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和徐佳佳推門走進包廂,頓時一道道目投了過來,眾人雙眼一亮,視線往們後掃,像是在尋找什麼。
等青魚背手合上門,周圍響起一陣嘆氣聲。
也許是聽聞秦琴要來的消息,這次到場的同學意外的齊,除了一兩位遠在國外的,其餘人都從全國各地趕來了。
「不是說秦琴也來嗎?蘇青魚,沒跟你一起來啊?」有人耐不住問道。
高三過去也有十多年,青魚的模樣卻沒多大變化,人一眼就認了出來。穿一件白T加牛仔,一張臉素麵朝天,周氣質沉靜淡然,看著意外的年輕,就如徐佳佳之前說的一樣,像個沒被社會大染缸浸泡的學生。
在坐的各位大多數都被歲月摧殘過,青魚來看卻是認不出的。本就是清冷憊懶的子,更沒興趣與人打道,隔了這麼些年,這些同學的樣貌早忘了乾淨。
說話的男人五短材,胖胖的臉上油滿面,一雙綠豆眼在中瞇著。青魚瞥了他一眼,並不答話,只轉臉對著圓桌上的聞笑輕輕頷首,算作招呼。
聞笑是這麼多人里青魚唯一辨認出來的人。看起來依舊年輕,比之學生時期的青更多了一份雍容優雅的氣質,微笑著說道:「蘇青魚,徐佳佳,我給你們留了位置,你們坐到這裏來吧。」
同時,又轉頭解釋道:「我與秦琴聯繫過,行程太忙,一時半會趕不來,我們先吃晚點會過來的,大家別擔心。」
不同於年時的莽撞,似乎已經完全蛻變優秀的大家主母,言談間面面俱到、滴水不。
班上人有四十多,定了兩張大圓桌。聞笑的旁留了好幾個座位,點名喊了青魚過去,曾經作為閨的幾個生卻被給忽略了。
青魚並不在意其中的含義,與徐佳佳依次坐到聞笑旁,幾人原本就不算太,久未見面更是沒共同話題,一時竟相對無言。
人還沒來全,宴席也就沒開始,周圍人嘰嘰喳喳憶起往昔,又互相詢問對方近況,話語中明裏暗裏的攀比較勁。
當年的高三二班是重點班,基本所有人都考上了一本大學,如今現狀卻各不相同。
不一例外的,對聞笑皆是奉承艷羨:「要我說我們班還是聞笑最厲害,堂堂顧氏總裁夫人呢,聞笑啊,聽說你還沒有孩子,趁年輕趕生個孩子要啊,生了孩子你這位置就穩了。」
又有人反駁:「聞笑跟顧總多好,哪裏需要孩子維繫?人家不生是想過二人世界,要你心個什麼勁?」
有人打圓場:「哎哎別吵別吵,我就想問問聞笑,你知道顧氏什麼時候招人嗎?我這正想換工作,你要不幫我打聽打聽?」
聞笑端坐主位,邊一直掛著端莊的笑,如同帶了個笑面一般,沒理會前面那些人對私生活的揣測,溫和有禮的回答道:「公司的事我不怎麼關注,等我回去幫你問問臨城吧。」
徐佳佳湊到青魚耳邊,小聲說:「果然豪門貴婦就是不一樣,聞笑才嫁進去幾年,就跟我那個吸鬼上司似的天天一副虛偽的面孔了。」
上司是個空降的豪門富二代,總是掛著一張笑瞇瞇的臉,偏偏干出周皮的事,徐佳佳被他的不輕,不知道多次在青魚面前詛咒他。
青魚注意到聞笑的視線瞟了過來,不聲道:「不要隨意議論他人。」
徐佳佳撇了撇,好友總是這麼掃興,像老學究一樣古板沒趣。但心中雖腹誹,口卻乖乖閉上了沒再說話。
有人掃到聞笑旁邊的青魚,在一群為了同學會而盛裝打扮的人里,不施黛,明明樸素的令人想笑,卻又乾淨的像一陣拂面的清風。
每個人都在老去,只有,如十年前一般無二。
「蘇青魚,你現在在做什麼?」一個人突然問。
好像開了個口子,一瞬間眾人的目都集中在了上。
另一人搶答說:「我聽徐佳佳說在江城大學當教授,你上次沒來不知道。」
「江城大學啊,蘇青魚我記得你高考志願就是江城大學吧?你怎麼不去青木北安呢?唉我都替你憾!」
「是啊是啊,你要是去青木北安,現在也不至於當個大學教授,大學教授能賺幾個錢,現在房價這麼高,你房子都買不起。」
「蘇青魚我記得你還沒結婚吧?好像人學歷太高難找對象啊,終大事可不能馬虎,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
一個個問題紛至沓來,越來越八卦尖銳。
徐佳佳氣的手發抖,想不通這些人怎麼突然對著青魚發難起來。青魚還好端端面無表的坐著呢,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一人道:「許穆你碎不碎?人爸媽都沒催婚要你多?你這麼心怎麼自己還找不到媳婦?你知道你怎麼活到八十歲的嗎?就是不多管閑事!」
還要再說,青魚站起來將手按下,眼中還有著淺淺的笑意:「好了,沒事。」
徐佳佳氣呼呼坐下了,那人被罵得臉漲紅,支支吾吾出一句:「……好心當作驢肝肺……」
