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將花園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沒有毫,全部稟報給了韶音。
聽說小何公公挨了打,韶音眼底沉了沉。
「他一定要寵沈雪夕?」冷冷一笑,「這倒是給了我靈。」
灰灰忙問:「什麼靈?」
韶音不答,只道:「你很快會知道。」
了心腹,往宮外遞話。
這個月的初一、十五,玄墨都沒來嘉寧宮。如此打的臉,若是忍下了,人怎麼看?
直接讓手下人在政事上跟玄墨作對。
做這事時,本沒有瞞著。
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生氣了!
而昨晚上,才對母親說過玄墨對下毒的事,以及曾有過河拆橋的打算。
的話遞出去,韶家亦是作起來。
來自四面八方的迫,讓玄墨力陡增。
之前他覺得政務棘手,怪韶音給他難堪,現在他知道了什麼真正的難堪。
在他焦頭爛額時,沈雪夕也不好過。
昨晚玄墨在勤政殿寵,讓後宮妃嬪們頓時炸了!皇上若是嘉寧宮也就罷了,們沒資格爭。但沈才人算什麼?
因為這事,沈雪夕頗是吃了點苦頭。
這跟劇的走向倒是一致。
劇中,主不論得寵前還是得寵后,一直被妃嬪們刁難。直到生下皇子,為貴妃,其他妃嬪都被皇上收拾過幾,再沒了戰鬥力,的日子才徹底好過了。
韶音沒理這些,讓綠容給小何公公送葯去。
他昨晚為諫言,由此挨了玄墨的踹,不能不管。
給小何公公送傷葯的人很多,但他收到嘉寧宮送來的葯,仍舊很珍惜。
尤其得知是皇後娘娘親口囑咐的,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不值得的,奴才不值得娘娘這般關照。」
綠容頗是安了他幾句,才離去了。
小何公公握著藥瓶,看著綠容離去的影,目追隨著,一直轉到嘉寧宮的方向。
目流出。
他多想伺候皇後娘娘啊!
可他是皇上的人,無法另外擇主。
有時候小何公公甚至想,乾脆娘娘造反算了!
反正皇上要毒殺,不如反了吧!
若做了皇上,他就可以請調侍奉了。
可皇後娘娘是沒這個心的,倘若有,皇上本醒不過來。
他有些失,想告訴中毒的真相。
證據他都保留下來了,藏在蔽的地方。
轉眼就是幾日過去。
這一日,灰灰吃驚地大喊:「天啊!男主的人設崩了!他寵別的人!」
它吃驚極了,自從韶音攪合劇以來,還沒有如此吃驚過:「他在寵了主后,沒有守如玉!」
韶音笑笑。
一點也不奇怪。
灰灰難以置信地道:「男主怎麼了?!他好噁心!!」
如果玄墨為主守如玉,那麼他雖然噁心,但這瓜它還能吃得下。
現在,玄墨有了主還寵幸別的妃嬪,灰灰覺得這瓜臭了,一口都不想吃!
「我再也不監視他了!」它厭惡地道,「隨他是死是活,從此跟我沒關係!」
韶音笑笑,說道:「你想讓他稱心如意嗎?」
「什麼話?」灰灰不悅道,「當然不想!」
兩人相這麼久,它已是清的脾氣,忙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韶音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堅持守如玉人設嗎?因為我讓人在前朝搗,他不想服,所以尋求助力。」
他的助力之一,便是後宮中這些人的娘家。
灰灰愣住。
隨即,它厭惡地道:「他的真虛偽!」
這麼看,劇中男主為主守如玉,不過是因為大權在握,沒有威脅,不需要助力。
「那你要不要全他?」韶音挑起眉頭問道。
「當然不想!」灰灰道,「你有什麼主意,直說吧!」
它還是個急子。
韶音倚在榻上,手裏拿著卷水利書籍,笑意盈盈地蠱它:「買點敗興葯。讓他不舉,如何?」
灰灰呆住。
「你好毒啊!」
他如果不舉,如何討妃嬪們歡心?
