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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乙女遊戲后我翻車了》花前病酒

前朝有妖妃喜聞摔玉撕帛之聲,姜聽白原本不明白這種高級好的樂趣在哪裡,但就在方才把那枚玉質鈴鐺摔碎在地上以後,終於悟到了。

確實會變好那麼一點點。

姜聽白盯著地上那一堆碎玉殘骸,這樣想。

轉機來得比預料的快的多。

摔過鈴鐺不過一柱香之後,一名飛白衛從外遞進來了一封書信。

是顧言昭的信。

紙箋是味道清苦的辛夷箋,上書寥寥幾行字,直截了當的解釋了飛白衛駐守府的原因,看得出是匆忙寫就,卻仍然宛麗飄逸,雍容有度。

「.....執金軍有失,昨夜軍報上達天聽,然勿慮勿憚.....」

薄薄一張紙,姜聽白差點沒拿住。

執金軍是肅王的此次出征所率的軍隊,幾十年間隨肅王征戰四方,不是私軍勝似私軍。

......有失是什麼意思,姜聽白下意識想到了最壞的可能,不會是肅王一朝得勝志得意滿,領著執金軍造反了吧?那自己豈不就是被扣留在盛京的人質,等肅王一作,立刻就被推上城門咔嚓斬首示眾。

此時腦子轉的飛快,這麼一想,突然被打著適齡婚的名頭急召京,也恰好是在肅王領兵出征后不久的時間,恐怕從一開始,就是被拐進天子腳下當質子的。

這次真的是要被這便宜爹害死了。

姜聽白只覺得自己大禍臨頭,一轉頭看見那名遞信進來的飛白衛仍然挎著刀立在廊下,不由得頭痛。

「他站在那幹什麼,監視我讀信?」

「似乎是.....」赤芍倒像是知道什麼,「等著您回信。」

這該回什麼。

顧言昭在信上說他已經宮面聖,讓不要想,等著他的消息。

姜聽白怏怏的提著筆草草在紙上寫了「知道了」三個大字,覺得不合適又補了句「多謝」,便有氣無力的將信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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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去吧。」

顧二靠在肅王府門前的石墩上,頂著大日頭,百無聊賴的將自己的寶貝刀又仔仔細細了一個來回。

從府門走出來的飛白衛遠遠扔給了他一封信,他在手裡打量幾眼,又想起飛白衛那幫千年不變的死魚臉,心下不由得憋悶。

只是送封信而已,大人竟派他親自來。

憋悶歸憋悶,正事卻不敢耽誤,他取出隨帶著的法,盡職盡責的將信傳了過去。

侍從給顧言昭奉上信時,他正在奉靈閣的外間喝茶,等著盛帝的傳召。

白釉雲紋的茶盞被輕輕擱在桌上,他從宮侍手中取了錦帕拭手,慢條斯理的拆開信箋,將那封不過一行字的信翻來覆去看了許久,久到待命的隨侍不在心裡犯起了嘀咕,他才合上紙頁,吩咐道:「將這封信帶回去,放在我書房案前的那方匣子上。」

顧言昭攏了攏腕間的紫檀手串,不放心一般,又淡聲說道:「放著就好,不要打開。」

隨侍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俯退了下去。

「顧相。」盛帝邊的大太監從殿走出來,朝著面前這位大權在握的年輕人毫不含糊的行禮示意道,「陛下傳您進殿。」

顧言昭進殿時,看到盛帝正伏在案邊作畫,聽到有人進來也未曾抬頭。

他見怪不怪,立在原地腰背得筆直,一手慢慢撥弄著腕間佛珠,垂著眼不知想些什麼。

盛帝提腕畫下最後一筆,直起來看了許久,這才將筆擱在一旁,半晌卻是說道:「.....朕瞧著,還是這青金石上順眼些。」

執金軍一事震驚朝野,聚訟不已,人心惶惶,各派各系都在暗中作,等待著聖諭如何,然而盛帝好似全然不在乎一般。

他不在意這尊榮的皇城外安危如何,他只憂慮畫中人髻上一寸翠翹,如何才能畫得出其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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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昭面上看不出旁的神,只從善如流的順著論畫風雅:「青金石輝燦爛,若眾星麗於天也。」

盛帝滿意的應了一聲,這才將半的畫作由著宮人移去一旁晾乾。

他近些年越發顯現老態,半點不見當年南征北戰的驍勇之姿,唯有這種時候,神才明亮朗然起來。

顧言昭察覺到是時候了,頷首開口道:「陛下.....」

了,」盛帝擺擺手,「朕知道你要說什麼。」

他背過手去,神晦暗。

得勝回朝,率一隊輕騎先行的肅王行至扶風州卻突然失去了行蹤。

這件事在不同人的心中,有不同的意味。

在推崇肅王的舊部武將心中,這是有人包藏禍心,怨懟功臣,肅王乃是為人所害。

在滿腹彎彎繞的文臣心裡,這是手掌兵權的宗室大將與州郡藩王勾結,所謀甚大。

而在以宗太後為首的世家的角度,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兵權終於有機會回到他們手中。

盛帝慢悠悠的,嘆了口氣。

昔年戍鼓雁聲,沙場百戰,海里與他同進同退並肩敵的胞弟,還有.....