一桌人都靜了半晌,顯然沒料到徐佳佳這麼炮仗。還是聞笑打破寂靜道:「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上菜吃飯吧。」
喊服務員上菜,不知為何臉上笑容不見了,眼角眉梢微垂著,含著一抹不經意的黯然。
宴席開始,有人喝了酒,被徐佳佳攪的氣氛又熱了起來。
徐佳佳正切著牛排,來的路上還說這裏的牛排一絕,要好好嘗嘗。這時卻惡狠狠的下刀,裏嘟囔著「竟然敢欺負我閨」,嚼的作像在泄憤。
酒席進行到中途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一道紅的影走了進來。
許多人久別重逢,已經喝高了,注意到那人的不多,恰好青魚就是一個。
人一襲輕紗紅,在外面的手臂頸項白的像雪,摘下墨鏡與口罩,沖看向的青魚嫣然一笑,瑰麗如鮮花盛開。
青魚也是一笑,人邁步走了過來,發現好友旁兩個位置都被佔了,只有聞笑另一邊還有個座位,俯對著聞笑禮貌詢問道:「不好意思,你可以往旁邊坐一點嗎?我想和青魚坐在一起。」
聞笑從進門便看到了,聞言略微一怔,回神后輕輕點頭,無聲挪了位置。
低聲說:「秦琴,好久不見。」
秦琴紅微揚,笑著道謝:「謝謝,你也是,好久不見。」
而後便轉頭,與青魚徐佳佳說起話來。
終於有人發現了秦琴的到來,原本晚到的人要被勸酒,前幾位就是如此,可誰也不敢起鬨讓秦琴喝酒。
與對聞笑的艷羨又含眼紅的態度不同,眾人在秦琴面前是另一番面貌。聞笑份再高也是邊可及到的人,秦琴卻有所不同,這些年越發麗人,國民□□聲決不虛假,如今坐到邊,彷彿天上的仙下了凡塵,給人一種可不可及之。
原本的主角聞笑,在的映襯下竟變得暗淡無,沒了存在。
秦琴沒來之前還有人議論的事,這時本人到場,反倒沒一個人敢說什麼過分的話。
只是很多人找要簽名,也一一簽了,一張臉笑意盈盈,拿到簽名的人都一臉寵若驚的表。
唯獨先前八卦青魚的幾人沒理,同學們看在眼裏,也沒人多說一句。
一頓飯吃了很久才散場,秦琴怕暴行蹤,讓大家先走,在餐廳呆一會後面再離開。
時間已經不早,同學們一一散去,最後剩下的只有聞笑、秦琴、青魚和徐佳佳。
包廂里一片狼籍,聞笑垂首坐在座位上,這一晚意外的沉默,直到秦琴商量著去青魚家裏睡一晚,幾人向辭行,才將頭抬起來。
看著們,目顯得極為迷惘,似乎喝多了酒醉了。
秦琴有些擔憂的問:「聞笑,我們要走了,你還好嗎?」
徐佳佳說:「這是醉了吧?」轉而又說,「要不要給人啊?讓一個人在這不安全吧?」
聞笑仰頭看著們,突然輕輕的笑了下,低聲說:「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
「哈?」徐佳佳發出一個疑問的音節,不著頭腦,懷疑真的喝醉了。
像這種社畜,每天累死累活賺著那點辛苦錢,還苦的被家裏人催婚,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們知道嗎?這麼多年了……我再也沒有過什麼是自由,我不被允許出去工作,我吃穿住行全都被安排好,我必須循規蹈矩的當著一位豪門貴婦,我不能有好,不能有需求,不能有朋友,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渾散發出濃濃的的悲哀,套在外面的端莊的殼子碎裂,出迷茫的、痛苦的、悲泣的里,聞笑看著青魚們,像在看憧憬的夢境。
「我想像你們一樣,活的快樂又肆意,想罵就罵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麼真實又好……可是、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眼眶紅了一圈,燈下的眼眸一片晶瑩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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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本世界完結~~~這幾天有點忙,今天開始穩定更新啦,每天晚上嗷,喜歡就收藏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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