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嘉趁著穿服的空隙整理了一下思緒。
第一,蘇清嘉,這是八歲的時候。不需要證明。
第二,爸蘇靖康,取自靖康之恥,妥妥的中國人,西語名Vicnete,現在在中國駐西班牙塞羅那領事館工作。額,至於職位,原諒不怎麼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第三,媽明靈,中西混大人,鋼琴老師,西語名Ana,嗯,剛剛見過了。
走下樓,蘇清嘉環顧了一下這幢小別墅,典型的西班牙建築,浪漫奔放又帶著細膩心思,嗯,最樓頂的壁畫和自帶的小花園。
「清嘉,快來吃早餐。」蘇靖康拿著報紙,駐外工作要求他必須了解當地時事。
蘇小兩隻手分別提起一邊的角,做了個極其淑的禮儀,「帥氣的蘇先生,buenosdias!」(早上好)
蘇靖康回了個帽禮,當然,他沒帶帽子。不過沒關係,他帥。
「Buenosdias!」(早上好)
蘇先生笑起來很賞心悅目,明靈在一邊已經花癡得不要不要的。
等蘇清嘉自己坐上凳子,「爸爸媽媽,開了。」明靈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紅得像花園裏熱洋溢的紅玫瑰。
蘇靖康不聲地瞟了一眼,眼底的笑意出賣了這位年輕的外,嗯,看來魅力值沒有下降。
蘇清嘉默默吃著早點,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破了這快要淹沒的紅泡泡。
了碟子裏的抹茶小蛋糕,看在這味的蛋糕的份上,就勉強接一切重來的事實吧。
當然,如果現在能不當電燈泡更好。
這對父母眉來眼去的,空氣甜得都要發膩了,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啊!
天啊嚕,又要蒙了。
*
蘇靖康出門去工作了.
塞羅那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位於伊比利亞半島東北部,瀕臨地中海,氣候溫潤適宜,被譽為「歐洲之花」,人口眾多,擁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國的移民,中國人也嚮往這座麗的城市,因此,領事館工作並不悠閑。
明靈出生在馬德里,母親是位地道的西班牙人Sonia,會跳熱、的弗拉明戈,對待也是熱如火。
在一次聚會中,索尼婭遇見了來自神東方的男子明郁,兩人墜河,一發不可收拾。索尼婭出生上流社會,是眾人追捧的西班牙玫瑰,好在明郁夠優秀,又恰好索尼婭是獨,不外嫁,不然,早就的可能又是一出Rose&Jack的狗劇。
混的明靈一方面有著地中海的燦爛笑容,又蘊含著東方的含蓄,上面有兩個哥哥,明靈在家族中並沒有力。
曾經是西班牙著名樂團的一員,在中國演出時對出外世家的蘇靖康一見鍾,這一點上,明靈完地傳了的西班牙母親,永不言棄,最終摘下這朵矜貴的高嶺之花。為了丈夫的事業,明靈放棄了樂團的工作,陪伴蘇靖康在各國生活。
半年前,蘇靖康申請調到中國駐西班牙塞羅那領事館,明靈高興地不能自已,好一頓犒勞丈夫。
至於怎麼犒勞,咳咳,房中私事。
回到悉的伊比利亞半島,地中海的風都是甜的。
明靈在附近的中學擔任音樂老師。
蘇清嘉半年前從中國來到西班牙,為了適應新的環境,家人決定讓停課一年,加上蘇清嘉本在中國已經接完小學教育,只要語言跟上,學業不是問題。
上午是蘇清嘉彈鋼琴的時間,明靈擔任的鋼琴啟蒙老師,三歲坐上椅子的蘇小人現在已經能彈出不曲目了。
選了一首《小狗圓舞曲》,朝明靈點了點頭,蘇清嘉彈了起來。
還小,手指沒發育好,但是手指纖長,瑩潤白皙,張開的時候度大,先天條件極好。
這首曲子的基調是活潑明快的,像是小狗在追自己的尾,不停地原地打著小圈圈,帶著困又有點小懊惱。
曲子很簡單,但是彈著彈著,蘇清嘉開始走神了。
明靈在一邊花,把桔梗的用剪刀減去一點,削尖,尋了個位置好。伴著音樂,明靈的作像是舞蹈一般優雅。
音樂家的耳朵總是能捕捉到細小的緒,儘管明靈尚未能為音樂家,但還是聽出了兒琴聲中的迷惘和困,還有許多辨認不出的複雜緒。
明明是一首簡單的曲子,貝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緒?
