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莫要多管閑事!
「陛下,右相宮求見。」
皇帝正在專註地批閱奏章,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朕不是說過,讓右相休息兩日嗎?讓他回去休息吧!」
「可是右相說有要的事求見陛下。」
皇帝微微頓筆,他抬起手,抬頭向秦統領:「讓他上疏。」
「遵命。」
秦統領將皇帝的意思轉給右相,他返回殿。
皇帝心不在焉地問道:「右相說了什麼?」
秦統領回答道:「右相沒有說什麼。」
皇帝繼續低頭看奏章,語氣隨意地問道:「今日有什麼靜。」
秦統領想了想,低聲回答道:「今日廢太子帶著幾位小郎君城賣面。在東市附近的坊里徘徊許久,先後遇到了兵部劉侍郎,禮部尚書。」
聞言,皇帝抬起頭,目幽深地盯著秦統領。
皇帝記得,這個兵部的劉侍郎多次支持廢太子,幫著廢太子頂撞過他!
還有那個禮部尚書,以前也站過廢太子的隊伍。
皇帝語氣冷淡地開口言道:「明日讓劉侍郎與禮部尚書好好休息,不用進宮辦事了。」
秦統領猶豫了一下,出聲說道:「陛下,劉侍郎與禮部尚書雖說先後與廢太子相遇。但是卻沒有見面。」
皇帝挑眉。
秦統領解釋道:「廢太子遇到劉侍郎的時候,劉侍郎見到廢太子,立馬上了轎子。劉侍郎在轎,廢太子在轎子外面。兩人沒有見面。」
皇帝問道:「他們談了什麼?」
秦統領告訴皇帝:「廢太子賣了兩張面給劉侍郎,收了劉侍郎三兩銀子。」
皇帝:……
「禮部尚書呢?」皇帝問道。
秦統領說道:「當時廢太子與幾位小郎君坐在禮部尚書府門口,禮部尚書出來的時候遇到廢太子立馬轉回去。從頭到尾,禮部尚書都是背對著廢太子,算不上與廢太子見面……」
皇帝:……
「算他們識趣!」皇帝冷哼一聲。
晏道書看到昔日與其好的大臣,都疏遠了他。皇帝覺得,晏道書此時一定很打擊。
就是要這個兒子承打擊,才能長記!
秦統領補充道:「廢太子賣了一張面給禮部尚書,收了三兩銀子。」
皇帝:……
面一頓,沉默了一會兒,皇帝開口問道:「現在他在做什麼?」
秦統領出聲說道:「廢太子隨後帶著幾位小郎君去西市買了三隻公,還有五隻母。」
皇帝:……
皇帝不說話了,他繼續批閱奏章。
秦統領觀察著皇帝,他低聲問道:「陛下,是否要傳消息出宮,讓劉侍郎與禮部尚書休息?」
皇帝出聲說道:「不必了。讓他們明日帶著面進宮辦事。」
秦統領點頭:「遵命。」
晏道書帶著孩子們到西市買了八隻,將這些帶回了瀾山。
晏道書跑去問住持要了一塊菜地,打算種點菜。
「阿耶!跑出去了!」看到晏道書回來了,晏大郎立馬跑過來將況告訴晏道書。
晏道書不以為意:「讓它們跑吧!反正跑不了多遠。」
晏二郎委屈地說道:「阿耶,方才有隻大公啄了我!」
晏道書看了眼晏二郎的手,對他說道:「過兩天就好了!待會兒撒把米在院子里,那些會跑回來的。」
晏二郎小聲地說道:「這些不好玩……」
晏三郎點頭:「不好玩!」
晏道書著他們的頭說道:「這些都長大了,當然不能親近。等它們有了小仔,你們就可以跟小仔玩了。小仔小小的,黃黃的,特別有趣。」
晏二郎問道:「什麼時候有小仔玩?」
「等母下蛋,把蛋孵出來,就有小仔了。很快的。來,過來沐浴。」晏道書帶著孩子們去洗澡。
連續兩日跑來跑去,孩子們都累了。第三天晏道書要下山,晏大郎他們不願意跟著。晏道書托和尚幫忙照顧三個孩子,他帶著阿奇下山。
昨日去西市逛了一下,晏道書發現西市很有意思。來自各國的人在這裡經商,商貿發達。
晏道書與阿奇扛著面進城,直奔西市。
西市街頭熱鬧,吆喝聲不絕於耳。
晏道書跟阿奇逛了好久,總算找到了一個空地方擺攤。
