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凌靈愣愣地看著年，眼裡寫滿了不解。

說好的季眠呢？他的樣子明明跟印象中的季眠一模一樣呀。

難道他以後會改名？難道他失憶了？難道他有小名？難道他有雙胞胎哥哥？

什麼況？

被看的太久了，顧九歌忍不住歪頭和對視：「為什麼一直這樣看著我？」

「我的名字有哪裡不對嗎？」

凌靈正在想事，自屏蔽了外界信息。

「為什麼不回答？」

顧九歌嘆了口氣，稍稍地彎了子。未鬆開的手被他輕輕一扯，本就狹小的空間讓他們的更加靠近。

「你在想什麼？」微啞的聲音落在了的耳邊。

又熱又的，一點點。

他是故意的。

二零一五年的第一場春雨趕在這個間隙落下，雨打在窗子上，噠噠噠的響得輕快。

小小的雨點是一團團明的泡泡，細細的附著在窗沿，有一種別樣的溫。

年清亮的眼神乘著水珠旅行，輕盈地從很高很高的雲朵上落下，途經碧綠的森林、金的田野、的花田，最後流的心尖尖，泛起一圈圈綿綿的漣漪，把吵醒。

沒開燈的房間氣氛曖昧，手不知怎麼地被他握住了。

凌靈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回答他的問題。

著自己的為漿糊的腦袋，半天才吶吶地憋出一句：「我啊，我在想你……」

好吧，顧九歌。

你季眠我就崇拜季眠，你顧九歌我就崇拜顧九歌。

橫豎不過是個名字，你就是你。

「想你……你、和我中午要吃什麼！呵呵。」

凌靈一邊想辦法圓著自己的話，一邊急忙地把自己的手從他掌中出來。

今天攢了太多福利，再多怕無福消。偶像是大家的，偶像是可遠觀不可玩焉的，作為一個好不能這樣貪得無厭！

「了？那我等會幫你帶到紅區的食堂吃飯。」顧九歌從容地與拉開距離，面如常。

「好！」

凌靈滿心期待偶像可的吃相。唔，好想用照相機照下來啊！

***

兜里裝著一把偶像房間的鑰匙。教務領的。著它，覺沉甸甸。

凌靈開心得走路都跟跳一樣，搖頭晃腦地笑出兩個酒窩，引得過路人都為的行為側目。

顧九歌跟在旁邊，好心提醒了一句：「別太顯眼了。」

凌靈瞬間就靜了下來，對著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沒辦法，偶像的話比聖旨都管用嘛。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顧九歌才停下來。

他指著一棟圓頂建築對凌靈說：「前面就是紅區的食堂了，你自己去吧，進去以後會有人給你服務的。」

「那你呢？」不解。

「我去白區的，待會見。」顧九歌說完就轉要走。

凌靈連忙拉住他的角：「紅區白區有什麼不一樣嗎？白區是吃什麼的？」

想象中紅區白區大概跟自助餐的意思一樣，有的區域放葷的，有的區域放素的，有的地方放甜點，有的地方放炒菜類。

「紅區白區的區別？」他盯著的眼睛審視：「你竟然不知道嗎？把紅領子校服給你的人沒有跟你說過嗎？」

凌靈老實地搖頭。

「如果你是真的不知道，那問題就大了，單獨去食堂可能會到麻煩。」顧九歌的語氣變得嚴肅：「這件事很重要，先回宿舍吧，我跟你說明。」

不巧，沒來得及回宿舍就到鬼。

「喲，這不是顧同學嗎？」一隻手搭上了顧九歌的肩膀。

凌靈到一種噁心的氣場從背後襲來，油里油氣的聲音，嘈雜又討人嫌。

帶著這樣先為主的印象，轉頭看到了一張醜陋的臉，以及藍得晃眼的領子。

兩個碩大的鼻孔湊到顧九歌的領上，他半瞇著小小的眼睛，嗅顧九歌的氣味：「親的顧，聽說你認識了新玩，你哥就派我來恭喜一下你。到底你相貌好，總有傻子來你。嘖嘖，又是紅的啊？他是下一個子玉嗎，真是可憐。」

哪來的猥瑣男！凌靈頓時警鈴大作。討厭的氣息噴到偶像上了，不開心！

注意到厭惡的目，那人把胖的魔爪轉向了。

他非常使勁地了一下的臉，邊還邊嫌棄：「這回這個倒是長得不怎麼樣嘛，你也玩得下手？」

疼疼疼——

「咦？這也太棒了吧。」大鼻孔跟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竟來了興緻，繼續往凌靈的領上湊：「想不到味道也很好聞。」