不能討妃嬪們歡心,如何醞釀「濃意」?
沒有意,妃嬪們如何傾盡一切支持他?
它想了想那景,不自抖了一下。隨即,它頓住了:「可我沒有績點了。」
「你們公司不能借款嗎?你可以向主腦申請借款。」韶音出主意道。
「那怎麼行?」灰灰說道,「我們這個世界都玩壞了,任務肯定是失敗了,做完這個任務我就要被銷毀了,怎麼還績點?」
韶音角勾了勾。
真是個單純的小可。
「我問你個問題吧。」悠悠然說,「如果我欠了你很多很多東西,但卻想跑,你會讓我跑嗎?」
「當然不會!」灰灰不假思索地道。
「這就是了。」韶音點了點頭,笑道:「你欠公司績點,公司就捨不得報廢你。你欠得越多,公司越捨不得對你痛下殺手。」
灰灰呆住。
良久,沒有發出一聲音。
「這不對。」它結結地說,「這,這是行騙。」
「又沒讓你不還。」韶音道,「你下個世界賺了績點,還上不就行了?前提是你得活到下個世界。」
灰灰又不出聲了。
這超出了它一直以來的認知範圍。
「你不覺得主腦的制度太沒有人味嗎?一次任務做不好,就將你回收、報廢,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不給。它如此霸道、不講面,你還要維護它的利益?」韶音繼續說道。
聲音蠱:「臨死之前,給這個霸道獨斷的主腦一點小小的反抗,難道不好嗎?」
灰灰搖了。
心掙紮起來。
「反過來說,如果它是個仁義的統治者,在這次任務后沒有報廢你,那就正好,我們慢慢做任務還它就是了。」慢條斯理地說道,手裏的書籍慢慢翻著頁。
灰灰徹底被說服了。
雖然還覺得哪裏不對,但……
「葯買好了。」不久后,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韶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好。」說,手中書卷又翻一頁,「你試試看,能不能用在玄墨上。」
「肯定不行啊!他是男主!」
「你試試。」
過了一會兒,灰灰磕磕絆絆的聲音道:「怎麼,怎麼了?」
「真的了?」韶音挑眉。
灰灰道:「是,是的,他在良妃那裏,,了……」
韶音不再看書了,將書卷放到一旁,低頭支額,笑得肩膀抖。
笑得止不住,還記得對灰灰解釋:「男主人設已經崩了,這個世界的穩定破壞了。」
原本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
沒想到,拜玄墨自崩人設所賜,這個世界真的出bug了。
「哈哈哈哈哈!」灰灰高地笑起來,聲音說不出的興,「他完了!他完了!」
可以對他手腳,它怎麼會客氣?!
高興之餘,不忘繼續播報:「嘖,他呆住了!他臉黑了!哎呀,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斥責良妃熏香用得重,歸責良妃!他怎麼這麼不要臉?!」
一掃頹廢,它重新對吃瓜生出了興緻。
不必韶音吩咐,每當玄墨寵幸主之外的妃嬪時,它就給他用藥。
樂此不疲。
玄墨頻頻失利。
他深打擊,一時間都不往後宮去了,用政務將自己包圍起來。
妃嬪們不知真相,被玄墨訓斥,只以為是自己不好,忙改掉「不妥」,再次邀寵。
玄墨避之不及。
但總避著也不是個事兒,他還是要往後宮去。於是便「雨均沾」,挨個試過去。
他不信自己有病,私下曾自過,什麼事都沒有。然而,挨個試過去的結果便是,一次都不行。
他臉越來越黑,脾氣越來越。
早先有人懷疑皇上被鬼附,但是沒人敢說。這一回,不知怎麼暗地裏傳開了,懷疑的人越來越多,連太后都有耳聞。
「呵!」太后冷笑,「穿的人皮掉了!」
此子城府深沉,原本太后只是有所覺,可是自從韶音那裏得知他曾試圖將推下摘星臺,對皇上再沒任何好。
他被宮人們私下裏嚼舌,太后只做不知,完全沒有為他澄清的意思。
這話也傳進韶音耳中,韶音當然也不會為他澄清。
希兒年紀小,沒有人會往他跟前說。但他的伴讀表哥很機靈,在宮裏很吃得開,聽到這樣的話就說給了他。
希兒聽完后,將父皇醒來后的種種表現在腦中過了一遍。
又過了一遍。
他心裏越來越沉。
他不知道自己祈禱什麼比較好——祈禱父皇被鬼附了,他本並不壞?還是祈禱父皇沒有被鬼上,他只是天生自私自利,冷酷虛偽?
