胡鐵花現在總算完全相信姬長明說的話了,因為他剛才是真的清清楚楚看到了石觀音,而且人家還對他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反正時辰也差不多了,請容貧道準備一下,然後就開始將驅除吧。」姬道長看他們也沒心思再睡覺了,乾脆讓他們安一下心。
他回房間穿好裝備吃好小葯提著一盞引魂燈仙氣十足地出門的時候,胡鐵花還在心有餘悸地給其他兩人描述鏡中的石觀音笑得多麼可怕。然後那兩個傢伙就在引魂燈的芒照耀下,驟然看到了趴在胡鐵花背上環著他脖子的石觀音。
「我都聽到了~」石觀音抬起頭對著他們笑,「你們要請這道士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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