「這個新來的特別的啊。」他的小眼睛翻著翻著，似乎是在對顧九歌眨眼：「要不要你們倆找一天一起陪我玩？」

陪你？呸你比較快吧！

凌靈握了拳頭蓄力。

「我喜歡這眼睛瞪的，讓我再這舒服的小臉。」

你全家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凌靈手肘乘其不備地往後一用力，正中大鼻孔的扁鼻樑。

「啊！！！」殺豬般的尖響起。

大鼻孔捂住自己的鼻樑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一臉不可置信。

「敢打我？好，很好，看我不整死你們。」

哎喲我這暴脾氣上來了，還敢威脅我！凌靈擼起袖子，上去沖著大臉補了幾拳。

都沒聞過偶像服香香的味道，憑什麼猥瑣男可以聞，還調戲純良的偶像，這仇能忍嗎！

討厭鬼！

你聞我偶像！

你聞我偶像！

以後還敢不敢了！

大鼻孔一虛胖，被揍得唉唉，他沒想過真有人敢打他，所以沒隨帶救兵。

「凌宥，快停下。」

凌靈舉起的右手一聽這句話就收了力氣，生生轉向砸在了自己左大上。未來得及去看偶像的表，就被他握住了肩膀，拉了起來。

眼角的餘掃到後方趕來的幾個白領子學生，均是舉著子，一臉兇神惡煞——看來是大鼻孔的幫兇來了。

「快跑！」

在聽到這個指令的同時已經做出了反應，就像訓練過很多次那樣，顧九歌扣住的手腕帶著跑了起來，一分一秒都沒有浪費。

與他手指接的那一小塊皮就是凌靈的電池，覺得自己的運鞋上有翅膀，所以自己在飛翔。

跑！

的零部件在晃，年的白領子在隨風翻飛。

力甩開追兵，跑到了天的場地，雨珠附著他們的影飄下。

帶著芬芳泥土氣息的崇雲高中，有這個人的地方，就是凌靈的天堂。

紅磚樓，四樓。

跑！

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上樓方式，他們吵鬧的腳步聲踏過一片灰暗，把泥濘都留在了後。

沒關係，如果猛終將醒來，那我們就去驚擾。

跑！

「砰。」

用新拿的鑰匙打開了房門，顧九歌把凌靈扯進房間，兩人力地倒在門板上。

隔絕了外面的那個世界。

「哧哧哧哧。」

咽口水的時間都是奢侈的，心臟需要充沛的氧氣來滿足細胞的需要，為了活著。

活過來了。

房間里還是很暗，凌靈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腦門上頓時冒出了許多許多汗。

「喂，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衝，我們完了。」

凌靈微微地瑟了一下，有一點委屈地想要反駁。但一想到對方是誰，就什麼話也沒了。是太衝，做錯事了嗎？

顧九歌在看，不敢和他對視，可知道的，他在盯著。

「呵，但真是，太爽了……哈哈哈哈哈哈。」

凌靈正屏住呼吸等待他下一句責罵，沒想到聽到了他接著發出的一串，意義不明的笑聲。

這才敢用一點點餘看他。

第一次看到偶像出這樣的笑容，喜歡那麼多年以來都沒有看到過的，特別的笑。

他在發。

笑容在發。

眼睛在發。

金的、絢爛的、刺目的——。

很想要記得這個笑容，所以看得格外用力了。

也獃獃地跟著他一起笑，眼睛一下都不捨得眨。

「你笑起來怎麼也這麼傻，哈哈哈。」

顧九歌閑閑地靠在門上，不慌不地跟凌靈代正事。

「下面的話，很重要，我說的你要牢牢記住。」

「崇雲高中是等級制，按照學生背景劃分等級。最常見的三種是，白紅藍。

白的領子代表平民，學校升學率的保障，大多是為了厚的獎學金和留學機會選擇這個學校。

紅領子相當於公民，有一定的權力，履行一定的義務。大多家境優良，過來積累人脈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們這一屆屬於紅區的人比較，所以紅區和白區的教學合併了。

藍領子的就是我們惹不起的，貴族的敗類們。或者有錢或者有勢，或者像你今天惹到的孫東樹一樣，又有錢又有勢。他們全是生在好家庭又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為防止鬧事所以扔進來關著，他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學校的校風是你不能想象的差，接下來你必定能親會。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有一條準則是不能違背而你已經違背了的。

凌宥，千萬，不要惹比你等級高的人。

不論你是為了什麼選擇這裡，你已經出不去了。

歡迎來到四面環海的崇雲島地獄——崇高的，崇雲男子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