有幾個波斯人對面興趣,晏道書正在熱的翻譯,推銷這些面。
阿奇驚訝地看著晏道書,等波斯人走了之後,阿奇出聲問道:「郎主何時學會波斯語?」
晏道書笑著說道:「方才他們在隔壁買東西的時候,我聽了一會兒,能猜到大意。」
阿奇誇讚道:「郎主真是聰慧!」
一下子賣出了二十張面,晏道書很滿意,他將這些錢收好。
這時候,好幾個賣貨郎帶著東西跑過晏道書等人的面前。
晏道書疑。
旁的賣貨郎立馬開始收拾東西。
「站住!」
幾個監市追過來,追到晏道書面前的時候,停了下來。
因為晏道書相貌俊,那幾個監市第一次見到晏道書在這裡擺攤,晏道書立馬為了他們的目標。
晏道書招呼生意:「幾位貴人要不要買幾張面?」
旁的賣貨郎面慌張,已經停下了收拾東西的作。
阿奇覺得況有些不對勁,他低聲對晏道書說道:「郎主,還是走吧!」
聽到阿奇的話,其中一個監市冷笑:「想走?你們看著很眼生。第一次來這裡擺攤賣貨?」
晏道書笑著點頭:「是也!生活不易,諸位要不要照顧一下生意?」
王監市指著晏道書說道:「跟我們走吧!」
晏道書愕然:「去哪?」
「去京兆府。第一次在這裡擺攤賣貨,沒有做過登記吧?去一趟京兆府,做個登記。」
說著,王監市指著一旁的賣陶俑的賣貨郎說道:「還有你!」
賣陶俑的賣貨郎僵著臉,訕訕地點頭。
晏道書詢問道:「只是做個登記?不用罰款吧?」
王監市呵呵一笑,笑聲有些怪異。不答反問:「你今日在西市賣了多貨?」
晏道書告訴王監市:「剛賣出二十張面。」
王監市告訴晏道書:「罰款十倍。」
晏道書:……
王監市問那個賣陶俑的賣貨郎:「你今日賣了多貨?」
賣陶俑的賣貨郎低聲說道:「小人還沒有賣出東西。這位監市,小人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六歲小兒,妻子前兩年又患了病,躺在榻上起不來,日日需進葯……」
王監市冷笑道:「這套說辭我聽多了!你留著到京兆府說去吧!跟我們走!」
阿奇出聲說道:「我們願意罰錢!莫要帶我們去京兆府!」
晏道書這等份,若是這樣被帶去京兆府,必定會遭人笑話。
晏道書卻言道:「帶我們去京兆府!」
阿奇僵著臉道:「郎主,這不行啊……」
晏道書搖頭:「好了你別說了。」
阿奇只好閉。
兩名監市帶著晏道書跟阿乞還有那個賣陶俑的賣貨郎前往德坊,來到京兆府。
京兆尹此時正在堂上審案子,兩名監市讓晏道書與賣陶俑的賣貨郎在一旁等著。
晏道書湊過去圍觀審案。
「小被這賊如此對待,若是尹京不能替小主持公道,小老必定不罷休!」
京兆尹煩躁地言道:「宵之後,害人出門與郎私會,本就是違反宵。其次,被告人周三郎當晚並無出門。你沒有證據證明是周三郎傷害害人,指控不立。若是你有證據,便拿出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此案暫時擱置。」
那位老伯氣得渾發抖,臉青白。
站在他旁的青年眉目得意。他對京兆尹言道:「尹京英明!」
晏道書忽地開口言道:「我有話要說!」
晏道書這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全都集中到他的上。
京兆尹本來想罵人,但是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他尋聲去。
這一看,看到了晏道書那張臉,握著驚堂木的手微微抖。
廢太子!
今日禮部尚書與兵部劉侍郎戴著面進宮,惹人注目。群臣詢問之後,才知道昨日禮部尚書與兵部劉侍郎都遇到了廢太子!他們跟廢太子說了話!所以陛下今日讓他們戴著面當值!