馬蹄踏碎山河,馬背上子回眼,笑容比旗幟艷烈。

回不去了......通天路上無人和,最終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盛帝閉了閉眼,再開口時聲音便低了些許:「去通個氣,朕已遣了銳去尋肅王,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

「這兵權,無論如何也落不到宗家人的手裡。」

顧言昭並不意外,頷首說道:「既如此,陛下不如撤了肅王府中的飛白衛?畢竟府中只剩嘉平翁主一人,難免有所驚擾。」

盛帝聞言回頭看了他好幾眼,有些稀奇的說道:「朕前幾日聽了幾句風言風語,說你在春日宴上為嘉平簪花,這事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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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昭低下眼來,只含笑說道:「陛下見笑了。」

盛帝的眸暗下來。

直到這時,人皇的威才真正顯現在他上。

顧言昭仍然立在原地,像是毫無察覺一般。

帝王的倚重與猜忌向來並存,他恰好十分擅長理這兩者間微妙的平衡。

半晌,盛帝的面緩和下來:「也好。」

他沉道:「按理說你的年歲,早該家了,此番肅王若能平安回到京中,便讓他鬆鬆肩上的擔子,在府中持他丫頭的婚事......」

他停頓了一刻,像是滿意自己的安排,肯定道:「也好。」

顧言昭聽著,角不,眼睛卻彎了起來。

鬆鬆肩上的擔子......?

他想起盛帝之前曾面斥宗太后心冷如石,不由得覺得有趣。

這對親母子,誰能說誰心狠呢?

*

碧玉妝樓,亭臺花榭,膽子大些的丫鬟踩著高凳點起了檐下紗燈,照得滿園花枝穠華,當然,若不去看那些駐守府中的飛白衛,便是一副極好的景緻。

姜聽白借著朦朦朧朧的燈影,踮著腳為花枝系鈴。

這本來是赤芍的活計,被搶來,手底有件做的事,不至於坐立難安的在屋裡轉圈。

時人花,為避免鳥雀啄食花蕊,就用線在花枝上系一枚小鈴,鳥雀來時鈴鐺叮叮噹噹,將鳥雀驚走。

這是個細緻活,姜聽白系得專心致志,手臂都有些發酸。還剩下幾支生得高的,試了幾次都不到,正打算停下來,手中的小金鈴卻突然被拿走。

金鈴響得叮叮噹噹。

姜聽白下意識抬頭,是顧言昭。

也是,層層把守的守衛,攔不住他。

真是不公平,腦海里不由自主冒出來一個想法,哪裡都不公平,即便是從下往上看,顧言昭下頜的線條也好看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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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無論是侍還是守衛,都默默而立,沒有敢出聲的。

想起,那日春日宴上春風脈脈,他為鬢邊簪花那一刻,席上萬人也靜默。

他半低著眼,手上的作輕穩定,似乎知道急著問,一邊系鈴一邊溫聲說道:「飛白衛已經撤回去了。」

還沒等鬆一口氣,他又側過臉來補充道:「但是宮中又派了另一隊守衛來。」

姜聽白被他卡的不上不下,皺著眉頭:「您怎麼說話只說一半。」

他輕聲笑起來,燈影下竟顯得神和繾綣:「不要擔心。」

他不想向說明帝王家的母子兄弟之間見的無聲博弈,他希那些污穢難言的腌臢詭譎,都被攔在院落以外,只需要像現在這樣,做個在燈下看花的小姑娘。

可以一直如同在雲中時一般,摘最完整最漂亮的赤霜葉寫信,給對面未曾謀面的人抱怨師門的課業太重,欣喜新裁的

只需要依賴他。

於是他側重就輕,用他慣用的講話技巧,「肅王不會有事,傳進京中的軍報是肅王與其親衛先行,在回程的途中失去了消息,陛下已經派了足夠的人手去尋。況且肅王征戰多年,馬背上輔佐陛下立業,無論是謀斷武韜都非常人所能想象,不會輕易出事的。」

顧言昭顧慮憂心父親,又補充道:「征戰殺伐之人,在外消息常有不通,這類事也並不罕見。你不要過分憂心,我會切關注這件事,一有消息便告訴你。」

顧言昭說得輕描淡寫,姜聽白越聽越覺得不靠譜,偏著頭懷疑道:「就這麼簡單嗎?」

他看著板著小臉,只覺得這神十分神氣,含著笑應道:「是的,就這麼簡單。」

「那那些守著王府的守衛呢?」

「飛白衛已經撤走了,現在的不過是尋常的宮中侍衛,肅王是掌兵的人,一舉一朝野矚目,總得做個樣子出來,再一來,這些人留著也能護衛你的安危。」

他不在此事上多說,於是轉了話頭:「這些日子若是想要出府便只管去,守衛會在後邊跟著,不會擾了你的心。」

「可是杭玉.....」

顧言昭眉心輕微一皺,聲音卻仍然低而溫和:「已經遣了人手去尋,最多兩三日便會有消息。」

他的每句話都條理清楚。

姜聽白低下頭抿了抿,手上無意識將希著金鈴的線繞了幾圈,這是心緒不寧時的小作,然而還是揚起眼來,抿出一個小小的梨渦來:「多謝顧相。」

勞煩別人幫忙,謝謝是必須要說的。

「無需道謝。」他從袖中又取出一枚與先前相同的玉質鈴鐺出來,回過眼來遞給,「再有什麼事,便用同樣的法子喚我。」

「仍然是賠罪,之一。」

他低下眼來,盡量平視,放了語氣,將話說得滴水不,聽起來真誠又無法反駁。

姜聽白沒辦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想起第一次見到他,他在佛前點香,眉目冷淡,幾句話斷他人生死。

而他現在在面前低眼,眼眸含笑潤澤,目糾纏,是恍恍然如夢的脈脈。

眉眼俯就的溫

但……不對。

姜聽白接了過來,鈴鐺的稜角部分硌得掌心生疼,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陣奇異的

雖然很牽強,很沒由來,但......

「——這樣,好嗎?」

這句低語聲音極小,顧言昭沒有聽明白,睇了個詢問的眼神過來。

「我......」姜聽白頓了頓,「沒什麼。」

如果不想被馴養,那束手無措只能依賴另一個人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沒什麼事。」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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