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雖然人不,但是人流來的快走的也快,自然不會有人去湊這個短熱鬧,沒有人支攤兒是正常的,現在這出來支攤和上工都是一樣的,一干就是一天,誰也不願意大半天都沒什麼生意可做。
聽了這話,張蘭細細一瞧,可不是沒有攤位麼?平穩了一下心緒,說:「那邊有個報停。」
報刊亭是這個年代的象徵之一,這時候還沒有發達的網絡,電視機也值錢,看新聞只能去買報紙,或者婦聚在一起扯個淡。
公站旁邊的報刊亭,生意差不了。
「我們擺在這兒吧。」林靜好挑了一個報刊亭和公站中間的空餘位置,不遮擋,也不阻礙排隊的人群,剛剛好。
在三車上拿出來昨天晚上做好的招牌,林靜好把下面的木頭棒進三車旁邊的欄里,上面寫了五個字——好記棗花,字兒旁邊畫了一個扎麻花辮的卡通人,眨著眼,吐著舌頭,看著可極了。
林靜好也不吆喝,把三車推到那公車站的後頭,先不疾不徐的把煤爐點著,用的是蜂窩煤,價格比煤炭肯定是要貴一些,但是沒什麼煙,也不嗆人,本也不算太高。
支上鐵板,不一會兒鐵板就燒得熱乎了,林靜好把手放在鐵板上空,已經覺有些燙手,就用刷子沾了些豬油,平平的抹在鐵板上。
前面林靜好並沒有準備煎多,就只塗了中間最熱的那一塊,遇了油,這鐵板不一會兒就起了一小煙,林靜好用長筷子從籠屜裏面夾出來一個型的棗花,放在鐵板上煎,噼里啪啦的聲音瞬間就響了起來。
位置距離人群還是比較近,頓時有人回頭看了起來,就瞧見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編著兩個鬆鬆的麻花辮,上圍著一個大圍,白凈的手拿著一雙比尋常吃飯還要長的筷子,正在那鐵板上翻一朵小花。
這畫面,說起來,可真不像是擺攤的。
看新鮮的人不,畢竟這攤兒現在不算,可是乾乾淨淨的三車和乾乾淨淨的小姑娘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更有食慾。
香味兒不一會兒就飄了出來,豬油味兒裏面夾雜著一點甜,說不出是什麼味兒,可是聞著一點都不怪,反而香噴噴的。
這火剛燒起來,自然是不如煤氣,一個棗花就煎了不時候,香味在公站徘徊了許久,瞧著裏頭全部烤,林靜好又把面兒剪金黃,才出了鍋,瞧見那邊有幾個來回打的人。
這味兒剛飄開,那邊報刊亭裏面就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他四瞅了瞅,看見林靜好之後皺了皺眉頭,大步走過來,站在的攤子前面就說:「走走走,遠點兒去,這麼大的味兒,弄的我報紙上都是。」
「大爺您好。」林靜好也不惱,先甜甜的問了聲好,一隻手放在張蘭正要收車的胳膊上。
「好什麼好,你這又是煎又是炸的,還用的煤,你快遠點去,這要是把我的報停點著了,你拿什麼賠!」大爺眉頭皺的更深了。
「大爺,我用的是蜂窩煤,這煤爐安全的很,離您也不近,您放心,點不著。」林靜好說著,把裝好袋的棗花遞過去說:「這天兒還早,不知道您吃早飯了沒,先吃一個消消火,您要是嫌味兒大,我一會兒就挪走。」
那大爺看了看林靜好手裏面的小牛皮紙袋,包裝還,味兒也不難聞,就是想想一會兒弄的他報紙上都是味兒,那可糟心。
「不吃不吃,你趕走。」那大爺擺擺手,語氣裏面充滿著厭煩。
「這賣一錢一個呢?」張蘭小聲和林靜好說,本都要好幾分錢,這丫頭怎麼說送人就送人。
「就你這兒玩意兒還賣一錢一個?」那大爺本來準備走,聽了張蘭的話又回了說。
「您先嘗嘗,白送您的,不要錢。」林靜好輕輕拍了拍張蘭,甜甜的對那個大爺說。
聽是白送的,大爺還是手接了下來,把那牛皮紙袋往下一擼,就出一朵小花兒來,大爺看了看林靜好,瞅了兩眼那花,這娘們兒吃的玩意兒,他……
「王大爺,您快嘗嘗啊。」沒等林靜好和張蘭說話,旁邊跳出來一個穿著花裳馬尾辮的姑娘,一張圓乎乎的小臉沖著王大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棗花。
「紅丫頭你要嚇死我啊。」王大爺嚇了一跳,看著旁邊冒出來的人頭,這丫頭可真夠鬼靈的。
「您快吃吧,人白送的,好吃我也買倆啊。」小紅梗著脖子說。
被人催著,王大爺騎虎難下,不得不咬了一口。
這棗花還熱乎著,這會兒正是最的時候,這一口下去,跟前的小紅都聽見那餅被牙齒咬下去的聲音,糟了,趕抹抹,還好口水沒有流下來。
林靜好看王大爺的表從皺著眉頭到舒展,在到角輕微的勾起來,一顆心算是放到了肚子裏面。
「這皮兒的,餡兒甜甜的,還有棗子香,你這小姑娘,做得還行啊。」王大爺心裏早就沒了氣兒,別說沒了氣兒,還覺得有點高興,他自個兒都不知道這個緒到底是哪兒來的,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只好繼續綳著臉說,但是勾起的角和一口又一口的作早早就已經暴了他。
好吃你就說唄,還端著幹啥。
「王大爺你可真彆扭,這左一口右一口的,我看就是吃得香!來來來給我來一個。」那小紅的姑娘剛才就瞅半天了,瞧見王大爺那表,心裏頭早就明白了,從兜里出來一錢遞給林靜好說著。
「好。」林靜好在鐵板上抹好油,又從籠屜裏面拿了一個放進去說著。
王大爺看了,把手裏的小牛皮紙袋子扔到林靜好事先準備好的垃圾桶里說:「我說,你著攤兒擺這兒可以,但是你可得給我注意了,你這煤爐離我那報紙遠點,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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