京兆尹心裡一慌,不知道廢太子怎麼跑來了京兆府,他趕抬起袖,用袖遮住臉。
監市看到晏道書開口說話,立馬上前拽住晏道書:「你誰啊!尹京正在審案,到你了嗎!」
見狀,阿奇趕出手,擋住監市:「大膽!竟敢如此對待我家郎主!」
聽到這番靜,京兆尹趕朝司錄參軍招手。
司錄參軍拿著筆,他站起來,來到京兆尹旁,低聲詢問:「尹京有何吩咐?」
「廢太子來了!」京兆尹低聲告訴司錄參軍。
聞言,司錄參軍立馬扭頭看向晏道書。仔細一看,好像見過此人!
看到那名小監市正在拉扯廢太子,司錄參軍趕跑過去呵斥道:「幹什麼!還不鬆手!」
王監市愣了一下,趕鬆手,他出聲說道:「李司錄,這是小人今日在西市遇到的賣貨郎。第一次到西市擺攤,不守規矩。」
李司錄面一頓,他瞪了眼王監市。
抓小販竟然抓到了廢太子!你可真能給尹京找麻煩!
現在群臣對廢太子避而不及,李司錄沒想到手下的監市竟然把廢太子抓到了京兆府!
李司錄咬著牙沖王監市呵斥道:「你給我退下!」
王監市僵著臉,他看了看晏道書,又了眼李司錄,最後還是退了下去。
李司錄轉向晏道書行禮,訕笑著致歉:「真是抱歉!定是誤會!還請足下見諒!」
晏道書笑著說道:「既然來了,遇到尹京在審案,我想說幾句話。」
李司錄了眼京兆尹。
京兆尹此時正在用袖遮住臉。
「足下與案子無關,何必要手此案?」京兆尹聲音不自然地回應晏道書。
晏道書轉頭向那位老伯,他朝那位老伯走過去,出聲言道:「今日來此,得知老翁家中有小害,我出於善心,想幫助老翁,不知老翁是否接我的幫助?讓我替老翁討公道?」
那位老伯激地點頭,他出手握住晏道書的手:「多謝郎君!郎君好人啊!」
周三郎斜眼打量晏道書,他語氣不悅地出聲問道:「你是何人?莫要多管閑事!」
京兆尹聽到晏道書與那位害人父親的對話,就知道此事晏道書手定了。現在聽到周三郎用這種口吻跟晏道書說話。京兆尹一手用袖遮住臉,一手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
驚堂木一拍,眾人安靜下來。
李司錄也跑回了位置上,他了眼京兆尹。
京兆尹一臉便的神,他搖了搖頭。
今日真是倒霉!
晏道書朗朗一笑,出聲言道:「現在我代表這位老翁,替害人討公道。我想詢問這位郎君幾個問題,不知可否?」
周三郎不悅地瞪著晏道書:「尹京都沒有開口說話,你以為你是誰?膽敢代替尹京審問!」
晏道書不看周三郎,他只問京兆尹:「不知可否讓我問這位郎君幾個問題?」
京兆尹嘆了口氣,出聲說道:「請便。」
周三郎吃驚,他沖京兆尹說道:「尹京,這位不知是何份的賣貨郎,跑到堂上作,尹京就這樣放縱不管!任由他來審問周某?」
京兆尹隔著布料,沖周三郎說道:「周三郎沒聽到方才這位郎君與羊家老翁的談話嗎!現在他代表羊家老翁替害者討公道!本宮準許他向你問話。」
周三郎不滿地說道:「可是尹京,周某……」
京兆尹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他說道:「請足下問話!」
晏道書點頭,他轉面向周三郎,開口問道:「請問事發前後,你在何?在做什麼?」
周三郎冷哼一聲,語氣冷漠地回應晏道書:「事發前已經宵,我自然在家中休息。事發后,天亮我醒來在家中讀書。未曾出過門!」
晏道書轉頭詢問羊老翁:「請問害人出事之前,有何反應?」
羊老翁嘆了口氣,告訴晏道書:「小隨阿娘上街賣貨,認識了這個賊。這個賊勾引了小。說要娶小為妻。小天真,信了這個賊的話。天天出門上街與這賊見面。小老與阿娘不放心,天天盯著。誰知,那夜在我們休息之後,從家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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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把這兩個監市給我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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