對小小的年而言,父皇英明神武的形象竟只是一層皮,撕下來后是一張猙獰惡鬼的臉龐,太太太恐怖了。
他整個世界都被搖了。
他難以接,跑到嘉寧宮找韶音,神惶然:「母后……」
剛張口,眼淚唰地就落下來了。
如果他愚昧一點,就會跟許多宮人們一樣,相信父皇是被鬼上了。
但他讀過的書、日漸的頭腦,都告訴他並不是這樣。
有可怕的事發生了。
或者,事本來就是那樣,只是他忽然看見了。
「好孩子。」韶音抱著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輕拍他的後背,輕輕吻他發心。
希兒在韶音懷裏哭了很久。
「為什麼會這樣?」他哭得眼睛紅腫,沙啞的聲音充滿了難過。
他想起父皇不許他打擾秦王叔祖。
明明秦王叔祖不怕被打擾,父皇只是不想他結親信吧?
父皇對母后越來越冷淡,因為母后才能勝於他,在朝中和民間的聲都比他高?
而且到現在為止,母后中毒的事都沒查出來。
從前沒想到的事,在遮住眼睛的那層布被掀開時,全都清晰出現在心中。
而韶音什麼也不說,顯然是默認了,讓年心中艱難保存的許希冀,全都破滅了。
他哭得停不下來。
韶音了他的腦袋,聲音緩長:「你父皇他也不過是一介凡人。既是凡人,便總有糟糕之。」
「你不是曾經問我,朝中的陳大人、孫大人、李大人等,汲汲營營,糊塗眼盲,是非不分,為什麼選取這樣糟糕的人為?」
「不是選取糟糕的人為,而是人總有糟糕的一面。」
「可是母后不糟糕。」希兒委屈地反駁,「秦王叔祖也不糟糕。」
韶音忍不住笑了:「你從前也認為你父皇英明神武。」憐地著他的腦袋,「在發現之前,人總是好的。」
希兒低頭不說話了。
韶音輕輕著他的腦袋:「有的人,只是小小的糟糕,並不明顯,所以看上去是很好的人。而有的人……比較糟糕。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希兒明白了。
他的父皇並不英明神武,相反,他非常的糟糕。
他的心更加沉重了。
但卻沒有了茫然,因為母親總是在他邊。
他抱了母親,腦袋埋進懷裏,汲取上溫暖而的味道。
*
玄墨的「雨均沾」,終於到了沈雪夕。
「這次別給他用藥。」韶音對灰灰說道。
灰灰不解:「為什麼?」
韶音勾了勾,說道:「為了維護世界線的穩定!不這麼做,男主的如何更特殊?」
灰灰一下子到噁心。
「嘔!」它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它才不信的鬼話,只知道肯定要搞事。
「你做就是了。」韶音道。
玄墨不是寵沈雪夕嗎?讓他好好的寵沈雪夕!
只能寵沈雪夕!
灰灰知道心黑,聽的準沒錯,遂停了葯。
玄墨寵幸沈雪夕時,本是抱著沉重的心。然而擁著沈雪夕的軀,嘗著口中甜的滋味,出乎意料的,他可以了!
他已經不舉了很久,跟誰都不行,但是偏偏到沈雪夕這裏可以了!
他說不出的激!
這一激,就有點停不下來,他跟沈雪夕整整折騰了一夜。
後果是,次日醒來,他腰疼得走不了路。
而今早有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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