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好笑著,然後把凳子挪到張蘭跟前說:「我也是這幾日在家閑著沒事瞎琢磨的。」
「這個棗花,媽以前從沒吃過,這皮兒咬一口的,帶著點油味兒,還有棗泥香……這比外頭賣的那些點心好吃多了。」張蘭說著,又有些子想了,這肚皮還圓滾滾的呢,真真是好吃啊。
「這皮里,我加了些油,煎一下自然會的。媽,現在不是招工的時候,那廠子裡頭也都滿著呢,我這棗花雖說做起來不難,但還是複雜的,要不你乾脆一塊兒幫我,咱在家裡把做型,到時候一煎就行了,還快。」
這也是林靜好早就準備和張蘭說的,張蘭這個工作一時半會本找不到,左右還不如來幫林靜好,一個人一天做不出來多個,但是有個人打下手,幫幫忙,能快上不的。
「真支個攤兒的話,這倒是個理兒,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媽和你一起是應該的。」張蘭此時已經了心思,自然也願意。
「還有,媽……咱這縣城太小了,要是到時候到我……」林靜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低下了頭。
張蘭愣了愣,心裡頭嘆了一口氣,還不知道家那些破事嗎?林爸這人雖然大小是個,但是絕對不算是個上進的,頂多算個運氣不錯的,林家是個重男輕的,張蘭就生了林靜好一個,肚子多年沒靜,林家對百般看著不順眼。
這不,林爸在外頭生了個兒子,林家二話不說就攛掇林爸趕了張蘭,把外頭養的人和兒子接了回去,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要是林靜好和一塊兒在外頭支個攤兒,這小縣城不出大半天兒就能傳遍了,那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怕是不會讓們娘倆好好過的。
「媽,反正現在咱也要房租了,這兒又找不上工,不如去別的縣城,」
林靜好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一來,炮灰配角本來就沒多戲份,林靜好的家人都是一筆帶過的,只知道爹后媽都是極品,就怕攤兒一擺上,沒生意還好,這要是有生意,他們一家過來左吃吃右吃吃,那還賺不賺錢了?
加上林靜好他們現在沒有什麼能力,要是人家真的死皮賴臉的蹭,也沒什麼辦法,所以才想,不如攛掇一下張蘭,去別的地兒,離這一家子極品遠點。
「我想想。」張蘭其實心裡已經有了走的意思,也有了方向,只是……沒臉。
定了定心思,接著說:「咱去你姥吧,離這兒有一天的車程。」
林靜好有些意外,不知道還有個姥,書裡頭也沒有提過,坐一天的車,那其實還遠的,至就林爸肯定是沒有辦法找到們,只要不在跟前晃悠,林爸也想不起來,倒是好事,林靜好趕忙應了聲好。
「明兒就收拾收拾吧,我去和房東說一聲咱不續租了,好在也沒有多東西,明天我去車站買了票,後天一早咱就走吧。」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張蘭也不會猶豫,回去的事,等回去了再說吧。
張蘭還是早早就出了門,林靜好用了一早上,蒸了十幾個大饅頭,把土豆和胡蘿蔔切炒,白菜過水焯一下,加點鹽和熱油拌冷盤,裝進袋子里封好放大籃子里,又把饅頭裝好放進去,昨天還剩下了一點紅棗,林靜好也不省,又做了十幾個棗花,只不過這次的餡兒沒有昨晚的多,主要是為了路上溫飽。
還有就是服了,林靜好和張蘭本來就不待見,趕出來之後也沒有添過這些,本用不了多久,林靜好就打好了包,用剩下的菜又做了燉菜。
等張蘭回來兩個人吃了飯又收拾了一番,把剩下的材料整理一下都收好,又把自家的碗盆裝上,林靜好才鬆了一口氣,沒辦法,窮啊,能帶上的都得帶上,們兩個人,這點東西也算不得太多,路上在吃吃,倒是沒什麼了。
大概是要走,張蘭的緒並不高漲,晚上早早就睡下,在床上翻來滾去,林靜好不做聲,只怕張蘭臨時改了主意,轉過就睡了。
天剛亮,張蘭就翻起來醒林靜好,大包小包背好直奔車站,早班車的人不,林靜好也不太認得路,張蘭看著倒是門清兒,兩人很快找到了座位坐下,這不比新世紀的大車,這長途車位置小,還,上頭滿滿的都是人,東西不,悶得很。
林靜好看張蘭不說話,一直皺著眉頭,從籃子裡面打開個袋子,拿出來兩個棗花給張蘭說:「媽,早上都沒吃東西,這會兒該了吧。」
緒低的張蘭看見棗花倒是接了過來,這棗花是昨天做的,自然涼了,不過張蘭一晚上沒睡,肚子還真有些了,幾口一個就下了肚。
別說,吃了之後,張蘭竟然覺得心舒暢了不,雖然沒有什麼好留的,但到底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要走,心裡還是有點五味雜陳的。
不過現在還真是沒有那種覺了,只覺得一輕鬆,早就該走似的。
一路上聊聊睡睡的,這一白天倒是也沒有難熬,林靜好順便也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下姥家的況。
林靜好吳艷芬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媽張蘭,還有一個就是舅張寧剛,姥爺走的早,就靠姥一個人做活養家,舅又比張蘭小了七歲,所以基本上是張蘭帶大的,家裡窮,又有個半大的孩子,到了二十二歲張蘭也沒有說親。
偏這時,縣城南頭有個傻子,家裡條件好,就是討不到老婆,當時能縣上的,除了他們老張這一家子,也沒有特別難熬的,那就合計著把張蘭買過去。
張寧剛得上學,家裡得吃飯,吳艷芬當時也有些猶豫不定,當時家裡況太差,張蘭害怕,就給跑了,後面遇到了林爸,就結了婚,再沒回過家。
夜幕降臨,他們也到了地兒,陸續下了車,林靜好這心裡還有點打鼓,張蘭這多年沒回去,能找找人不不知道,姥是個什麼脾氣,也不知道。
一下車,張蘭就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發的說:「跟好。」
林靜好小跑兩步追上去,張蘭快步走在前頭,這十幾年過去了,縣城的變化也不小,但是張蘭倒是看著也不迷路,不準的時候找個人問上兩句,就又快步走起來,不到半個小時,就在一棟筒子樓前停了腳。
抹了把臉,張蘭的步伐變慢,林靜好也跟著變慢,兩人一塊兒進了樓道。
筒子樓裡頭一層四戶人家,兩個衛生間,兩個廚房,衛生間和廚房是兩戶人家共用一個,這會兒正是飯點,滿樓飄著飯香味兒,林靜好跟著張蘭上了四樓,張蘭便在樓梯左手第一間門口住了腳。
那門沒關,微微開著一個兒,張蘭抬了抬手,沒去推,就僵在那裡。
「你們找誰?」
正打算上前幫上一把,林靜好就聽後出了聲,一回頭就瞧見門對面的廚房門那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兩鬢已經有些泛白,一隻手拿著鍋鏟,有些疑的瞧著們娘量,聲音不高不低,語氣溫和,聽著讓人很舒服。
張蘭本就僵著子,此時聽了這話子還是劇烈的發抖,林靜好嚇了一跳,連忙喊了一聲媽,湊上前去看張蘭。
那老太也嚇了一跳,上前就看見了張蘭的正臉,鍋鏟應聲而落,抖著雙手抓上張蘭的胳膊說:「你……你是……蘭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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