明靈沒有去打擾蘇清嘉,但眼神關切十足。
蘇清嘉在回憶的上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十年。
任誰都很難一下接自己重返年的生活。蘇清嘉雖然樂天派,對困境永遠保持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良好心態,但,那些殘存在記憶力的三十年來的種種是抹不去的。
像是宣紙上染上的水墨。
或濃烈或清淡,或著艷,或重寫意。
總是去除不了的印記。
人生走一遭,多愁與怨。
不知不覺,曲子竟然彈完了。
蘇清嘉手停在半空中驚醒,抬頭,看見明靈的眼神,那是一個母親憐慈祥的目。
頓了一頓,蘇清嘉朝母親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悉的《天空之城》從指尖傾瀉而出。
不管怎麼樣,生活總要繼續,現在我拿出了巧克力罐中不知是好是壞的一顆,但它起碼很甜。
說不定,以後我拿出來的每一顆都很甜。
生活,總是人過出來的。
明靈不知道兒上發生了什麼,就在那一瞬間,彷彿兒長了,眼底變得清澈,氣質變得空靈,像是智者參了生命的真諦,了悟了禪意。
但聽這琴聲,這樣的變化貌似也不賴嘛。
明靈挑了一下眉,悠悠地轉了轉花籃,唔,這邊還差一朵睡蓮。
*
蘇清嘉很快適應了新的,不對,是過去的生活節奏,在適應的同時,蘇清嘉發現一個重大問題——
也許是變小了的緣故,開始莫名其妙變得很稚了!
簡直不能忍有木有!
哎喂,你見過一個快三十歲剩整天津津有味地看畫片嗎?你見過一個快三十歲剩天天等著爸爸媽媽的表揚嗎?
哦多克,可是高知分子,怎麼可以這麼稚呢!
「清嘉今天的字寫的真棒,飄逸靈秀,嗯,爺爺肯定會誇你的!」蘇靖康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又這個小不點的頭。
等蘇靖康走遠了,還沒反應過來,心瘋狂OS:
好帥好帥好帥(*+﹏+*)~
蘇清嘉使勁了的小紅臉,每天都能被蘇大帥哥和明大親,稚一點算什麼!這些福利杠杠的啊!真是太了~~~
都要漾了呢~
明靈見兒一臉開心(你確定不是花癡?),緻可得不得了,也忍不住在臉上給一個香吻。
蘇清嘉整個人是腳底打著飄兒地回了房間的。
唔,媽媽的吻還是玫瑰香的呢。
所以說控的世界你不懂。
洗漱完畢,蘇清嘉盯著鏡子裏面的自己半天,思考了一件人生大事。
作為一個混兒,雖然混的有點,但還是有著得天獨厚的長相的,怎麼說不能丟了蘇帥哥和明人的臉是不?
從上輩子的角度來看,應該是沒有長殘的,但是,這輩子呢!
蘇清嘉沉痛地想了幾種萬一長殘的後果,發現,後果太嚴重,臣妾實在是做不到啊。
不行,要從小養。
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護視力。
雖然很多人誇過那霧蒙蒙的大眼睛,也還算喜歡,可尼瑪,也不想好嗎,那都是近視造的,如果可以,還是喜歡清澈見底的琥珀大眼的。
現在重來一回,貌似這個可以有啊。
蘇清嘉跑回床上,從床頭出一個緻的碼本,
「首先,要保護視力,其次要長高,目標是1.68以上……」
「還有什麼呢?」蘇清嘉想了想,出小胖手了自己的,
「要大……」
義千金不如脯四兩。不是衡量一個的唯一標準,但是一個的必備標準。
寫完一溜的目標,蘇清嘉又想了想,還是把上輩子自己琢磨的,別人那學的,翻書看到的方給寫了下來,沒什麼,不就怕忘嘛。
再說,還小,這些方子,可以一個個試啊。
寫完這些,蘇清嘉滋滋地收好本子,躺在床上傻笑。
「Puedoentrar」(我能進來嗎?)明靈敲門。
「Vale.」(可以)蘇清嘉翻了起來,接過明靈端來的牛。「Gracias.」(謝謝)
「不客氣,我的寶貝,爸爸今晚想和你說一件事,寶貝,可以嗎?」明靈接西式教育長大,和孩子間相得更像姐妹。
蘇清嘉眨了眨和明靈一樣的琥珀眼睛,睫像是小刷子,「可以啊,是什麼事呢?」
明靈彈了一下兒的鼻尖,「等爸爸上來你就知道了,」眨了一下左眼,「應該很好玩才是。」
蘇清嘉埋在媽媽懷裏呵呵笑,順便了一下來自重要部位的覺。
「Buenasnoches!我的小公主。」(晚上好)
蘇靖康接過兒喝完牛的玻璃杯,「明天爸爸和叔叔們要去附近的孤兒院看小朋友,清嘉要和爸爸一起去嗎?」
「會打擾爸爸工作嗎?」蘇清嘉仰著頭,乘車的琥珀大眼看得蘇靖康心底的像水一般。
「不會的,」蘇靖康將清嘉抱了過來,聲音都了許多,「我的清嘉這麼可,怎麼會打擾爸爸呢?爸爸帶你去認識一些朋友,你說好不好?」
蘇清嘉眼珠轉了轉思考了一下,「那爸爸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要記得帶著清嘉去哦。」
蘇靖康出一隻小指,「拉鈎。」
「拉鈎。」
「那寶貝今天早點睡。」明靈讓蘇靖康把兒放到床上,給蓋好被子。「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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